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的是你嗎
再要落下的手被高銘暄一把握住，“蕭依娜，你幹什麽？”高銘暄扭頭看了一眼一臉錯愕的蘇陌顏，“你先出去吧。”蕭依娜看到了高銘暄另一個手裏緊握的玻璃碎片，有血從指間溢出，染紅了整個手麵，“銘暄，你的手？”蕭依娜抽出被握的手，急得哭了起來。
“我剛看見這裏有急救箱。”
“不用你管，都是你害的，你滾出去！”看來蕭依娜把所有的過錯，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這個討厭的女人身上。
“沒事，隻是一點小傷，你先出去吧。”高銘暄的眼神中悲傷之外好像又多了一份疲憊。蘇陌顏知道自己再呆下去隻會引來更多的不滿，隻好離去。
“銘暄，這不是你最愛的聖誕老人嗎？怎麽這麽不小心摔碎了，是不是她？”關門的瞬間蘇陌顏聽到了蕭依娜的驚呼。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壞的，和她沒有關係，她隻不過是剛好來送一份文件。”高銘暄安慰著這個從小就粘著自己，以自己喜歡的方式關心著自己的女孩，雖然自己並不愛她，可是卻也不想傷害她。
“你為什麽扔掉？”
“已經破碎的東西，留著它還有什麽用？”
“可這不是你媽媽唯一留給你的東西嗎？你？”
“不要再提她，我一點都不想聽到關於她的任何事情。也從來都不曾對她又半點留戀。”高銘暄說的斬釘截鐵，讓人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是嗎？為什麽剛才的你看起來是那麽的憂傷，母親對你來說真的毫無關係嗎？”門口的蘇陌顏輕輕的關上了門，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在自己十三歲的時候，爸爸就因為癌症離開了人世，爸爸走後，自己和媽媽不約而同的都刻意回避著關於爸爸的所有話題，並不是說明她們不再愛爸爸了，而是把對爸爸的愛都埋在自己心底，怕提到爸爸就會勾起內心對爸爸瘋狂的思念，蘇陌顏不知道在高銘暄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他說出如此冷漠的話，不過蘇陌顏知道，在他的心底肯定仍深深的愛著自己的母親。
“蘇陌顏，你不會是挨打了吧？”一回到座位，向菲瑩就湊了過來，“都是因為你，讓我做這樣的工作。還好，有人幫我出了這口氣。”蘇陌顏沒有去理會她，不過拜托了她的關注，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的臉，既然自己怎麽說都不能消除和同事間的隔閡，蘇陌顏隻是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上，從電腦的顯示屏上，蘇陌顏看到自己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既然總經理交待的事做完了，就繼
續你原來的工作吧。”向菲瑩非常好意思的把一大摞文件扔到蘇陌顏麵前。蘇陌顏仿佛記得那個飾品是個聖誕老人的造型，自己以前好像也有過一個差不多的，不過時間太久，早就不知去向，所以再次看到，蘇陌顏覺得驚喜之及，沒想到會樂極生悲，錯手打碎了它，這種東西現在早已不流行了，很難再買到一樣的，即使買到一樣的，代表的意義對於高銘暄來說會一樣嗎？可即使是這樣，蘇陌顏也總想做點什麽。“你沒有聽到我在給你說話嗎？”
向菲瑩碰了釘子，氣急敗壞的敲了敲桌子，“聽到了。”蘇陌顏看都沒看她一眼，整理起資料，“你？”
“銘暄哥，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你最喜歡的演員尼古拉斯出演的新片剛好今天上映。”聽到聲音，蘇陌顏抬頭忘了一眼，正好對上高銘暄的目光，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好啊！”高銘暄任由蕭依娜拉著出去了。
“什麽地方還有賣這種東西的呢？”蘇陌顏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以至於桌上的文件依舊隻是將來進行時，“蘇陌顏，你現在是完全不把我的話放眼裏了？”晚靜看見蘇陌顏隻是怔怔的盯著電腦，卻不見動靜，“哦。”蘇陌顏回過神來，看了看這些也不隻是被遺忘了多久的文件，輕輕的一拍，就會揚起很大的灰塵，“如果我提前把工作做完，可不可以請半天假？”
