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戀過後

總而言之,我倆的情感沒再有什麽改變,就跟老朋友那樣保持書信來往,而我也漸漸地接受了這一事實,不再奢求什麽。盡管在無人時,我有時仍會掉幾滴淚下來祭奠我們死去的愛情。可是每次想起她離開我時那樣的無情,我又馬上強迫我自己快點清醒,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我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天天生活著。

不過後來她就很少給我寫信,再往後就沒了,年底時,我再次徹底失去她任何消息了。我給她寫過很多信,不過都沒回應。迎來了第三個新年,我給她發的郵件全被退回來了一定是她又好久沒進郵箱了,所以郵箱也被清理了。我再次抓狂了,不甘心地打她家裏的座機,不過電話那頭竟然說這個號碼已經是空號了。我徹底絕望了,莫非她想要我再也找不著她,把家裏的號碼都換掉啦?

無法聯係到她,我就隻剩下回憶了。有熬過了難過的一年,最終在另一春天到來之際,為使自己徹底把她忘掉,我最後做了個非常重大的決定,我要離開這座全是傷感的地方,這個曾留有她漂亮的身影跟我絕望的地方,也許一個全新的環境可以使我不再記起她。我一個朋友幫我找了一個網頁編輯的活兒,南下深圳,開始我全新的生涯。

在臨行前我忽然變得忙碌了,天天跟不一樣的兄弟姐妹道別。最後,我到了每一個我倆一起走過的角落,跟以前徹底斷絕。

離愁別緒一天比一天濃烈。在最後那天,我還是去報社上班了,盡管已跟同事都告別了,不過我仍然希望這天能跟以往一樣,我不希望有太多的傷感。下午下班時,和我乘一個電梯的是我們隔壁那個辦公間的美女,在我最後次走出大樓,竟然美人相伴,還算一種安慰。

我來到公交站台,人並不多。公交行到一半時,因為很快就要元宵節了,天空忽然放起了煙花,公交司機,問我們像不像下來看煙花。大夥兒都說想看,司機就把車停在了路邊,很多人都下去看了。我就在最後排坐著,透過車窗看,欣賞外麵的美景。我好像還是頭一回兒看到這麽漂亮的煙花,所以掏出手機,情不自禁地往樂樂的老號碼上發了條信息:“馬路上在放煙花,浪漫的司機把車停了下來讓大夥兒一起看煙花。我坐在最後麵,從車窗往外看,真的好漂亮,這樣的方式給我送行,很不錯。這城市從來沒有像今天晚上這麽動人。”發給了她,其實更像是講給自己聽的。

煙花放完了,那個司機又開始開了,在我們身後留下了一片燦爛。回想將這座城市毫不留情地拋在了腦後。

到家後,我剛給她發的信息提示發送失敗,退回來了。我倒頭就躺下,明天是什麽樣的情景我還一無所知,無論有多少迷惘和傷痛。

因為得趕班機,所以我很早就起了。母親給我煮了水餃,就花了一小時,我就度過在這座城市最後的時間,我媽一早都是在擦眼淚。來到機場,候機時,我收到了好幾天朋友們給我發來的信息,而那個最讓我牽腸掛肚的人我卻不知道她在哪。

我帶著無限的失望和感慨來到了深圳,開始我的新生活。

剛開始一種新的生活方式肯定會有好多事要處理,不過總體來講,還是比較順利的。現在是三月份,深圳的雨季好像都沒個盡頭,在這多雨多水的城市中,我理解不了的就是,隻有剛來的那一天,我一直覺得比東北要冷,不管是睡覺或起床都是直打冷顫。身上穿了從老家帶過來最厚的衣服了,還是覺得冷,可是周圍的同事們穿得都沒我多,但都不覺得冷,真是奇怪。

不過天氣最終變暖了,到深圳的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下了班我一個人去吃了頓好的,也算是慶祝我的“滿月”吧。吃完回去,把昨天泡的兩件衣服,一邊洗衣服一邊聽音樂。回憶在家裏,這都是老媽幫我搞定的,哎,生活呀,一定有辦法使它過得更好的。

我獨自洗衣褲,突然有一種回到了十九歲的感覺,那年下午,學校的宿舍和操場,宿舍裏室友們隨手擺放的衣物,是否跟我如今一個樣子?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時的好心情了,也過了愛幻想的年紀。曾經的迷惘和青春,一去不複放。那個時候兩三年會令我感覺特別長,每一個冬季或夏季我都會過得很滋潤,可是現在,一年好像也就一瞬間。這個世界,我們每個人都有了很大的變化。那時沒勇氣講出來的誓言,現在想講都沒這機會了。那時候相信永恒,現在還是相信的,可是再也沒有去證明的可能了。我總是覺得我是不會改變的,可是在時間前麵,我有沒有改變也沒有多少意義,生活、世界、別人都會改變。

