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人相逢

10年的時間有多長,10年對一個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麽,10年對一個人的變化有多大,10年又能發生多少難以預料的故事。

歲月會無形中改變許多事,過往的一切都可能出現物是人非的荒誕和遺落,但是在他心中,有一個人始終留存在他的腦海,那個人的名字,關乎那個人的一切他都不會遺忘。

她始終沒從他腦海忘卻,沒從記憶裏溜走。

“你是思楠,你真的是思楠,真的是你嗎?”他驚喜的望著郝思楠。

看著男子那驚訝又欣喜的目光,郝思楠半天沒回過神來。

麵前這個意氣風發的男子既然認識自己,而且還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他是誰?他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郝思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他似乎在衝著他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那笑容又是如此的久違。

這久違的笑容她確信她以前見過,而且是在10年前。男孩的笑容似乎帶著點淘氣的邪惡,冷漠的目光,潔白的牙齒……

她想起來,這笑容她在孤兒院見過,難道,難道他是那個充當自己保護傘的小諾。

郝思楠驚得嘴巴半天沒合攏,沒錯,同樣是潔白如玉的牙齒,笑容既邪惡又冷漠,他就是小諾,當年那個如假包換的小諾。

他衝著她一直微笑,那笑容如同早春二月的和煦微風般令人沉醉。

她有些激動的呼喚出他的名字,“小諾?”她看見他微笑著點頭答應。

“你是小諾,你真的是小諾,小諾,真的是你嗎?”剛才的發問改變了主人公,發問人變成了郝思楠。

他拉著郝思楠緩緩的走出太陽雨酒吧,他和她都顯得異常亢奮,驚喜的有些衝昏頭腦。

他們的大腦有過短暫的空白,記憶仿佛在過電影,昔日的一幕一幕在此時此刻清晰放大,放大,再放大。

郝思楠的心變得很異樣,她萬分激動,她有很多說不完的話想說,這個昔日待她最好的朋友如今就這麽真實的站在她麵前,她想喊,想歡呼,甚至是想哭。

他緩緩的從黑色的錢包裏掏出一張照片,郝思楠認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她,這是當初在時候

的照片,而且是當初她主持六一兒童節晚會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非常瘦弱,紮著兩個可愛的麻花辮子,穿著漂亮的帶流蘇的白色裙子,她的表情是微笑的,而且笑的格外動人。

這張照片看起來既泛黃又陳舊,而且有明顯被水浸過的痕跡。

他和她都知道,時間距離他們已經是遙遠的10年。

郝思楠小石子般的眼睛裏盈滿了亮晶晶的東西,她緊緊地抓著那張照片,這張陳舊的照片對於她是如此的彌足珍貴。

“小諾,你真的就是小諾,真沒想到還會在見到你,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太開心了,我,啊,我真的是太”郝思楠激動的口無遮攔。

叫小諾的男子眼睛裏似乎也布滿了亮晶晶的水霧,隻是他的嘴角一直是有弧度的,因為他一直在微笑,略帶邪惡的笑容在郝思楠看來是如此真誠,如此讓她興奮。

“我的記憶一直留存在10年前,10年前的一切都曆曆在目,10年前的,10年前的你,10年前的分別場麵,我都沒有忘記,想忘也忘不掉,它們伴隨我漂洋過海,每一個孤獨的夜晚都會伴隨我,在寂寞的國度與我踽踽獨行。”

她不知道這張照片一直在裝在他的錢包裏,隨時攜帶,更是隨身攜帶。

郝思楠不會知道,有一次這個錢包不小心掉進了河裏,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會水,可是他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跳到水中,為的不是打撈錢包,而是錢包裏的珍貴照片。如果不是被路人救起,那時的他或許會永遠與水相伴。

他看著她繼續說:“這張照片是當初你在當小主持人時候拍的,你知道嗎,這照片其實是我在院長辦公室偷得,為了這張照片,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做了一次小偷,甘願做一個偷照片的賊,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事情,也包括你。”

在小諾說完這番話後,郝思楠像想起什麽似的,她走進他跟前,緩緩拉起他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這是一塊碩大的疤痕,像彎彎曲曲的蚯蚓,更像是醜陋的老榆樹皮。

郝思楠輕輕的摸了摸,她有些心疼的詢問他:“還疼嗎,會不會很痛。”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真傻,這都過去多久了,你

以為還是昨天啊,怎麽還會痛呢,早就不痛了,不過這印記無時不刻的提醒我,提醒我忘不了過去的一切。”

郝思楠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這塊疤痕,她喃喃的說:“是啊,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時間就是最好的傷藥,它們應該愈合了,不會在痛了。”

雖然這傷疤沒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心裏非常清楚,小諾手臂的傷全是因她而起,往事曆曆在目。

在,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最關心她的人。

她不小心打碎了暖水瓶,他一個箭步竄到她跟前,暖水瓶雖然碎了,可是她卻安然無恙,他的手臂卻被燙傷了好大一塊。

這件事讓她非常內疚,她不知道當初同樣是孩子的他為什麽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一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卻能詮釋保護她的深刻內涵。

那層脫落的表皮露出鮮紅的嫩肉,四周更是滲出鮮紅色的血水,被燙傷的胳膊應該很疼很疼,可是當時他竟然滿不在乎的衝他笑,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她記得後來那條燙傷的胳膊因未得到及時處理,以至造成嚴重化膿,感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諾一直都高燒不退。

當時的他緊閉著雙眼,燒的神誌不清,昏迷不醒。

她怕極了,更是內疚極了,她以為他就要死了,她以為他會失去生命,她一直盯著他的胸口看,不眨眼的盯著。

看他是否還有呼吸,看他是否還能睜開眼,她一直盯著他看,她真的好怕他會從此一睡不醒,好怕他會喪失呼吸。

她一直默默的祈禱,禱告上帝,乞求上蒼神靈的庇佑,她虔誠而發自肺腑的禱告。

還好他隻是從死亡線上擦肩而過,她記得當時看到他睜開眼,她仿佛覺得天都亮了。

刺眼的車燈將她從以往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身邊的故人小諾更是一把將她從亮燈的汽車邊沿拉了過來。

“眼睛瞎啊你,簡直是找死啊。”司機衝險些被撞倒的郝思楠訓斥道。

啊,她再次回過神來,如果不是他,剛才她又非常危險。

在危險困難麵前,他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無怨無悔,雖然她和他在相識的時間僅僅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