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過是棋子
而孫菲菲的那隻手，上麵布滿了指甲印。
“月涼，怎麽會這樣？”孫菲菲喃喃的問道。
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不久前還幸幸福福甜甜蜜蜜的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藍月涼不想說話，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葉晨和東方婉在一起。
一直以來，雖然知道東方婉和司葉晨之間並不是什麽單純的兄妹關係。
可她一直都以沒有親眼看見來麻木自己。
不願意相信司葉晨會腳踏兩隻船，背著自己和東方婉在一起。
現在親眼看見了，她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無處可退的野獸。
隻能躲在角落裏悄悄的療傷。
完全沒有了反擊的欲望。
她能拿什麽來反擊？
肚子裏的孩子麽？
這才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她和孩子都不過是棋子而已，司葉晨又怎麽會在乎呢？
不過是顆棋子而已，能有什麽反擊的力量？
即使有所謂的反擊，在司葉晨的眼裏也不過是不疼不癢的小動作罷了。
他不會疼，更不會難過。
以他狠戾的性格，隻會用更能打擊人的方式來報複。
藍月涼心底的絕望沒有人能感覺得到。
她緊緊的咬住了下唇，嬌嫩的唇瓣上有點點的血珠冒了出來。
而她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
眼神依舊是麻木而絕望，呆呆的看著窗外。
雖然窗外早已沒有了那對刺眼的身影。
風鈴聲依舊在響，客人來來往往，店裏是安靜的鋼琴曲，帶著幾絲悲傷淒涼。
落地窗外驕陽似火，風透過密密實實的枝葉，飄蕩在林蔭小道上。
跑道上沙沙的聲音隨著腳起腳落固執的循環著。
籃球場上穿著白色球衣的大男孩臉上的笑容依舊青春洋溢。
司機在學校的後門等著，孫菲菲扶著藍月涼走在林蔭小道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沉悶。
藍月涼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而孫菲菲的是心疼，看著藍月涼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她不知道怎樣安慰。
氣氛沉默，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茂密的枝葉也安靜了下來，停止了擺動。
過了好半天，孫菲菲終於開口道：“月亮，不管你有什麽委屈什麽心事，我都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在你需要的時刻，請一定要記得我。”
“菲菲……”藍月涼很是感動，看著孫菲菲那張堅決的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孫菲菲伸出手來抱住藍月涼，有一滴眼淚打濕了她的肩。
“不管未來發生些什麽，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她再次在她的耳邊堅定的說道。
藍月涼說不出話來，隻有不停的點頭。
眼淚在的她眼眶中瑩瑩的轉動，稍微不小心就會滴下來。
“菲菲，謝謝你。”藍月涼哽咽的說道。
“我們是好朋友啦，還說什麽謝謝。”孫菲菲拍著她的後背，眼中也有晶瑩的**在流動。
藍月涼不想就這麽回去，孫菲菲陪著她在林蔭小道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其實她本來想一個人靜靜的，但孫菲菲堅持要陪著她。就這樣子回去，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司葉晨。
現在，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麻木自己了。
她不說話，孫菲菲也不打擾她。陪著她靜靜的坐著。
偶有一片綠葉從樹枝間落下，在沙子鋪滿的小道上旋轉了一會兒後終落到了地上。
風聲依舊，綠葉沙沙作響。淺淺的帶著間歇。
藍月涼想流淚，淚水像是和她作對似的怎麽也流不出來。
她的表情麻木，愣愣的像個雕塑。
過往的人帶著異樣的眼神看向她，但她好像沒有察覺一般。
倒是孫菲菲，狠狠的把那些異樣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我走了。”不知道坐了多久，包裏的手機鈴聲猛的響了起來，藍月涼這才回過了神，驚慌的站了起來。
“嗯。”孫菲菲點了點頭。
看著藍月涼難過，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
“你回去吧，司機在那邊等我。你不用擔心。”藍月涼的笑容有些勉強。
“月亮，對不起。如果那天不是我拉著你去酒吧，那麽司葉晨就不會認錯人……”孫菲菲的眼裏全身歉意。
“說什麽對不起，這不過是命運罷了。他早就有預謀了，即便那天不去酒吧，我的命運還是會和現在一樣。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藍月涼的嘴角帶了一絲的苦澀，匆匆的打斷了孫菲菲。
“不管怎麽說，為了肚子裏的寶寶，你一定要堅強。”
“嗯，我知道。你回去吧。”再不回去，她又想流淚了怎麽辦？
看著孫菲菲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轉角處，藍月涼轉過了身，朝後門走去。
包裏的手機依舊在響，而她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麻木而呆滯的往前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她終於走到了黑色的大奔旁邊。
