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災難降臨

每一次聽到她的聲音姥姥都會笑著出來迎接,可是今天好奇怪她這麽大動靜,難道姥姥沒聽見?看來姥姥的耳力又下降了。

“姥姥,微微回來了,還你給買了又大又甜的……”卓海吆喝著就進了姥姥的臥室,發現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姥姥,頓時嚇得心跳加速,猛撲過去,“姥姥,姥姥,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姥姥好像睡的很熟,無論她怎麽叫都叫不醒,眼淚嘩的流了出來,“姥姥,你不要嚇我,姥姥,微微就您一個親人了……”

醫院裏。

看著急診室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卓海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自從媽媽去世了,姥姥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敢想象如果姥姥有什麽三長兩短,她該怎麽?

眼睛緊緊盯著急診室的大門,渾身像是臘月裏被潑了一桶冷水一樣,一直抖個不停。淚水不聽使喚的一直奔湧,沒有伸手去擦,一顆顆掉在地上,像自己的心一樣,摔的七零八落。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麽慢,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終於急診室的大門打開,一個中年醫師從裏麵出來。

“大夫,我姥姥怎麽樣?”看見醫師出來,撲過去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自己都沒發現聲音抖的像風中落葉一樣。

醫生摘下口罩,麵色嚴肅,看向卓海歎息一聲。

心不由的漏了一拍,腿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隻聽醫師搖搖頭惋惜說道:“你們這些做晚輩的是怎麽這麽大意,病人得的是腎衰竭,如果早期治療應該沒多大問題,隻是現在已經惡化為尿毒症,而且是晚期。”

腦子嗡的一下,猶如驚天霹靂,卓海搖搖欲墜的身體被旁邊的護士扶了一下,才險些沒有摔倒。

“病人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最好住院治療。”醫師專業的提醒道。

強自鎮定心神,卓海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倒下,否則姥姥就真的沒人管了,再次抓住醫生的胳膊,哀求道:“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姥姥,無論花多少錢我想辦法,求你給她用最好的藥,我姥姥不能死,不能死的。”卓海幾乎失控的搖著醫生的胳膊,苦苦哀求。

醫生麵無表情,在醫院這種地方,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你冷靜點,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隻是她年紀大了做手術有風險,而且她身體太差,先做透析治療吧?”

“可以做手術嗎?”一聽說可以做手術,卓海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急切的問道。

醫師想了想說道:“做手術不是不可以,隻是成功率不太高,而且費用很高,我擔心你們負擔不起啊。”

“多少錢?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治療,透析加手術怎麽也要六七十萬吧。”醫生說完看著呆若木雞的卓海,搖搖頭走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姥姥,衰弱的隻能靠氧氣呼吸,什麽時候姥姥這麽瘦了?什麽時候姥姥的頭上又多了這麽多白發?是她對姥姥的關心太少了,如果她對姥姥多一些關心說不定姥姥就不會病的這麽嚴重?一定是姥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才這麽希望她認回爸爸的吧?這樣她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

“姥姥,你生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姥姥我不能沒有你,你知不知道……”後麵的話已經哽咽的說不出來了,緊緊握著姥姥的手,埋首在姥姥的枕邊。

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表現的如此脆弱過,卓海一直覺得隻要有姥姥在身邊,沒有什麽難關說過不去的。

可是現在她該怎麽辦?心裏的支撐似乎一下子坍塌了。前麵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向哪裏走。

心中隻有一個信念,姥姥不能死,一定不可以,她還沒有讓姥姥跟她一起享福呢?姥姥辛苦了一輩子,她的願望就是掙很多錢,帶姥姥去全國各地旅遊,讓她也看看這大千世界,她還要姥姥看著她結婚生子,跟他們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擦幹臉上的淚,她不能在這裏傷心難過,她一定要弄到錢,這樣才可以救姥姥。

走出醫院的時候護士還在催她交押金,她現在身上一窮二白,隻好先把身份證壓在哪,回來拿錢。

隻是這麽大筆錢她要找誰去借呢?現在工作又丟了,真是雪上加霜,難怪人家說人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

