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麵試莫名其妙
被子充滿了陽光的味道，暖暖的，甜甜的，真想一直賴在床上睡個地老天荒，光線強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伸伸懶腰，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嘩啦啦”哪裏傳來的水聲，“這是哪裏？”睜開眼的瞬間自己就被眼前的場麵嚇壞，這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間，傳來的洗澡聲又是誰？不由得讓蘇陌顏警覺得看了看自己得衣服，還好還在。使勁拍了拍自己得額頭，昨夜的一切又浮現在腦海中，“小熙？啤酒？我又怎麽來到這裏？最後的溫暖？”蘇陌顏甩了甩頭，不願去想這些組合不到一起的東西。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麽可以防身的物品，“嘎吱”隻聽門把手旋轉的聲音，情急之下，蘇陌顏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高高舉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蘇陌顏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煙灰缸，“嗒，嗒，嗒……”“啊！”用盡全部的力量向朝自己接近的怪物砸去。
“小顏，你幹嘛？”
“熟悉的聲音，是梁小熙？”蘇陌顏慢慢睜開因過度緊張緊閉的雙眼，“小熙，是你？”聲音中透著難掩的喜悅。
“你以為是誰？”無視於蘇陌顏莫名的興奮，梁小熙繼續擦拭著仍舊滴水的頭發，“你怎麽挑這麽貴的酒店？還有你手中舉著煙灰缸幹嘛？”梁小熙盯著煙灰缸，作出一副警惕的樣子。
“不是你把我帶來的嗎？”
梁小熙隨意的把毛巾搭在自己的頭上，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難道那個溫暖是真的？”
“喂，蘇陌顏！”梁小熙晃動著神遊太虛的朋友。
“對了，小熙，你怎麽穿成那樣去那種地方，你不能這樣自甘墮落，還欠那麽多錢！”
“好了，我自甘墮落，就你清高，你大學畢業，你有正經的工作，我呢？因為你連大學都沒有上，你忘了嗎？如果不是當初為了替你出頭，我也可以嚐試一下上大學的滋味。還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的病，每天都需要很多錢，隻靠我的那點工資，夠嗎？”梁小熙好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眼淚爬滿了整個麵容，蘇陌顏就這樣安靜的站著，默默的流著眼淚，容許著朋友的嘶吼，最後不顧朋友的掙紮，把朋友緊緊的擁入懷中“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陌顏輕輕的拍打著懷中的人兒抽泣的脊背，撫慰著朋友心中的傷痛。
“對不起”漸漸恢複正常的小熙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頭依舊低垂著無法麵對眼前的朋友。
“什麽？”蘇陌顏摩了摩臉頰流淌的淚水，嘴角綻放了一絲微笑。
“對不起”梁小熙忽然昂起頭，大聲的喊道，麵對麵的瞬間，兩人相視一笑，蘇陌顏抬手擦掉朋友臉上的淚痕，“有什麽對不起的，如果說對不起的話，也是我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我……”
“小顏，我們不要說好了，再也不要提那件事了，好嗎？”梁小熙知道，這對於蘇陌顏來講，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不過，小顏，十萬塊錢？”
“沒事，錢再賺不就好了，隻要你沒事，你怎麽？”見朋友的情緒已經沒有什麽問題，蘇陌顏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問。
“你知道我媽媽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需要錢做手術，可我的工作，所以聽別人介紹去金門夜總會推銷啤酒，倒黴的是碰到了新銳廣告的少宗，過去就對我動手動腳，我一氣之下用酒潑了他一身，還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說我弄壞了他們公司的設計樣稿，至少要有十萬塊錢的損失。就……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還給你，我知道你的夢想。”
