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柔情似水
第二天，莫莫按時起床，劇烈的眩暈讓她再度躺了回去，她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意識到自己確實是發燒了。她吃了兩片藥，拿出手機撥通了高翰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高翰的聲音，即使是早晨，高翰的聲音也和王偉一樣，洪亮的有穿透力，沒有絲毫倦怠。
“哥，我發燒了，要請假。”莫莫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怎麽了？吃藥了嗎？沒什麽大礙吧？”高翰接連發出疑問，聲音也明顯的急躁了起來。
“沒事，吃藥了，過會應該就退燒了。”莫莫盡量讓自己顯得精神好些，好打消高翰的擔心。
“蓋好被子接著睡會，我中午去看你。”莫莫從小就體弱多病，總是會莫名的發燒，高翰很是擔心。
“嗯。”
掛斷電話的時候，莫莫好像聽到了王偉的聲音，她懶得再想，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直到門鈴響起，莫莫才再度離開床鋪，這次暈眩的感覺又加重了，她除了站不穩外還伴隨著耳鳴。她走過安妮她們幾個女人的房間，走下樓去，葛菲和米琪去工作了，安妮去了出版社談新書的事情，偌大的家裏隻剩下了她自己。
打開門，王偉站在門外。
莫莫聲音已經沙啞，她側身讓王偉進屋，“進來吧。”
王偉看著她發白的臉龐，不由得心疼起來，就在剛才高翰在他的辦公室匯報工作，莫莫打進來電話，讓他知道了莫莫身體不舒服，他很擔心挨不到中午再看她，草草交代了幾句，就急匆匆的開車趕了過來。
“去醫院吧。”王偉心疼的看著莫莫。
莫莫下意識的搖頭，這點她和王偉很像，討厭醫院的藥水味，王偉伸手摸了摸莫莫的額頭，熱度通過額頭直接傳入他的手心，他急了：“看看你的臉色，還硬撐著，沒什麽商量的，換衣服走。”王偉又恢複了以往的口吻。
莫莫隻覺得天旋地轉的厲害，便不再任性，看著王偉說：“好，我先去換衣服。”
她聲音沙啞，鼻子也堵住無法呼吸，強撐著梳洗打扮後，跟著王偉出了門。
王偉帶著莫莫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照例讓醫生檢查病情，醫生抱怨連連，“怎麽燒成這樣才來？你這男朋友當的，也太不負責了。”
王偉沒說什麽，隻是陪著笑。莫莫也沒有力氣辯解，安靜地縮在大衣裏。
“打點滴。”醫生開出藥方。
“能不打嗎？”莫莫從嗓子中發出這幾個字。
“不能。”沒等醫生開口，王偉就冷冷瞪了
莫莫一眼，拿著藥方去拿藥。
等護士小姐拿著藥瓶走向莫莫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縮起身子，王偉扯過毯子蓋在莫莫身上，這個時候冰涼的藥水輸進體內，也會讓人冷的打寒顫，護士紮上針臨走時，還對莫莫投以羨慕的神色，“你男朋友對你真是細心。”
王偉臉上綻開的笑容也是她前所未見的，她反倒羞紅了臉。
王偉看著還要掛兩個小時的點滴，開口問，“餓了嗎？要不要去給你買點粥喝？”
莫莫症狀緩解了許多，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胃裏空蕩蕩的，她點了點頭。
除了粥，王偉手裏也多了幾本雜誌，好讓莫莫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我喂你吧。”王偉拿過勺子輕輕攪拌著熱騰騰的小米粥。
周圍的人紛紛看著這邊，莫莫在眾人關注的視線裏低下了頭，她的聲音小的自己都幾乎要聽不著，“不用了，我還有左手能活動。”
王偉沒有理睬她，他把舀了一勺子小米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送到莫莫嘴裏，莫莫嘴角一彎，張開了嘴。
莫莫好久沒有體會過男人這般的細心照料，她現在像個受寵的孩子一樣享受著這項服務，她心裏並不排斥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的膩歪，她覺得能不顧眾人眼光的男人也是勇氣可嘉的。
