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吳尉靖一看,知道籽籽不聽慕榮鐵英的喲喝,他可是吳府的主人啊,所以,吳尉靖對籽籽說道:“籽籽,過來歇息一下,讓我來問一下這些人的來路。”
籽籽回過頭來看了吳尉靖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吳大少爺。
吳大少爺一看這情況,就知籽籽腦子裏的筋做了怪,這家夥本來就隻聽自已和師傅的話。而現在師傅就在一邊裝傻充愣的不吱聲,這讓外人看見吳府家的一個小書僮都可以不聽主子的話了,這還不被人家笑話。
他連忙出聲對籽籽說道:“籽籽,沒聽到我爹在叫你過來嗎?”
籽籽聽到小主子叫她,趕忙拖著鐵鍁走了回來,路過第一個被她搶過棍子打倒在地的男孩子身邊,沒忘了給他補上一腳:“你個大傻瓜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嗎?”
她的這句話聽上去好象也沒什麽,但放在籽籽的嘴裏說出來,就有些變了味:她自已才多大點的人七歲左右,就自稱女人了,不由地讓吳大少爺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也象自已一樣,或者曾經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齡老姑娘,也許是四十歲也難說。
吳少爺看見籽籽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累了,你拿著這把破鐵鍁幹什麽,打算留著回去種地嗎?”
籽籽看了一眼手裏拖著的鐵鍁,好象的確有些破舊了,這才想起來留著確實用處不大,她掄起鐵鍁向遠處丟了過支產,拍了拍手說道:“不累,再來他十個八個的也不在話下。”
寶蛋兒在一邊聽了心裏大為不服氣:沒看到這群人沒吃飽飯嘛,有本事的跟吃飽喝足的人打啊。他陰陽怪氣地接上話說道:“你就吹吧,可勁地吹,我都看到了,好幾個人你還沒打呢,人家自已躺在地上裝死的,做事也不動腦子。”
籽籽平日裏雖然神經有些大條,但她也不是真的就是傻子,寶蛋兒嘴裏說出來的話正中了她的疼處,她剛才光顧著亂打了,根本沒注意是否有人在她沒打到之前躺在地上裝死的事兒。
隻見籽籽狠瞪了寶蛋兒一眼,扭過頭來又向著那堆被自已放倒在地的人走了過去,全然不顧身後自已小主子的叫喚:“我去看看,哪個家夥敢給老娘裝死呢,俺就讓他徹底死一回。”
籽籽的舉動讓大少爺生氣了,他回過頭來抬手就給了在那興災樂禍的寶蛋兒頭上一個響栗子,轉過身快跑幾步一把拉住了籽籽的衣領拖了回來:“我看你還翻了天啦,我的話也敢不聽。”
寶蛋兒不失時機地搜著話:“就是的,我看也是想要翻天呢。”
籽籽一聽寶蛋兒的話頓時發了彪:“死蛋子,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啊。”寶蛋兒可一點也不怕籽籽,當然更不怕她出言威脅了。
這邊的兩個小書僮喳喳地吵著,那邊慕榮鐵英和吳尉靖上前去問這些攔路的匪,弄明白了他們因為今年的莊稼收成不好,眼看就要過年了,家中存糧無法支撐過這個冬天。
一家老小的生計成了問題,出來攔路打劫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聽著這些人的哭訴,站在邊上的吳夫人和慕榮
夫人的心裏都不好受,兩人商量了一下,拿出了點銀兩交給了那個拿著殺豬刀的大漢,讓他把銀子分一分還是回家去吧:這裏是一條通向京城的官道,要是朝庭發現這裏成了不安全的地段,有可能派兵前來圍剿。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會是被一個小姑娘打翻在地這麽簡單了,抓去服勞役是小,如果被殺了頭還侏連了九族,後悔可就晚了。
拿殺豬刀的大漢接過一小袋子銀兩,千恩萬謝地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手,起身招呼著大家,相扶相攜地慢慢消失在了樹林中。
三輛馬車重新上了路。
因為籽籽的出色表現,大家一致讚同讓她乘坐的馬車走在了最前麵,慕榮家的大車斷後。
慕榮鐵英坐在車上正在跟女兒說著話:“昕兒,剛才的事你看到了吧?”
“嗯。”慕榮偉昕回答了一聲。
慕榮鐵英繼續說道:“那個胖丫頭是吳少爺的書僮。”
“嗯。”慕榮偉昕又回答了一聲。
慕榮鐵英看了一眼坐在女兒身邊的小書僮說:“我記的你說過,吳家的那個少爺好象沒有武功。”
“嗯。”慕榮偉昕還是回答了一個字。
慕榮鐵英說:“聽說吳家少爺是許老先生的徒弟,你怎麽說他沒有武功呢?他的一個小書僮都那麽勇猛,他就更不可能一點武功沒有了,前幾天他推的你那一把……現在好些了嗎?”