回家吧,紀銘川不是每個月給她五萬嗎?先找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預支兩個月的,起碼前期的治療不用擔心了。

卓海知道她現在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去傷感,她壓做的就是盡量多籌錢,隻要能治好姥姥,再苦再累她都願意。

風風火火的趕回來,沒看見紀銘川的影子,倒是在客廳的茶幾上看到一張紙,俊逸瀟灑的鋼筆字,像他的人一樣幹淨整潔。隻是看了信的內容,卓海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紀銘川去D市出差了,恐怕壓過兩天才回來。

還真是不湊巧,顧不得停歇,轉身出門。

走到小蕊的花店,見店門口貼著一張花店促銷的廣告。今天的生意看起來不錯,先跟小蕊借點錢應該沒問題吧?

“小蕊!”看見忙碌的小蕊,卓海想把她叫到一邊說這件事,畢竟店裏人太多了。

“小海,你今天不上班啊?”招呼好顧客小蕊滿麵春風的迎了過來。

總向好朋友借錢,她也不好意思,隻是這件事緊急,也顧不得麵子了,鼓起勇氣,問道:“小蕊,你有錢嗎?”

“有什麽錢啊?現在就是沒錢也要打腫臉充胖子,你不知道隔壁也開了一家花店,他們跟我對著幹,所以我隻有降價促銷了,就算賠錢,我也要壓過他們,看看到底誰硬。”小蕊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著憤怒和不屈。

卓海知道小蕊誤會了她,不過現在沒必要糾正了,看來小蕊也是沒錢,還是別說了,別的她為難。

“那左楓呢?”左楓是開超市的,借她幾萬應該沒問題吧。

小蕊一邊擺弄著花,輕歎道:“他呀,我可不敢指望他,聽說他們家新開了一家分店,他老爸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他投資到新店裏了,別說找他借錢,連找他幫忙都很見不到。”

是啊,這個社會誰不是努力工作拚命掙錢啊?小蕊和左楓都有自己的事業,隻有她一事無成,現在還要四處找人借錢,她真的太沒用了,以前隻覺得有了拳頭就天下無敵,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弱者,在現實麵前,她徹底的失敗了。

“對了,小海,你今天怎麽沒去上班啊?”發現此時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裏,小蕊才想起有什麽不對勁。

“我今天休假,小蕊,你忙吧,我去看看姥姥。”不給小蕊多餘的時間去追究,慌忙逃出了花店。

隻是她這次真的不知道該去哪了,不交住院費,人家不給治療,這可怎麽辦?此時真正體會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個人再苦再累,都沒關係,可是姥姥的病不能耽誤。

無奈之下,卓海又跑回了醫院,但是卻不是看姥姥,而是直接進了醫務室,她要賣血。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先把住院費交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看著鮮紅的血從身體流出來,卓海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她隻是心痛,怕姥姥和媽媽一樣離開她。當年媽媽離開,她還有姥姥,如果姥姥再離開,她還有誰?

“護士,你再抽點吧?沒關係我身體壯。”看著護士準備拔下針頭,卓海極力要求道。

護士看她很執著,又幫她抽了400毫升。

“護士,求你再抽點吧?我身體真的很好,過兩天就沒事了。”卓海再次要求護士繼續給她抽血。

“小姐,你已經抽了800毫升了,不能再抽了。”醫院也是有規定的,她們不能一次抽這麽多,這個人還要抽,是不要命了嗎?

“真的沒關係。求求你,再給我抽點吧?我真的很需要錢。”卓海抓住護士的胳膊,懇求她再為她抽點血,她現在真的太需要錢了。

護士看她身體真的很好,又如此懇求,隻好妥協,再給她抽了400毫升。當卓海還要繼續求護士為她抽血時,護士是死活都不同意了。

本來護士還要她留下打兩瓶點滴休息一下,她果斷的拒絕了。

拿著手裏的8000塊直接去了交費處,希望他們趕快給姥姥治病。在短短的一段路,卓海隻覺的頭暈眼花,幾次差點摔倒。

強撐著走回了姥姥的病房,看到姥姥已經醒了,心稍微鬆懈了一點,裝作若無其事的微笑著走到姥姥麵前,“姥姥,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