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乖寶貝，叫媽媽
起身的動著才完成一半，無奈衣角被小手揪著未能成功。沈俊傑低頭與正好抬頭注視自己的肖沫沫對視，嘴角自然上揚，開口盡是寵溺，“哥哥去把碗放在桌子上，不離開。”
得到保證的肖沫沫使勁點點頭，猶豫了一小會兒才放開揪著他衣角的小手。然後眨都不眨一下眼睛盯著沈俊傑的動作，直到他返回木床邊，才放心的笑起來。裹著棉被的小身子挪動幾分，讓出一個位置，沈俊傑自然而然地拖鞋跳到床上。掀開被子雙手一伸，肖沫沫胖嘟嘟的小身子就滾進懷裏。兩人都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相依相偎沉入夢鄉。
窗外，明月已經爬上樹梢，透過窗戶悄悄地打量木床上的兩個孩童，不敢發出一丁點兒響聲，害怕驚擾到他們的美夢。
被雨淋的肖沫沫因為感冒在家休息了幾天，不能上課，又不能出門去玩兒，可是無聊極了。每天隻能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翻翻課本等著沈俊傑放學回家。好不容易熬到感冒好了，能上學的日子心情無比愉快。
坐在教室熟悉的位置，耳旁是孫小美關心擔憂的聲音，肖沫沫覺得，還是上學的時光舒服。在家的時候，阿婆和嬸嬸總會限製自己幹這幹那，被她們看得緊緊地，就怕一個不小心碰到摔倒，她才不是瓷娃娃呢！
上學的快樂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半學期就過去了。好學的肖沫沫收獲不少，家裏一麵牆上貼滿了五角星和小紅花，還有期末發的‘三好生’獎狀。這些，全部都是努力學習的證明。看著貼得慢慢的牆壁，想著與哥哥的差距，肖沫沫信心滿滿，隻要她努力往前趕，差距就會越來越小。
隨著冬天的腳步，肖沫沫迎來了她第一個寒假。南方的冬天陰雨綿綿，沒有北方白雪覆蓋大地的氣勢磅礴，卻也有另一番別致的風情。煙雨朦朧的清河上，漂浮著幾艘漁船，晨霧中傳來淡黃的燈光柔和又安詳。
這麽一個和其他每一天一樣平凡的早晨，一輛黑
色轎車停在了肖家大門口。一位披著波浪卷發身材勻稱衣著光鮮的女人推開了肖家大門，因為年歲太長的原因，木質大門發出‘嘎吱’的響聲。早起的年邁阿婆正在院子裏清掃落葉，尋著響聲朝外望去，就隻一眼，手中的掃帚掉在了地上，呆愣的朝著門口的方向，雙眼紅腫，眼淚吧嗒一下落下來。
門口窈窕的女子看見年邁的老人刹那，也是紅了雙眼，不敢邁步向前，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名牌包包，欲向前又不敢。直到肩膀上搭來一隻強健的手掌，在男人臂彎的支持之下才慢步向前挪去。
伸出手，撲進阿婆懷裏帶著顫抖的嗓音喏喏地喊到，“媽，我回來了。”
歲月在阿婆臉上留下了一條條痕跡，懷裏趴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美麗女子，顫抖的哭聲壓抑地發出來，“你這個沒良心不爭氣的死丫頭喲，這麽多年了，總算是知道回來看看了！”
不再打擾抱頭痛哭的母女倆，男人在女子肩膀輕拍兩下，自覺的閃身朝門口走去，自發的取出黑色轎車後備箱大包小包往屋內搬。
“媽，對不起，對不起。”洶湧的淚水無法抑製，顧不得臉上的妝容被眼淚糊花一片，嘴裏出來抱歉，竟然找不到更合適的字眼。
院子裏的響動驚醒了睡夢中的肖沫沫，趿著粉色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揉著迷蒙的雙眼，扶著房門好奇的對著院子內站立的兩人張望。待到意識清明之後，肖沫沫邁著自己的小胖腿朝著院子中央跑去，腦海中隻有淚流滿麵的阿婆，為什麽那個漂亮的阿姨要惹阿婆哭泣？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就是不能讓自己的阿婆受委屈。
跑到阿婆身旁，肖沫沫抬起手臂使勁推搡著同樣梨花帶淚的女子，嘴裏不忘嘟噥叫喚，“壞蛋，你是壞蛋，怎麽能欺負阿婆，大壞蛋。”可憐身單力小，怎麽推都推不動。使足了力氣也是枉然，美麗女子發現被一道小小的阻力推動，低頭就看見一個短發胖
乎乎圓滾滾可愛的小女孩兒，此刻正紅著雙眼警惕的注視著自己。
嘴角抖了抖，開口的聲音帶著膽怯和不可思議，“寶貝？我是媽媽，我是媽媽呀！”蹲下身子，雙手輕輕地放在肖沫沫的肩膀，小心翼翼，害怕一個不注意力道施加不當傷到麵前的瓷娃娃。女人流著淚，一邊哭，一邊笑的輕撫小丫頭肥嘟嘟的小臉蛋。這可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小家夥呢！這麽多年在外麵拚死拚活就是想要創造更好的條件，接她到自己身邊一起生活。突如其來的見麵，真的讓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一時找不到可以說的話。隻能顫抖著雙手撫摸著孩子滑嫩的小臉蛋，為了彌補多年來沒有在她身邊陪伴的日子，也希望她能開口叫一聲‘媽媽’。
聽到女子的聲音，肖沫沫停下動作任由溫軟的手掌在自己臉上輕撫，她的手指好香，好軟，好舒服。皺著眉頭，細細回憶剛才從她口中說的話，“媽媽？”小小的紅唇輕輕開啟，懷疑的詢問出口。然後抬頭對上阿婆同樣紅腫的雙眸，“阿婆，她是照片上小小的媽媽麽？怎麽長得不一樣呢？”
阿婆看著肖沫沫嚴肅的笑臉，擦幹眼淚，勾起嘴角對著她鼓勵的笑著點頭，“是，她就是小小的媽媽呀！乖寶貝，你不是吵著鬧著要找媽媽麽？她現在回來了，快叫媽媽呀！”她還記得當初肖沫沫哭著從外麵跑回來問自己媽媽哪裏去了的表情。這麽點兒的小孩子，一起玩耍總會磕磕碰碰鬧點小脾氣，這麽多年從未見過自己的親身母親，被別的小孩兒嘲笑，排斥她隻能哭著臉回來問她。這叫她該怎麽向孩子解釋呢？總算，她有沈俊傑的陪伴，也算是給她小小心靈的彌補吧！
聽到阿婆的話，肖沫沫心底突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這麽多年，她就隻看過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女子，阿婆對著她說那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是她的媽媽。而今，站立在她麵前的女人和照片上清純的模樣完全不同，怎麽看都和照片上的樣子相差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