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車司機大聯歡

“速度滾,滾得越遠越好,見著你們就心煩。”陳衛東這才不耐煩的衝著兩人重新揮了揮手,打發著這兩個無敵坑爹二人組速度滾蛋。

這一次,楊子爍和馬小武奪命狂奔的時候都多了一個心眼,第一時間伸手將兩個耳朵都捂上,這聽不見了也便沒有那麽多屁事兒了。

很快,賓利的馬達發出一陣怪叫聲咆哮而去,近乎逃離一般。

陳衛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兩人貢獻在地上的大紅魚一張張的撿起來,兩個坑爹玩意兒身上的現金並不是很多,加起來約莫三千塊上下的樣子吧。他把這些錢全部整理完畢後,這才起身走到中年司機的麵前,一股腦門兒的將錢全部塞給他。

“大哥,這錢你拿著吧,去把車子修理一下,都挺不容易的。”陳衛東微笑著說道,剛才中年司機教育兩人時候的有一句話他是特別讚同的,大家都是為了生活,都挺不容易的。

“大兄弟,這個我不能要,這個我說什麽都不能要。”中年大叔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麽也不接陳衛東遞過來的錢,整個人一個勁兒的還往後退縮著身子。

“拿著吧,這錢本來就是拿給你修車的錢,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你拿著這錢去修車合情合法天經地義。”說著,陳衛東再度將一疊鈔票塞向中年司機的手裏。

“大兄弟,這錢你就是說破了天我都不能要,你拿著吧,哥哥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麽還能拿著這錢啊,你拿著,拿著買點煙抽。”中年司機依舊死活都不肯接這個錢,想必心中還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和顧慮。

“你真不要?你真不要我可就生氣了啊。”陳衛東假裝臉色一沉,陰沉著說道:“今天你要是不收下這個錢,我就把你的信息告訴剛才那兩個二世祖,我相信他們一定很樂意從你的身上把他們剛才所受的屈辱統統都找回來。”

“大兄弟,可不能這樣啊!”中年司機一臉無奈,迫於陳衛東的威脅之下,也隻得唯唯諾諾的伸出雙手將那一疊錢接過來,一邊搖著腦袋歎息著:“造孽呀,造孽呀!我說大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嗯,這就對了嘛!”見著中年司機收下錢後,陳衛東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對了,大哥,我看你這就是引擎蓋被撞凹進去了一小部分,回去敲敲板金噴點漆應該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我有一家熟識的修理廠,做這方麵的維護保養很專業,而且收費價格什麽都挺合理的,要不給你推薦下。”

陳衛東很了解中年司機的心思,就從他剛才不肯接過這筆錢就能看出來,他在骨子裏麵還是對楊子爍那對二世祖心存畏懼,生怕日後被報複。但最後又迫於自己的威脅之下而不得不接過那一筆錢,但陳衛東敢打包票,這錢他百分之百的不會去或者應該講成是不敢拿去花。

所有,最終他不得不想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讓中年司機拿著這筆錢去邦哥開的汽修廠修車去。這樣一來,即是給邦哥增加客戶又能夠切實的解決中年司機迫切所需要解決的問題,簡直就是個一舉兩得的活計。

果然不出陳衛東所料,中年司機在聽到這話後,當即就應承下

來:“好好好,就依大兄弟你說的辦,你給我說去哪家修車廠我就去哪家,以後隻要還開車,都隻去他們家。”

聞言,陳衛東無奈的笑了笑,看樣子這人有些刻進骨子裏麵的東西,一時半會甚至是這輩子都有可能改變不過來。

“大兄弟,怎麽稱呼你?”中年司機再度發給陳衛東一根煙,套著近乎。

“大哥,我叫陳衛東,你叫我聲大東子就成。”陳衛東將煙點燃叼到嘴裏,道:“對了,大哥,怎麽稱呼你。”

“我叫胡愛民,比你年長幾歲。”胡愛民憨厚一笑,很淳樸的一個中年男人,繼續道:“那以後我就托大,叫你一聲大東兄弟了。”

“嗬嗬,這個可以有!”陳衛東隨口調侃了一句,兩人都笑了出來,總算是將氣氛緩和下來。

“大東兄弟,瞧著你開這車也是跑黑車趴活混生計?”間歇間,胡愛民看了看陳衛東的座駕,隻是在見著後備箱玻璃上那巨大的風扇時眼前一亮,道:“哎呀呀,這個想法好啊,這大熱天的有了這個東西人可得少遭好多罪哩。”

“嗬嗬,是啊,我也是整著輛黑車一天沒事瞎混唄。”陳衛東笑著回道。

“這感情好啊,這麽一說咱們倆還算是同事了,我也是開黑車的,嘿嘿。”胡愛民裂開嘴角,露出一排暗黃的煙牙。

“嗬嗬,早看出來了。”陳衛東也是爽朗一笑,滿口整齊的白牙和胡愛民截然不同。

跟著,兩人對視一眼,都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那啥,大東兄弟,今天晚上的事情可多虧了你,這要是換成我自己的話,當真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胡愛民將話題拉了回來。

