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個人的晚宴
李夢露放學後，剛走出校門，就看到那個男人站在外麵……男人也看著她，對她發說淡淡的笑容，李夢露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她有些驚喜，同時，還伴隨著莫明的心跳。她走過去，微笑地看著他，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攝影師說：“今天回來的，在酒吧裏坐了一下，然後，想起你了，想來看看你。”
李夢露說：“謝謝你還記得我。”
攝影師說：“我說過，我回來的時候，還要路過這裏，到時候一定會來看你的。”
李夢露說：“謝謝，旅行還愉快嗎？”
攝影師說：“挺好。”
李夢露說：“那……我們……走，找一個地方吃飯去吧……”
攝影師說：“不如，我們買菜，去酒吧裏做，我相信，他們不會介意的，你覺得呢？”
李夢露高興地叫道：“對，那我們去買菜。”
李夢露和攝影師買著菜便去了酒吧。
攝影師說：“嗨，秀秀，今日我們來你家搭夥吃飯，歡迎嗎？”
秀秀笑著說：“歡迎歡迎！”
酒吧老板說：“怎麽那麽客氣呢，家裏都還有菜，又買那麽多。”
李夢露說：“沒關係，那我們今天就大吃特吃，讓我們也腐敗一回。”
酒吧老板說：“既然如此，我也把我那瓶紅酒拿出來……咱們就好好腐敗一下。”
秀秀看了看酒吧老板，然後，向李夢露和攝影師解釋道：“那瓶紅酒，是他從來到這個地方起就買的，一直放著，沒有喝，現在認識你們，心裏很高興，所以打算開了它。”
攝影師和李夢露相互看了看，都有點不好意思。攝影師說：“你看……這，珍藏了整整五年的酒，今天就要被我們給腐敗掉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酒吧老板說：“嗬嗬……若是別人啊，問我要我都不會給的，可是，現在，認識你們兩，我真的很高興，而且，還能跟你們同桌一起吃飯，也算是找到了歸宿一般，所以，值得……”
攝影師說：“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秀秀提著菜去廚房做飯，李夢露說：“秀秀，我來幫你。”然後，兩個女人去了廚房，而兩個男人，則坐在吧廳裏喝茶聊天。
酒吧老板說：“對了……我再給我講講關於那個女孩子的故事。”
……
秀秀和李夢露在廚房做飯。一邊忙著，一邊聊天。
秀秀說：“我還以為，你跟他是情侶，後來我才知道，你們也才認識。”
李夢露說：“嗬嗬……為什麽以為我們是情侶呢？”
秀秀說：“我感覺，你們倆挺配的。老實說，他還不錯。”
李夢露說：“嗯，他是不錯。不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麽了。”
秀秀說：“是嗎？你……你有心上人？”
李夢露說：“或者說是曾經有吧，隻是……現在還沒有完全走出陰影，其實，我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他就是這裏的人。”
秀秀吃驚地看著李夢露，說：“什麽？他家就在這裏，那裏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也許，我認識她。”
李夢露說：“你不會認識他的，因為，他八年前就去了外地，他在外麵上的學，然後，畢業後，也就呆在外地，回來過兩三次，但是，每回都是呆幾天就走，你們不可能認識。”
秀秀說：“那也說不定，也許我認識。”
李夢露說：“梁俊。”
秀秀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是說……上街的梁老師家的兒子？梁俊？”
李夢露說：“對，我以前聽他提過，他父親是教書的，我想，應該就是的吧。你知道他？”
秀秀說：“嗯，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我聽說過，聽說，他從小成績就很好，從一年極到六年及，一直都是全班第一，這學校的人，很多都將他立為學校的典範。後來，考到市一中。你知道嗎？在這個地方，能考上縣重點，那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奇跡，他竟然考了個市一中……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據說，當時，這件事，轟動了整個鎮，後來……他上的是什麽大學，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聽說是一個不錯的大學。”
