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債務肅清
潘佳佳的眼神裏流露的是驚恐，更多的是絕望。她甚至在大笑之後又四下張望了許久，然後整個人都縮到了桌子底下。房間發出的劇烈的聲音讓醫生和護理人員及時趕了過來。
潘佳佳畏畏縮縮的躲在床底下，“啊啊，我不要出去啊，我不要出去啊，那東西有毒的，它好像還沒有死掉啊，它要毒死我。”
一劑具有鎮靜作用的強心針讓潘佳佳從剛才的亢奮瘋癲狀態中脫離出來，看著她逐漸均勻的呼吸，郝思楠渾身的汗才逐漸退下去。
醫生指責她不應該刺激病人，讓病人因外界強烈的刺激而病情加重。她一陣內疚後悔，想不到自己這麽做會無意中更加重她的痛苦。
從麗莎回到天地生源的這一路她走的非常慢，用時也非常長，她將腳下的瓶子蓋踢得遠遠的，看著它們漫無目標的滾落一邊。
路上陽光格外刺眼，那些陽光那麽慷慨，強烈的饋贈給她真實。陽光毫不吝惜，將它的光芒分享給每一個人，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好人還是壞人。
天地生源今天是休息時間，如一不知道溜達到哪裏去了，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偌大的鍾聲回蕩在她心頭。
身後傳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她轉過身子，才看清進來的人是天地生源經理千軍。
郝思楠急忙搬凳子招呼他。軍是個很陰沉的人，雖然他對她總體還算不錯，但郝思楠不喜歡這個人身上的陰鬱，他的眼睛小小的，眼珠尖利發黃，長著一副鷹鉤鼻。
他這個人對天地生源算是盡職盡責的，對員工的要求更是異常嚴格。如一對更是對他又恨又怕。
千軍不慌不忙的坐下，咳嗽幾聲。“知道我今天幹什麽來嗎，猜猜看？”
郝思楠茫然的搖了搖頭。千軍又幹咳了幾聲，摸了摸衣服扣子，不慌不忙的說：“想你也猜不出我來要說什麽，如果你能猜得出的話那才見鬼。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吧，你和天地生源的債務已經肅清了。”
郝思楠茫然的站了起來，“您說的是什麽意思，您剛才說的話我沒有聽懂。”
千軍古怪的笑了，“看你平時腦子不是挺靈光的嗎，怎麽理解能力這麽差，連話都聽不懂。我說你和天地生源的一切債務都肅清了，從今以後你不用留在這裏上班，你自由了。”
郝思楠如墜五裏雲霧，千軍說的話她更是聽的恍恍惚惚。
“千經理，您說什麽，我的債務肅清了，可是我在這裏呆了才剛剛一年多，距離那個契約還差一半時間，我……”
後麵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而千軍的理由再次讓她呆若木雞。
和在麗莎精神院院一樣，她在這裏的一切債務都被一個隱姓埋名的好心人償還清了，那200萬巨債被不知名的好心人還清了。
這也就意味著她從此不再背負巨債，身上的枷鎖終於可以輕鬆的卸載下去。那紙契約已喪失了它應有的作用，充其量轉換為廢紙。
200萬債務不用在費盡辛勞的償還，她自由了，她不需要在天地生源以身抵債的工作，不需要起早貪黑的掙那辛苦贖身錢。
這個消息對她而言應該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一個做夢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她可以離開了，她可以過她想過的人生了，而不用被那張白紙黑字的賣身抵債契約牽著鼻子走。
在千軍說完這個消息後，她應該是要驚呼的，應該歡呼雀躍的，可她表現的卻是淡淡的。
這個自然的變現連她自己都納悶，200萬的債務絕對不會是小數目，她應該高興的。
可是她是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雖然她什麽都不懂，對人生，對社會懵懵懂懂，但她知道有些東西必須自己去償還，有些事情必須親自去解決，例如那筆不菲的債務。
她不知道千軍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千軍離開了，那麽她是否也應該徹底的離開天地生源呢。
還要那個幫助自己的好心人，他到底是誰，他難道認識她嗎，還是有什麽目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離開這裏又能去哪，重返校園嗎，去流浪嗎，還是去一個未知的地方，這一切她都不得而為之。
天地生源的老板林鬆源仍然不經常出現。如一掌握的八卦無非還是那老套的幾種，隻是多了個那女人與林鬆源親密時候的正臉傳聞。
如一說的照樣含含糊糊，不過她說那女人看起來像一個人，好像是一個女明星，可這個女人到底像哪個女明星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她絞盡腦汁的想，還是想不起來，腦子生了鏽一樣不聽使喚。
郝思楠甚至有些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雖然這個地方是她以身還債的催債債主，她隻是一個卑微的欠債人，但是她確實發自內心的舍不得。
舍不得這裏的一切，舍不得古靈精怪的如一。
但她知道，債務肅清曾經是她一度奮鬥的終極目標。
她輟學是為了這個終極目標，她簽訂賣身協議是為了這個目標的早日實現，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標，現如今她可以放棄這個目標了，有人助了她一臂之力。
可是她不知道，在這個終極目標結束的最後，還有一些契約合同之外的事情等著她，在她即將離開天地生源的這個節骨眼，天地生源娛樂城更是發生了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天地生源娛樂城喧囂的一天中隻有在清晨是清淨悠閑的，因為天地生源的早晨不做生意。隻有在清晨，整個天地生源看上去才是安靜的，才具備一種生活的純粹氣息。
老板林鬆源對員工是嚴厲的，更是賞罰分明的，在天地生源，不允許鬆懈不敬業。
雖然如一是個喜歡賴床的人，但是她總是早早就上好鬧鍾，鬧鍾一響就宣布一天的工作開始。
郝思楠的睡眠一向不多，雖然小時候她一度最美好的夢想就是睡個安穩舒服的覺，這是個實在而簡單的理想。
她今天醒的非常早，昨晚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下個不停，她腦海的思緒也飛速的轉個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