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翠竹深處

花純信看著前方隱隱的翠竹深處,一個小小的屋子,不由奇道:“不知這是個什麽地兒?”花純仁說道:“左不過還是寺裏哪一位僧人的住處罷!我們就在這裏觀賞即可,倒不要貿然前去,打攪了人家!”花純信卻道:“看看又有何妨?若是真有出家之人住著,禮貌問候即可,又怎可算是唐突呢?”說著,攜了花純仁,直往這小屋子而來。

待走近了一看,花純仁便道:“我看這裏甚是清淨。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即可。”此時,這間屋子裏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木魚聲,和著一陣清婉寧靜的誦佛聲。花純信聽了便道:“這誦佛的聲音兒怎麽這般的悅耳?想來這裏間的小尼姑自是年輕的很呀!”一語未了,便拉著花純仁道:“大哥,不如咱們就進去瞧瞧,你看如何?”花純仁便道:“不可不可。且不說這樣對出家之人隨心怠慢,就是褻瀆了佛祖,也自是不妥的。”

花純信素來豪放,倒是笑道:“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這屋子前頭,不進去拜訪會晤,反而折著袖子又轉回來了,這才是對主人的不尊敬呢?”說完,便拉著花純信,已然來到了朱雪雁住著的屋子門前兒了。

朱雪雁正低頭誦著佛經,忽然覺得門外的光線陡然地黯淡了下來,她蹙了蹙眉頭,見是門外並肩站立著兩個高大的年輕男子,正訝然地看著她。

朱雪雁心中自是覺得疑惑,少不得停了手裏的木魚,站起身兒來,走到門前,對著這兩名陌生的人兒說道:“不知兩位找誰?若是去尋慧靜師父,自是不在這裏。”花純信見她初對兩個陌生男人竟是一點兒也不慌亂,也沒有年輕女子的羞澀,又見她穿著是素淨的家常衣服,頭發蓬蓬地梳著,長長的垂到

背部,心中也疑惑起來,不由問道:“姑娘不是出家之人?”

朱雪雁聽了,搖了搖頭,苦笑道:“二位公子是來尋慧靜師父的罷!她就在前方的大堂裏!”花純信道:“我們隻是跟隨了家人來此處進香的!在這裏隨處且走,不想就到了這裏!”朱雪雁聽了,便道:“原是如此!我……這裏是不待客的!二位公子還請速速前去吧!”言語之中,已是有不願多談之意。

花純仁聽出了這姑娘的弦外之音,便低低地對花純信說道:“不如我們走罷!這位姑娘似是不歡迎我們!”花純信聽了卻不以為然,他對著朱雪雁笑道:“這大好的風光,姑娘又是這般如花似玉的年紀,不知為何要深深幽居在這裏?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花純仁見他是越說越不像話了,哪還有一點兒皇子的矜持?

於是趕忙扯過話題,對著朱雪雁說道:“姑娘,我這弟弟素來豪放不羈,這些言語姑娘可隻當做笑話兒,不必往深處聽。”朱雪雁見來人說話甚是誠懇,便笑了笑說道:“這位公子放心!我卻也隻當做頑話兒聽!我這裏狹小,公子若是無事,且往別處逛著去罷!”

花純仁見這位姑娘相貌近乎傾國傾城,可毫無自得之心,且行動說話得體,麵容嫻靜,不卑不亢,已是心生了些許的好感,於是便順著話沿說:“姑娘說的是!那麽就恕我們多有打攪了!”於是,硬生生地拉著一旁的花純信說道:“二弟,走吧走吧!早就該如此,這會子可被我說中了吧!”花純信見了朱雪雁的容貌,心生訝異,哪裏肯走?況且自己還沒有問個究竟。可是花純仁早就拖著他往屋子外間去了。

走時,花純仁的口中還一再向朱雪雁道著歉。朱雪雁

看著這二人,看著他們不凡的穿著,心知二人非富即貴。隻是她已經習慣了清淨過日,對別人向來就沒有揣測的好奇之心!見二人走遠,方又踱回桌前,繼續誦經。

下午時分,皇後帶著花純仁和花純信,細細囑咐了慧靜師父一回,又出了般若寺。待到了花純仁的太子東宮,花純信方坐下笑著對花純仁道:“大哥,方才那姑娘卻倒是叫我念念不忘?且不說她的容貌,隻是就這樣站在那裏,就有股子說不出的味道,想來我花純信也自是見過美女三千!可是總覺得竟然一個都比不上她!”

花純仁默然了半響,喝了口茶嘲諷道:“你才從邊境回來,這三個月沒有見了美女,竟這樣按捺不住了?”花純信聽了,放下手裏的杯子,笑道:“也並不是這話兒。隻是這好好的姑娘,竟然隱居在那樣一個出世的地方,你不覺得奇怪麽?”花純仁聽了便道:“我不似你,我就覺得一點兒也不奇怪,想來,這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若是那樣的環境,合了她的心意,她便自是喜歡!又哪裏談得上半點可惜?我看二弟你是庸人自擾而已!”

誰知花純信聽了他的話,倒是笑道:“我卻不知大哥竟然是如此的懂得女人?我不過一時起了好奇之心,誰知大哥竟是這些滿滿的說辭,可也是奇怪,奇怪!”花純仁便道:“少胡扯罷!快跟了我來,去父皇那看看那些邊防的棧道可修的怎樣了?”

說著又歎道:“希望父皇的病能夠早日痊愈,如今帶著病兒,還在跟殿下的大臣們商量著國事,無論是作為父皇的兒臣,還是這花田國的百姓,你我都應是於心不忍的!”花純信聽了大哥的話,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二人一起去了父皇的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