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寂靜夜空的槍聲
大廳舞池中央，衣著時尚，緊跟時代潮流的俊男靚女正肆意的扭動著身姿，穿著白襯衣小馬甲蝴蝶結的服務生端舉果盤酒水穿梭其中。
大廳角落燈光很暗，但陳衛東還是一眼就見著了曹小川一行人，跟著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猛的拍了一下後者的背。
“草，誰啊？”
曹小川正在和人吹瓶子，猛的被拍一下，差點給嗆岔氣，轉身一看來人竟是陳衛東後，臉上旋即賤兮兮的笑道：“嘿嘿，原來是東哥來了。”
“你小子脾氣不小嘛。”陳衛東笑了笑。
“東哥，瞧你這話說得，哪能呢。”曹小川大手一揮，道：“都起開，給東哥挪個位置。”
聞言，鄰桌的五六小年輕都統一起身，恭敬的招呼著陳衛東坐下。這當中，有兩三個都已經和他見過麵，隻有兩個比較麵生，大概就是曹小川空中那對自己仰慕已久的人吧。
“介紹下，這就是陳衛東，我東哥可是正兒八經的過江龍哦，一個人砍得胡二狗那幫雜碎人仰馬翻，我現在都跟著我東哥混。”曹小川臉上寫滿得意，繼而指著對麵一個穿班尼路T恤的介紹道：“東哥，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仰慕你已久的粉絲，我哥兒們，白超。”
“東哥好，老早就聽小川提起你，我和小川子是過命的哥兒們，以後也想跟著你混，這杯酒我先幹為敬。”白超起身，很恭敬的舉起杯子一仰脖子，全部喝了進去。
聞言，陳衛東透過眼角的餘光，撇了撇曹小川，後者依舊是一臉賊兮兮的笑意，自顧自的喝著酒。這目的已經是在明顯不過，這小子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想要跟著自己靠混黑而出人頭地啊，現在都開始張羅著招兵買馬了。
陳衛東笑了笑，也舉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順理成章多了，都是二十啷當歲的小年輕，也爽快耿直，加之煙搭橋酒開路，不多時都放開喝起來，挨個輪番給陳衛東敬酒。
交談的過程中，他知道了白超是一家汽修廠的活計，對車異常有天賦。據悉是能將馬六當成保時捷來開的主兒，在黔中市的底下賽車場中，也算得上翹楚。
酒過三巡，縱然是酒量變態的陳衛東，也架不住開始憋尿，笑著和幾人推遲一番，徑直向門口拐角的衛生間走去。
當他路過拐角處的時候，頓時被門口角落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給吸引過去，穿著布製碎花長裙的清純女孩孫小小癱軟著身子，眼神迷離雙手竭力的揮舞著掙紮。在她的身邊，兩個潮男打扮的小年輕，正殷勤的扶起她就要往外走。
不對，那分明不是攙扶，而是綁架。
見狀，陳衛東甚至顧不上憋尿，轉身就迎了上去。
就在轉身的瞬間，後背突然一陣陰冷，他異常靈敏的一個側轉身，避開身後的攻擊，反手就是一記漂亮的擒拿手。
“啊……陳衛東，你幹嘛呢？快放開我，痛死了。”一個熟悉的尖叫聲響起。
透過昏暗的燈光，陳衛東這才發現身後那“偷襲”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美女雇主李芮。
“你瘋了吧，那麽用力幹嘛？”李芮怒氣衝衝的甩開陳衛東的手，活動著自己的胳膊，嘟著嘴一臉幽怨：“胳膊
都快折掉了。”
陳衛東顧不上和她解釋什麽，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喂，你火急火燎的趕著投胎去啊？”李芮被氣得直跺腳。
轉念間，她似乎突然察覺什麽，跟著轉身衝著陳衛東的背影追去。
就在陳衛東愣神的幾秒鍾，那兩個潮男一左一右架著孫小小已經走出蘇荷夜總會的大門，徑直向停車場走去。
一輛早就打火發動的黑色路虎覽勝SUV已經打開車門等在門口，兩個小年輕迅速將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孫小小推進去，然後跳上車一溜煙兒的開走了。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就跟排練配合過無數次那般。
陳衛東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奈何他的普桑老爺車正停在對麵的停車場上，眼瞅著路虎就要消失在夜幕下滾滾車流中。
“東哥，在這兒呆著幹嘛啊？兄弟們還等著你回去繼續喝著呢。”
聞言，陳衛東轉身一看，來人竟然是白超，當即問道：“白超，開車沒？”
“開了，就在那兒呢。”白超不假思索的指向停車場角落上一輛不起眼的藍色馬自達。
“走。”
說著，不帶白超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陳衛東一把拉著風一般向著馬自達奔去。
