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剩下的這個交給你

吳少爺蹲下身子,用手中的小劍輕輕捅了捅地上的劉妃,也不管那被劍捅過的肉皮上咕嘟嘟地向外流著血,低聲問道:“哎,賤娘們,那個黑毛漢子是幹啥的?不說是吧,那好……”手裏一用力把魚腸小劍刺在了劉貴妃身上。

小劍悄無聲息地紮了進去,吳少爺慢慢地撥出了小劍,別讓血水再噴自已一臉一身啦,他低聲地問道:“你為何要做出這等下賤之事,難道皇上對你不好?還是你這賤貨……”

說到這,吳少爺嘿嘿哼哼地笑了起來:這女人不知是什麽滋味。

話又說回來了,這劉貴妃也賤的可以,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幹嘛要找個粗野的大漢呢?不行,這事兒得好好問問她。

“劉娘們嘿嘿,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找野男人嗎?說的好了,就饒你一命,哼,說的不好,你也別怪老子不客氣。”吳少爺用小劍挑了挑劉貴妃亂成一團的長發,那發絲遇到小劍鋒利的劍刃上立時斷落了一地。

籽籽聽自家少爺說這話,也好奇的湊上前來想聽一聽,她正要蹲下來的當口,眼角餘光看到旁邊倒在地上的黑毛大漢的身子動了一下,趕緊把頭扭過去,接著她一拳就掄到了黑毛大漢還在流著血的斷腿處,一蓬血花飛濺而起。

想這籽籽力氣大得很,又是刻意地握拳用力砸到那斷腿處,黑毛大漢嘴裏痛哼了一聲又暈了過去。

籽籽氣哼哼地叨念著:“奶奶的呸……老娘早就料到你想偷襲,哼,找死!”她吐出了濺到嘴裏的血水,甩了甩手上沾著的血。

其實那大漢僅僅是身子動了一下,並沒有想著偷襲哪個,象他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有心想偷襲,也是無力做到的。

劉貴妃被眼前發生的事嚇得不輕,她聽出這個手持燈台說話的是個姑娘,透過血水糊住的看向了站在一邊的人,突然發現這人象是皇太子,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嗷,天啊,我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竟然讓這狗東西撞破了好事?唉……此生吾已足亦,但願皇上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饒過我的家人,來生,定不會再入這皇宮,這裏的榮華富貴不是一個正常女人享受得了的;那個狗皇帝承不了一會兒的人事,我這大好的年華都被葬送在這深宮之中,情何以甚,情何以堪……

劉貴妃心知今夜難以活命,身上的血也快流盡了,而這個蹲在自已麵前的半大孩子,還在拿著那把劍在自個兒身上紮挑著,一腔的不甘,一腔的憤恨,劉貴妃用力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躺在一邊的那個黑毛大漢,張開嘴伸出舌頭使勁地咬了下去。

一股血水噗地一聲噴了出來,劉貴妃一頭紮在地上不動了。

“啊?這賤貨咬舌自盡啦!嗨,你媽媽的。”

吳少爺看了一眼嘴裏流血的劉貴妃,站起來走到皇太子麵前:“鱗哥,你看怎麽辦?那個黑毛……”

“殺掉,拖出去埋了!”皇太子咬牙恨恨地說著,一把扯掉了臉上蒙著的黑布。

他現在心裏想的,是怎麽為父皇遮掩這醜事,絕不能讓人知道父皇的寵妃與野男人私通。當然這黑毛大漢的屍身不能留在這裏了。

至於已經死了的劉貴妃,隻要找不到她與人苟合的證據,不會有

人過問人是怎麽死的。

吳少爺看著皇太子臉上露出猙獰惡相,心裏冷冷地笑著,嘴上卻說:“噢,那就交給你了,下手痛快點,我去叫寶蛋兒進來。”說完,扭頭就向窗前走了過去:俺才不當你的殺手呢,剛才幫你逼死了一個劉娘們,剩下的這個還是你自已來吧。

第二天大早,皇宮就傳出了劉貴妃被人殺死在臥房的消息。

皇上大怒:劉貴妃是他最寵愛的妃子,竟然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逼的咬舌自盡。一個多麽貞潔剛烈的女子啊。

這邊皇上還在為死去的愛妃傷心呢,那邊就傳來了侍衛在劉貴妃的大床被子裏發現了一截斷腿。

接著,又有宮中侍衛來報:“香媚宮”院子裏的花叢中發現了一具屍首,此人,被利刃削去了一截小腿,和那劉貴妃床上的斷腿正好吻合。

皇上的腦子裏還沒理清事情的原委,又有宮中侍衛前來秉報:劉貴妃的大床下藏有一包皇宮侍衛的衣服,裏麵有一個腰牌。

皇上心裏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什麽腰牌?”

要知道,能被稱之為“腰牌”的是指皇宮對部分官員,或是嬪妃們出宮所用,一般宮中侍衛、太監、宮女和雜役有事出宮,隻有內務府開具的“宮條”,也就是蓋有內務府大印的白條。

腰牌,隻有皇上親許頒發,用過一次後由內務府收回。

有資格持有皇上親頒的永久出入皇宮腰牌的,隻有丞相、太傅李子其一人。

那麽,在劉貴妃的床下發現的那包宮中侍衛的衣服裏,為何藏有腰牌?

