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發修行

當下,老夫人著人將朱澹從衙門裏叫出來,狠狠地罵了他一頓,恨不得就要將他亂棍打死,還是這九侯爺的其他兄弟相勸,方才了事。

朱澹告了罪回去後,幾個月對朱雪雁沒有好臉色,自此心中對她是非常失望。自己在夜深人靜之時,心中也沉沉疑惑,莫非自己的女兒真的是克夫之命?想到當年女兒產下之時,夫人就因產後風而死,都沒有來得及給女兒喂上一滴奶就撒手人寰而去。難道雪雁真的是個克夫克母命?終生也得不到兩人富貴?

想到此,朱澹的心不由漸漸的灰了,去衙門點卯也更是漫不經心。每每同僚們還弄這些事兒打趣於他,弄得朱澹在衙門更是灰頭土臉。他心中歎道,女兒克夫的聲名兒看來已經在這京城傳出去了!想來自己的女兒是一輩子也甭指望嫁出去的了!莫如就自己將養著,在家做一輩子的老姑娘罷!因此每日裏除了上班,便是飲酒澆愁。

想著自己本就是中年得女,這些時日,自己的身子也好似大不如前了,想著朱雪雁的終身,還是難免煩愁。

這日,他聽得風聞,說是深居宮中的皇後為了打醮還願,特地在這京城附近修了一所清幽極致的寺院,裏頭也有些帶發修行的小尼。

其中也有官宦世家出身的女子,因種種情由,發了誓終身不嫁人,出家在這寺院裏意欲終身誦經求佛的。朱澹聽了心中不由大動,自己已經年老,莫如將這一生的積蓄都捐到這寺院,請求寺院的主持收了女兒為尼。這樣,佛門清淨,自是

無人打擾,而女兒便這樣過此一生,雖說不上妥當,但也談不上是最壞的打算罷!

於是,在有了決定之後,朱澹便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好生地打點了一番,算來不過,可也不少兒。自己先稍人去那寺院,問問主持的意願。

這寺院裏的主持聽了是這番緣由,心中倒是對朱雪雁是好一陣同情,便道:“捐贈這一事倒是不急,這寺院是皇後所建,一時也自是不缺這些小錢。既是這姑娘自娘胎裏就帶了這些孽障,確實是要到佛祖跟前好好的燒燒香,念念經,超度幾年罷!”朱澹聽了主持對此事已是同意,心中倒是默默感傷一回,方回來告訴女兒朱雪雁。想來想去,還是備了幾封沉甸甸的銀兩著人送去了寺院,又親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給主持!為著女兒有靠,捐點香火錢也自是應該,權當求個心安罷了!

豈料朱雪雁在家平靜度了五年,兩耳是不問不聞這京城裏人們對她的好奇之言。一味就是讀書習字刺繡畫畫兒。如今已經是二十一歲的老姑娘了。她倒是這樣想的:與其好好的身子被這些臭男人給沾了去,還不如這一世就這樣幹幹淨淨地過著自己的女兒日子!最是又清淨又自在的!

當下聽了朱澹的一番沉痛之言,臉上已經是深深蹙起了眉頭,她道:“爹爹一定要將我送到這寺裏去麽?難道女兒在家就沒有了盤桓的餘地?”言語之中,甚是悲戚。

朱澹聽了,也感慨道:“我的女兒。如今為父已經是風燭殘年之身了,還能庇佑你幾年?我若是不在世

,你必定要受欺淩。遠的不說,雖說我花田國律法規定,在室女能繼承父母的一半財產。可是誰敢說,我歸天了之後,我的那些遠在鄉下的叔伯兄弟們不會前來京城,覬覦我的家產?隻怕到時是錢給拿走不說,你倒是也被趕出門了,這才是老父我最為憂慮的。雪雁,況且你這……嗯,克夫的名聲兒已經傳遍了這京城,以後也是沒有誰敢在娶你的了。所以,依我看,去寺院裏帶發修行,每日裏與香火為伴,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為父的苦衷,不知雪雁可是明白?”朱澹低了頭,雪雁沏的茶也不喝,隻是低了頭,心中雖也不忍,可是為今之計,卻也沒有什麽更好的法子。

朱雪雁看了看已是雙鬢斑白的父親,雖心中時常笑他迂腐,是個不折不扣的官迷。可是她心中也知道,父親待她自是極好,自打母親去了後,一直未有再娶,身邊連一個小妾也是沒有。這二十一年來,嘔心瀝血地將她撫養長大,作為父親而言,他自是十分稱職不過的了。

於是朱雪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對著朱澹道:“爹爹的苦心,女兒我自是明白。想來,爹爹的眼光終究比女兒長些!女兒我躲在家裏,雖不聞世事,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那麽我就依著爹爹的話兒,前去那寺院帶發修行罷!”

朱澹歎了一口氣道:“方才我已經問過那主持了,你若前去,隻算是帶發修行來此居住還願,並不算真正的尼姑出家之人!若是女兒你以後,還能遇到良人,終生還能有托的話,主持也自是會放了你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