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說出
白印懷懷著一絲期待走進自己辦公室，推門就去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他想要見的那個人連個影子都沒有，看看時間距離普通職員上班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他今天為了早點見到她特地早到。她卻不在這裏。
反悔了嗎。還是不相信他。白印懷心裏有些亂，想著要不要直接去她的辦公室逮人，還是讓阿偉前去把人帶回來。他這想著，手機響起來，一看來人正是齊偉，“喂。啊偉。”下一秒他兩道濃眉陡然皺起，“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剛得到消息的齊偉被吼得有些嚇到，“老大，我是說，姓路的那小職員被裁了。就今天，剛剛發生的事。”
白印懷的聲音又驚又冷，“誰的命令？”念頭一動，有些了然，“是徐經理？”
齊偉應著，“是。”又有些鄭重地補上一句，“據說楊助理手裏有了證據。”
白印懷眉眼裏皆是莫名的深意，“證據？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你馬上來我辦公室。”
齊偉沉聲應下。
白印懷掛了電話，略微駐足，然後腳步匆匆地開門走出去。不過一晚上而已，本來答應全權交給自己處理的徐克居然找出來證據。這時機之巧合速度之迅速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他很快來到徐克的辦公室，推門進去，徐克正在囑咐楊波什麽，兩人低頭交談看見他過來便打住，楊波退後幾步打了個招呼，“白副經理。”又對徐克恭敬地說，“徐經理，那我先走了。”話完就走出去順便捎上了門。
隻剩兩人的房間，白印懷單刀直入，“徐經理，我需要一個解釋。”
徐克表情沒多大變化，“看來你已經得到消息了。”
“是。我要知道，為什麽不等我查清楚事情就這麽草率地開除了路書秋。”
徐克微微擺手，“草率？你看過這卷東西就不會這麽說了。”
還真有所謂的證據？白印懷走過去看著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白金外殼的U盤，插入電腦的接口，畫麵很快播放出來。一看到熟悉的空間物件，白印懷的瞳孔微微放大，“這是？”
徐克緩慢地說，“是，這個視頻裏所錄入的地點正是我們我們公司。精彩的還在後頭，好好往下看吧。”
白印懷不回話，直到液晶屏幕上忽然出現路書秋的身影，他的眼睛不由眯了眯，看了下是視屏下方的時間顯示是晚上九點半，這麽晚了她怎麽會出現在公司裏。
徐克什麽人，自然看懂他貌似波瀾不驚表情下的心思，“奇怪吧。一個試用期的新人，大晚上的獨自一人跑公司做什麽。白副經理，這其中難道沒有貓膩？”
白印懷抿著嘴眼睛沒有離開屏幕，畫麵裏的路書秋表情很是謹慎尤其是剛進入公司樓層的時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並且進入內部後居然沒有開燈就這麽漆黑不見五指走著，她腳步輕盈僅僅靠著手機微弱的光也沒有撞到黑暗裏的桌子什麽的，這樣的靈動輕活放在一個普通都市女性身上不得不讓人起疑。
徐克也緊盯著視頻裏的身影，一邊同他說話，“白副經理，你看她的動作。在黑暗中連貓都會迷路呢，她的動作居然連一絲停頓也沒
有。這個路書秋，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白印懷依舊沒有理會他，他也不在意，眼裏盯著不知看過幾遍的視頻，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
畫麵外無聲，畫麵裏的人已然腳步輕輕來到資料室門口。白印懷心裏默默念著，不要進去不要進去，路書秋快轉頭，轉頭就走。可是無論他怎麽不能相信，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裏麵的路書秋在門外駐足一會兒，終究還是拿鑰匙開門走了進去。進去後帶上了門，紅外線攝影再厲害也不能穿牆透壁。大概幾分鍾後，路書秋從裏麵打開門，鏡頭中才重新記錄了她的動作。出來後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很失望很受傷嘴角卻又帶一抹自嘲的笑。之後並沒有多做停留，她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
那短短的幾分鍾內，在那個資料室裏，她到底做了什麽。這一點恐怕隻有問她本人才知道了。白印懷發現比起所謂的真相他更想知道最後離開的時候，她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她那樣子就好像被在意的人欺騙愚弄了。
關閉視頻，拔出U盤，徐克坐著身子，嚴肅地看著白印懷，“白副經理，我這個解釋可有說服力。”
白印懷的臉隱在暗處驀然不動，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輕笑出來。
徐克皺眉不解，“你笑什麽？”
