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墮落
魏傑吸毒上隱之後，張美麗似乎感覺到了魏傑的變化，一天無精打采，哈欠連天，有時候還會流鼻涕，而且，人也消瘦了不少。張美麗便開始有點懷疑，後來，果然有一天，聽別人說，魏傑在吸毒，當然，至於張美麗是從誰的口中得知的，別人誰也不知道，隻是，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這個小鎮上，要有什麽新聞，很快就會傳開的，所以，魏傑吸毒的事情，很愉就被確認了，張美麗當時，很難過，也很失望，兩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張美麗便忍不住問魏傑，道：“你是不是吸毒了？”
魏傑說：“沒有啊。”
張美麗說：“你還說沒有，你看看你，最近一點精神都沒有，一天哈欠連天的，你快說，你到底有沒有。”
魏傑說：“唉呀，你快別亂想了，沒有，真的沒有，你別亂想好不好。”
張美麗說：“可是，外麵都在傳，說你跟著那幾個打牌的，都在吸毒。”
魏傑怔了一下，說：“你聽誰說的？”
張美麗說：“你別管是誰說的，外麵大家都知道了這個事情……我告訴你……這種事情，碰得碰不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麽那麽傻呢，毒品啊，那是你能碰的嗎？你還去吸，你說你怎麽那麽傻呢……你，你給我戒了……”
魏傑說：“沒有了，就那麽一兩次，我沒事的，還沒上隱。”
張美麗說：“你騙人，還沒有上隱，我看你跟本就是上隱了……你怎麽能這樣呢，那個東西，危害那麽大，你竟然去碰……”
魏傑說：“好了好了，以後不碰了就是了……”
可是，魏傑說的話，能信嗎？就算他真心不想碰了，可是，他也控製不住自己，再說了，他依就每天都出去打牌，既然，和那些人搞在一起，又怎麽會不碰呢。張美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便向自己的公公婆婆告知真象，魏父魏母一聽。氣得要死……把魏傑叫了回來……一頓教訓。
魏父說：“那種東西，你碰得碰不得的你都要去碰，你不知道嗎？那會很危險……你是不是要把整個家都給搞誇啊你……你……你太不爭氣了，你賭牌老子管不著你……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還要去吸毒，你……你氣死我了……”
魏母也說：“傑兒啊……你怎麽這樣啊……你怎麽這麽傻啊，你好的不學，你要學人家吸毒，你到底有多少家庭來吸啊。”
魏傑低著頭，一聲不哼。魏父雖然很生氣，可是，也拿他沒有辦法，這種事情，你說，別人能怎麽管呢，能救自己的，也隻有自己，魏父隻感覺非常的失望，這個兒子，現在還有什麽指望呢，是的，沒什麽指望了……罷了，罷了。自己人也老了，還管那麽多幹嘛，罷了，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是的，那一刻，魏父完全已經放棄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沒有太多的心力去為這樣一個兒子操心。
那時候，魏父唯一的內疚就是，當初，沒讓魏傑多讀一點書。是的。上六年極的時候，魏傑就學會的賭博，把報名費都拿去輸掉。魏父非常生氣。六年級畢業以後的那個假期，魏傑也是天天出去賭錢。再加上，那段時間，魏父一直在外麵做生意，隻是，偶爾會回來一次，生意也總是做不順，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再加上壓力也很大。所以，就想，既然，這個孩子那麽不聽話，一直賭博的話，讓他上初中，也許，沒人管著，他會賭得更厲害。再加上自己經濟壓力也實在太大了，所以，一時間，竟然就做了一個錯識的決定，不讓他上學了。
當時，魏傑心裏很不高興的，是的，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認真的學習過，可是，他也沒想過要從此就離開學校，不管怎麽樣，在家裏幹活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想要一輩的，他或許，在心裏並不想一輩子當一個農民，或者是賭鬼。他是想上學的，他隻是……或許，隻是想去掙一點零花錢花花，所以，才去賭的。再說，那也隻是小賭，賭得也並不大。沒想到，父親竟然真的沒有讓他讀書了。
而沒有讀書的魏傑，這一下，似乎真的就踏上了以賭為生的道路，他一點都不想幹活，而且，他認為，一輩子在地裏勞動，是很沒有出息的事情，所以，他便很投機取巧地走上了賭博之路。從此，以賭博為生。
那時候，魏父確實是因為生意不順，自己努力在生意上花心思，所以，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孩子。以至於孩子越來越遠。而他，偶爾回家一次，也都是罵。除非了罵，還是罵。從來沒有好好溝通過，也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自己的孩子。後來，為這事情，魏父的心裏很難過，也很內疚，現在，自己雖然有錢了，可是，錢有什麽用呢？沒用了。孩子都費掉了。要那些錢來還有什麽用。當然，這也並不完全是魏父的責任。主要是，孩子自己，實在是……唉，讓人恨鐵不成鋼啊。一個人要是隻想通過投機取巧的方法，讓人自己地獲取收獲的話，那麽，隻要他抱著這樣的心態之後，別人是很難再改