“小熙，徐媽媽的病還好嗎？還差多少，我再給你想想辦法！”梁小熙的心漏掉了幾拍又劇烈的跳動著，望著眼前的好友，感動湧遍全身，“小顏，你對我太好了！”兩個女孩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已經是早上八點鍾，回想昨夜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那溫暖更像是夢中的奢侈，夢醒了，現實還在繼續，今天有兩場麵試，可自己的形象，宿醉後的老女人，隻能抱之無言的一笑。
“糟了，媽媽一定急死了，我從來沒有整夜未歸過。”匆忙的拿出電話，雷打不動的關機，真是……為什麽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熙熙攘攘的人群，認識的，不認識的，甚至來不及相互道一聲問候，是人們太冷漠了嗎，還是為了適應這個冷漠的社會。蘇陌顏被淹沒在人群中，隨著人群蠕動……
“媽，昨晚忙得太晚，就睡在公司休息室了，太晚了，也沒給你打電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公共電話，蘇陌顏焦急的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哦，急死媽了，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走得那麽急，電話又打不通！”電話那頭的媽媽極力得壓抑著自己顫抖的聲音。電話這頭，聽到母親聲音的瞬間，蘇陌顏忽然哽咽了，不管社會再冷漠，母親都會是永遠的依靠。掛完電話，街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剛才的喧囂就如曇花一現，不同的是，自己的全身充滿了力量，略微整了整衣衫，麵試，重新出發。
齊飛教育，一家主營教育用品銷售的公司，招聘銷售員三名，這個公司的招聘要求自己都滿符合的，雖然並不是自己喜歡的工作，可是現在的狀況恐怕隻能工作挑你了。走廊裏坐滿了前來應聘的人，都拿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簡曆，準備著自己的自我介紹，蘇陌顏打量著這些緊張的人們，也漸漸的被這樣的氣氛感染，隻能硬著頭皮試一下了，看了一眼臨時準備的簡曆，不安是現在所有的想法。“蘇陌顏，林雪，張怡寧，準備麵試。”空曠的房間，前麵做了一排麵試官，看名牌都是各個部門的業務主管。一邊讀著簡曆一邊打量著正在等待問題的應征者。
“林雪，你做過類似的銷售工作嗎？”
“做過醫療器材的銷售，保險的銷售，業績還都不錯。”信心滿滿的回答完問題，微笑著望著麵試官。
“很好，那你為什麽不繼續業績很好的銷售，要來我們公司？”麵試官繼續提問著，可見對眼前這個裝扮入時的女孩很感興趣。
“齊飛教育近年來發展突飛猛進，我相信在這個領域裏，不久就會獨占鼇頭，我想在這樣有實力的公司裏發展自己，如果我是良禽，就要擇木而棲，才是明智之舉。”麵試官聽完回答相識而笑，也許這正是他們要的答案，蘇陌顏羨慕的望了女孩一眼，“又年輕，又會打扮，口才有好，真好。”麵試官又陸續問了其餘幾個人類似的問題，“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麵試結果。”
“不好意思，還沒有問我問題。”盡管感到不好意思，蘇陌顏還是說了這句話。
“你不是交了簡曆了嗎，上麵都寫的很清楚了，還問什麽，回去等通知吧。”麵試官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叫下一批應征者。
“真是的，不是明擺著嗎，誰會用一個已經邋裏邋遢的老女人，還滿身的酒氣，難聞死了。”衛生間裏，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著還不停的發出戲謔的嘲笑，“啪。”蘇陌顏大聲的推開廁所門，把頭故意的昂得很高，見到議論的當事人，議論者悻悻得離開。蘇陌顏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盡量不讓眼淚奪眶。
麵試了好幾家公司，都是讓回家等結果，結局顯而易見，是不會有想要的結果的。拖著疲憊的身子，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蕩，“把手機修一下吧，總不能與現實社會脫軌太遠。”蘇陌顏看了看自己的錢包，“錢啊，真難！”
“是否是你太缺乏前進的勇氣……”電話鈴響了，“不會是有好消息了吧？幸虧修好了！”蘇陌顏欣喜至極。
“蘇陌顏，新微廣告要招聘一名設計助理，我已經把你的簡曆交上去了。明天八點，一定要找出你最好的衣服，準時到場哦！”聽到是小熙的聲音，顏不免有些失望，“哦，新微廣告，我有機會嗎？”
