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騙你的錢，喝你的血
子川深深的吸了口煙，“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想不高興的事了！”
“謝謝你陪了我一夜，今天還上班嗎？”
子川搖頭，“我是晚上的班，下午七點上班！”
我有點好奇，問：“你什麽工作？”
“調酒師！”
“調酒師？昨晚怎麽沒上班？”
子川吸了口煙，沉默了一會說：“家裏出了點事！請假了！”
“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請一天假，還被我浪費了！”我略帶歉意的說。
子川說：“其實我昨天心情也不好！多虧了你陪我！”
“我說你怎麽大晚上沒事在走廊裏吸煙呢！敢情，咱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聽了我的話，子川笑了，“你還挺會說話的！你今天上班嗎？上什麽班呢？”
我說：“失業了，不知道幹什麽呢！”
“不著急，現在的工作好找，慢慢找！”
不知為什麽，子川這句簡單的話，讓我滿腹心酸。工作好找，可我卻偏偏選擇了一份最不光彩，最見不得人的工作。
從今天開始，我想做一個正常人，做一個能站在陽光下，輕鬆微笑的人。我可以嗎？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還年輕，還有明天！”子川這句話，不知道對我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總之這句話深深的說到我的心裏去了。
從那一刻起，我發誓，我要重新開始，做一個正常人。
可是，我的想法太簡單了，這個世界很小，有些人見不得你浪子回頭，他門總會在你準備急流勇退的時候，毫不吝嗇的拉你一把。
回到家，我美美的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
我炒了幾個小菜，想叫子川過來一起吃飯。
站在子川的門口敲門，敲了好一會，才有了開門的動靜。
子川腰上掛著一條浴巾，頭發亂的像一個鳥窩。
見門口站的人是我，有點意外，“怎麽是你啊！”
“你吃飯了嗎，我做了幾個菜，你過去吃一口？”我正說著，裏麵有一個女人說：“子川，誰啊！”
我見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在子川的身後一晃而過。這時候我才如夢初醒，為什麽子川腰上掛著浴巾，“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裏有人，我回去吃飯了！”
我幾乎是逃回了家。
走進門的時候，聽到一個女人說：“你這桃花運可夠泛濫的！什麽時候勾搭上的，還找你吃飯！”
我趕緊關上門，我估計，我是惹禍了！
從那以後，我出門都不敢向子川家門口瞧上一眼，生怕遇上在他屋裏的那個女人，再鬧出什麽誤會。
說來也巧，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子川。
不知道他是不是搬家了，也許跟著那個女人去了其他的城市。
我想，他也是有故事的人吧。他離開的時候，或許帶了滿身傷痛，丟下了所有不愉快的回憶。
我一個人在家裏吃著泡麵，不知道我的回憶在哪裏。
曾經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男人，此時我甚至忘記了他們的容貌，更記不起他們的言語。
無論如何輪轉，這一生中，隻有一個人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也許在我挑挑揀揀的時候，他已經被我錯過。也許，他一直在一個城市中奮鬥著，等著我。
無論我還能不能遇見那
個屬於我的人，我的人生還在繼續著。沒有回頭路走，我隻能一路向前。
我以為我能在上一次戀情中吸取教訓，至少要學會不要輕易相信男人。
可是，我被騙的事情，還沒有被人徹底遺忘，我又被另外一個男人迷住了。
一廂情願的開始，換來的自然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所以，我說夏江是個美麗的地方，我迷戀這裏，可是我更討厭這裏。
因為這裏有一些看似美好，卻更讓人窘迫的回憶。
我在這座城市認識了我第八個男朋友。
嗯……
不！
不是男朋友，隻是一個伴侶而已。
因為在我們相處不到兩周的時候，我就跟他徹底劃清了界限。
從那一刻開始，我發誓，我楊佳不要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想占便宜？行！
隻要能讓我高興！
想要我的心？可以！
隻要你能打動我的真心！
接下來的日子，我的生活陷入了漫長的孤獨歲月。
其實也並不長，不到三個月。
可那段時間，我生命裏所有的男人，都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就像水蒸氣，融入了空氣。
