第19章 居然是他
鹿小鹿在聽到布店老板的要求時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麽說，畢竟自己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怎麽能在大街上任人家觀看呢？
可是低下頭看了看那條跟自己的衣服如此相配的裙子，心裏著實舍不得。
“反正又沒有熟人知道！”鹿小鹿這樣安慰著自己，一咬牙答應了。
喧鬧的集市依然喧鬧，在這個軍閥混戰的時代，人們依然每天為衣食住行奔波著。
但無論是買賣東西的，還是趕著馬車騾車正在走路的，乃至少數坐轎騎馬的，當一身華美新裝的鹿小鹿出現的時候，全都安靜了下來。
人們能聽到的，除了騾馬噴氣的聲音，似乎其他聲音都停止了。
所有的目光都停駐在這個美麗的女子和那一身簇新的衣服上。
人們忘記了自己正在做著的事。
剛開始的時候，鹿小鹿非常的不習慣，可當她看到人們眼中的驚豔和豔羨時，心內亂撞的小鹿逐漸安靜了下來，她的步伐異常的穩健，動作帶著幾分撩人的優雅。
終於，有個童稚的聲音打破了這安靜：“那個姐姐真美！”
他的讚歎調動了人們的情緒，議論聲不時傳來。
鹿小鹿就在人們的議論聲中保持著最初的那份美好！
“姑娘，你這身衣服是在哪兒做的？”有人開始好奇。
“呃，就是集上的芳華布店……”鹿小鹿溫和地回答。
“這樣一身衣服要多少錢啊！”又有人提問。
“這套衣服……”鹿小鹿回答。
“哎呀快走吧，那麽華麗的衣服咱們可穿不起，再說穿那樣的衣服能幹好活嗎？你看她的樣子，一看就不像好人家……”有人潑冷水也就罷了，竟然有人開始人身攻擊。
鹿小鹿的臉上帶上了幾分氣憤：你穿不起幹嘛要嘲諷侮辱別人呢？
欲待分辨幾句，腳下不知道是踩到了爛白菜還是什麽，竟然一滑，身子就如同跌落枝頭的花兒一樣倒了下去。
“小心！”一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男聲響起，同時鹿小鹿感覺到有人帶了一下自己的腰，她整
個人便轉了個身麵對著那人穩穩地站住了。
男子所特有的氣息傳進了鹿小鹿的鼻腔裏，她隻覺得嗓子發幹，眼睛晶亮的像要滴出水來一樣，定定地看著那人。
竟然是他！
鹿小鹿且驚且喜地想到。
“是你？”男子也帶著疑問式的驚歎。
沒錯，這個英雄救美讓鹿小鹿免於出醜的男人就是玄家的大少爺玄承業！
鹿小鹿雖然跟他有一麵之緣，並且心生好感，但她並不知道那就是玄家少爺。
“你，你認識我？”鹿小鹿驚疑不定地問道。
“你忘了我嗎？”玄承業的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鹿小鹿心裏千回百轉：難道那次大街上相遇，他竟然記住了自己？
這樣想著的時候，心裏竟然有些激動和竊喜。
一個懷春的女孩，當她知道自己讚賞的人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時候，那種喜悅是無法用語言言表的。
玄承業見她放佛想起了什麽一樣，似乎還帶著幾分喜悅，繼續提示道：“你記不記得那天在山裏你替我和多壽趕走了攔路的老虎……”
鹿小鹿心內千回百轉：“趕走老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就自己的這點本事，別說打老虎，獨自上山能不能自保都難說。”
“可是既然他錯認了自己，莫不如將錯就錯……”
想到這些，鹿小鹿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隻是萬分妖嬈地說道：“你，你弄疼我了！”
聽了鹿小鹿的話，玄承業急忙鬆開了握著她腰的手：“對不起，對不起，弄疼你了！”
大街上那些本來看熱鬧的人，不認識鹿小鹿，但幾乎沒人不認識玄家的大少爺，此時見了這般光景，再看看玄承業身邊幾個腰裏別著槍臉色冷酷的護衛，便悄悄地各忙各的去了。
“姑娘，我還沒請教你的芳名！”玄承業溫和地問道。
“我，我叫小鹿，鹿小鹿。”鹿小鹿含羞帶怯地說道。
“在下玄承業，不知道能否請姑娘茶樓坐坐？”玄承業拱手行禮邀請道。
“好！”鹿小鹿心裏狂喜
，但麵上卻依然保持著女孩的矜持和含蓄。
她低著頭，默默地跟在玄承業的身後，兩個人漫步向不遠處的茶樓走去。
“玄家大少爺帶著一個異常美麗華貴的女子去了茶樓！”這個消息像風中楊花一樣快速地傳播了出去。
“想不到小鹿姑娘槍法那麽好，膽量也是一流，換了女裝更是別有風情！”玄承業側臉讚揚道。
鹿小鹿心裏忽然狂跳，雖然她不知道打虎是怎麽回事，卻一再告誡自己：少言慎行，多說多錯！
“承業少爺過獎了！”鹿小鹿謙虛地說道。
她這聲承業少爺，叫的婉轉低回，玄承業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
長這麽大那些下人和外人都叫自己大少爺，或者玄大少爺，就連自己新娶的一妻二妾也以“大少爺”相稱，隻有自己的父母奶奶會喊自己“承業”，而鹿小鹿別處心裁地叫自己“承業少爺”，既不顯得唐突無禮，又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舒坦。
玄承業心情大好。
兩個人到茶樓，玄承業點了單間，為鹿小鹿點了花草茶，又為自己要了壺碧螺春，慢慢地邊喝邊聊。
“小鹿姑娘家住哪裏？”玄承業問道。
“翻過兩座山，再繞過前方的那條河，轉兩個彎就到了。”鹿小鹿據實說道。
“小鹿姑娘家裏還有什麽人？”玄承業不放棄繼續了解。
“父母都還健在，還有一個弟弟。”想到父母和弟弟，鹿小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自從父母生了這個弟弟之後，待自己便不如以前了，難道他們重男輕女這般嚴重？
玄承業沒放過鹿小鹿表情的變化，心裏想到：難道她在家裏過的不如意？
兩個人就這樣邊喝茶邊聊著家常，不知不覺太陽就要落山了。
布店老板的囑托，鹿小鹿早已忘在了腦後，而那老板聽說鹿小鹿跟玄家少爺在喝茶，自然也不會貿然來打擾自討無趣。
“承業少爺，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鹿小鹿雖然心裏不舍得玄承業，但還是低低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