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名其妙的孤立
“你好，我是第一天來上班的設計助理，我叫蘇陌顏。”繁忙的人們聽到聲音一下子靜了下來，充滿敵意地盯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蘇陌顏笑著向各位聚了下躬，對於剛才的打擾以示抱歉，負責人隻是瞥了一眼，遞過一張工作證，“你的工作地點在設計部，到了有人會給你分配工作。”說完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不再流露絲毫的熱情。
“人們都好忙哦，比起原來自己所在的邵星廣告，工作節奏快了好多，一定要盡快的適應，好好幹！”蘇陌顏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
“大家好，我叫蘇陌顏……”
“好了，你今後就聽晚靜的吩咐，座位……”一個男人環視四周，遲疑了一下，“坐在那裏吧。”
蘇陌顏順著所指的方向望去，這是怎樣的一個座位，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文件，哪裏還有辦公的地方，“可是……”
“怎麽，有什麽不滿意的嗎？”男子鄙夷的望了一眼，“沒有。”蘇陌顏隻好把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裏。“也許新來的都是這個待遇吧，慢慢來，總會好的。”蘇陌顏安慰著自己。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是新來的設計助理，我叫向菲瑩。”進來的是和我一起參加麵試的應試者。
“沒關係，來，你今後就坐這裏吧。”還是先前的接待者，不同的是態度卻與之前有著天壤之別，蘇陌顏心中百感交集卻無話可說。
“蘇陌顏，今天上午必須把這些文字資料修改一下，每個影印十份。”
“全部嗎？”蘇陌顏望了望有一米多高的文件，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你以為呢，上班是讓你來玩的嗎？這些文件很重要，而且下午馬上就要用。”晚靜趾高氣揚地點了點蘇陌顏的額頭。
“哦。”
“小瑩，你今天剛來，業務還不熟悉，這兩天就跟著多看看，熟悉熟悉。”不遠處，向菲瑩的負責人溫柔的安排著今天的工作。“如果晚靜像她那樣就好了。”蘇陌顏盯著向菲瑩，暗暗的許願。
“發什麽呆，還不抓緊時間。”晚靜使勁地敲了敲蘇陌顏的桌子。
“哦！”蘇陌顏明白與這種人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順著應著才能彼此相安無事，不過始終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自己會變得如此討人厭。
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鍵盤，直到“噠噠”的聲音異常清晰的時候，蘇陌顏扭了扭已經發酸的脖子，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同事們早已下班，“咕嚕嚕”肚子不失時機的發出饑餓的叫聲，蘇陌顏輕輕的拍了拍，“我知道你早就餓了，可是我們要抓緊時間，才能趕在他們上班之前做好哦。”蘇陌顏拔掉U盤，向打印室走去。
高銘暄把玩著手中的筆，又想起了咖啡廳的那個女人，愛管閑事又甘願為朋友兩肋插刀，今天早上還上演了這麽滑稽的一幕，想想女人臉上的尷尬的表情，高銘暄不由得笑出了聲響，反正每次見到她都會經曆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公司裏的人都看著董事長的麵子，對自己須臾奉承，即使討厭也笑臉相迎，太假了，太空虛了，他才會想要這樣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就像今天一樣，給自己帶來一些生活小插曲。“過了下班時間這麽久了，蕭依娜應該不會在低下等了吧。”
蕭依娜是鼎大地產的千金，兩家是世交，各方家長也早有意結成因親，蕭依娜更是從小就把自己當成是新家的兒媳婦，最近一見麵就提結婚的事情，高銘暄不好得罪她，可又不想什麽事情都任人擺布，所以故意躲著。“是否是你太缺乏前進……”正要離開時電話鈴卻響了，“喂！我的事不用你管！”高銘暄狠狠的把電話摔到地上。