“嗯。”慕榮偉昕應著聲。
慕榮鐵英看女兒沒精打采的樣子有些生了氣:“昕兒,我聽家丁們說,你讓他們每天去吳家門外盯著吳少爺,隻要他一走出家門就回去給你報信,你再去打人家,有這事沒有?”
“嗯。”慕榮偉昕。
慕榮鐵英有點被女兒的這些回答激起了火,他不由地提高了嗓音說道:“我還聽說你經常去大街在亂轉,專門去找人家路人的不是,有沒有這回事兒?”
“……”這次慕榮偉昕幹脆一個字也沒說了。
一邊的慕榮夫人看自已的男人動了真氣,連忙抻出手去輕推了女兒一把低聲說道:“昕兒……”
慕榮鐵英看到這個正房夫人心裏就有氣,他抬起手指著慕榮夫人說:“還有你,整天價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好好的一個孩子讓你慣的不成樣子,現在整個邊城哪個不知道我慕榮家裏有個母夜叉……你們你們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擱,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他越說越來氣,眼前的這三個女人,除了慕榮偉昕依舊一付半死不想活的鬼樣子,慕榮夫人和小書僮都嚇的大氣不敢出,低著頭一動不敢動。
慕榮鐵英繼續大聲地叫著,手指頭是挨著個的指著坐在車廂裏的三個女人:“以後你們給我聽好了:這次去京城以後,昕兒就不要回邊城了,一直等到吳家的少年成年後,他來上門把你娶過門,他讓你上東,你不能向西,一旦讓我得知你膽敢忤逆於吳家,看我不打斷了你的腿,還有你他指著慕榮夫人,也不要回邊城了,你不老是嫌我不讓你跟我一塊兒生活嘛,那就遂了你的心願,醜話我可是說在前麵:京城可不比邊城這個小地方,
比我官兒大的一抓一大把,別讓我知道你他指著自已的女兒出去招惹事非,你一天沒出閣,就給我一個時辰也不準離開家門半步。”
他越說越來氣:“你也不用想在京城仗著你爺爺的官職橫行,他老人家更不會由著你的性子來,要是你爺爺知道你三番五次地沒事找事打吳家的少爺,哼……你們也知道,你爺爺的脾氣可不象我這麽好說話……”
慕榮鐵英在那邊訓斥著自已的妻兒們,吳少爺的大車上卻是歡聲笑語。
大少爺實在是心情大好。
自從那天胸襲了慕榮家的那個野丫頭,起初在他的心裏還是有負罪感的:不管怎麽說,人家過去第一次打咱的時候,也是出於誰讓咱沒點眼色當街調戲人家美女呢,那不是活該是什麽。
可是後來的二次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簡直是叔叔可忍大嬸不可忍,沒那麽欺負人的,咱又不是成心耍流氓來著,至於見一次打一次,見不到想法子盯梢也得教訓俺呢。
所以,那天咱不是想試一下學到的功夫有幾成了嘛,誰讓你個傻娘們沒點提防呢,不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嗎?
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當然就是指的我這種天才人物啦。
那天跟慕榮家的小姐交了手大勝後,讓大少爺的心裏充滿了巨大的成就感:誰說我就應該被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片子修理啦,你不是跟我過招照樣沒走過二合嘛。
籽籽嘴裏狠狠地大口啃著一根雞骨頭,寶蛋兒坐在一邊裝著睡著了:自從踏上了去京城的馬車,他的心裏就沒有發現有什麽痛快的事。
開始是跑個腿喂個馬,後來就是被自家小主子訓,還有那個吃貨也想騎在自已頭上作威作福的,一看到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你胖的還有個人樣嘛,還沒到十歲的姑娘家家的,前麵的胸、脯子就那麽的老高,還有事沒事的往少爺身上僧幾下,你到是羞也不羞?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行程,三輛馬車駛進了此行最後一個官驛,他們要在這裏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啟程。
因為天色已晚,要是繼續前行趕到京城的話,城門早就關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在官驛的飯廳裏用過了早飯,吳尉靖跟慕榮鐵英相互道別:一進京城南大門後,兩家因為住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隻能各奔東西。
這一路行來,吳尉靖跟慕榮鐵英之間也變得熟悉了許多,他笑著拉著慕榮鐵英的手說道:“鐵英兄,以後咱們兩家都加來往,回頭我安頓一下,過幾天就去你府上拜會。”
慕榮鐵英笑著回應:“吳兄言重了,怎麽說我也是京城人,應該我去拜會你們啊,噢,吳兄,在京城有住的地方沒有?你要是不嫌棄呢,我還有處別院暫時沒人住,是打算給小女做為陪送的嫁妝,回頭讓人收拾一下……”
吳尉靖用眼角餘光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吳夫人,聲音低了低說道:“慕榮兄客氣了,此次來京城要住在嶽父家裏的。”
對於吳尉靖跟李子其兩人的關係,慕榮鐵英知之不多,他也不方便打聽,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