變了的。所以說……觀念很重要，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和觀念都很重要。天上，永遠沒有掉陷餅的事情……但，對於魏傑來說，賭，總比種地要強，或者，總比跟著父親做生意要強。所以，在他的人生裏，賭，就是自己的事業。雖然，一直賭了那麽多年，也沒有發家至富。但，自己的人生，似乎過得到也挺瀟灑，而且，樂趣無限。
那段時間，魏父天天都在罵魏傑……讓他把毒戒掉。是的，天天都在罵，而且，一見到他，就用一臉威嚴的麵目對待他，魏傑天生就害怕，父親那樣的嚴肅，現在，更不用說。所以，最後，魏傑直接不回家了，天天在外麵，吃在外麵，住在外麵，而且，跟著朋友到處亂跑。有時候去那個村，有時候，去這個村，有時候，又去另外一個村，有時候，還會跑到縣裏去……或者是別的縣去，總之，隻要哪裏有人賭博，他就去哪裏，而且，完全不管家裏的父母和張美麗是什麽心思，偶爾回來一次，會拿點錢給張美麗，然後，呆過幾天……又走了。再後來，就聽說他去了浙江。
魏傑跟朋友去了浙江之後，傳回來的消息是，他在那邊找了一份工作，說是幫人運衣服。一個月八百塊。也許，有那麽一段時間，他是真正的，認真的工作過，而且，也沒再去賭博。可是，不知這樣的時間堅持了多久，一年，還是幾個月？總之，後來，魏傑又跟一夥朋友，開始了賭博生涯，而且，毒也一樣的吸著。
再後來，他跟一個吸毒的朋友，在那裏開了一家賭官，雖然，麵積不大。但是，還是能夠掙到一些錢。有時候，一天還能掙到一兩千。還算不錯。之後，就把張美麗和大兒子帶到了那邊去。家裏的小女兒，就留給了魏父魏母。
那時候，魏傑的身上還是有點錢，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而且，每天，賭官裏都會有進賬，雖然，是兩個人分，有時候，也要買一煙給賭友們抽，除了所有的開銷之後，還是有那麽一點錢。那一久，張美麗的生活，過得到也不錯，將孩子送去了學校讀書……而，自己，就每天在家裏做做飯，洗洗衣服。其實，他們掙得並不少，老實說，魏傑，掙的錢，也挺多的，可是，花得特別厲害。魏傑本身也是一個愛麵子的人，抽煙要抽好的。五十塊一包的中華煙。而且，時常去飯店，再加上自己還要吸毒，所以，事實上，存下來的錢，簡直就是少之又少，錢，都是張美麗保管著，可是，很快，他又從張美麗那裏，把錢要了回去。他們也因為這些而吵過架，甚至，打過兩回架，可是……魏傑要做的事，是張美麗不可能阻擋的。
有一段時間，魏傑沒有錢，還該人家幾萬塊的債務。而張美麗沒有辦法，最後隻得去工廠打工。再後來，又想到要開一家運衣服的店，然後，魏父又給他們打了兩萬塊錢，再加上，張美麗的父親也向他們打了兩萬塊。隨後，便開了一家店，但是。因為太辛苦，店也就隻開了半年就關掉了。
那時，魏父覺得再這麽下去不行，於是，天天打電話回去崔。讓他們回來，而再加上，魏傑自己也發現，自己的年紀也越來越大，二十八歲了，自己身上出了債外，什麽也沒有幹成，所以，一時間到也有點心灰意冷。而那時，魏父的生意卻做得很不錯，挺順的。魏傑的姐姐一直跟著父親做生意，全家人的生活狀況都在不斷地提升。所以，最後，魏傑便帶著張美麗，還有孩子一塊兒回來了。
他的父親，拿錢給他們開了這樣一家小吃店。隻是，魏傑的賭性還是沒有改，當然，吸毒到也沒有那麽明目張膽，因為家裏人的管教。
有一回，魏傑躺在家裏毒隱犯了，實在忍不住，於是，便悄悄跑到自己的房裏去吸，結果，被魏父給抓住了。魏父當場就氣暈了過去。全家人都給嚇壞了。後來，魏傑跪在父親麵前，說以後再也不吸了。可是，現在，偶爾還是懷疑他在吸，但是……似乎沒那麽嚴重了。當然，這個，誰也不知道。
據張美麗說，魏傑是想要戒掉，而且，也真心的想戒，曾經，也努力了那麽幾回，就是一個星期沒有吸，看起來，似乎非常的難受的樣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也睡不著，就是感覺煩燥不安的樣子，而且，還很沒有精神。有時候，張美麗看他那難受的樣子，自己的心裏很不好過。可是。難有什麽辦法呢……後來，魏傑就告訴張美麗，自己真的沒再吸了，但，張美麗卻懷疑他再還吸。當然，也隻是懷疑，並沒有親自抓道。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好在，魏傑這個人，脾氣還算不錯，不管張美麗怎麽罵他，他一般情況下，也都不會還嘴，他賭來的錢，也還是依就會拿給張美麗，當然，很多時候，他又會從張美麗那裏拿回去。
那就是，那天，李夢露看到的那一幕，他說：“拿點錢給我”。說得那麽理直氣壯，因為，他本來就是他賭來的錢，所以……他能不理直氣壯嗎？
……
女人見到李夢露天天都來自己的店裏吃早點，於是，一見到她，就很熱情
地招呼道：“李老師……請坐。”