“誰現在打電話？”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蘇陌顏忙把手機掏出，“咦，沒有？”蘇陌顏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也沒有未接電話，“聽錯了嗎？”蘇陌顏搖了搖頭，認為自己也許是餓了太久，都出現了幻聽。蘇陌顏四處張望了一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虛掩著，經過的時候，好奇的看了一下，正看到高銘暄摔手機的場麵，嚇了一跳。“是他。”高銘暄抬起頭的瞬間，蘇陌顏就認出了這個沒禮貌
的家夥，“原來他是新微廣告的總經理，怪不得知道招聘信息，不過這種人還是不惹為妙。”先前已經領教過了高銘暄的冷淡無禮，今天又看到了他這麽粗暴的舉動，對他完全沒有一點的好感。
“你是誰？站在這裏看什麽？”蘇陌顏一下被推開好遠，來的人是一個二十一二的女孩，粉紅色的蓬蓬的裙子，綴滿了閃閃爍爍的亮鑽，咋一看就是被寵壞的公主，此時正麵露怒色的望著自己。
“沒有，我剛好經過這裏。”蘇陌顏急忙為自己澄清，門被打開了，高銘暄望了望門外的蘇陌顏。
“原來你真在這裏呀，我還以為伯母在騙我呢？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女孩見到高銘暄馬上變了一種表情，身體恨不得貼在高銘暄的身上，高銘暄則很自然的抽出被挽的手，“剛才在處理一些事情，沒有聽到手機響。”
“哦，那我們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女孩又重新貼了上去，拉著高銘暄往外走，“還站在這裏幹嘛，讓開。”女孩依舊充滿敵意的看著這個和自己風格迥異的女人。
“即使幸福如斯，也不能隨心所欲，得到自己想要的吧。”蘇陌顏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免有些傷感。
一中午的奮戰，交待的工作終於完成了，蘇陌顏伸了伸懶腰，長出了一口氣，新同事們陸續的回來了，談論著中午的見聞，連新來的向菲瑩也和他們一起又說又笑，看來隻有自己不受歡迎。
“晚靜姐，這些我都做完了。”
“姐可當不起，以後麻煩叫我soul，這些東西就放到後麵置物間吧，髒死了。”晚靜掩著鼻子揮了揮手，蘇陌顏明白了，重要的不是文件有多重要，重要的是不想看到自己好過的模樣，自己被耍了，還隻能沉默不語。
“蘇陌顏，去休息室泡兩倍咖啡過來，一杯隻加糖不加奶，一杯什麽都不加。”還沒坐下歇息片刻，同辦公室的同事就理直氣壯的使喚自己，“我也來一杯，加糖加奶哦。”連向菲瑩都要求自己，蘇陌顏真不知道自己來是做設計助理的還是來打雜的。
“三杯咖啡，我現在到底在幹什麽？”蘇陌顏看了看手中冒著熱氣的咖啡，不知道是不是熱氣濕潤了自己的雙眼，感到有股溫熱的東西順著臉頰低落到掌心。
下午並沒有事情需要蘇陌顏去辦，可是時間依舊過得那麽緩慢，沒有人再去注意角落裏的那個她。終於挨到下班，蘇陌顏的肚子已經發出強烈的抗議，本想好好地犒勞自己一下，“今天我們有歡迎會，菲瑩，蘇陌顏，一定要參加哦，晚上七點，青蘋果ktv。”晚靜很熱情得看了蘇陌顏一眼，讓蘇陌顏一下子有些受寵若驚。
走出公司，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距離晚上的聚會還有一個多小時，同事們約好了一起去購物，蘇陌顏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不過也沒有遭到其他人得挽留，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讓外麵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柔和與美麗。蘇陌顏伸展了一下雙臂，深深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明天一定會更好。”蘇陌顏微笑著為自己加油。“是否是你……”電話鈴響起，“小顏嗎？今天上班感覺怎樣？一起吃飯吧。”
“真好，小熙，謝謝你。”蘇陌顏從沒覺得朋友的聲音有這麽的悅耳，聽到就這樣叫自己名字的瞬間，感動的有哭的衝動。
“怎麽了，被別人欺負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沒有，怎麽會呢？我這麽強壯，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蘇陌顏眼裏泛著絲絲淚光，安慰著這個從小到大都站在自己這邊，保護著自己的朋友，“雖然很像和你一起共進晚餐，可今晚公司同事要給我開歡迎會，我沒辦法不去。”蘇陌顏麵露難色。
“這是好事呀，我們什麽時候吃都可以。”梁小熙真心的擔心朋友，以她的性格，即使受了欺負也隻會逆來順受，聽到朋友說沒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總經理，今晚我們為新同事開歡迎會，一起去吧。”晚靜故意拉長聲音，嬌滴滴地說道。
