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想要龍脈你便投降

我為自己揮了一把同情淚,不知我的遭遇算不算全國十大最苦逼的人之一。

但是在心中,我對花間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東廠侍衛那麽多,若是花間想要那個什麽了,隨便挑一個麵色不錯的也可以帶回去好好享受一番。

最關鍵的是,絕對不會有人反抗。

可是花間自小在東廠長大,也可以稱為閱男無數。從小到大,估計對花間有想法的人最後都不得好下場。所以,可以放心的是,沒有男人能夠強上得了花間。

他們在樓上商量著什麽事兒我壓根也不知道,我就像一個多餘的存在,或者說,我用來是給花間解悶的。

身為女人,就要大度。把花間分享給那些個男人,我表示很正常。我下樓吩咐小二端了兩份早餐上樓,是我和花間的兩人份。

小二路過我時,我表示要親自給他們送進去,於是當我滿臉歡喜更要敲門之時,卻聽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則慕這次是下了狠招,看來這次他對東廠很有信心。在昨夜他們請督公您用宴的之後,他們在督公回來的路上埋伏了殺手,各個都是精英。幸好督公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去了別處。督公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我不滿撇嘴,花間沒有按照原路返回什麽的,似乎好像是由於我非得吵著去看日出來著,所以我這算不算救了花間一命?

這時,又聽方統領忠心進言道:“督公!正所謂兵貴神速,不如今夜我們殺回去,直取則慕的狗頭!”

不小心聽到了花間的秘密策劃,我真是聽也不是,走也不是。我端著粥的托盤有些不穩,但好在還沒有讓粥灑出來。

借著他們都沒有說話的空當,我敲門走進去。元、方二位盡職盡責的統領立即作出戒備的姿勢,但在他們見到是我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然後將早飯放到桌上,低眉順眼道:“督公,用早飯了。”

在說話時,我特意拋了一個媚眼,奈何花間實在不解風情,竟然扭頭躲開了!真是太失敗了!

我暗恨自己實在是無用之時,花間立即作出逐客令,將元方兩位統領請出,然後整間房便隻有花間和我了。

“督公”我狗腿的湊過去,“督公您餓不餓啊,這有清粥饅頭還有小碟鹹菜,簡單吃一口不介意吧?”

花間凝眸沉思,沒空理我。

我就知道,在他的心中,我夜笙就算追求成功,花間愛的還是他的天下大業,是如何平定錦衣衛和西廠那邊的造亂。

但我也說過,我不要求他能對我有過多的關心,隻要花間他的心裏有我一點點的位置,我便心滿意足。”

“督公,您還是先用了早餐罷,不然會體力不支的。”我站在花間的身邊,奉勸道。

花間頭也不抬,或者他沒空抬頭,但還是回答了我一句:“嗯,本督已知道,放下罷。”

我默默無語,放下早餐幽幽離去,但是心中又有些難受。

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就算不要大喜過望,但總之也要來一點反應意思一下啊!結果花間這廝,給我說他知道了,讓

我下去!

我想我有必要讓花間明白我們的關係,萬一他隻是敷衍我,那我這一腔泛濫春水朝誰發?

花間和則慕之間的淵源,都隻是淩駕在不同立場上的恨。若說私下裏,他們會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但是就為了一個權字,他們不惜頭破血流,不惜失去再多人的性命。

靖和二年,八月末。未央國江南一帶無數來自東廠和來自錦衣衛之人在此地廝殺,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不少親眼目睹過的百姓也難逃一死,葬身刀下。

無疑,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大戰直線爆發,江南的家家戶戶隻要天黑,一律關閉門窗,甚至連敢蠟燭之人都沒有。

深夜寂靜,先是數不清卻極有規律的腳步聲一點點傳來,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又是另一方,清一色的黑衣白領,兩方氣勢十足,根據他們每個人悲壯加憤怒的表情來看,誓要同歸於盡了。

為什麽這些場景我會知道?因為此刻,我正站在我們客棧的屋頂上;我的身邊,站著的是天下第一最偉大的男人。我依靠著他的肩膀,在他的守護之下,冷冷看著這一場廝殺開始。

不知是誰先下的令,總之在令下之後,兩方那如潮水般的人馬迅速匯聚在一起,不顧一切拚命廝殺起來。乍看之下,就像兩朵不同顏色的浪花相撞,那空中所飛舞的殘肢斷臂正是浪花相撞後的點點水滴,隻是這水滴過大,而已。

親眼目睹了這一場廝殺,錦衣衛和東廠不惜先祖曾有令,誓要鏟除對方的存在才不算愧對了曾經為了爭鬥而死去的亡魂。

兩軍對壘,真正主將是該運籌帷幄於千裏之外,還是該衝鋒陷陣身先士卒挑起士氣?