想起了前一月,每一個剛睡醒的早上或是將要躺下的午夜,剛到這兒的嚴寒,這些天的悶熱,陰冷的天氣,每次的惶恐和慌張,一切的懵懂跟陌生,甚至也多了一場永生難忘的愛情。我想到了一句:“你正在經曆某事時,要在心裏告訴你自己它們一定會過去,隻要你經曆了,那它就會變成過去式。”那一月,已經永遠成為了過去式,就跟以前經曆的種種悲傷和快樂,心痛或心動,它們都不會再來了。

深圳,但願我的生活能簡單一些。

我在深圳的生活慢慢地好起來了。

那天,我打著雨傘在一條小巷子裏行走,行人很少,雨滴滴答答地下著,忽然想到了戴望舒寫的《雨巷》,我朝四周看了下,正在感歎沒有家人相伴呢,忽然天橋邊一個飯店門前,有一位高挑的姑娘正在東張西望。我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隨後我就撐著雨傘想要過橋。

我剛到飯店的門口,那位女孩忽然衝了過來,把我嚇壞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姑娘就:“不好意思啊,請問你能不能帶我一程,很快的,就把我帶到對過那個車站就好。”

“嗯,行。”我答應了,然後把傘撐過她的頭頂。

也就走了大概五分鍾,我倆走過了天橋,我將她送到了目的地。剛在路過天橋時,我突然發現這邊兒的花兒都已開了,可能壓根就沒謝過吧,從遠處望去,在樹上零星地閃現。

“非常感謝。”來到車站以後,她對我笑了下說。

“沒事兒。”

我們沒有其他的對話,我馬上打著傘走了。

過了幾天,有兩個以前和我一個報社上班的同事到深圳來出差,我們三個在他們要離開深圳的前一晚去了一個酒吧。因為這天不是星期天,酒吧裏的人不多,等我們到時,一個長得挺難看的男歌手在在台上唱歌。我們在一個比較偏的角落裏坐了下來,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現狀。大概過了半小時,那個人演唱完了,換了個女孩兒,因為離得較遠,裏麵光線又比較暗,沒看清女孩長什麽樣,就看到她抱著吉他在椅子上坐著彈唱,唱的全是比較老的歌。客人們很安靜地聽她唱,那名歌手的嗓音非常清澈動人,很多客人都陶醉了。而我們也不再聊天,就坐著安靜地聆聽著。

大概唱了四十分鍾,她的表演也結束了,酒吧裏放起了舞曲,到跳舞的時間了。很多客人都起身跳舞了。這個時候,因為那兩個同事第二天要回去,所以,我就和他們倆一塊兒離開了。在我們等出租的時候,我看到剛在台上唱歌的女孩已換好衣服正準備離開了。因為剛才隔得比較遠沒有看清楚,所以我現在就開始打量她。不過我越瞧越覺得眼熟,後來終於認了出來,是那天跟我撐同一把雨傘的女孩兒。

由於那天我們沒有怎麽交流,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去跟她打招呼。此時,她好像感覺有人在看她,所以她也把目光投向我這兒。我們對望,外麵的路燈蠻亮的,她馬上就認出我了。

“呀,你不就是那天借我傘的人嘛?”

“是呀,就是我。”

“你和朋友們來玩嘛?”

“嗯,我兩個外地過來的朋友,來坐了一會兒,現在要回去了。哦,對啦,剛才我們聽到你唱歌了,你唱的真好聽。”

“還好吧,哈哈,為了混口飯。你們是哪個方向啊?”

“我們先去東海路,我這兩個朋友住在那的一家賓館裏。你呐?”

“我回家,我家也是那邊的。”

“是嘛?那真是太巧了,一起走啊。”

“好啊。”

我們四個人坐上了一輛出租車,我把他們倆送到了賓館,隨後又將她送回了家。還真是離得蠻近,剛在車上的時候我們就相互留下聯係的方式了。她就說了她的名字,趙小雅。

三天後的一個夜裏,我在家,都快12點了,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趙小雅打過來的。

“是方木木嘛?”聽她的語氣好像很著急。

“嗯。是我啊。”

“我小雅,趙小雅,你還有印象嘛?現在有沒有空啊?”

“嗯?現在?怎麽了?”

“你先不要問了,快點過來一下吧,我這兒有急事啊。性命攸關。”

“怎麽啦?你慢點講。”

“你過來了曉得了,就是你送我回來的地方,趕緊啊。”

“好的,你等著啊,我馬上來。”

盡管有點不願意,不過仍然出門了。當我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等在那兒了。我馬上下車。

“到底怎麽了?”

“出大事了,你快跟我來家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