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悲傷的放縱
葛菲對著洗手間的大鏡子，一邊補妝，一邊平息自己，她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傷心。
剛回到辦公室，做到位置上，單偉銘的短信便發過來，說中午一起吃飯。
“嗯。”葛菲敲打出一個字，便把手機丟在一旁，不予理會。
午飯定在了一家餐廳，門麵雖然不大，裝潢卻也精致。
單偉銘熟練地報著菜名，向葛菲推薦他們店裏的牛排。
葛菲矜持的擺了擺手，她向來不喜歡西餐，看著菜單上花裏胡哨的名稱覺得頭暈，她合上菜單，中規中矩的點了份七分熟的牛排和水果沙拉。
“最近工作順心嗎？沒有什麽人為難你吧？”單偉銘旁敲側擊地問著葛菲，今天早晨他也聽到了員工小聲的議論，等他走近時，聲音便戛然而止，隻剩下了員工畢恭畢敬打招呼的聲音。
他一味索取，很少考慮到葛菲頂著罵名在公司的處境，而葛菲也很少打擾到他的生活，安靜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隻會讓他更加內疚。
“沒有，誰敢欺負我啊！”葛菲拿著高腳杯晃著杯中的紅酒。
“不然你當我秘書得了，這樣也省得跟天天和辦公室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一起待著。”單偉銘說這些話時十分小心，盡量以輕鬆的方式說出來，葛菲在他麵前也從未抱怨過什麽，表現一如既往的開心。
實際上，葛菲的確很開心和單偉銘獨處，隻不過分別之後，她好長時間都覺得失去什麽東西般，心裏空落落的，時間久了，她也習慣了這種心情上的大起大落。
“不用，我現在這份工作就挺好的。”葛菲繼續跟他打哈哈，不想直視這個問題。
服務員走過來上菜，話題適時中斷。
葛菲低下頭吃著牛排，味如嚼蠟，想起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她更沒有了說話的心思。
飯吃到一半時，路過的一個男人在他們桌子旁邊停了下來，單偉銘抬頭看了看，一時間臉上充滿了尷尬，不過很快便換成了客套的寒暄，“呦，石總怎麽這麽高的興致來這裏用餐，最近不忙嗎？我可是聽說您最近手頭上有個新項目，賺了不少呢。”
“哈哈，哪有您有興致，還帶著這麽漂亮的姑娘，我可沒辦法跟您比。”單偉銘口中的石總眼神不停地在葛菲身上打量著。
葛菲下意識的拽緊衣領。
“哪有，今天正好有時間，帶著下屬出來吃個飯，新人嘛，沒什麽經驗，總要費心照顧著。”單偉銘不想在同行麵前有什麽把柄，下意識的否決和葛菲的親密
關係。
葛菲隻覺得有什麽東西罩住了她，連心髒都仿佛被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捏住了似的，完全透不過氣來，她雖然沒有奢望過單偉銘能給她什麽名分，但她沒想到下屬這個詞會從他口中說出，接下來單偉銘和石總的對話一句都沒有進入自己的耳朵。
葛菲突然想起那些女人的嘴臉，或許她們是對的，當出現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女人時，單偉銘的心思就不在她這了。
等葛菲回過神來，對麵隻剩下單偉銘一個人衝著葛菲尷尬的笑著，“你別多想，一個競爭對手，不想給他落下什麽話柄。”
麵對葛菲陰沉的臉，單偉銘說話顯得格外小心，怕扯動葛菲敏感的神經。
“沒關係，單董，我還指著您老給我發工資呢，怎麽可能生氣！”葛菲手中的叉子把盤子劃的吱吱作響。
“工作就是這樣，你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捅你一刀。”單偉銘明顯得底氣不足。
“那你知不知道我被同事捅了多少刀，你想過我嗎，考慮過我的感受嘛，當時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在辦理離婚手續了，我才同意交往，而如今我頂著小三的帽子，被別人指著罵的時候，你又在哪裏！”葛菲憤怒的低吼，漂亮的臉蛋也扭曲了。
