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滄桑巨變
晚飯時間。
冷向陽排隊去打飯時，他身後的1856號低聲對他說：“冷哥，你要小心，有人要殺你！”
“什麽？”
“今明兩天。”
“在這個地方？”
冷向陽不相信會有這種事，誰會殺他？他也沒有得罪這裏的任何人。
1856對他一直很好，也許他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他打完飯坐在桌邊，1856號沒有跟他過來，坐在隔他兩個桌子的地方。
冷向陽一邊吃飯，一邊想：電影中曾經看過這樣的鏡頭。
晚上，冷向陽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著，易家的人真夠狠的，也許因為我拒絕了易會榮的要求，他們才下狠手。但是，我不相信這朗朗乾坤下，真會有人下黑手，並且逍遙法外。
同室的人？會是誰？
他把每個人都在腦中認真地分析一遍，每個人都有可能，每個人又都不可能，他有些精神緊張，草木皆兵。他想起古文偷斧子的故事，看誰都像偷斧子的人，自己在家找到之後，看誰又都不像偷斧子的人。這純粹是心理作用。心理學上講的一種心理暗示。
熄燈後，很晚他才入睡。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兒子搖著妻子易會榮的大腿問：“媽媽，你為什麽要殺我爸爸？我沒有爸爸了！”
“因為他喜歡別的女人，不要我們了。”
“我要爸爸，還我爸爸。”
冷向陽在兒子的哭聲中驚醒，忙坐起身，天還沒有亮，有兩個人打著均勻的鼾聲。
這時，門口有人影一閃。
誰？
冷向陽趕忙躺下，轉頭睜大眼睛，看著門口之人，他似乎在輕輕地打門鎖。
難道是這個人？
門口之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轉身走了，這是一個獄警，他不認識。
冷向陽驚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消，雙眼望著房頂，一直到天亮。
這一天，又平安無事。
又一個早晨來臨，早餐時，他們排隊打飯回來坐在位子上，有人發生糾紛，兩個囚犯大吵大喊，並且動起手。
食堂內大亂。
以前有些相互不服氣的囚犯，也借機發泄，把稀飯扣在對方的頭上，抱起椅子猛砸桌子，碗也摔碎了幾塊。
冷向陽不敢介入，遠遠地躲在一邊，
他要冷眼旁觀。
這時，有人向他衝來，四五個人抱在一起亂打。
外麵響起獄警的哨聲，有幾個警察過來。
“快走！”
一個大個子囚犯向冷向陽衝過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他也隨後趴在地上，這時，冷向陽吃驚地發現，大個子無期囚犯從左腳脫下鞋，拿出裏麵一把磨得鋒利的牙刷柄，獰笑一聲，直向冷向陽胸口刺來。
冷向陽大吃一驚，忙一翻身，滾到一邊，那人也不怠慢，見一刺不成，又揮手刺來，直逼冷向陽的喉嚨。
冷向陽大聲問：“為什麽殺我？”
“你心裏明白！”
“我不明白！”冷向陽說著，拎起桌邊的椅子，向他打去，將鋒利的尖刺擋住。
旁邊有人大喊：“殺人啦！出人命啦！快救命！”
冷向陽一躍而起，站起身就跑。
飯廳內更加混亂。
大個子伸手一抓，又把冷向陽絆倒，然後，翻身把他騎在下麵，又揮手來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機十分，1856號聞聲過來，輪起一把椅子，把大個子打昏在地，然後，把冷向陽從地上拉起來。
“冷哥，快走！”
“好兄弟，你救我一命！”
“快走！”1856號拉著冷向陽要往外跑。
一聲槍響，獄警已把門口守住。
有人大喊：“不許動！都在原地蹲下！”
頓時，有人蹲在地上不動。
混亂的飯廳也慢慢肅靜下來。
“怎麽回事？”
“報告！有人故意搗亂！”
“這事一定要調查清楚，誰起的頭？你們不想再出去麽？”
“1800號，你先說，怎麽回事？”
“報告，我當時低頭喝粥，什麽也沒有看見，椅子就倒了！”
後來，有人發現兩個人額頭有血。
大個子此時也蘇醒過來，他把牙刷做的匕首悄悄收起來，裝入口袋之中，坐在地上不動，他有些頭暈。
一個人走到他身邊，對他踢一腳，喝問道：“都讓蹲著，你為什麽坐在地上？”
大個子趕忙起來又蹲在地上。
冷向陽憤怒地看著他，要向報告他想殺人。
1856號用手拉他一下，低聲道：“千萬別出聲，你不怕
把事情鬧大嗎？”
“我不能放過他！”
“你有證據麽？”
“他口袋裏有牙刷，今天放他，以後有機會他真會把我殺死。”
一個人用電棍指著冷向陽兩人，厲聲道：“不許說話！”
“報告！我有話要說！”
“說！”
冷向陽用手一指大個子，說：“他剛才要殺我！他口袋裏有尖牙刷。”
“什麽？有人敢在這裏殺人？”那人走到大個子身邊，對他厲聲道：“把東西拿出來！”
大個子低頭不語，用袖子一擋，出人意料地把牙刷折斷後吞入口中，用力咽幾下，喉結才不動彈。然後，他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把牙刷吞下去了。
“想毀滅證據？你小子故伎重演！把他帶出去，你也別走！別人坐在原地吃飯。”
一小個子囚犯大聲道：“報告！我的飯碗被打碎了！”
“鐵的還是泥的？”一個人低聲笑問。
“把他帶走。”
冷向陽與大個子都被帶出去。
飯廳又恢複了秩序。
冷向陽被帶到獄警辦公室，大個子則被送去醫院。
一個人審問冷向陽，道：“為什麽鬧事？”
“我沒有鬧事。”
“他為什麽殺你？”
“不知道。”
“你們以前有過衝突麽？”
“沒有，我以前根本不認識他。”
“你要坦白，不許說謊！”
“我真的沒有說謊！”
“那他為什麽不殺別人？單獨殺你？”
“同誌，我有一個要求。”
“說。”
“我想轉獄。”
“為什麽？”
“外麵有人要殺我，有仇家在雇裏麵的人。”
“等他從醫院回來，我們要認真審問，你要相信我們，這裏是執法部門，外麵人不會輕易進來，你放心好了。”
“可……”
“可什麽？你不相信我們？”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要在這裏好好接受改造，爭取立功減刑，早日與家人團聚。”
“是！”
“你可以走了。”
“謝謝！”
冷向陽又被押送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