“沒興趣。”
“哦。”這是原本就預料到的答案，雖然隻是設計部的總經理，可這家公
司的老董可是他的爸爸，這家公司遲早不還是他的，雖說董事長有兩個兒子，可是誰都知道，小兒子是二房生的，還是他名正言順。
“歡迎會？那就是她也會去？在哪裏？”高銘暄忽然改變了注意。
“哦！”晚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時間，地點，不是要我去嗎？”高銘暄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好像自己能去對於別人來說已是多大的恩賜。
“青蘋果KTV，晚上七點。”晚靜這才反應過來，還要借機想要和優質男說些什麽，對方聽到想要的答案，轉身離去。“真酷！”望著離去很遠的身影，晚靜還捧著雙臉作出一副花癡的模樣。
“看她那模樣，不知道到底用什麽迷惑了總經理，讓總經理會為了她求情！”“是啊，我一見她就來氣，年紀也不輕了，長得又醜，怎麽看怎麽惹人厭。”“就是，又不是什麽名牌學校畢業，聽說以前隻是在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廣告公司做設計師，還應為行為不檢點被開除了，本來在這個圈子裏都混不下去了，誰知又不知怎樣搭上總經理，才能進咱們公司。”
“對這種空降部隊，我是最看不慣的了，想想當初我是怎樣艱難地進公司的，憑什麽她就那麽容易。”衛生間裏，晚靜和公司的其他幾個同事在議論著新進職員的種種不是。各個都恨不得把這個人一腳踹出公司的大門，不知到底是有多麽妨礙他們。
蘇陌顏收了收伸出的腳，如果這時候推門而出的話，她們的表情又該是什麽樣子的呢？自己又能坦然麵對她們的鄙夷的目光嗎？蘇陌顏對自己沒有這樣的信心。“真的是他嗎？是他讓自己進的公司嗎？他不是對自己視若無睹嗎？怎麽會？但如果不是，憑自己的能力，又……”蘇陌顏使勁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正如她們說的，自己在這個圈子裏憑那件事，要立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直等到外麵的聲音熄滅了，蘇陌顏才小心翼翼的出來。
歡迎會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可是蘇陌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有人去解答。
“陌顏，就等你了，快來。”與之前的態度大相逕庭，蘇陌顏有點不能接受這種變幻莫測。嘈雜的歌聲，肆虐的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隻有他，蘇陌顏的目光注意到了坐在人群中間卻沉默不語的高銘暄，才發現對方也在注視著自己，蘇陌顏想要問他一些問題，他卻把頭轉向另一邊。
“陌顏，來，喝一杯。”晚靜把一杯酒放到蘇陌顏的手中。
“我不會喝酒。”蘇陌顏推辭著。
“前輩給你的能不喝嗎？我先幹為敬了。”晚靜一飲而盡，蘇陌顏也不好再過推辭，隻得勉強喝下。接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蘇陌顏喝了一杯又一杯，霓虹燈不停得旋轉，蘇陌顏隻覺得天花板都在左右移動。
“來，陌顏唱首歌吧。”蘇陌顏被強行的推到前麵。
“慶浩，你和陌顏一起來個情侶對唱吧。”慶浩就是初來乍到時安排工作的那個男人。一雙男人的手觸到了蘇陌顏的肩上，她厭惡地想把他甩開，卻沒有絲毫的力氣。男子的手不停的在她的身上遊走，在座的人都大笑不止，蘇陌顏從沒覺得如此無助。
“來，我和我們公司的新同事合唱一曲。”一直沉默不語的高銘暄忽然站起來，推開慶浩，扶住了站立不穩的蘇陌顏。一曲完畢，高銘暄扶起蘇陌顏走出了房間。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麽了嗎？我怎麽會知道總經理會幫我？”懷中的人掙紮著，囈語著，臉上滿是淚痕。一雙手緩緩的爬上淚痕滿麵的臉頰，溫柔的擦掉滴落的淚滴。
“因為我，才這麽痛苦的嗎？”高銘暄想起了今天中午抱著文件站在門口的她，“也是同事們故意為難的嗎。”高銘暄蹙起了悶頭，心中滿是不快，“不要難過！”睡夢中的她忽然睜開了眼睛，專注的目光盯著自己，接著抬起手輕輕的按著自己的額頭，好像要把這些憂愁給撫平了，“不要憂傷，明天一定會更好。”“你醒……”高銘暄本想把她放下，話未說完，懷中的人兒又安然入睡，隻是眼角還殘留著尚未幹涸的淚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