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遭遇變故
聽聞郝良死訊的潘佳佳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個消息就像一把無形的刀,硬生生的插在了她心頭,讓她痛的撕心裂肺。
郝良死了,這不是夢,是現實,就活生生的出現在郝思楠跟前,郝思楠寧願這是一個夢,夢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
可是這不是夢,現實就這樣殘酷無情的在她身上上演,郝良的死意味著所擁有的一切都真正成為了一場注定悲劇的夢。
她的幸福生活已經被完全被打碎,她的幸福家庭土崩瓦解,她所有的幸福都頃刻間化作了泡影。
淚水無聲的在郝思楠兩頰滾落,越淌越多,最後泛濫成災。
潘佳佳的淚水卻不是無聲,她嚎啕大哭,這是郝思楠第一次看見她哭。
這個平時風光無限的女人此刻和自己一樣成了一個沒有主見的孩子,此刻顯得那麽絕望。
郝思楠感覺從天上掉到了地上,這種感覺痛苦萬分。
昔日的流浪生涯,孤兒院的時光,命運總是和她開玩笑,故意的捉弄她,奚落她,兜了一個大圈子,她又回到原點。
她再次失去了溫暖的家,失去了父親。
豪華的別墅她可以不要,富足的生活她可以舍去,所有的財富她都可以不要,她不希望那個叫了多年父親的人再次離開自己,不希望這個苦心經營很久的家散。
昔日的點點滴滴清晰重現,養父郝良對她的好,對她有目共睹的愛的付出,這些隻能讓她的心更痛,更疼。
自己隻是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她什麽都無法扭轉,什麽都無法改變,更掙脫不了命運的玩笑。
潘佳佳看到熟睡的郝良時,一直在笑,笑的即將抽搐,她笑過後死死地抱著郝良,緊緊地,生怕他會頃刻間消失。
郝思楠看到那個叫郝良的養父已經沒有了生命,他緊閉的嘴唇,緊密的雙眼,沒有氣息的身體,這一切都不容置疑的告訴她,他已經不再了。
這個和自己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給予她愛的男人已經不存在了,這個將她從孤兒院帶離的親人
再次無情的將她拋棄了,她又成為了一個沒有父親的人。
郝思楠的心很疼很疼,疼的似乎將要停止呼吸,她的眼睛裏充斥著淚水,不知不覺間她淚流滿麵。
郝良似乎很安詳,他沒有和她告別,沒有和他昔日疼愛的女兒告別。
老天真的特別喜歡和她開玩笑,好像特別妒恨她身邊的人,一切和她有關係的親人最後都不會有好的下場。之前那個收養自己的好心人,蹩腳爺爺。
潘佳佳由之前的開懷大笑繼而轉變為嚎啕大哭,她哭得歇斯底裏,哭得一塌糊塗,甚至最後昏了過去。
郝思楠是一步一步從那個房間挪出去的,她的腳步非常沉重,每走一步心都抽緊一下,郝良從此從她的世界裏消失了,他們不再有交集,從此天人永隔。
郝良什麽都沒有留下,沒有遺書,沒有財產,潘佳佳一直不吃不喝,把自己死死的關在屋子裏。
她每天一直在吸煙,徐徐的煙霧將她的身影孤寂的籠罩起來,看上去那麽孤獨無助。煙灰缸裏的煙頭已落滿,煙霧讓郝思楠看不清她的臉。
夜,寂靜的將要把人融化。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夜空,郝思楠慌裏慌張的跑到潘佳佳房間,看到她滿頭大汗,不住的喘著粗氣,似被噩夢驚醒。
“我夢到你爸爸了,他說他好冷好冷,他是那麽孤獨可憐,潘佳佳絕望的說。”
郝思楠拉了拉被子,她牢牢的握住了潘佳佳的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的害怕。
此刻的潘佳佳和她一樣隻是一個無助的孩子,甚至比她還要脆弱,她們從未如此的親近。
此時此刻她和她是同樣的絕望無助。那個風情萬種的養母不複存在,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名模“死掉了”。
昔日那個溫暖的家已經消失了,那幢豪華的房子已經拿去抵債,這裏不再是屬於她們的家,她們要離開這了。
這是郝思楠第一次離開這個叫家的地方,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屬於她們,所有值錢的東西也不再屬於她們,她們除了幾件
衣服什麽都沒有帶。
她和潘佳佳狼狽的離開,就像見不得光的地鼠一樣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離。
跟隨潘佳佳,郝思楠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40平米的小房子,潮濕擁堵,屋頂烏七八黑,窗戶上是厚厚的灰塵,地板更是辨不出本來麵目。
這個地方非常狹小,和昔日寬敞明亮的房子比起來還不如廁所。
郝思楠的心沉重的如同灌滿鉛,她知道潘佳佳比自己更難過。
她把所有的衣服簡單整理好,她不敢看潘佳佳。
郝思楠甚至不再去學校,她的座位一直空著。
潘佳佳的事業更是一落千丈,她不再走秀,不再高傲的目空一切。
她如同一隻羔羊,此刻低下高貴的頭顱等待宰割。現在的她已經走投無路,不知還能撐多久。
郝思楠好怕好怕,她的身邊似乎安裝著一個意想不到的定時炸彈,它們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炸的體無完膚。
潘佳佳之前代言的一個內衣廣告宣布解約,甚至因她的違約還要賠上一大筆錢,郝思楠不知道這一大筆錢到底是多少,但她知道此刻所謂的那個家真的是拿不出一分錢。
潘佳佳整天都失神的發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憔悴的容顏,失落的神情,她不化妝,不打扮,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裏,甚至不吃不喝,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十幾歲。
她唯一不落的就是吸煙,吸的很凶,然後劇烈的咳嗽,仿佛咳出血來。
郝思楠看到她不僅是吸煙,甚至酗酒,而且把自己喝的大醉。
醉醺醺的潘佳佳時而大笑,時而大哭,時而睡覺,時而呆坐一整晚。
這天的潘佳佳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穿上了薄如蟬翼的透明紗裙,將嘴唇塗的藍藍的,眉毛畫得怪模怪樣,臉兩邊還抹上了厚厚的胭脂。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潘佳佳不停的轉著圈,邁著貓步,仿佛在走T台,她邊走邊笑,邊走邊說,屋裏空無一人。
她搔首弄姿,對著鏡子笑,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似乎與另一人對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