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愛情
李夢露和趙老師紅老師來到這個小廣場之後，看到廣場上有許多老人和婦女們正在跳舞。台介上，放了兩大個音箱。很多人，圍著那些跳舞的人看。
李夢露特別奇怪。這個地方，平常年起來，人並不是很多，可是，一到傍晚，走到這廣場上，才知道，原來，人那麽多，李夢露想，是不是全鎮三分之二的人，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那麽點地方，可是，人家就是喜歡跑到這裏來。李夢露像這樣的場合見得多了，因為大城市就是那樣，隨便一花放式的公園裏，都有那麽一大堆婦女們在跳舞，也有那麽一幫人在圍著看，不過，對於李夢露來說，那真是一點也不好看。都是一個無聊的，沒有事做的老女人們搞出來的事情。而很多年輕人，或者老人，卻就喜歡圍著他們看，李夢露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到底有什麽好看的。
李夢露來到這個地方，就覺得很鬱悶，可是，沒有辦法，紅老師和趙老師就要拉著她來。她也不好拒絕，不然，不是顯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嗎？而紅老師和趙老師，來到廣場，上，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她們也轉圍著那些跳舞的婦女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當時，李夢露實是是想不明白，聽說，這兩個老師，還是大學生呢……怎麽著，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啊，怎麽現在看來怎麽……唉喲，老天啊。雖然，他們上的大學，並不是什麽省城，或者是更有學的學校，他們讀的，隻是一般的師範學校，但也不至於像那些沒事幹的人一樣，圍著他們打轉轉啊。真是怪了。是的，這一點李夢露怎麽也想不通。這像是有文化的人嗎？大學生，欣賞水品就到這樣的地步嗎？天……
沒呆多久，李夢露就說：“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我得回家一趟，你們兩在這裏看吧。”
紅老師說：“好吧，那你回去吧。”
李夢露這才走掉了。趕緊逃離了那個地方。然後，一個人去了酒吧。
是的……酒吧，那是李夢露唯一擺脫寂寞的地方，到不是因為他是酒吧，而是因為酒吧裏的那一男一女。
酒吧老板一看到李夢露來了，立刻露出熱情的笑臉招呼道：“你來啦……請坐請坐。”
李夢露說：“你好……吃過晚飯了嗎？”
酒吧老板說：“吃過了，你呢，吃過了嗎？”
李夢露說：“吃過了……對了，麻煩幫我來一杯冰啤。”
酒吧老板說：“好的……”
一會兒，女人端著啤酒走了出來，然後，道：“你好。”
李夢露對女人笑笑，道：“老板娘……你好。”
女人說：“請別叫我老板娘，老板娘幾個字，聽起來好像家財萬慣的樣子……不如，就叫我秀秀吧。”
李夢露笑笑道：“哈哈哈……好，我就叫你名字，秀秀……要坐下來喝兩杯嗎？”
秀秀說：“不用了，不過，我可以陪你說說話。”
李夢露說：“謝謝……”
秀秀說：“對了，你怎麽是一個人來呢？那個攝影師呢？沒跟你在一起了嗎？”
李夢露說：“沒有，他去村裏了。”
秀秀用一雙調皮的目光盯著李夢露，說：“你們……你跟他？”
李夢露說：“沒有……誤會了，我跟他也是剛認識的，隻是，一次偶然罷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
秀秀說：“原來如此，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
李夢露道：“沒關係……對了，秀秀，你當初，怎麽會跟著他一塊兒來到這個地方呢……我聽他說，她陪著你到處流浪，你明知道，一個流浪歌手，是居無定所的，無法給你安定的生活，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你也不在呼嗎？”
秀秀說：“不在呼，隻要他高興，我會陪著他去任何地方，我願意陪著他經曆所有的事情。”
李夢露敬愛地看著這個女人，道：“你真有勇氣，難怪，你現在過得那麽幸福，這幸福，也是你自己拚來的，老實說，我真佩服你……”
秀秀說：“對於女人來說，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愛情……別的一切，都不在話下，等有一天，你能找到一個讓你不顧一切的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原來，你也是跟我一樣的，你也可以像我一樣的勇敢……”
李夢露點點頭，然後沉默了。
愛情？那個人。自己真的有那麽幸運嗎？可以像他們那樣，愛到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愛到可以為對方放棄一切。那需要一份怎樣的信心，和勇氣啊……