“沒什麽。”白印懷轉過臉，走到窗邊又轉過來，“在笑我低估了幕後的黑手。”
徐克臉都沉下來，“你還在懷疑這件事的主謀另有其人？剛才的視頻裏那個女人的臉可是真真切切的。白副經理，你這樣不顧確鑿的證據硬要為那個女人洗白。”
“我沒有為誰洗白。”白印懷打斷他，側頭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倒是有一個問題，我真的很好奇。不知徐經理能不能告訴我。”
徐克被看得渾身不舒坦，畢竟是比自己小上一輪的年輕人，這麽盯著他打量有一種虎視眈眈的感覺，這一點讓久居高位的他十分不爽，“什麽問題，你說。”
白印懷站在窗邊一手插進西裝褲兜裏，一邊不徐不緩地開口，“我想知道，徐經理給我看的那個視頻，它的來曆。”
這個問題一出口，徐克有些暗黑的臉倏地停住，再開口語氣變得生硬，“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要是怕視頻造假盡管找專家鑒定。”他開始下意識地轉移話題。
仿佛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反應，白印懷並沒有被拒絕的惱怒之氣，隻是緩緩悠悠，“徐經理不必緊張。”
徐克心裏堵塞，他緊張個屁，竊取公司機密的人又不是他，理雖如此他的表情卻更繃緊了些，“白副經理真會說笑，我緊張什麽。隻是這證據也有了，我實在不明白白副經理還有什麽理由了解此事。”
白印懷垂下眼瞼想了什麽，又抬眼露出浮於表麵的笑，“我自有我的理由。不過眼下對徐經理來說，我的理由並不重要。如果此時徐經理不將視頻的來曆講個明白，我隻怕日後會發生什麽事會有損徐經理的威信。”
這話聽在耳裏多少有些威脅的意思，徐克的臉上當即不太好看，壓低了嗓子，“白副經理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印懷後踱步幾步，姿態懶散地半倚在
窗邊，目光懶懶地看了幾眼外麵的春光，才回頭跟他說話，“徐經理的視頻，恐怕是有人雙手奉送來的吧。”
被戳破事實，徐克也不隱瞞了，後背往椅子上一靠，語氣自有一份沉著安定，“是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白印懷伸手勾弄了幾下邊沿，“隻是這樣一份來曆不明的證據拿在手裏，徐經理就不覺得燙手嗎？”
徐克硬朗的嘴角抿成筆直的一條線，“白副經理就這麽信不過我的能力，這視頻憑什麽就不是我的調查所得？”
白印懷輕笑，“信不過的是徐經理你，昨天才商定這件事由我著手調查，結果呢，不過一覺的時間，徐經理就不分青紅皂白把人趕走了。”
徐克眼神一厲，放在桌子的手都隨即交疊一來，他的表情和語氣裏多了幾份不滿，“什麽叫不分青紅皂白？我手裏的視頻就算來曆不明那也是確確實實的鐵證。白副經理你這話說得未免過分了些。”
白印懷這幾年在商場上練就了一番談判的手法，他最喜歡的一招便是先兵後禮。他的性子閱曆自然不會無端地惹惱徐克，可是要想吸引他全部注意力這是最快捷的方法，雖然那麽些上不來台麵，但照效果看來還是很好使的一招。惹也惹了，接下來才是對話的關鍵。他先是微微正了身子，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下來，“徐經理，你誤會我了。”
他這樣話語可以放軟，姿態降低，忽而又變成了平日裏那個溫潤寬和的謙謙君子。即使知道這也是對方的一種手段，徐克方才的不滿依舊還是散去不少，“哦，白副經理的想法，我倒很想聽聽。”
白印懷略一整理便開口講述自己的想法，“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巧合。先是路書秋與那個劉楓在門口剛好被徐經理你撞見，現在這麽重要關鍵的U盤又這麽幸運地來到徐經理的手上。還有徐經理前些日子不在可能不知道，這個劉楓說是對路書秋一見鍾情。在大廈不遠處的偶然一麵他就將對方牢牢記在心裏，緊接著又鮮花氣球出現在公司裏當著眾多職員示愛求婚。這些事情，徐經理聽著覺得如何？”
徐克凝眉細細聽著，他這樣的年紀這這樣的性格自然不信什麽一見鍾情小女娃才喜歡的玩意兒，嘴上卻依舊牢固，“男女之間的事情外人怎麽說得清楚。我雖然不信，白副經理的語氣應該也是不信的，而是不管你我信與不信，有些事就是存在在那裏。”
白印懷也不否認，“那如果我告訴你，從見麵到求婚他們隻見過四麵，確切的相識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呢。”
徐克不覺得哪裏不對，“這白副經理你就落後了，沒聽過閃婚嗎？”
白印懷語氣淡淡，“閃婚而已。劉楓這個人做過的比這個更出挑更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多了去呢。”
徐克的眼睛裏終於有了好奇認真，“哦？看來白副經理暗裏做了不少調查。難道這個劉楓有什麽特別之處？”
外麵的陽光投進屋裏，剛好有一束照在白印懷的臉上，他俊朗的臉龐光滑如玉看著氣質非凡，聽著徐克的問題，他倏地勾唇一笑，說了一句。
他的話一出，徐克的表情瞬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