同一時刻，實習女警李芮也從酒吧裏麵衝了出來，隻見著兩人的後背劃出一道殘影，徑直奔了出去。緊跟著就見著一輛藍色馬自達咆哮著粗暴的撞開了蘇荷夜總會的欄杆，向著路虎消失的方向奔去。
見狀，李芮隻覺得心裏咯噔一聲，傳來一股不祥的預感。事發突然，她來不及多想，奔到馬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向著馬自達追去。
這邊，白超緊握著方向盤，拉刹，踩油門，打盤子，異常嫻熟。他這一刻專注的神情，與酒吧裏麵那有些靦腆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這一路，馬六在滾滾車流中左突右撞，馬六在他手中仿佛像是充滿生命力一般，很快便看見了路虎咆哮時騰升起的兩團青煙。
“快點，再快一點。”副駕駛室上的陳衛東心急如焚，不住的催促著。
路虎的司機，也是個蠻橫不要命的主兒，在這車流滾滾的市中心，憑借著覽勝霸道的車型和還算入流的駕駛技術愣是開出接近八十碼的速度。
“揚子，後麵有尾巴。”車內的人很警惕，很快便發現了車後粘著的馬自達。
駕駛室上的年輕人，盡管那一頭飄逸的長發蓋住了半張臉，但隱約間依稀還能看見紅腫淤青的臉頰，正是在南郊路口被陳衛東揍成豬頭的楊子爍。
“哼！”
楊子爍冷哼一聲，透過後視鏡不屑的撇了眼車後的馬自達，猛轟油門。3．6排量的路虎咆哮著如同發怒的猛獸，配合著楊子爍嫻熟的技術瞬間在車流中殺出一條血路，後視鏡中馬自達一下子沒了影子。
“阿……呸，小雜種，跟我飆車，你還嫩了點。”楊子爍的嘴角微微上揚起。
但還沒等他笑出聲來，便發現車流中那陰魂不散的馬自達又出現在後視鏡的視野中，車內的幾人同時怒了。
“揚子，往龍架山開，等到郊外撞也撞死他。”
“對，撞死那孫子。
”
聞言，楊子爍陰沉著臉猛的一甩盤子，路虎車立馬拐進環道，向著連鬼影子都看不到的郊區龍架山駛去。筆挺的柏油路上，大排量覽勝的優勢立馬顯現，一溜煙兒消失在道路盡頭。
馬六這個時候也粘了上來，白超一個瀟灑**的飄逸，甩下環道後，一腳油門到底，不斷換擋拉加速，很快又粘了上去。
陳衛東感歎著白超這小子簡直天生就是為了車而生的家夥，一方麵慶幸還好是馬六，這要是換成自己的普桑老爺車，在大排量的路虎麵前，根本就不夠看的，早就被人家完爆八條街區。
“白超，能不能想辦法超上去將他逼停？”陳衛東焦急道。
“沒問題。”
話音未落，白超一個加速，馬達竟然呼嘯著一陣隻有跑車轟鳴時才有的咆哮聲。
“難怪跑得這麽快，合著這小子的馬六是改裝過的啊？”陳衛東不禁在心裏感歎道。
這個時候，在擋風玻璃下麵，他發現了一個還剩小半瓶的礦泉水瓶子，靈光一閃，舉起就是咕嚕咕嚕喝個精光。跟著將空瓶子放倒，不多時便灌了滿滿一瓶子的尿。
掂量著瓶子裏麵的戰果，陳衛東滿意的笑了笑，心想著待會兒給路虎車加點飲料。就這一泡尿的功夫，馬六已經追上路虎，筆挺的南郊路上兩輛車並駕齊驅。
陳衛東衝白超使了個眼色，後者跟著配合起他的動作，一腳油門向著路虎盤子一打，兩輛車擦肩而過。
就在擦肩那一瞬間，陳衛東早已放下車窗，拎著滿滿全是尿的礦泉水瓶子，一下子就從路虎的車窗裏麵砸了下去。
在重力加速度和慣性的作用下，本來就沒蓋瓶蓋的尿瓶，一下子就打在楊子爍的臉上，那股略帶童子味的尿騷氣撲麵而來。
緊接著，白超一拉手刹，盤子一甩，馬六一個漂亮的飄逸原地急停，輪胎皮都磨出焦糊味。
路虎駕駛室裏麵，早已被一泡尿水砸得七葷八素的楊子爍，根本就顧不上控製方向盤，失控的路虎直勾勾的一頭栽進路邊的農田裏麵。
推開車門，望著深陷農田裏麵的路虎，陳衛東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徑直向路虎走去。
這邊，兩個小年輕相繼從側翻的路虎車上踉踉蹌蹌的爬出來，手裏還攥著匕首。當一頭長發的楊子爍從駕駛室裏麵爬出來後，摸了一把早已被尿打濕的頭發，瘋一般扯開範思哲的襯衣，不要命似的猛搓頭發。
陳衛東沒有理會幾個小年輕，徑直走到路虎車邊上，透過敞開的車門，一眼便看見早已癱軟眼神迷離的孫小小半個香肩**在外。更令他沒想到的在車上除孫小小外，竟然還有兩個女子交疊在一起。
“去你媽了個逼的。”
兩個小混混見隻有陳衛東一人，當即揮舞著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叫罵著衝他撲了上來。
見狀，陳衛東甚至連基本的閃避都沒有，就這麽站在原地，單腿支撐，猛的抬起左腳左右開弓連踢帶踹。
一圈三百六十度瀟灑轉身過後，兩個小年輕早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陳衛東沒有停留，徑直走到車邊，看著兩具少女，想了想脫下襯衣蓋在兩人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