李夢露道：“難道，你就不害怕失敗嗎？”
秀秀說：“害怕……一開始的時候，是會害怕的，因為……可是，跟你相互久了之後，我就漸漸地發現，他是一個值得我為他放棄安定生活的人，我愛他……我既然，那麽愛他，那麽，我就不能太在意得失，你說對嗎？”
李夢露說：“可是……萬一……我是說，萬一他並不值得你信懶呢……他背叛你呢，或者有一天，他覺得太累了，而離開你呢，把你拋棄了呢。”
秀秀說：“不會……我相信他不會，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個萬一。那麽，我想……我也隻能是認命了，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這時，酒吧老板走了出來，然後，道：“不……我是永遠也不會拋棄她的……我很愛她，她為我付出了那麽多，會我放棄一切，好的工作，包括她的父母……是的，當初，她父母一直反對我們在一起，因為，我無法給她安定生活，可是，她還是在她父母與我之間，選擇了我，我很幸福……可是，也很內疚。於是，我這一輩子，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不能對不起她……我不會拋棄她，雖然，我無給她一個富裕的生活，可是，我能讓她開心……現在，我們也算是穩定了下來，我們可以就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我們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五年了，也不在乎在在這裏生活幾十年……”
李夢露看了看秀秀，說：“你也是這麽想嗎？”
秀秀看了看自己的男人，然後，緊定地道：“嗯……隻要跟他在一起，我去任何地方都可以，我們可以在這裏，也可以去別的地方，隻要他願意，我就會隨他去。”
李夢露拍了拍手，道：“哎……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你們這樣的愛情，隻有在電影裏麵才能看到，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愛情呢……沒想到……我今天竟然親眼所見了，實在是太棒了，我祝福你們，來，跟我喝一杯吧。”
於是，倒上酒。三個人喝了一杯。
李夢露一直在秀秀他們的酒吧，玩到深夜才回家。躺在床上，不由地想起酒吧裏的那一對男女，他們，就像是一對神仙眷女。為什麽，那麽完美的愛情，都隻會發生在別人身上，而不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為什麽？李夢露想著，便覺得有些傷感，是的……並不是自己沒有勇氣，而是……遇到了錯誤的男人。
是的，那個男人，李夢露此刻想起了他。
那個男人，是李夢露的大學同學，也是她的初戀，他們，在大學裏好了四年，畢業之後，又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一共算下來，也算是有七年的感覺了，可是……他最後，走離開了。李夢露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離開。是的，她真的不知道。他隻是留下一個條子，說：“自己畢業了三年了，到現在卻一無所有，於是，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想闖出自己的一遍
天地來。如果，你不用刻意等我，如果有適合的人選，比我更適合你的，或者說……能夠讓你過上好生活的人的話，那麽，你就嫁了吧。”
當李夢露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心裏簡直就快要崩潰了。她沒想到，他就那麽離開自己了……她沒想到，他們七年的感情，換來的，隻是他的借口，和一張紙條……為什麽？為什麽？那段時間，李夢露過得很辛苦，甚至，偶爾，她會有一死了之的衝動，可是……她還是要活著，等著他，有一天見到他的時候，她會問他，為什麽要那麽做，當初，為什麽要離開我。
李夢露想到這裏，臉上也不知何時掛上了淚水。
你到底在哪裏？你到底在什麽地方，你現在還過得好嗎？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在你的家鄉，你知道嗎？我是來找你的……可是，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今天，是你離開我的401天……這401天裏，我在不斷的想著你……你為什麽那麽恨心，你為什麽不懂我的心裏到底要的是什麽，那是離開我的借口對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那麽害傷我。