李夢露說：“對……他跟我上的是一個大學，大學是不錯，但是，又有什麽用呢……畢業之後，還不是一樣的，吃了不少苦，而且，工作，也還是一樣的難找，他就是因為這個……才離開我的。”
秀秀不解地看著李夢露說：“因為什麽？”
李夢露說：“因為生活太苦，我們畢業之後，一直在一起，租房子住，兩個人都去上班，但是，幾年過去了，工作卻也沒有什麽起色，一直都苦得並不是怎麽好，而他，又是一個很有上進心，很不容易死心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他對生活死心，我隻是……沒想到，他那麽好強，可能，他覺得，我們在一起，有影響到他的發展了吧，也許，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一個人才會專專心心地去做事情，不受任何東西的打擾。是的……我就是因為這樣，他離開我了。”
秀秀說：“他去了哪裏？”
李夢露說：“這也正是我要想知道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隻是給我留了一張小字條，說想去遠方，他說，那麽多年，一事無成，他很慚愧……嗬嗬，你說，是不是，當一個男人不夠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離開她呢？”
秀秀說：“也許，他隻是真的太想成功了。”
李夢露說：“是啊……每個人對成功的理解都不一樣，也許，對於他來說，一定要有錢有勢之後，才能叫做成功吧，而為了那個成功，他是可以把我扔掉的，
嗬嗬……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不值得我再等他。”
秀秀說：“你現在還在等他？”
李夢露說：“其實，很多時候，我也很矛盾，隻是，我總是回憶想過去，總是放不下，所以，我來到他的老家，其實，在我心裏有一個很蠢的想法，那就是在這裏等他，也許，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我可以見到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秀秀說：“你不是傻，你隻是用情太深。我想……你早晚會明白的。”
李夢露說：“嗯，對。我希望我快一點明白，他是不值得我等的。然後，我就毅然離去，永不回頭。”
秀秀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李夢露，她覺得，這麽好的一個女子，為什麽，那個男人要辜負她。那個男人，是他們家鄉的驕傲，是他們家鄉的榜樣，沒想到，竟是如此不敢擔當的一個人。這樣的男人，真的會有大作為嗎？將來成功了還好，若是不成功的話，他該用何種麵目對待自己，對待這個女人。
李夢露見秀秀那麽看著自己，於是，笑道：“怎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秀秀說：“我隻是，有點惋惜，你是那麽深情的一個人，你的身邊，本應該有一個同學如此深情的男子陪著你才對，可是，真的很遺憾……我有點為你感覺到心疼。”
李夢露笑笑，說：“沒事，我現在挺好的……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命，你跟我的命都不一樣，你的身邊，有一個流白，流白是一個世間難得的好男子……你看，你們是如此匹配，你用深情對他，他也用深情回抱你，而你們，也相互懂得彼此，老實說，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們，人生，如果，能夠找到如此完美的愛情，就夠了……別的一切，都不再是那麽重要了。你說對嗎？”
秀秀點點頭，道：“對，我相信，你也早晚會找到屬於你的人的，而且，我相信，他也一樣的懂你，一樣的會用同樣的情意來回報你。”
李夢露說笑笑，說：“會有嗎？嗬嗬……我會有那麽幸運嗎？”
秀秀也笑著說：“你不覺得，外麵那位攝影師就挺好的嗎？你不覺得，你們其實，挺懂對方的嗎？”
李夢露有點不好意思地瞪了秀秀一眼，說：“可不允瞎說，這種事……嗬嗬，再說，人家碼上就會離開這裏了。”
秀秀說：“嗯，那好吧，或許，你們可以，談幾天短時間的戀愛。”
李夢露說：“那可不行，一個愛情，如果……隻是路過，又何必到些一遊。”
秀秀說：“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看重結果的人，你太認真的，夢露，愛情，有的時候太看重結果，是很容易受傷的，因為，這世界上的愛情，這世界上的情侶，不是每一對，都能有一個結果的……都能走到最後的，很多時候，他們會在半道上就分道揚鑣了。所以……”