“胡大哥太見外了,這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誰還能沒個走背運的時候呐,咱既然能遇見就決計不能坐視不管。”陳衛東道。

“說得好,大東兄弟,就衝這個,你胡哥我也該向你豎起大拇指。”說著,胡愛民還真就衝著陳衛東豎起大拇指來,發自內心的感激他。

“胡哥你這是幹嘛呢,見外了不是。”陳衛東假裝生氣道。

“哈哈,大東兄弟,咱也不整這些個沒用的玩意了,今天晚上紅紅火火我做東,在給你介紹幾個都是跑黑車的兄弟,都是實在人,咱們好好喝一頓。”胡愛民不由分說的拉過陳衛東,道:“不準推脫有事,必須去。”

“行,茲當慶祝咱們相識的緣分。”陳衛東也豪爽,一口應承下來。

“好,咱們這就走,待會兒我在前麵開車你在後麵跟著我就行了。”胡愛民高興道。

“沒問題!”

說話間,兩輛黑車結伴而行,一前一後向著那家在黔中市有些名號的紅紅火火大排檔快速駛去。

與此同時,胡愛民接二連三的打著電話通知自己圈子裏麵的黑車司機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到紅紅火火吃夜宵喝啤酒去。

胡愛民口中的“紅紅火火”是一家位於黔中市又一城中村的黔嶺村城鄉結合部,白天的時候這一段都是被超載的大貨車壓得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一到晚上的時候便搭起篷布支起烤箱弄成了夜市

大排檔,留一手烤魚、炒田螺、麻辣串香,好不熱鬧。

黔中市作為近些年飛速發展的一個國內三線城市,GDP的增速每年都以全國第一的速度增長,隨之而來的就是越來越多的城市人,開始慢慢的適應並融入到大城市燈紅酒綠豐富多彩的城市夜生活中。

加之黔中市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崇尚休閑娛樂至上的民風民俗,特別青少年和中年人這三種在社會上背負著極大生存壓力的群體,更是懂得找到行之有效的發泄方式借以將心中的壓力釋放出來。

對於這群人來說,每天在網吧、酒吧或者工作崗位上累了煩心了,晚上就愛約著幾個老友一起到夜市大排檔吃個夜宵喝點小酒,順帶著將心中的怨氣晦氣統統發泄出來,這也不失為一種自我減壓的良方。

胡愛民他們經常愛去的這家紅紅火火大排檔招牌菜便是黔菜瑰寶留一手烤魚,他們家的烤魚都是剛從河裏麵撈上來就直接送到大排檔的新鮮河魚,味道鮮美手法正宗。再者這家大排檔的老板也是個會處事的人,價格公道合理童叟無欺,因此生意總是出奇的好。

等到胡愛民和陳衛東兩人先後將車停到大排檔對麵的街道後,有說有笑的走向這邊的時候,胡愛命通過電話預約的幾個同為開黑車的老友早就已經在紅紅火火的攤前圍坐在一起抽煙打屁,他們將兩張小長桌拆過來擺出一桌,特意把兩個好位子給空了出來。

“胡哥,這兒呢!”人群中,有眼尖的黑車司機小夥子一眼便瞅見了胡愛民和陳衛東,忙不迭的站起來衝著他們兩人使勁的揮了揮手。

同時,餘下的黑車司機也都統一轉身看著兩人,目光統一定格到穿著一身黑色戰術緊身T恤和多功能戰術褲的陳衛東身上時,眼神中都充滿疑惑,麵麵相覷不知所以然。

很顯然,在他們這個黑車司機的小圈子裏麵的人,要麽就同為公交公司整改初期的下崗司機,要麽也都是些老實巴交的小市民。像陳衛東這種打扮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有人都在納悶老胡今兒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能和這種人打成一片。

很快,胡愛民和陳衛東兩人便走到這邊,胡愛民當即拉過他的手,熱情的向著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大東兄弟,叫陳衛東,也是個黑車司機,今兒晚上可得虧了我衛東兄弟,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說著,胡愛民依舊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根本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就這麽發生在自己身上,然後又被陳衛東輕而易舉的給化解掉,跟著衝著陳衛東招呼著:“大東兄弟,你隨便坐,千萬不客氣。這些都是我的老工友了,從以前跑公交車開始就是一個班組的,然後在公交係統大整改的過程中,全部都下崗了,也沒個其他養家糊口的本事,這輩子就跟車對脾氣,索性後麵大家就一並開始跑黑車混點生活。”

“老胡,你說這大東兄弟今兒個幫了你大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快給大夥說說。”人群中,有人開始急切的接過話茬,一臉焦急的望著胡愛民。

“是啊,老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