“小顏，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國內名校畢業的，當然行嘍，一定要去哦。”小熙風風火火的說完自己想說的，就掛掉了電話。“我行嗎？”屢次麵試的敗北已讓蘇陌顏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美貌，學曆，實力，究竟什
麽最重要？”
回到家裏，蘇陌顏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床上，“小顏，很累嗎？”媽媽的語氣中滿是疼惜，“嗯，媽，我睡會！”媽媽輕輕的把門關上，生怕驚擾了女兒的美夢，醒來時已是繁星滿天，蘇陌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門就看見滿滿的一桌子菜，媽媽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蘇陌顏蹲在母親的身邊，摸了摸媽媽悄悄爬滿臉頰的皺紋，把毛毯蓋在媽媽的身上。一整天都沒吃飯了，蘇陌顏卻絲毫都不覺得饑餓，可現在肚子卻咕咕亂叫，飯菜裏滿滿的都是媽媽的愛。
“是否是你……”手機鈴聲突然想起，蘇陌顏忙按下通話鍵，怕打擾母親的美夢，“喂，小顏，記得明早八點，穿你最漂亮的衣服，如果你敢不去，我可翻臉了。”
“知道了！這麽羅嗦！”蘇陌顏真拿這個朋友沒辦法，除了媽媽，最了解和最關心自己的就數這個朋友了。
新微廣告，業界數一數二的公司，聽說公司裏作廣告設計的都在國外進修留洋過，就連設計師助理都是國內名校畢業的佼佼者，自己雖然在廣告公司做過，可至今還是名不見經傳，並沒有什麽好的設計。“有可能嗎？還隻招聘一個，自己隻不過是給別人做綠葉罷了。不過總不能辜負小熙的一片好意。”蘇陌顏硬著頭皮進去了。“你就是蘇陌顏！”為首的麵試官盯著蘇陌顏看了看，好像在打量一個外星人，其他麵試官也疑惑不解，不知道為什麽像這樣一個女子能引起主管的注意，“你以前在邵興廣告做設計師，像現在這個局勢，主動辭職的理由是什麽？”
“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隻能說也許公司和我個人的理念不是很合適，所以我就選擇了離開。”
“那你了解我們公司的理念嗎？”
“說實話，今天是朋友幫我報的名，我隻是……”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聽通知吧。”麵試官打斷了蘇陌顏的回答，語氣裏充滿了不滿。蘇陌顏不後悔自己剛才的回答，即使與邵興廣告分道揚鑣，也不願在同行麵前說它的懷話，名譽對廣告公司來講就如生命一樣重要。反正自己對這次麵試就沒抱多大希望，蘇陌顏也不再去想剛才的問題。今天約好去小熙家看她媽媽的，蘇陌顏花掉了錢包裏剩餘的所有，向小熙家走去。
“怎麽樣？”一見麵，小熙就打聽上午的麵試。
“還可以吧！”蘇陌顏有意回避這個問題，“徐媽媽，小顏來看你了。”
“哦，來，讓徐媽媽看看你，有多久都沒見過小顏了。”昏暗的燈光下，徐媽媽的臉顯得尤其蒼老，“徐媽媽，你最近身體還好嗎？我給你買了腿部按摩器，隻要插上電，一按按鈕就會自動按摩，我媽媽用著說很舒服，我就給你也準備了一台！”
“人來就好了，又亂買東西，一定要不少錢吧。我這病，哪裏也去不了，幫我向你媽媽問好啊！”徐媽媽慈愛的拉著蘇陌顏的手，微笑漾起在唇邊。
“小顏，我這個做女兒的都要吃醋了，媽媽好久沒笑得這麽開心了，看來你比我這個做女兒的更貼心。你們聊吧，我去做飯”小熙笑著走開了。
“小顏，你要老實對徐媽媽說，小熙最近都在做什麽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走了，很晚才回來，還滿身酒氣。我知道肯定和過幾天的手術有關係，你能不能勸勸她，反正我這病也治不好了，還不如順其自然算了，我說她肯定不聽。”徐媽媽見小熙不在，刻意的把聲音壓得很低。
“徐媽媽，你多想了，小熙公司最近訂單多，最近加班，晚上部門主管請公司員工聚餐，不免要喝些酒，不用擔心，還有徐媽媽，錢的事我和小熙一起想辦法，你隻要安心養病就好了。”望著徐媽媽蒼老的麵容和擔憂的神情，蘇陌顏心中百感交集，“小熙，別忙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不待朋友的挽留，蘇陌顏幾乎是飛奔而出，太悶了，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不管是自己，還是最好的朋友，都為生活奔波著，甚至是到了無暇顧及自我的情況，還是無法滿足生活的渴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