現在,皇上把所有宮中侍衛的秉呈綜合在一起,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臉漲紅的象是要滴出血水:那個被他寵愛的貴妃劉氏,早已背叛了自已,如何不讓他雷霆震怒。

“來人!讓內務府去給朕把劉氏一家和那侍衛滿門抄斬,一並誅連九族!”皇上猛一拍書案大聲吼叫起來,把麵前的一堆奏折一拳打飛了出去。

“賤人,賤人來人!把那頭砍下來跺碎了喂狗!賤人。”

皇上的怒火令那些侍衛、太監、宮女們嚇得膽顫心驚,因為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皇上在禦書房內揮舞著一把寶劍照著屋內的擺設一通子亂劈,雙眼血紅、皇冠歪斜、嘴角溢出了血色吐沫,頭發也從皇冠下甩了出來,狀似瘋狂跳著腳,嗓音因為嘶吼而變的沙啞。

沒有人理解他心中的痛苦,誰又能知道一個高高、地生活在萬萬人頂端的皇帝心中,那個他最寵愛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何以解開這心中的巨痛,他的苦又向誰去說?

隻有揮舞著寶劍胡砍亂跺。

一番子折騰,皇帝原本就不是很強壯的身子終於累癱在地,他的眼睛不甘地睜著,無神地看著半空,嘴裏吐著血沫子,胸膛裏發出“呼呼”地重喘。

守在外麵的宮中侍衛和太監們見狀,連忙跑進來,有人大聲地叫喊著:“禦醫,快去叫禦醫來。”

李子其在家中得到了皇宮侍衛的報告,急急忙忙地坐上馬車往皇宮裏趕。

當他跟在侍衛們的身後走進禦書房的時候,裏麵早已圍滿了慌亂的人們。

李子其叫道:“你們這是

幹什麽?閑雜人等都給我出去!來人侍衛統領何在?”

一個身著侍衛衣飾的侍衛跑上前來:“丞相大人!”

“嗯,你去命人把皇宮大門關上,任何人等不得出宮,不得走露一絲消息,違令者斬!通知官員今天不必上朝。剛才誰在這裏,給我說一下是怎麽回事?”李子其說著,走到了被人架在文案上的皇上跟前,頭也沒回地又說:“去太子那邊把許江承叫來,快點!”

“是!”

一個太監答應著,快步跑了出去。

李子其上前抻出手去翻看了一下皇上的眼瞼,低聲地問站在一邊的禦醫:“你給皇上服過什麽藥嗎?”

“沒有,臣無法打開皇上的牙關……”禦醫小心地回答著,低著頭不敢抬眼看他。

“噢,那你怎麽診治的?”李子其繼續問道。

“啊臣……沒有”禦醫聽李子其這樣問他,嚇得結巴了起來:傳說這個丞相可不是個善良之輩,許多擋在他身前的大臣都被他用計殺掉。雖然這些都僅僅是傳言,但是,平日裏皇上對於國政的處理,都是要經過李丞相首肯的,皇宮裏的人對他也是噤若寒蟬。就算是當朝大臣也沒有哪個不對整日裏都陰沉個臉子的李丞相心生恐懼。

李子其沒去理禦醫的YY,他略彎下腰把皇上的手拿了起來,另一隻手搭在了脈門上:他雖然不是大夫,卻也是武者,但凡練武之人,對醫術也是略知一二的。

不多時,許江承帶著烏吉春走了進來,他來到皇上躺著的文案前,低聲地問李子其:“怎麽回事?讓我來看看。”說著拿過了皇上的手按在了脈門上。

過了一會兒,許江承轉過身來對李子其輕聲說:“丞相大人,讓人把皇上送到寢宮去吧,找人去禦醫那裏找些安神的藥來,烏吉春,你回去太子那邊到我的房裏把醫箱拿過去。”

李子其回過頭,看著屋子裏站著的幾個人說道:“你們過去把皇上抬回寢宮,慢著點。”

吳少爺和皇太子正在禦書房門外偷聽著屋子裏的聲音,兩人的心裏都有些害怕:昨晚做那事殺人的時候,可沒想過劉貴妃是皇上的愛妃這個茬。

現在見皇上病倒了,肯定是被那劉貴妃之死氣的氣血攻心。

要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見裏麵有了動靜,趕緊躲到了一邊。

幾個侍衛用一塊大布抬著皇上走出了禦書房,李子其和許江承跟在後麵。

李子其一眼就看到躲在邊上大樹後的吳少爺和皇太子,他叫了一聲:“為臣見過太子殿下。田兒,你過來一下。”

“噢,外公。”吳少爺有點心虛地走到了李子其麵前。

李子其看了一眼跟在吳少爺身邊的皇太子,對吳少爺說道:“待會兒我讓人去給你辦一下出宮的手續,沒事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過幾天我派人來接你回家。還有,這幾天不要亂跑,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小心些。”

他知道這個外孫子頑皮,萬一閑得沒事了在皇宮裏亂跑,讓侍衛們誤會,出了事可就晚了。

皇太子連忙出聲說道:“丞相大人,俺……我也想跟田兒一起出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