“所以，我才想讓你當我的秘書，不讓你再受氣。”單偉銘語氣也有些激動，他從未見葛菲發過火，一瞬間有些局促。
“不用了，咱們還是趁早結束這層關係，這樣對誰都好。”葛菲憤怒地離開座位，她第一次這麽失控，說話也不計後果。
身後的單偉銘驚呆了，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然而沒過多久，他卻笑了出來，這個姑娘越來越吸引他的注意力了，如果說剛開始注意葛菲是因為外貌，那麽現在葛菲的性格更加讓他著迷。
葛菲出門後，打車直奔格調，她現在急需大衛那厚實的臂膀，她早就習慣在單偉銘麵前做隻鴕鳥，在大衛麵前充當蠻橫的紙老虎。
葛菲向吧台的服務員做了個手勢，酒又及時的擺放在了她的麵前，“你要不要陪我喝點？”她轉頭問著身旁的大衛，從她進酒吧開始，大衛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葛菲暗自歎氣，來到這座城市已經幾年時間，期間她的記憶裏一直充斥著莫莫和安妮，這次找到了心靈的歸宿，卻又被狠心的拒之千裏，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永遠是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她不想再虐待自己的心，每次提醒自己再如此執迷不悔，受傷的還是自己時，單偉銘簡單的幾句話又把她打回原形，之前的怒火也消失
在了單偉銘的甜言蜜語下。
幾杯酒下肚，葛菲的臉頰已經隱隱泛出粉紅，眼眶也開始發熱，“大衛，你說人活著到底圖什麽呢？我現在除了吃喝拉撒睡，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的價值了，我是不是太失敗了？”葛菲已經微醺，話匣子也打開了。
大衛忽然笑了，說著：“你是太閑了，隻有閑人才思考人生，就像作家，放屁打嗝的事情都能寫出幾萬字的人生感悟。”
葛菲認真的點頭，自顧說著自己的話：“我不論上學期間還是工作時，圍繞我的總是男人，女人們好像都排斥我似的，時間長了我都習慣了自己獨立的生活，我也隻在乎那些關心愛我的人，你說這有錯嗎？”
大衛不知如何接話，唯有順著葛菲的話繼續著，“對，對，你說的都對。少喝點吧。”
葛菲攤開手說道：“人活著就要兩個字足以，瀟灑。什麽愛情感情的都是人們吃飽了撐時的把戲而已。”
大衛轉過頭看著葛菲，燈光下的她目光深邃悠遠，她的麵前已經擺放了幾個空酒瓶，大衛看著葛菲的雙眸，勉強笑了笑，故作輕鬆道：“怎麽，喝我這麽多酒，想跟我扯幾句人生就扯平嗎？”
葛菲沒有回答，嗔怒的看著大衛，右手機械性的往嘴邊送著酒杯。
大衛盡量維持著表麵上的淡定，內心卻想擁葛菲入懷，隻有他知道他是多麽心疼眼前的人兒，凝視葛菲的眼神也由專注轉為深情，他伸出手慢慢握著葛菲冰冷的手，說：“因為感情問題嗎？不值得這樣糟蹋自己。”
他也聽聞了葛菲複雜的感情生活，他再擔心也抵不過葛菲幾句惡言相向，時間久了，他也不再勸她，隻是默默守候在她身邊，把素日的感情壓在心底，現在她受傷時他能守候在她身邊就已足以。
葛菲盯著大衛，委屈伴隨著酒的後勁，一種受傷的感覺湧向心頭，她哽咽的說著：“我小心的遊走在他生活邊緣強顏歡笑，我不奢望有什麽鋪天蓋地的幸福，隻想有個男人能夠勇敢的牽著我的手，大聲的宣告所有人說，這是我的女人，這也是錯嗎？”
葛菲抓著大衛的肩膀，情緒已經不受控製，看著大衛的目光，她楞了，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她分明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愛意。
聽聞葛菲的話，大衛的氣不打一處來，他甩開葛菲搭在他肩頭的手，冷冷道：“這都是你自找的。”
葛菲慘淡的麵容又蒙上了一層陰霾，在她記憶力大衛不曾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過話，她搖晃著起身，抓起包包步伐踉蹌的走出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