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想
“你倒是說說看，你的夢想有什麽？”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跟我們班的兩個女同學特別玩得來，那個時候咱們仨的夢想都是到大連去看海。如今，有個女生已實現她原來的願望，她順利考上那的一所大學，等她畢業也應該留在大連了吧。另外一個女生永遠也沒辦法實現她曾經的夢想。”
“嗯？怎麽啦？大連也不是很遠啊。”
“因為她在五年前因為一場車禍不幸過世。”
“啊，真的太不幸了。那麽你的呢？”
“其實我自己也不曉得還能否完成我的理想。”
“其實也挺簡單的啦，就是等到你工作穩定以後，咱們一起到大連去看海。”
“好哦。那說話要算話哦。你曉得我最不喜歡什麽嘛？”
“是什麽呀？”
“一個是講話不算話的人，因為我想要麽幹脆不講，講了那就必須要做到的……”
“還有一個是什麽呢？”
“還有一個就是跟我說sorry。”
“嗯？你為什麽要討厭人家跟你講sorry呀？”
“根本沒用呀。人隻有當他做了錯事以後才要講sorry啊，不過既然已經做錯，那講sorry有什麽用呢？”
“額，那麽我往後也不講sorry啦。”
“要是不願意講，那就最好是別做錯事哦。”
“講話算話這個我能夠跟你保證的，這個是我最基本的做人原則。但是不做一件錯事，我就很難保證啦，誰會一輩子都不做一件錯事的哦？”
“你說一輩子啊？天啊，這字眼好可怕呀。我倆會一輩子在一起嘛？”她把臉轉了過來，一臉認真地跟我說。
“額……這個嘛……應該會有的吧？”望著她天真的大眼睛，我覺得這問題特別大，突然不知道要怎麽解答她。如果沒十足的把握，我很害怕給別人承諾。我擔心由於我自己的不負責的諾言，會傷害到別人。可是望著她那清澈的雙眼，我又好多次地想要給她“一輩子”諾言，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我摟著她的肩膀，就靠在胸前，又抬起她的臉來看我，好像還在等著我給她關於那“一輩子”承諾。我望著她的眼，在她的額頭上溫柔地吻了一下，然後將我的嘴印上她濕潤的嘴唇。她緊閉雙眼，沒迎合我，不過也沒拒絕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就幾秒鍾吧，也有可能十多秒，或許幾分鍾吧，當我將臉挪開，就聽到她在我的耳邊輕輕地問：“我們這樣算什麽呀？”
被她這麽一問，我忽然有些慌張，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就是呆呆地望著她的眼睛。
“我們真的在戀愛嘛？”她問道。
“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我沒作正麵回答。
“是嗎？”她揚起頭望著我，可能在尋求答案吧。
“是啊。”我沒躲閃她傳來的信息，跟她對望。
後來的日子中，動物園就成了我經常去的地方，很顯然，是跟她一起去的，有的時候每天都去，有的時候一天去兩次，到中午的時候去逛下，接著去上班，晚上下班了再去一次。猴子們也變成了我這一生中最熟悉的一種動物了，直到現在，我還是能夠一眼就可以分辨成年小猴是公是母甚至連脾性也可以分辨出來。我回憶那年夏初的時候，我到動物園去的次數比以前的總和都要過，所以在秋季到來時，我曾經一直懷疑我已有足夠多的熱情和潛質成為一名動物學專家，那確切的說就是一個研究猴子的專家。
然而這幾天在一起，也讓我覺得這已經對她夠了解了，就像是了解這些小猴子那樣。比方說她連走路通常都會昂首挺胸，我就總是會害怕她會不小心掉到下水道裏，在過馬路時，她會總是忘看紅綠燈，我還要擔心她會不小心被車撞到，還有在公交上麵，她都都會給老人們讓座的，我怕她會累著，所以後來都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看到年紀有點大的，就好像坐在什麽彈簧椅子上似的跳起來，接著用劉翔那樣的速度趕在她之前把老人家拉來強行按在我自己的座位，每一次看見乞丐，特別是還帶小孩的乘客，她就一定會“表示”的，不管我如何攔都攔不了，搞得我隻差把自己搞殘廢，然後就親自趴在地麵上給她示範專業乞丐謀生的技巧。
另外，她喜歡動物不光體現在總是流連在到動物園去的這問題，無管是街邊的狗狗，或者是在廣場上覓食的鴿子們，隻要是被她看到的，就一定要去親熱一下，這使我經常有個疑問，她跟我走在一塊兒，莫非真的就因為我特別像猴子啊？所以我就開始偷
偷觀察她在看猴子時的眼神跟看我的時候有沒有區別。