李夢露有點傷感的說：“比如，就像我和梁俊一樣，對不對？”
秀秀也有點傷感地看著夢露說：“夢露……我希望你走出過去，也希望你，能夠改變一下，對愛情的看法，不要把結果看得太重，不能看得太長遠，如果，能在一起一輩子，那固然是好事情，因為，相愛的兩個人，都是渴望能跟對方在一起一輩子的，可是，誰知道呢？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也許某一天，你就不再愛他，或者，他就不再愛你，或者，你們兩都不在再對方……你不能因為要在一起一輩子，而死守著一份早已發黴的愛情吧？”
李夢露說：“那麽，你跟流白在一起那麽多年了，你們的愛情，還一直保鮮嗎？你還像原來一樣的愛他嗎？”
秀秀怔了一下，沒有說話，然後，又憂鬱了一下，道：“我是不會離開流白的，我離不開他……我想，這一輩子，再也找不到像流白一樣的男子，我再也不會像愛他一樣的去愛別人，而且，我也相信，他也是一樣的愛著我，所以……我想，我們的愛情，並沒有降低質量。”
李夢露說：“好吧，你們是一個奇跡，像一般的夫妻，通常情況下，過不了幾年，或者是一年兩年，就便成了親情了，愛情，早就不在了……他們之所以在一起，完全是因為，責任或者是不想再孤單，所以，他們在一起，我不知道，當我跟一個人結婚之後，我的愛情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是，隻要不是太壓抑，我想，我都是可以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因為，我害怕分離，害怕傷痛，我覺得，分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當然，除非有一天，我真的，對他一點點感情都沒有了，那麽，也許，我會離開他。不過，我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那樣吧……也許，我要求太多了……要求太完美了，事實上，這世界上，沒有什麽完美的愛情，你說對嗎？”
秀秀說：“對，沒錯，你就是一個要求太完美的人，這樣，容易傷害到你自己……天長地久的愛情……不是那麽容易遇到，那個對的人……或者，有的人是永遠也遇不到的。這很難說……但，我還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擁有屬於你的愛情。”
李夢露說：“嗯，謝謝。”
這時，菜也熟，兩個女人端著菜出去，叫道：“吃飯了，吃飯了……”
兩個男人離開酒桌，然後，又坐到飯桌前，菜全部上完，流白開了一瓶紅酒，倒上，說：“來，我們，為我們的相識幹杯。”
“好……來，幹杯。”
“來，幹。”
然後，大家一飲而盡。
喝完後，李夢露說：“哈哈哈……你看，有像我們這麽喝紅酒的嗎？”
流白說：“沒關係，第一杯，我們就當成啤酒喝了。這第二杯嘛，再來細細的品嚐一下。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
攝影師說：“嗯，挺好的，若是再放過五年，那就更好了。哈哈……”
李夢露瞪了他一眼，說：“你這
個人……人家放了五年的酒拿給你喝，你還說風涼話。”
流白說：“無坊無坊……起碼，他說的是實話，如果再放上五年，味道確實是現在好。”
秀秀說：“對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攝影師說：“我叫……對，李夢露知道我的名字。”
李夢露說：“張少華。”
攝影師說：“對，我叫張少華，我還以為，你早就忘記我的名字了呢，因為，從來沒有聽你叫過。”
秀秀和流白相互看了一下，這兩個人，似乎是有些親妮。
李夢露說：“我的記性可好了，通常情況下，別人說一遍我就能記住了……還有電話號碼也是，別人說一遍，我就能記住了……”
攝影師說：“真的嗎？”
李夢露說：“真的。”
攝影師說：“那我考考你，我說五個號碼……其中一個就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若能把我的那個號碼給找出來，那我就服了你……”
李夢露說：“行，試試吧……你說。”
攝影師說：“15612453213，15248543653，1522356841，15255635462，15266332132。”
李夢露閉著眼睛，然後，默記了一下，然後，道：“我知道是哪些號碼了……15612453213，15248543653，1522356841，15255635462，15266332132對吧……”
攝影師，還有秀秀和流白都看著他，而且，是驚訝地看著她。
