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栽贓

江南的春天總是多雨的,那如同薄紗一般的細雨從天空墜下,將整個阜陽小鎮都籠罩其中,為這千年古鎮平添幾分滄桑之美。

盡管是雨夜這鬆木巷依舊熱鬧,這是一條以酒樓客棧為主的街道,身在其中老遠就能聽到粗狂漢子們行酒令的聲音和粗瓷大腕碰撞的聲音,其間也夾雜著些幽怨地小曲和淒淒涼涼地二胡聲。

老楊頭的小酒鋪地處鬆木巷的尾端,說是酒鋪還不如說是由幾塊破油紙和茅草組建成的窩棚,由於是雨天他的生意很不好,眼看夜已深他也開始收拾桌椅準備結束一天的勞作。

“老板先別忙收拾,給我上一壇燒刀子和兩斤鹵牛肉。”說話之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手上捏著一把奇怪的劍,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這把劍沒有劍柄,隻有一小截劍身露在古銅色的劍鞘之外,這人的年紀不大,可那張俊秀的臉龐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哀愁感覺,顯然他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趕往江南城的陸沉。

這個突兀地聲聲音把老楊頭嚇了一跳,他的年歲雖高可耳朵卻還很靈敏,可他卻沒能聽到這人進屋的聲音,稍一愣後老楊頭就回過神來,恭恭敬敬地招呼道:“公子你稍等。”老楊頭在此地開酒館也有些歲月,見過的江湖客不少,知道這些人都是他這些平頭百姓惹不起的主。

當老楊頭端著酒菜走到年輕人的身前時,心裏立即生出一團疑雲,通過那濃烈的酒氣,他就能斷定這年輕人剛喝過酒,盡然已經喝過酒了,還到自己的地方來幹什麽呢?

就在老楊頭將托盤放下的同時,陸沉已經將五片金葉子扔到了托盤中隨口道:“拿著這些錢去別處開個酒館,現在就走。”

老楊頭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分明就是強買強賣,可對方的價格卻實在太高,這五片金葉子足以買下一座不錯的酒樓,就在這時他又聽到巷子的一端傳來一連串地馬蹄聲,循聲看去就見十幾個身穿寶藍色長衫地騎士冒著雨向著自己的小酒鋪而來,他們手中的武器都已經

出鞘,顯然是準備著一場搏殺。

陸沉卻好似沒看見,提過酒壇輕輕地聞了聞讚道:“這酒夠烈,看來可以讓我一醉。”

老楊頭心裏駭然,他實在不明白都這種時候了這年輕人怎還有心情喝酒,一把將金葉子抓在手中道聲謝後便匆匆離開。

那十幾個騎士前進地速度是越來越慢,最後在距離小酒鋪還有數丈的地方停了下來,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原本喧鬧地鬆木巷不知何時已經安靜下來,那些酒樓中的燈火也已經熄滅,整條巷子唯一的光源就是隻有陸沉身前的一盞小油燈。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盞油燈的光亮也越來越昏暗,年輕人身前的酒壇也已經見底,他那明亮的眼眸也慢慢地暗淡下來,顯然酒精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十幾個騎士從中分開,一個騎著烏騅馬地中年男人從人後走出,這人國字臉立劍眉,手中還捏著一把鎢鋼刀,若此地有江湖客存在一定對這人不陌生,一眼就能認出這位就是號稱‘刀霸一方’的申屠義,靠著八八六十四路金剛刀法揚名江南,他的身份也非常特殊是江南閣的管事之一。

申屠義翻身下馬,厲聲道:“陸沉,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我親自出手。”

這個名字好似有著無窮的魔力,鬆木巷兩邊那些緊閉的門窗已悄然打開,人人都想要看看這個使得江湖動亂地人到底長成什麽模樣。

就是這個名字在這幾天特別的響亮,相傳就是這個陸沉為了救自己的妻子,隻身到川西到了丹王閣盜取了丹王派的鎮教至寶藥王經,在麵對無數高手圍追堵截時依舊談笑自若,還揚言丹王派也不過是三流的門派。

就在此事發生後的一天,又有驚天消息傳出,他的妻子已經不治身亡。又一日江南閣又發布了對陸沉的通緝令,原因竟是陸沉將江南閣門主百戰天的女兒白露露擄了去。

當江南閣公布了百露露的畫像後,世人才驚奇地發現這個女人跟陸沉的妻子燕飛雪有幾分神似,在得知此點後

,陸沉要擄走百露露的動機就非常明確。

作為當事人的陸沉卻在一天前才得知這些消息。

陸沉卻好似沒有聽見小酒鋪外的厲喝聲,依舊慢悠悠地喝著酒。

“隻要你將百姑娘和藥王經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說著申屠義已經跨進大門,他很是警惕地看著陸沉,他雖然不相信傳言,可也不敢大意。

陸沉一仰脖將最後一碗酒倒進肚子,大著舌頭道:“我連百姑娘的麵都沒見過,怎麽知道她的下落,更沒去過川西自然也不不知道藥王經。”

申屠義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難道這天下還有第二個會正陽劍法的人。”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已經有兩人將一具用白布覆蓋這的屍體抬了進來。

就在申屠義將擺布揭開的霎那陸沉的眉頭也隨著皺起,死者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在他的胸前有一個寸許寬的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肉微微翹起還有些發黑,看上去就好似被烈火燒過一般。

單從這創口來看,卻象是正陽劍法所致,陸沉的心裏突兀地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人會這門獨特的劍法,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掐滅,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正陽劍法是武學大宗師丹陽真人做創,為了這部劍法丹陽真人三月不眠不休,在劍經完成的同時離開人世。

陸沉作為丹陽真人唯一的傳人,也自然的成為了正陽劍法的唯一修煉者,足足苦練了十幾年劍法才算到了出神的境界。

非要讓陸沉找出一個對正陽劍法有了解的人,他也隻能說出一個名字,燕飛雪,畢竟這個女人和他朝夕相處,耳鬢廝磨足足一年時間。

燕飛雪身為天水宗最傑出的女弟子,自然是天賦異稟,陸沉在練功時也從不回避她,這樣一來也就隻有她對正陽劍法有較深的了解,可她也在幾天前香消玉損。

一想到那個好似仙子一般的女人,陸沉的心就好似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一種發至製靈魂地痛蔓延向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