這裏的天氣逐漸變熱了，我們倆的愛情也好像這天氣漸漸地升溫了，最後和這個夏季一同燃燒著。我們經常傍晚的時候一塊兒散步，然後晚上回到家後還得馬上相互發郵件，接著談情說愛。但是使我隱約感覺有點不好的地方是，她總是會在信中變得有點小小的憂慮，或者隱約向我表達對這段感情的懷疑、對將來的疑惑還有對我不信任。
就像這封信：如今想起我們倆的相戀仍然會感覺很不真切，就像在夢中一般。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這個樣子認識這樣一個朋友，當然也沒想到過會……可能這就叫緣份吧。隻不過不曉得……哎！人如果能夠預知所有就好啦！
跟你在一塊兒時的心情真的非常好，我從來都沒有過這麽喜歡跟一個人待著的情況，我一直都喜歡許多人聚在一塊兒玩，因此當我想起我們倆認識兩個月都不到，一個人在一塊兒的時間都已這麽多，我總是感覺自己真是有點白癡！（我的好朋友也都說我不是正常人！）
我天天都在想你，因此好想要自己能夠忙一點，不讓自己閑著，這樣我就能夠不用等你電話了，不用整天想著能夠見你啦。我曉得你非常忙，總是忙得沒時間去想我，盡管我曉得這是肯定的，不過心中仍然會有點不舒服的。原本嘛，你就應該像我對你那麽好，或者更好點的，可是你卻……
我覺得你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可愛，我很喜歡！並且也能夠讓我曉得跟我在一塊兒你也很快樂。可是你呐，卻並不喜歡看我笑，是不是我笑得很傻啊？不過我也沒有辦法呀！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好快，不曉得你是否也這麽覺得。
明日我還會傻傻呆呆地等你給我打電話哦，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啊！我說你就不能對我也好一點嘛？
你空的時候給我寫寫信哦，我可喜歡讀你給我寫的信啦！（我都已經讀過無數遍了呢！）
還有下麵這封信：我是不是帶給你很多困擾啊？你是不是會感覺有點累或者是有點煩呢？要是真這樣的話，你能直接告訴我，我自己也不願意給你造成任何困擾。說實話沒必要，我覺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原本我想睡覺的，不過盡管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還是久久不能入睡。你肯定都睡著了吧，有沒有夢到我呀？
讀完她給我寫的這幾封信，我都不曉得該如何安撫她那顆不安的心，也不曉得要如何許給她她想要的未來，我給她回信：“我們在一起的兩個月，實在很特別，正如你所說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你的出現確實讓我生活改變了很多，隻有一點點的小麻煩，還沒有讓我覺得煩或者累哦，跟如此可愛、善良、單純、漂亮的你交往，我怎麽可能會煩呀，開心還來不及呢。好像知道你在幹嘛，有沒有在想我呀？我猜有點（我又有些像你說的老孔雀嘍，嘿嘿）。跟你交往真的很好，我一直都覺得你笑得非常好看，我很喜歡看你笑，隻是小姑娘在不認識的人（當然沒有說我哦）前麵總是笑著，我覺得不太好，要是隻是跟我在一塊兒，你能夠盡情笑哦，我非常喜歡。我不知道要如何疼你，你如果有啥需要盡管跟我說哦，咱倆之間不需要客氣哈，我一定會盡量去做到最好的，好嘛？”
五月份就這麽悄悄地流逝了，甜得像溶化於口中的糖，也像滴在後腦勺的香水一樣芬芳，似有若無。很多年過去了，每當我回想起這個光鮮靚麗的五月時，那些早晨和黃昏，天上的白雲，還有斜陽，繽紛燦爛的花樹，小雨滴，跟那些信息，都已經印在我腦海裏、我的心裏和我生命輪回中了。
隨著丁羽微畢業的到來，她也開始忙碌了，忙著寫畢業論文，跟馬上就要分開的同學們互相訴說不舍和無奈，還得去公司培訓跟實習，這也就減少了我們倆見麵的機會，每天隻能發發E－mail和信息了。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感情已逐步走向平穩期了，盡管會十分想見她，但是總感覺也沒有必要每天都膩在一塊。
那天我們公司下午不用沒事，我就出去剪頭發了。剛剪完頭出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眼前閃過，我追隨著這個身影，這背影看著好像是丁羽微。真的這麽巧啊？走到大街上也能遇到啊？我趕緊追了上去，果真是她！
“丁羽微！”
她回過頭來，看到是我，跟我一樣高興。