“少奶奶，發生什麽事了嗎？”管家見藍月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趕緊下車問道。
“哦，沒什麽。”藍月涼回過神來，勉強的對著管家笑了笑。
可她的臉色實在是太差，雖然說了沒事，但管家還是非常擔心的看著她。
她有些過意不去，扯出了一個笑容來：“我真的沒事，您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少奶奶請上車吧。”管家是很識趣，見藍月涼不願意說也不再繼續的問下去。
他拉開了車門，小心翼翼的扶著藍月涼上車。
坐在車上，打開了空調。空氣中總算是少了悶熱，多了很多的涼爽。
藍月涼看著後視鏡裏管家憨厚的臉龐，猶豫了很久終於說道：“可以麻煩您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夫人嗎？”
“少奶奶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謝謝您。”藍月涼由衷的感謝。
“可是您的臉色，這樣是瞞不住太太喝少爺的。”管家看著鏡子中藍月涼的臉色，猶豫著說道。
“我待會兒補個妝。”她勉強的笑了笑。
於是管家不再說話。藍月涼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表情淡漠而麻木。
這才不過一瞬間，她就恢複了神識。
中途的時候，她下車去補了一個妝。然後繼續前行，回家。
路邊行人匆匆，車輛來來往往，綠葉在太陽底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藍月涼的心底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窟，再多的開水也無法讓她溫暖起來。
車子緩緩的駛進了司家的別墅裏，藍月涼從扶著大肚子從車上下來，一抬頭就看
見了站在屋簷底下的司葉晨。
她的目光像穿過千山萬水，慢慢的定格在那英俊的臉龐上。
“怎麽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司葉晨快步的走了過來，臉上的神色有些著急。
“你打電話了嗎？我沒聽見。”藍月涼拿出了手機，一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關的靜音，我沒注意。”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現在大著肚子呢。我和媽都著急死了。”司葉晨的臉色有些難看。
看向藍月涼的眼神冰冷，帶著藍月涼熟悉的陌生。
“有什麽好急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眼神讓藍月涼的心裏一涼，但她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司葉晨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是要撕破臉了嗎？藍月涼這樣想。
她不再說話，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小孩子。
司葉晨見她這樣子，口氣也軟和了下來。
“我這不是想帶你去看電影麽？電影就在六點開始，你看來不及了吧。”
如若放在往常，藍月涼一定自責愧疚得要死。
可是現在，她隻感覺說不出的虛偽惡心。一句話也不想說。
司葉晨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在太陽底下站著有些累人，她借著這機會往屋裏走去。
身後，司葉晨的聲音無比的溫柔。
藍月涼在心裏不僅忍不住的冷笑，他還真是想做個完美情人以及合格的丈夫。
陪了情人又陪妻子，也不嫌累得慌。
就從司葉晨那溫柔的聲音裏，藍月涼也聽得出，這電話八成是東方婉打來的。
她的心裏無可避免的有些酸澀，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
過了一會兒，司葉晨進屋拿了外套。
淡淡的說道：“我公司裏還有事，會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別墅。
聽著汽車發動的聲音，藍月涼無比的空洞寂寞。
嗬，這才不過一個電話而已。你看，連說看電影的都忘了。
這天晚上，藍月涼並沒有早早的睡下。
她真想喝幾瓶啤酒抑或是抽一支煙，來舒緩一下現在的情緒。
她靠在床頭，屋裏關著燈。天花板孤獨的俯覽著整個空蕩蕩沒有一絲生氣的臥室。
窗簾拉開著，窗外沒有月光。
零零星星的路燈看起來像孤獨的漁火。
她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情緒，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麻線。
剪不斷，理還亂。
司葉晨直到深夜才回來，他的動作放得很輕。可是藍月涼根本就沒有睡著，她聽見他回來，滑進了被窩裏。
假裝閉上了眼睛。
司葉晨脫衣服，洗澡，然後上床睡覺。
至始至終，沒有看藍月涼一眼。
即便是他洗了澡，藍月涼還是從他的身上聞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這也許是她的神經過敏。
但那香水味就縈繞在她的鼻間，揮之不去，直讓她反胃。
以前的時候，隻要是司葉晨溫柔的笑或者說話，她都覺得那是愛的表現。
可是現在，看著他那溫柔的笑臉。她就有說不出的疲憊。
隻感覺那笑容虛偽得像是在諷刺她的智商。
她痛苦的抱住了頭。
後來，孫菲菲也給她打過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