這幕鏡頭太甜蜜，莫莫找著話題聊著，以掩飾自己的羞澀，“你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我自己在這就行了。”莫莫很了解公司的狀況，王偉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當他身為經理的時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通過他的批準，在公司裏他似乎沒有閑著的時候，每天像上了發條一樣的機器人一般不知疲倦。
王偉瞥了一眼莫莫，他不知道莫莫是在趕他走還是心疼自己太忙碌，他總是摸不透她的心思，每天這麽揣摩他也很累。他不緊不慢的回答著莫莫的話，“沒事，先把你照顧好再說，公司裏還有高翰。”
莫莫低下頭不再說話，不停地翻動著手裏的時尚雜誌，王偉也繼續喂著她喝小米粥。雜誌大多是以時尚為主題的，莫莫並不感興趣，不一會一本書就翻過來了一遍，王偉看出了莫莫的心思，“我以為你們女人都喜歡這種東西。”他指著莫莫膝蓋上的雜誌，“不過我看你似乎是對這種穿衣風格、化妝打扮的事情並不感冒。”他每次看到莫莫時，她都是淡淡的妝容，衣服也是大方得體，並不過分招搖，卻讓人心頭動容，淡雅之美迎麵而來。
“嗯，把錢花在這方麵還不如做點別的事情。”莫莫承認的點著頭。
“別的什麽事？”王偉反問。
“吃或者旅遊，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兩件事。”莫莫總是對吃表現出一種極大的熱情，每次周末她也會自己在廚房搗鼓著各種菜肴。
“如果在旅遊途中吃各地的特色美食，你豈不是就邁入了天堂。”王偉看著莫莫，笑容異常溫柔。
“對，我會做夢都樂出聲來的。”莫莫徜徉在想象的天地。
“那咱們也去旅行吧，你也帶著我一起走向天堂。”王偉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再次聚集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莫莫把頭埋的更深了，臉都紅到了脖子根。王偉對莫莫這種害羞的表情是享受的，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莫莫是在乎自己的。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莫莫活動了一下發麻的胳膊，王偉替她打開車門，莫莫靠著無力的椅背不想再說話，她隻想接著再睡一覺，藥效上來，她又發困了。
王偉輕聲問著莫莫，“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莫莫搖了搖頭。
王偉沒有做聲，開著車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莫莫就這樣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王偉不忍心叫醒她，就這樣陪著她在車內坐著。每次他看見莫莫嘴角都保持一種上揚的姿勢，這細節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他把視線移向窗外，他第一次仔細觀察小區的布景，他以前總是早出晚歸，家裏除了阿姨定期的打掃外，幾乎沒有任何生氣，對王偉而言家和賓館差不了多少。而自從莫莫搬來這兒以後，情況似乎改變了，他回家也有了動力，每次張望莫莫房間的燈是否亮著也成了他每天的必修功課。
王偉側身把西服脫下蓋在莫莫身上，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莫莫，她長長的睫毛和由於發燒而紅撲撲的臉龐都在這個午後顯得格外美麗。
莫莫悠悠的醒來，首先進入眼簾的是王偉凝視自己的眼神，這個眼神她今天已經看了好多遍了，可是她的心還是怦怦直跳，睡意頓時全無，她看了看表已經將近兩點，她小聲問著：“我睡了多久了？”
“不到一個小時。”王偉回答。
“你就這麽一直坐著嗎？”莫莫突然感覺有種安全感包圍著自己。
王偉沒有回答，把手放在莫莫額頭上，“額頭沒這麽熱了，再按時吃藥打針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王偉替莫莫打開車門，拿著莫莫的包包和藥從停車位走出來，他再轉身看莫莫時，莫莫衝他燦爛一笑，讓他感覺更加飄飄然，他甚至在幻想和莫莫以後的日子，大概也是這樣，無論他何時下班，總有那麽個人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