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是那樣
尤其是那歌詞，讓在場的所有人震撼，從沒有人唱過這樣的歌，十分奇特，又有新意。一字一句，都好像帶了翅膀，能飛進人們心中，讓人仿佛身臨其境，真的看見了言語中的江南，江南中的佳人，佳人的濃濃的愛，雖然，他們確實身臨其境。
上官黎深深地望著凝芷，這樣的歌聲，這樣的琴藝，足以讓上官黎駐足，若說南宮妖嬈的琴藝讓上官黎癲狂，那麽凝芷的新意以及奇特，可以讓上官黎為之付出生命，隻是，為什麽演奏者是那個他一向不屑的溫凝芷。
怎麽可能？不可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天才？表麵看起來絲毫沒有練琴人的沉穩，就連雙手，也沒有練過琴的痕跡，可是，她卻能有如此高超的琴藝，不可能可是，自己還是被她折服了不是嗎？
上官黎的心中一直翻騰著，翻騰著既有聽到曲子後的激動，也有懷疑，詫異。
“這，真的是百年難得一遇！”倘若說上官黎現在的心情極其複雜，那麽上官風的感受就比上官黎純粹得的多了，隻是震驚，激動，有種終遇知音的感覺。
“謝謝。”凝芷聽到上官風的誇讚，顯得十分開心，就像一個小孩子般，臉上洋溢著得了糖之後的開心笑容，剛剛那個內心極其強大，無懈可擊，充滿著誘惑力的凝芷，瞬間消失不見，她又恢複成了那個永遠充滿著陽光笑容的女子。
“沒有想到，在這裏，此時此刻，我竟然也能遇到一位天才！不，是高手！”上官風臉頰微紅，是激動的表現，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嘴角的笑簡直藏不住。
“風，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彈的琴。就是，就是感覺十分熟悉，好像是與生俱來的熟悉。”凝芷摸了摸微紅的臉，她可不習慣這麽被別人誇著。
“凝芷，過來。”上官黎依舊如此悠閑地躺著，眉宇之間不動聲色，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凝芷也被這麽一句忽如其來的話愣住了，不知道該講
些什麽，問些什麽，於是滿懷疑惑地走到了上官黎旁邊。
“怎麽了？”凝芷雖然不奢望上官黎在聽到自己彈的曲子之後會稱讚自己或者是對自己改觀，但是起碼他該有一句“不錯”，“還行”，甚至是“一般般”，而不是這麽奇怪地叫她過去，難道說，他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這麽想著，凝芷又不由得充滿了期待。
“把手伸過來。”上官黎將自己的手平伸過去，示意凝芷將手遞到他的手上。
林婉婉看著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怎麽就這麽蠢！既然給那個女的製造了一次這麽好的展現自己的機會！現在倒好，自己的光芒完全被蓋了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現在連自己的目標，皇上，都向她伸出了手，他們這是在當中調情嗎？這樣的殊榮，那女的怎麽配得到，該得到的，應該是自己！
凝芷心中有點忐忑，或者說有點奇怪，但還是試探性地將手放在了上官黎的手上，上官黎倒沒什麽表情，像平時一樣，睿智冷靜。
上官黎拿著凝芷的手細細地觀察了一陣，光滑白皙，柔軟纖細，是一雙很美的手，上官黎端詳了一會兒之後，放開了自己的手，同時十分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凝芷，但是還是什麽都沒說。
凝芷的手，很好看，可是，卻絲毫沒有練習琴該留下的繭或者是傷口，甚至連琴都很少摸，典型大家閨秀的手，甚至還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能擁有的細嫩的手，那麽，從不練習琴的人，為什麽會彈出這麽一首驚天動地的曲子。
“朕先到房中休息。”上官黎再沒看凝芷一眼，徑直走回自己居住的閣樓，林婉婉見什麽事都沒發生，嘴角揚起幾不可見的笑容，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地，同樣幽深地看了一眼凝芷，跟在上官黎後麵走了。
凝芷看著上官黎離去的背影，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隻不過，臉上浮現出來的卻是苦笑。
“天啊，實在是太神奇了！不行，我必須去彈彈你
剛剛彈的那首曲子！”上官風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覺得那首曲子巧妙絕倫，於是走過去一把抱過古箏，直接走回房中。
“風”凝芷想要叫住上官風，可是上官風現在的狀態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彈著琴。凝芷輕喚了一聲便沒再出聲，隻是垂下眼簾，走到餐桌旁邊，她還沒吃飽。
凝芷很安靜的，很安靜的一個人用著膳，看著整桌的美食，卻再沒有覺得美味異常，隻覺得味如嚼蠟。
“東西，總是人多了才好吃。”是落雨的聲音，落雨輕輕地拍了拍凝芷的肩膀，便在凝芷身旁的一個位置坐下了，她沒有顧慮到什麽主仆之別，凝芷是不會介意的。
“也有可能是涼了的緣故。”凝芷朝落雨扯了一個笑容，隻不過，笑容有點落寞。
落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凝芷，原來，她的結局，早就注定。原來，開心的笑容下，也隱藏著一顆不安的心，原來，快樂的背後，也會有迷茫。
“忽然發現，每次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陪伴我的，總是這些飯菜。”上次在禦書房是這樣，這次，也是這樣，他們總是無緣無故地就走開，絲毫沒有顧慮到自己，可是自己卻絲毫不想要怪罪他們，或許，不是他們，是他。
落雨依舊沒有說話，她原本想說……你還有我啊！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可是，想到凝芷對自己的坦誠，而自己卻對凝芷隱瞞再三，或許，自己早就失去了說這句話的資格。
凝芷實在吃不下去了，她抿了一口淡淡的茶，抬頭仰望天空，卻是閉著眼睛，她不得不想太多，她到底該做什麽，夏初口中說的欠下的債是什麽？為什麽上官風和上官黎的態度總是這麽難以琢磨？為什麽她可以和上官黎靠得這麽近，卻總是感覺她們中間有一層戳不破的紗？為什麽？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團黑色的霧，而凝芷就是這霧的中心，那霧將她一層一層地慢慢包裹，接著，陽光消失，黑暗將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