李夢露一般在心裏想著，而自己的心，也是在那一聲聲的質問中，變得支離破碎。想起和他以前的日子，真的很開心，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壓力，每天，無所事事……經常，跟著他，一塊兒去郊外，有時候，他會騎著單身，帶著她在校園裏來回地轉著圈……他們一邊轉著圈，然後，一邊聊著開心的事情。那時候，世界是那麽美好……是的，自己的最美好的時光都交給他了，可是，現在……他卻離開了。
難道，愛情，在他的心裏，真的不如事業重要嗎？既然如此，那麽，我又為什麽要到處尋找他。是的，她去過很多地方，可是，這天下之大，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找他的下落，他就連他的老家都沒有回來過，他到底在哪裏？他會出事嗎？不可能……不會……他不會有事。再說了，現在，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又何必再去想那些過去的事呢，都一年多了……何必又要想起……我又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為了等他嗎？她相信，他早晚會回家的，她相信，這是他唯一有可能尋找到他的方法。
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他的父母，可是，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明顯地是他故意交待過，是的，她看得出來，他的父母在撒慌……既然，人家不想告訴她，那麽，她又何必再去問呢……那天，她隻是仔細地看了看他們家的院子……院子裏，有一棵葡萄樹，青色的葡萄掛在樹上。一串又一串……她想，以前，他會不會站在那個位置，摘葡萄？她似乎感覺到，這個院子裏，都是他的身影。
他的父母，留她在那裏吃飯，但是，她沒有……而在轉身離去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水，也跟著滑落了出來。
她的心雖然碎了，可是，她還是要留下來，留在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因為，這個地方，隨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曾經，也去過那個清水溝嗎？他曾經，是不是也在那個清水裏洗過澡。還有，現在她所在的那個小時，是他上過的小學。她知道，他是整個學校最好的學生，每回都是全校第一……他的講獎，貼滿了他們家的一麵牆。她還聽一些老教師說過，他是一個很聽話的好學生，成績很好，人品也很好，從來不惹禍。大家都很喜歡他。可是，現在，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哪裏。沒有一個人知道……也許，除了他的父母。
李夢露想著想著……便哭著睡著了。
當醒來的時候，也是大天亮……於是，又忙著趕去學校。
早上，李夢露出去吃早點，一走進門，就看到那個男人，抱著一支水煙筒在拚拚命地抽煙。而那個女人，卻很熱情地招呼著李夢露：“李老師來啦，要吃點什麽呢。”
李夢露是這家店的常客，所以，這個女人對她很是熟悉，也很熱情，李夢露說：“和原來一樣，雞蛋麵吧。”
女人說：“好的。”
女人去做麵條，李夢露看著那女人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傷感在裏麵，再看看那個拚命抱著水煙筒吸煙的男人，李夢露莫名其妙地有一種厭惡感，這個男人，是這個女人的老公。他是一個隱君子，而且，好賭成性，一天什麽事也不幹，隻有賭。李夢露對那樣的人，本來就很反感。李夢露怎麽也想不明白，當初，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嫁給他，是的，這個女人長得並不難看，甚至還有點漂亮，而且，人也很溫柔，真是沒想到，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李夢露真的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一會兒，麵條煮好了，女人將麵條端到李夢露的麵前，然後，道：“要是料不夠的話，就自己放吧。”
李夢露說：“好。”
這時，那個抽煙的男人，抽完煙，然後，站起來，往女人身邊走來，道：“拿點錢給我。”他的語氣，不溫不火，不急不燥，就像，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一件事情。
女人瞪了他一眼，道：“我沒錢。”