李夢露說：“怎麽樣？相信我的記憶能力了吧，找出你的電話，還不容易啊，我挨個挨個的打過去，一問便知道是不是了……”
攝影師說：“太厲害了……高手。”
秀秀說：“夢露，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天賦。”
李夢露說：“可能，我就是對數字有點敏感吧……其實，要記住並不難，隻要他在說的時候，你認真的聽，然後，並且，記在心裏就行了……不過，如果他再多說幾個，那我也沒辦法記住的。嗬嗬……五個，正在我的範圍之後，如果十個，我可能就記不記了。”
秀秀說：“你已經相當厲害了……你的記憶，超出了常人的範圍。”
攝影師說：“對啊……你對數字那麽敏感，你還不如去買彩票去了，說不定，你還能中過五百萬呢。”
李夢露說：“嗬嗬……我雖然對數字敏感，可是，一直以來，我的財運就不好……中五百萬那樣的事情啊……我想，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才沒有那麽好的財運呢。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挺倒黴的人，以前上班吧，總是幹不順心……嗬嗬……你們肯定不知道我都幹過些什麽工作。我有幹過文員，也又幹過銷售，還幹過平麵設計，但是，那些都不是我喜歡的，事實上，我最喜歡的，是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像少華一樣，可以去很多地方……但是，沒辦法，少華可以攝影，可以靠攝影來吃飯，而我就不行……我唯一可以自由地掙一點錢的東西……或者說，技能，如果，這也算是技能的話……那就是寫作，嗬嗬。但是，你們也是知道的，稿費那麽低……所以……唉，我以前，總是過幾天的工作，就不想做了，最長的，也沒有超過兩年。”
“對……就是那樣，所以，那麽多年來，我根本就是沒有正正經經地工作過，沒有掙到錢，而且，卻一切活在痛苦之中，你們說，我的命是不是不好……還是，我天生就……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有一個朋友對我說，是因為我一開始就沒有找到一份好工作，所以，我才會那麽換來換去，覺得，很不得誌。我想，是的吧，如果一開始我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那麽，我也許就會一直在那裏幹下去，幾年時間，我應該也升了一個職務了吧……但是，事實上，真的是如此嗎？也許，有了一份好工作，我還是一個的感覺痛苦，感覺受束縛，就算短時間內，沒有問題，但，時間長了，我想，我還是會一樣的痛苦無比的。”
“事實上，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我一點也不想過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喜歡自由，我喜歡睡到自然醒，也喜歡，在睡不著的時候，爬起來寫文，總之，沒有任何束縛我的東西……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我想去的地方……就是這樣，其實，我對物質生活，並沒有什麽高的追求，我可以住得差些，吃得差些，穿得差些，但是，不能過得太壓抑。也許，我這樣的性格，就注定了我的失敗吧，所以，那麽多年，在外麵，我就一直失敗著，要什麽沒什麽……嗬嗬……現在，來到這個小鎮，反而，在心靈上，卻減輕了許多負擔，但是……我發現這個小鎮上的人，有時候真的讓我難以接受。”
秀秀和流白相互看看……然後，又笑笑，道：“這個，我們能理解。”
李夢露說：“既然如此……你們在這裏，一直呆下去，不會鬱悶嗎？”
流白說：“這個……其實，我們一般情況下都不去與那些人接觸，但是，為了讓這個酒吧在這裏繼續開下去，有時候，也不得不維護一些人際關係，比如說，這鎮上的警察大多都跟我認識。”
秀秀說：“還有鎮長……”
秀秀說到這裏，瞪了流白一眼，而且，流白一時竟然有些尷尬……
李夢露說：“看你們兩個，表情似乎有點奇怪……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如果願意說出來的話。”
秀秀說：“鎮長的女兒，曾經喜歡過他……嗬嗬，就是在我們搬來這裏的時候，那個女孩子，還在上初中，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就喜歡上流白了，你說，都還是一個孩子。”
李夢露說：“啊……那，你們是怎麽跟那女孩子認識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