到底是有西廠相助,錦衣衛的實力明顯比以前增強,所以戰況的總體相看,還是錦衣衛略占上風,東廠的敗跡明顯,已經是在抵死頑抗了。

這個時候,花間再也無法安然站在原地。我還沒有準備好,便被花間摟住腰間,從屋頂一下落到地上。

不,根本沒有落腳地,因為地上已經全是鮮血。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卻見花間冷哼一聲,手指靈活運動,仿佛捏了一個訣。

“嘭!”

這一聲音過後,場麵突然很安靜。所有人的視線仿佛都被聲源吸引。

一個,兩個,三個……一隻胳膊,一條大腿,一雙手……

殘肢斷臂。頃刻之間,隻因花間一個手指,便終結了七八個人的性命。

我捂住自己的嘴,以防有什麽胃部反酸物上湧出來。其實我應該習慣這樣的場麵的,在花間的身邊,想有片刻安逸實在太難。

花間一出手,錦衣衛那方的氣焰頓時矮了不說。花間的武功不說天下第一,但他的功力也得說是江湖前五名沒差了。

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做什麽呢?街上小雨淅淅降落,我找了一把傘,撐起那泛黃油紙傘,看著花間他卷入戰團,消滅錦衣衛和西廠之人。

我的心不禁被花間給全部占據,怎的他一個人上陣殺敵,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圍觀,太不夠意思了吧?

都說江南雨脈

霂朦朧,可這朦朧小雨下的時間長了也會變成小水流。屍體上的血已經被血衝掉了,西廠與錦衣衛那邊見花間親自上陣,西廠淩風傲集的已經跺腳。

而我的目光,卻落在了則慕的身上,我在想,這樣的局勢,他究竟會不會出手。

但終究,比起個人性命,或許還是大家的性命更加重要吧。錦衣衛是他的信仰,是他的全部心血。都說花間武功強大,無人能敵,那他今日便也要會會花間。

果然不負我的期望,則慕提著刀,刀鋒凜凜,潔白腰帶和衣領一塵不染,但就怕很快的,上麵會被染上未知屬於誰的鮮血。

暴力,真的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嗎?

我撐著油紙傘,站在屋頂,俯瞰下麵的一切。若要我來說,這場廝殺最後完好無損的人,隻有我夜笙一人。

則慕的刀已經出了鞘,刀尖直指花間的心髒。見到這一場麵,我的心頓時一縮,好像血液已經凝固停止了一般,心中卻在焦急的呼喊:“督公!你快閃開啊!”

刀鋒犀利,刀速快如閃電。若是放在常人身上,自然是無法抵擋。則慕的犀利刀法果然名不虛傳。奈何他遇到的對手也不簡單,所以這樣一個交鋒下來,花間卻在刀尖馬上抵擋心口的時候,以詭異的身形步法側身避過。

這一動作看起來十分容易,然而隻有真正懂得武功之人才明白,花間方才這一躲,是運用了多麽巧妙的步形和身法,需要多麽強大的內力才能使一個常人無法避開的刀鋒與自己擦身而過有驚無險。

所以,勝負已然分曉,站在屋頂上觀望的我也鬆了一口氣。

小雨如注,衝走了幾多鮮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會在戰後有專人處理。這一場廝殺,大體上來看,是錦衣衛與東廠勝,而實際上,勝利的人正是花間無誤。

花間那勝雪白衣上沾染了不知誰人的鮮血,倒像是開放了朵朵寒梅,與春時桃花枝相映,更是被有趣味。

這樣一番詩情畫意的場麵,花間自是不知,也不會去欣賞。

則慕站在錦衣衛的最前方,花間站在東廠的前方。兩個人隔著空氣中所彌漫的血腥味,彼此對視。一個五官僵硬如同麵癱,一個五官陰柔如同桃花。所謂正男人和真太監,看麵相貌似也可以看得出來。

“有本督在江南一日,錦衣衛與西廠兩個亂黨永遠別想得到龍脈。若真想要龍脈,本督不介意用錦衣衛和西廠一同收編入東廠來交換。”

花間的雙手反剪身後,細長雙目如刀一般冷冷掃視在場每一個人的麵容,飽覽每個人的表情,同時對於每個人的想法,也就略知大半了。

這樣氣勢恢宏,卻生生有種讓人想要去臣服膜拜的衝動。哪怕他身在肮髒不堪,鮮血滿地的環境下,他依舊是白衣翩翩,氣度不減,豐神俊朗。我站在花間的身邊,抬頭仰視。

看著這樣的他,我不禁在心中感歎,我夜笙上輩子是踩了多少狗屎才能讓我這輩子總是走上狗屎運,我的男人就是這麽帥,就是這麽強大!我現在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花間是我夜笙的男人,對世界宣告我們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