男人的臉色逐漸地不太好看了，他鄒著眉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女人，然後，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那麽看著她，李夢露知道，那就像是暴風來監的前湊，這李夢露有些擔心，他會打她的女人。而這時，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性，所以，忙從肚兜裏，摸出五百塊錢來給他，道：“賭吧，盡管去賭吧……”男人一句話也不說，然後，接過錢，就走了。
這時，李夢露鬆了一口氣，但是，同時，又陷入了另一種傷感。
沉默了一會兒，李夢露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老公？”
女人道：“嗯。”
李夢露說：“你們結婚多久了？”
女人說：“有十一年了吧。”
李夢露驚訝地看著女人，道：“那你多大了，我看你年紀還不大。”
女人說：“三十，我十九歲的時候，跟他結婚的，你看看……現在是不是十一年了？”
李夢露這一次沒有驚訝，是的，這個地方的人，都是那樣，結婚結得很早，有的人，甚至，比這個女人還要結得早，他們有的，還沒有成年就結婚了……這一點，李夢露卻是怎麽也想不通的，她真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要結婚那麽自己。自己還是少女，本來有那麽美好的青春年華，可是，卻早早地把自己倫為孩子的媽媽的行業裏。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這是沒有文化的原因嗎？還是這個地方的風氣就是這樣？李夢露想，兩樣都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李夢露此時，更加傷感了。
李夢露接著問女人，說：“那……你有幾個孩子？”
女人說：“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都十一歲了，上四年級，女孩子也上一年級了。”
李夢露點點頭，說：“嗯。”
女人說：“李老師呢？成家了嗎？”
李夢露說：“沒有。”
女人驚訝地看著李夢露，有點不敢相信一般，道：“那李老師有多大了？”
李夢露說：“二十九。”
女人更加驚訝地看著李夢露，說：“不會吧？我看你，也就才二十五的樣子。”
李夢露說：“怎麽會呢……嗬嗬，我真的二十九了。”
女人說：“那，男朋友總是有了吧？”
李夢露說：“沒有。”
女人還是不敢盯信地看著李夢露，說：“不會吧……你看，你年
紀也不小了，而且，人也長得那麽漂亮……哦，我知道了，李老師，太挑了……”
李夢露雖然，對於“太挑”了這個一個詞，並不是那麽有好感。但是他知道，這個詞真正的含義，意思就是，自己的要求太過於高了，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嫁出去。要是，結婚不是兒戲，怎麽能不挑呢？你一定要找到一個適合你自己，懂你的人，這樣在一起，才能夠幸福地在一起生活一輩了，如果找不到自己理想的對象，又何必要在一起呢？婚姻是什麽，婚姻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如果沒有愛情的婚姻，那麽，又如何會幸福呢？當然，有的人，可能會認為，婚姻，無非就是一種責任，一種搭夥過日子，事實上，過日子，一個人是過，兩個人，依然是過，為什麽一定要去搭夥。合得來的，搭夥，也許還不錯，合不來的，搭夥，那就是自尋煩惱。而這些，這個女人，又怎麽會懂呢？早的，他們跟本就不懂，又何必對他們說這樣的問題。
李夢露說：“沒有，是適合的不好找。”
女人說：“那，不知道李老師有什麽要求，我幫你問問好。”
李夢露說：“這個……不必了，謝謝你。”李夢露知道，她介紹的人，無非就是本地的農民，自己做了點小生意的，在街上有一幢房子的。按道理說，條件到也真不差，可是……那樣的男人，能與李夢露有共同語言嗎？他們沒有文化，沒有理想，他們腦子裏，也許就會想到，今天去跟誰打架，明天能掙多少錢……天……
女人不解地看著李夢露，也許是覺得，李夢露既然沒有男朋友，那麽別人為她介紹，她應該很樂意才對啊，怎麽又說不必了呢？看來是不好意思。
女人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了。”
李夢露笑笑，沒說話。是的，年紀不小了，這個問題自己也知道，可是。總不能因為自己年紀大了，就要立刻把自己嫁出去吧，再說了，誰規定了，那麽大的年紀就一定要嫁的，誰規定了那麽大的年紀就必須要結婚的。好吧，李夢露的思唯比常人不同，因為，她不是一個平癰的人。她是有理想的，她是一個有文化有見識的現代青年。而這些，對於這裏的大部份人來說，他們是無法理解的，他們也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所以說，知識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確實就是如此。但是，生活在這麽一堆，無知的人當中，李夢露感覺特別痛苦，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與自己談得上話，也沒有一個人，可以與自己做朋友。當然，除非了那家酒吧的男女，可是，他們卻是一對，李夢露每回看到他們兩個人，心裏，總會莫名其妙地有那麽一點失落和空虛。