我受不了孤獨，就算不是男朋友，也希望身邊有一個男人陪我。
我曾經到他工作的地方找他，我那所謂的第八個男朋友。
不過，當時他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
他對我的態度冷冰冰的，與之前對我態度，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急轉，我很不適應，但不得不任命。
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我了！
因為一個人的生活太過無聊，我換了一份新工作。
到藍色酒吧當坐台小姐！
第一次到藍色酒吧，是麵試。麵試調酒師學徒！
我喜歡調酒，因為他給我的感覺是神秘的！
一個長相還不錯的男人接待了我，問了我的基本狀況，交了押金，又交了兩張免冠照片，說是辦工作證。
押金四百元，不算多，不過我覺得，正規的單位沒有交押金這一說的。
第二次到藍色酒吧，是第一天工作。
沒有人給我介紹酒吧的情況，隻告訴我跟調酒師學調酒。
當酒吧那震耳的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哪位才是調酒師。
接著，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把我從吧台裏拉了出來。
“記住！兩個星期內，不許進吧台！在外麵給我站著！”
男人個子高，說話的口氣全都是教訓，似乎我是一個犯人！
好吧，我認命了，我站在了吧台外麵。
接著，那個傳說中的調酒師終於出現了，我很尊敬的叫了一聲師父。
師父對我說：“去，把所有的煙灰缸用水洗幹淨，把地掃了！”
我點頭，看了一眼，酒吧裏除了幾個坐台小姐，沒有其他客人！連服務生都沒有！
我任命的拿著煙灰缸去洗。
人家早就告訴我，學徒就是苦工！免費勞動力！
他們拚命的使喚你，而且，不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大概九點半左右，一個女孩來叫我，讓我上二樓。
我問她：“去二樓幹嘛？”
女孩是一個服務生，累的滿頭大汗，她說：“管理叫你上去，不知
道讓你幹嘛！”
我點頭，穿過酒吧內的舞池，進了樓梯間，上了二樓。
藍色酒吧的二樓是KTV，包間的門隔音效果很好，我聽不到一點聲音。
站在樓梯口站了一會，管理讓我下去拿果盤。
我拿了果盤上來，繼續站著。
一個管理讓我拖地，說地很髒。
我有點奇怪。
雖然我並不怎麽經常出去玩。
可是一般的KTV裏，不會在客人還在的情況下，一直拖地。
不過，既然管理發話了，我不得不做。
就這樣我從十點鍾一直拖地，拿啤酒，站著。
終於時間到了十二點。
包廂的客人陸陸續續的走了，坐台小姐們陪著客人們從包廂裏走出來，有的笑容滿麵，有的不愉快的皺著眉頭。
我以為下班時間到了。
管理過來了，說：“包廂空了，去清包！”
我愣了，我不是服務生，我不應該做這些才對！
我是學調酒的，要跟也應該跟著調酒師！
可是當時沒人聽我說這些。
我和其他幾個服務生打掃包間裏的衛生。
又過去半個小時。
差不多清掃完了，隻剩下最後一個包間。
管理走進包間，看著我。
我掃了他一眼，他的臉上多了一個紅框眼鏡。很幼稚。
我不想理任何人，因為我很累。
“你是來做服務生的？”管理坐在沙發上問我。
我也不打掃了，坐在他對麵，我說：“我不是服務生，我來學調酒的！”
他有點詫異，說：“調酒師？”
我點頭，理所應當的！
他說：“你來這裏看到了，有幾個人喝調酒？一般人都是要幾瓶啤酒，或者洋酒！隻有外國人、有錢人來這裏才喝調酒！你感覺，你能學到東西嗎！”
我說：“隻要他肯教我，我肯定能學到。”
他似乎覺得我的話有點好笑，說：“沒人教你！就那個調酒師，他也不會調酒！”
這下，換我傻了！
既然他這裏沒人會調酒，也不教調酒，為什麽要招調酒學徒呢！
我問了。
他說：“為了錢！”
“錢？”我有點糊塗了。
他點頭，說：“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交押金？”
我點頭，說：“有啊！交了四百！”
他笑了，說：“那就對了！這就是錢！你本來不是服務生，按理說不應該讓你來KTV，可是為什麽要讓你上來呢！為的就是要讓你累！所以他們會讓你不停的幹活！直到你忍不住，主動走人！這裏每天都會有人走，每天都會有人來！他們趕走來工作的人，再招新人，從中賺取那部分押金！”
我想了想說：“那無所謂啊！隻要我能學到東西，給我工資，幹活無所謂！”
管理搖了搖頭，這次笑的更燦爛了。
“不會有工資！沒人會發給你工資！”
我一愣，說：“啥？不給工資？”
管理看著我，很誠懇的點頭。
這次，我真的愣了。
被騙了！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管理繼續說：“你想賺錢嗎？”
我點頭，說：“當然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