“有事嗎？”晚靜一臉的不耐煩。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保證不影響工作，我會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再離開，拜托了。”
“一定在下午上班前把文件傳到我的郵箱裏，否則免談。”
“好！”
雖然最終目的是整她，可也不好做得太過分，如果和總經理真的是傳說中的關係，把她逼急了，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晚靜考慮再三決定給蘇陌顏一個麵子，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再說那麽多文件也夠她受的了。
又是漫長的半天，好像到這個公司以後，自己還沒有按時吃過一頓像樣的午餐，不過終於趕在同事們上班前把工作都做完了，“看看小熙有空沒？賣東西的大街小巷，她清楚的很。”
撥出了梁小熙的號碼，響了好久，卻始終沒有人接聽，“大概正忙著呢？為了湊媽媽的手術費，她可沒有表麵上表現的那樣快樂。”蘇陌顏掛掉了電話，漫無目的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進了幾個精品店，除了近幾年流行的裝飾精美的飾品，和碎掉的那個，別說是一樣的，就連相似的也沒有。
“老板，你們店還有沒有很
久以前流行的那種聖誕老人造型的玻璃飾品，一按按鈕，還會唱聖誕歌。”
“沒有，那種東西早都不流行了，誰還會買。”“哦，謝謝！”原以為這家看起來比較古老的小店還會殘存一些舊東西，可老板的回答徹底打碎了蘇陌顏的希望，不免顯得有些失落，正準備離開，“等等，你可以去西直橋看看，那裏經常會有一個老婆婆拿一些懷舊的東西來賣，隻不過，她不是每天都在，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太謝謝你了，老板。”本來蘇陌顏已經沒有一點信心了，聽老板這樣一說，蘇陌顏瞬間又恢複了自信，高興地衝上前去，緊緊的握著老板的雙手，直到老板不好意思的幹咳了一聲，蘇陌顏才發現自己有多麽的失態，“讓我老婆看見，我可不太好交代呀。”老板笑了笑，故意打趣道，“我會給你作證的，你是個大好人。”蘇陌顏還誇張的比劃著。
“西直橋，老婆婆。”問清了地址，蘇陌顏迫不及待的尋找著，“老婆婆，在哪裏呀？”蘇陌顏緊張的不停的念叨，“看一看吧，一定會有你記憶中最美好的東西。”人群的中間，傳來一聲蒼老的叫賣，蘇陌顏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找去，一個半大的鐵皮箱，上麵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小物品，有阿童木的玩偶，糊塗神的貼畫，琉璃做的口哨，每一個都牽動著蘇陌顏童年的記憶。“一定是她了。”蘇陌顏認為自己的尋找終於可以完美謝幕，“婆婆，有沒有聖誕老人造型的玻璃音樂盒？”
“你晚來了一步，最後一個剛剛被別人買走了。”婆婆的回答正如一盆冷水澆熄了蘇陌顏的滿腔熱情。
“一個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不過他剛走，應該不遠，看你的樣子，它對你真的很重要，不如你問問他可不可以讓給你，他應該二十多歲的樣子，高高的，瘦瘦的，朝這個方向走了。”
“謝謝！”蘇陌顏按照老婆婆指的方向追去。
“高高的，瘦瘦的，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蘇陌顏邊走邊按照婆婆給的線索搜尋著，忽然一個男人的身影映入眼簾，好像在那裏見過，熟悉的背影，蘇陌顏不自覺的跟著那個身影，“不會是他吧？”十年了，蘇陌顏花了十年的時間用來遺忘他，但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他的一切卻一下子用上蘇陌顏的腦海，正如他從沒有離開過，“舒雨哥哥？”蘇陌顏呢喃著，前麵的男人聽到名字，腳步頓然止住，緩緩的轉過身來，“舒雨哥哥，真的是舒雨哥哥？”蘇陌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