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的憤怒

第二天，一切風平浪靜。水嘯天私下交給我一包藥粉，令我在下個月太後壽誕上偷偷混入淩澈的酒中。我不動聲色得接過，收入懷中，要他好好照顧姨媽。他隻是揮了揮衣袖，什麽也沒說。我知道他對我已心生嫌疑，卻沒有點破，隻是虛與委蛇得囑咐他多保重身體。

經過與姨媽的談心，我雖然不能確定自己的決心，卻第一次開始質疑爹的安排是否正確。更從心底裏，對淩澈產生一種難言的情緒。此時，在迎接的宮妃中並沒有看到那抹玄黑色時，初初回宮時雀躍欣喜又帶點期盼的心情頓時跌到穀底，心裏竟產生一陣陣失落和空虛。

正在寢宮屏風後換衣服，門外傳來黃公公熟悉的聲音：“皇上駕到！”此刻，我身上隻剩一件湖藍色的肚兜，來不及阻止，忙撈過一旁的外套胡亂套在身上。來不及扣扣子，隻得手忙腳亂將係帶係上，暫且遮掩著外泄的春光。

淩澈的怒氣在屏風外我就能夠感受到，來不及細想他所怒何事，他已經繞過屏風站在我麵前，我忙羞澀側轉過身不敢與他直視。

“聽說，昨天淩祈去水府了！”淩澈冷冰冰的用陳述的語氣說，屏風外傳來黃公公掩門的聲音。想起此刻衣衫不整與他獨處一室，我不禁有點慌亂，微微點了點頭：“是！”

“哼！”淩澈扳過我的肩，將我拉向他的方向。虛掩的外套不禁鬆動了下，露出胸口以上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感覺到淩澈眼底的異樣，我更加困窘，禁不住攏了攏衣襟。

淩澈死死得盯著我脖子上那塊淤青，蓬勃的怒氣仿佛達到了最巔峰。他雙手一合將我困入懷中，不由分說一口咬住我的唇。尖銳的疼痛讓我忍不住抵住他逼近的身軀，想從他的怒氣中掙脫出來。他見我掙紮，怒氣更甚，向前兩步，左手環住我的腰，將我壓倒在身後小憩的軟榻上。

我又驚又駭得望向他的眼睛，那裏麵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波濤洶湧。他仿佛是在找個出口宣泄他的憤怒，在我唇上輕舔重咬。右手則用力一扯，虛掩的衣襟頓時大開，微有硬繭的手隨即覆上我腰間的肌膚。

我忙捉住他的右手，想製止他的瘋狂，卻被他重重得甩開。我大駭，拚命捶打著他的肩，淚水也用湧上我的眼底。他鬆開我的唇，抽出右手扯住我一頭青絲，粗重的呼吸噴湧在我臉上，噴得我嫩臉生疼：“怎麽……回去見了趟老情人，臉碰都不讓朕碰了嗎？”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淩澈此刻如同一頭被激怒的獵豹，仿若下一刻就要將我撕裂成碎片。

見我不說話，他的憤怒有增無減，俯身咬住那片淤青，似乎是要將這片肌膚生生咬去。

委屈和疼痛的雙重煎熬下我終究沒能忍住，不禁抽泣出聲，漸漸放棄了掙紮。我怎麽能夠告訴他，我的一縷情絲已經牢牢綁在他的身上。如果身子也給了他，他日青燈古佛寂寥的漫漫人生我將如何熬過……我和他，終究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我壓抑的哭聲似乎換回了他的一絲理智，淩澈逐漸抬起頭，墨玉般的眼睛裏絲絲擾擾的盡是痛楚。他將手按在我的心口：“你這裏麵，除了他，可有朕的一席之地……”此刻，我多想勇敢得告訴他，我的心裏滿當當的全是他。但是，我怎麽說得出口，我原本就是爹派來亂他江山的，我有什麽資格去說愛他……

我的心開始鈍鈍得疼，淩澈的臉在我氤氳的淚水中漸漸變得蒼白，臉部的線條也逐漸冷硬下來。他緩緩從我身上滑下來，慢慢轉身。望著他孤寂的背影，我忍住抱他的衝動，隻是低低啜泣。

他忽然厲吼一聲，將塌旁的茶幾掀翻在地，茶盞“乒乒砰砰”的破碎聲夾雜著他的怒氣，一楸一楸得撕扯著我的心，我不由緊緊得揪住了衣襟。淩澈麵無表情得掃視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