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欣爸

要說雨欣的家世，別看現在窮得叮當響。那想當年老富裕了！聽奶奶講，爺爺的爸爸是個闖關東的大商人，專做羊皮褥買賣。

雨欣小時候用過羊皮褥，那玩意兒比現在的所謂絲棉褥強得不知有多少倍！隔涼、隔熱、隔濕！冬天把它放在冰冷的地上，躺在上麵也不會覺得身下寒冷。要說它有缺點，那就是太重，一張羊皮褥子有七八斤重。搬動不方便。

在那個物產並不豐富的年代，在東北那種極寒之地，誰家要是有一鋪羊皮褥，那是日子過得相當不錯的家庭。東北當地人崇尚羊皮褥就像崇尚烏拉草與小貂皮一樣。

所以那時爺爺的爸爸生意十分火爆，所以那時爺爺、奶奶過了半輩子相當富足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長，1949年全國解放了。

從此，雨欣的爺爺與奶奶開始驕傲地做起了貧下中農，得到了村上大多數人們的認可與尊重。雨欣小進候兒最喜歡趴在奶奶的大腿上聽她講那過去的故事。

打雨欣記事起，常聽奶奶說一句很現實的一句話“唉！麵子上容光了，可是肚子裏沒油水兒啊！可苦了我的孫兒哦，你若早點兒生出來，說不定還能吃到大米飯、白麵饅頭哦。”

雨欣的爸爸是家裏的老二。奶奶共生了六個孩子，三男三女。也不知道是怎麽生的？大伯與大姑就生的聰明，雙雙考上中專進了城。後邊的幾個子女越生質量越糟糕，全都務了農。

雨欣的爸爸長到青年後，為了能夠對前麵兩個哥姐有所超越，毅然響應黨的號召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聽爸爸講，他參軍時的國防部長是林彪林副主席。

人的命運天注定，林副主席的命就不咋的。雨欣爸的命運可想而知！

領導都沒有跟對，這兵當的有點窩囊。

當雨欣爸興衝衝地來到軍營後，才知道自己當的是‘工程兵’。爸爸自己戲稱是‘老鼠兵’。因為他入伍後主要的任務就是打隧道，一個接一個地打！那時的口號是‘誓將隧道打遍全中國，誓與美帝、蘇修鬥到底’。

就像現在的朝鮮人民一樣，爸爸當年雖然是個打隧道的，可是家鄉人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兵種。再說家鄉人民的見識不高，他們以為穿著綠軍裝的兵都一樣兒，都高尚。

雨欣媽就是在這個時候上了當！那時的她也算是鎮上的名人。她能歌善舞，是鎮裏**宣傳隊的主力隊員。那小模樣兒，在全鎮數一數二。那小細嗓兒一亮，不知迷倒過多少農村男青年！

演的樣板戲太多了！雨欣媽不知不覺地被戲裏的情節洗了腦。村裏的青年們家世再好、外表再帥她也看不上。

她向往著找一位英俊威武的解放軍戰士嫁了！自己光榮，全家也跟著光榮！

好事的媒婆便將雨欣爸穿著綠軍裝的照片兒往雨欣媽眼前一晃，雖然當時出於靦腆沒敢細瞅，但大致的輪廓是看清了。

這小夥兒穿上軍裝帥呆了！眉宇間一閉英氣，唯一不足的是眼睛有點小，但還是挺聚光。雨欣媽當即含羞點頭同意處一處。

也確實，雨欣爸除了眼睛小也沒有太大的缺點。至於小到什麽程度？舉個例子就能說明一切。

雨欣六年級時，班級裏來了一個剛畢業的女數學老師。她第一堂課講到半道兒便用教鞭敲著講台衝著雨欣喊“別以為你腰肝坐得筆直我就發現不了你在睡覺！”

雨欣這個冤喲，其實他一直在認真聽著老師講課，根本

沒有睡覺。當他起身強辯時，老師又補了一句“沒禮貌的家夥，你說話能不能睜開眼睛？”

當天晚上回到家裏，雨欣仔細審視了母親與父親，最後將怒火全部撒在了父親的身上！母親與父親至今不明白當時雨欣為什麽會莫名地與父親發火。雨欣至今也沒敢跟父親說出其中原因！

這一處，二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這一處，二人的感情逐漸從革命友誼發展成了每天偷跑到沒人的山溝溝裏親嘴兒。一親就能親半天才回家。

那個年代不興先孕後婚這一套。誰家的閨女如果犯下如此的大錯，那當爹媽的非羞死去。所以二人雖然愛得如火如荼，一直沒有越過那最後的一步。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雨欣媽麵對如狼似虎的兵哥哥，一直保持理智與克製，每次都能適時地將火撲滅了。消防隊也有失手的時候。那一次，雨欣媽失足落水了！

二人確定戀愛關係後，雨欣爸便回部隊繼續服役了。雨欣媽受革命紅心的驅使，決定去部隊探望情郎。

雨欣爸所在連隊的那個連長更是一顆紅心為戰友！聞聽姑娘來探親，果斷地將自己的單間宿舍讓給了雨欣爸暫用。爺們粗心，身為一連之長也沒有問問人家結婚了沒有就好心地將單間給了二個青年。

那一夜，雨欣媽順從了！第二夜，雨欣媽又順從了。第三夜、第四夜……直到探親結束回到鄉下。

雨欣媽回到鄉下後，給情郎寫了封信，目的是報個平安。信中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癟犢子，本想嫁一個彬彬有禮、有情有義的軍人。沒曾想掉進了狼窩裏。癟犢子，該辦的事你都辦了、不該辦的你也把我辦了。下次回來咱倆得把婚禮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