這時，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道：“媽媽……媽媽……”然後，抱著女人的腳。
女人道：“哎，思思，怎麽了……我的乖寶寶……”
小女孩兒說：“我要買QQ糖吃。”
女人從褲兜裏掏出兩塊錢給小女孩子，道：“拿去吧，買QQ糖吃。”
小女孩兒接過錢，便高高興興地跑了。
李夢露說：“你女兒啊？”
女人道：“對。”
李夢露說：“真可愛。”
女人道：“嗬嗬……是啊……我最喜歡我們家妹妹了，唉……隻要一看到她啊，心裏就算有什麽事情，再心情不好，也都覺得沒什麽了……孩子就是我最寶貴的財富。”
李夢露看著女人，覺得她有一絲淡淡的無奈和憂鬱，也許，嫁給那麽一個男人，自己並不是那麽幸福，當然，這一點，是可想而知的。
李夢露說：“嗯，是啊……估計每一個當媽的，都是那麽想吧。”
女人說：“所以啊，你還是快找個人嫁了吧，然後，再生一個孩子。”
李夢露笑了一下，沒說話。孩子？其實，李夢露並不是那麽喜歡孩子，或者說，也不是不喜歡吧，隻是李夢露實在是太害怕麻煩了，她覺得，帶孩子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你想安靜的時候，她不停地在你身邊吵個不停，你清醒的時候，她又睡著了……半夜裏，有時候還要突然哭起來，就沒一個停，哪裏不舒服了，還得立刻帶著去醫院，然後，小心翼翼地照顧她……一想想這些，李夢露就覺得頭疼。何況，現在，自己連男朋友都沒有，又何來孩子。想得也太遠了吧。
女人說：“對了，你怎麽想到來這裏啊？大城市不是更好嗎？”
李夢露說：“想來偏遠一些的地方看看。”其實，她想告訴她，自己是因為不喜歡城市生活，對城市的喧囂早已厭倦，更向往農村的風景，和空氣……還有那份寧靜，可是，這一切，她相信，這個女人是無法理解那種感覺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向她談了。
女人說：“哦，那還習慣嗎？”
李夢露說：“嗯，還行。”
女人說：“其實，我們這個地方很不錯的……你看……什麽都出。”
李夢露是第二次聽到這麽同樣的話……他們會說，這個地方什麽都出。什麽所謂的什麽都出，就是，什麽農作物都能夠種得出來。雖然，每一樣農作物都非常少。因為，這裏是山區，山地很多，田地也有，但是並不是那麽多。所以……這裏，能出稻穀，也能出小麥，還能出包穀，花生，紅薯，土豆，當然，也還很多蔬菜和水果……也還有一些經濟農作物，比如，花椒什麽的……李夢露對“什麽都出”，這句話，異常的反感……這是一個什麽樣說出來的話？這是一個沒有知識，沒有文化，沒見過世麵的人說過的話。“什麽都出”？好大一個什麽都說。李夢露，對於這樣的一種說法，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李夢露再笑笑，還是沒有說話。是的，跟這樣一個女人說話，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不說。
女人說：“對了，我聽說，你們學校有一個陳老師還是單身，對，就是那個陳國東……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啊……你們，你們兩個人都是老師，而且，那個陳老師人也不錯，可以考慮一下的。”
李夢露又笑笑。還是沒有說話。陳國東？哈哈哈……唉呀，讓李夢露找一個老師公老公？老公的工資，低得發毛，當然，這也就算了，問題是，李夢露完全跟那個陳國東，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他有那麽一點文化，可是，畢竟，農民出生的，那農民人的習性，卻改變不了……你看，他有時候，說話，也是那麽，沒有水準……對，“我們這裏什麽都出”這一句話，一開始，也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李夢露一開始就是從他那裏聽來的。所以。李夢露對陳國東，跟本就沒有點好感，而且，是很反感，更別說找他做老公了。笑死人啊……
李夢露本來不想理女人，可是，如果，不回話的話，別人還以為，自己對找陳老師那麽一個建議，是滿意的，所以，李夢露先要說說自己的想法，說：“嗬嗬……這個……我跟陳老師不適合。”
女人說：“啊？為什麽啊？我覺得挺好的啊，你看，你們都是當老師的人，挺好的啊……沒有什麽不適合的啊。”
李夢露說：“我還會離開的，我隻是暫時在這裏代課，最多一年，我就會離開這裏。”
女人說：“哦……隻呆一年啊？我覺得，我們這裏挺好的啊，還是嫁在這裏吧。”
李夢露說：“嗬嗬……我吃完了，我得走了。”李夢露放下碗，然後，走出了那家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