李夢露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見到那個男人，於是，便隨便問了一問：“就你一個人在店裏啊？你老師不幫你忙嗎？”
張美麗道：“唉……他啊，現在還在睡呢，懶得像隻豬一樣的，指望他幫忙啊……那我這個店沒辦法開下去了。”
李夢露道：“那……生意怎麽樣？還不錯吧。”
張美麗說：“嗯，還可以，不過，也賺不到多少錢啊，隻夠一家人生活的。”
李夢露說：“嗯。是啊……現在做什麽都不好做。”
張美麗說：“喔……對了，你教書，多少錢一個月？”
李夢露說：“五百，我是代課。”
張美麗驚訝地看著李夢露說：“似乎有點少哈。”
李夢露說：“是啊，是很少，一般的人都不願意幹這個……而我，也並不是為了錢才來交書的，你知道，五百塊錢的話，一個月零花錢都不夠的……我自己，平常還寫些稿子，掙稿費用。”
張美麗說：“哦，唉喲，真不錯……”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地方的人，對文化人，都有一種尊重之感。也許是太傳統了吧。不管，老師的工資是多是少，他們，都會對老師很尊重，若是在大城市裏麵，老師，並不是一個理想的職業，反而，別人聽說你是做老師的，都會覺得，你這人胸無大誌，沒什麽出息。當然，李夢露也是那麽認為的，所以說。他不可能一直做老師，現在，做老師，無非就是消磨一下時間，體驗一下農村生活罷了，就是這樣。所以，她無所謂錢多錢少。當然，這在別人看來……就更加覺得很讓人敬佩了。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一個女同誌，要文化有文化，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她完全，可以在城市立足，而且，她也完全有理由嫁到一個好老公，現在，她竟然可以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代課，一個月才五百塊，很顯然，她並不是真的為了錢。所以說，這到更讓一些人，對她產生敬佩之情了。
張美麗說：“你那麽有才華，我這孩子就是作文不好。有空麻煩李老師幫忙教教。”
李夢露說：“嗯……當然，你大兒子，就是我教的。”
張美麗說：“怎麽？李老師是教的四年極？”
李夢露道：“對。”
張美麗高興地道：“唉喲，那真是太好了，還麻煩李老師好好管教管教一下我那兒子，數學還可以，就是語文不行，從小就是這樣，偏科。”
李夢露說：“嗯，我知道……你們平常，要多買一些課外書給他看。”
張美麗又疑惑不解地看著李夢露，道：“看課外書，那好嗎？以前的老師都不許他們看課外書，說那會影響成績，還說看書外書會帶壞孩子。”
李夢露說：“唉……這是一個很錯誤的觀念，對於教語文的我來說，一定希望學生多看課外書，隻要這樣，學生的寫作能呼，閱讀水品，才會提高，如果，隻是課本上的那麽一點知識，實在是太狹窄了，太片麵了……那一點知識，真的不算什麽，那是遠遠不夠的……”
張美麗說：“哦，那樣哦。”說這話的時候，張美麗還是有些半認半疑。畢竟，這個地方，很多年以來，老師都告訴同學們，不要看課外書，課外書，都不是好東西，會影響學生的成績。什麽小說啊，等等，那簡直就是害人的東西。所以說，當李夢露說要鼓勵學生看課外書的時候，張美麗一下子，便有點不能適應，不敢相信，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課外書，真的能進步，而且，還不會影響學習嗎？
當然，李夢露無法對她說，應試教育，是一個很蛋疼的事情，也不能對她說，考試那種事，都是傻瓜想出來的辦法，李夢露甚至想說，學校裏的東西，簡直連屁都不是，考再好的分數，也不代表將來就是個人才。可是，沒有辦法，李夢露不能那麽說，因為，這裏的人，一定會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而且，他們會覺得，這麽說，簡直就是……害人的。那不好好讀書能行嗎？那能考得上試嗎？考不上試能上大學嗎？上不了大學，能成才嗎？是的。中國現在的很多人的想法都是這樣的。隻要在學校把書給讀好，將來，才會有希望望，隻有考上大學，才會唯一的出路。事實上，並不是那麽回事，考上大學的，並不一樣能在社會上立足，而那些，半路出家的，也許，人家才在社會上發光發熱。所以說……你說……這教育……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李夢露想，算了，隨他去吧，這個件情，也不是我自己所以做主的。我隻是在我任教的時間裏，盡量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了，她並沒有想去影響誰，並沒有想去改變學生，對於上學拿高分的的觀念。畢竟中國，還是應試教育，如果不想留在這個地方，那麽，也許，可以通過考試那麽一個方法，走出去，總之，隻要走出去，比呆在這個鬼地方，強很多。起碼在觀念上，會改變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