“哇！你怎會在這兒的呀？我剛還在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你呢？”
“是呀，好巧呀，嘻嘻，這麽看來咱倆還真是有緣啊。哈哈，走到大街上也能遇到。你要到哪兒去啊？”
“我準備去找個同學。”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剛理完發。”
“好耶。”
我就先陪她到她同學那兒拿了些東西，隨後就一起到廣場上去放風箏了。想著我們這個偶遇，彼此的心中都甜蜜蜜的。我越發感覺自己這一生要尋找的人非她莫屬。
明媚的陽光，蔚藍色的天空，旁邊學校裏正在上體育的同學正在廣場上圍成圈兒繞著中見的雕塑跑步，雕塑下麵，有個流浪的歌手正抱著他的吉他在彈唱，他憂鬱而低沉的聲音襯得四周更明媚了。我們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前麵的一切好像是畫卷一樣。
“你覺得幸福嘛？”我問道。
“幸福嘛？幸福到底是什麽？”
“其實我也不曉得，但是我認為，現在的我一定很幸福。”
“你現在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我的內心非常安靜。”
“這也是幸福嘛？”她疑惑地問我。
“恩，我覺得應該是的吧。念高中時，我一直都有個願望，那就是在高考後，來到這廣場，在草坪上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到我，我一直覺得那定會無比幸福。毫無壓力，心中十分安靜地躺著。”
“那你後來這個願望有沒有實現啊？”
“高考結束以後，我到這兒來了，而且也躺下了，可是內心不安靜。外在的壓力全部釋放後突然有一種空虛感襲來。我就躺了幾分鍾就不能忍受這空虛感回去了。那年夏季我就是在這空虛中度過，我曾經一直非常羨慕那些複讀的學生們，他們仍然有自己的目標，可是我卻沒有了。所以那的時候我天天拚命踢球，彈琴，來把這空虛填滿，甚至後來把頭都剃光了，留光頭進了新學校。”
“額，好搞笑啊，真不能想象你光頭是什麽樣子。”
“剛進學校的時候，同學都認為我剛勞改釋放呢，都沒有人敢來搭理我的。”
那些學生跑了會兒，就休息了，隻有幾個小女生被流浪歌手吸引了，仍然在他身旁駐足欣賞。這個時候有幾隻白鴿飛了過來，在我們的腳邊落下。這些是廣場的管理員特意馴養的白鴿，它們因為天天都到這兒來，早就不怕行人了。
“啊，是鴿子耶。”丁羽微的視線馬上被這群小生命吸引了。“快點過來呀，美女就在這邊哦。”她對一隻胖胖地走路很笨拙的白鴿子說。不過這隻白鴿卻毅然決然地向我走來。
“嘿嘿，看來是一隻母鴿啊。”我特意開著玩笑說。
“你怎麽知道的啊？”
“因為異性相互吸引啊。鴿子也是有追帥哥權利滴。”
“它這麽肥這麽難看，你怎麽就曉得是母的呢？”
她還不信，剛準備湊過去跟她較真。這隻白鴿就“同性排斥”了，拍著翅膀飛掉了。
“連小白鴿都欺負我啊。”她氣呼呼地說。
“哈哈，它是擔心被你抓住回去就變成一隻烤乳鴿了。”
“我就那麽壞哦？”她一臉認真地對我說。
“我曉得你是好人，但是人家鴿子它不曉得啊。如今社會上的壞人那麽多。”我回答，“對啦，不僅鴿子啊，你也要注意，你如今這樣說好聽點是單純，說不好聽那就是頭腦簡單，很快就正式踏入社會，需要小心的事情很多。”
“你說白鴿怎麽就說到我來了哦，我比那胖鴿子還要笨啊？”
“這跟聰不聰明沒關係。對了，你實習得如何啊？”
“還可以吧，每天忙來忙去，但是最終能否留在那工作還不一定。”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到我們報社去做記者怎麽樣。那地方的人傻錢卻多，很適合你們這種才畢業的人做。”
“算啦，我不寫什麽文章的啊。真去了，那你一天就要寫兩份文章了，自己寫一份，還得替我再寫一份。”
“很簡單的哎……”
“我不想去，我打算學網頁設計。在學校我學過一些，我們這家公司正好有網頁方麵的工作，所以我認為我還是很有希望留在那兒的。”
“恩，那行吧。我隻不過隨便給你一個題議，你未來的路自己決定吧。有不懂的就來問我吧，畢竟我也是這麽過來的，還是能多少給你提供一些經驗教訓的。”
“好的，如果有事的話我就向你請教哦。那我們現在回家吧。”
我把她送到汽車展台。因為我們近期見麵的機會很少，以至於現在每次分開我都會很不舍。總是要看著她安全上車，隨後揮著手目送公交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影子了才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