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隨軍出行

萬俟珩這邊當然很好搞定,可是可汗和胭脂那邊就不好應付了,尤其是胭脂,說什麽也不讓書瑤隨軍出行,再加上碧青和翠青,苦苦哀求,不願意讓書瑤去,害怕路上出了什麽問題,沒法和書瑤的母親交代。書瑤聽得頭大,碧青和翠青倒還可以端個架子打發了。

可是這胭脂怎麽去應付啊?書瑤很頭大,苦思冥想,依舊沒有頭緒。明天大軍就要出發了,書瑤還沒有得到隨軍出行的許可,急的在暖閣裏麵轉來轉去,忽的瞥見了那天比武從萬俟珩身上得的玉佩,就拿在手裏把玩,動了心思,變為手中的玉佩結綴了羅纓,結完以後才忽的想起古代有“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的說法。她為萬俟珩的佩玉結綴了羅纓,豈不是承認了自己對他心意昭昭?

不好,不好,拿了剪刀就要去剪那剛剛結綴好的穗子,剪刀落在那鮮紅色的穗子上的時候,卻又舍不得了……歎了夠氣兒,將結綴好羅纓的玉佩收了起來。繼續糾結,該怎麽說服胭脂讓她可以隨軍出行。頭疼啊……

去了西暖閣,斜倚在琉璃榻上,想著該怎麽辦,總不能衝到胭脂麵前告訴胭脂她會武功,沒事兒,不會給阿珩添麻煩吧,這樣少不了被審問一番,前幾日比武的事情也算是悄悄進行的,除了自己和萬俟珩身邊可信的人,其他人確實是一概不知的。

書瑤甚是頭疼,在琉璃榻上翻了個身,竟然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一覺睡醒來,竟看見萬俟珩坐在自己的琉璃榻上,好心情的翻看自己給畫的折扇。書瑤也不急著起身隻是躺在琉璃榻上聲音慵懶的說道:“這麽有閑情雅致,母後那邊說好了?沒有處理好那就去給我處理,別在我這兒給我添堵!”話不好聽,可聲音好聽,聽在萬俟珩耳朵裏倒也沒什麽,他竟然很淡定的答道:“辦好了,明天隨大軍出發,我們先斬後奏。”

書瑤瞪大眼睛,坐起來看著萬俟珩說道:“你瘋了?先斬後奏,你不覺得我回來以後會被這宮裏的口水淹死麽?”

“你也在意這個?”萬俟珩反問。書瑤驀然愣住,是啊,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意這些了?她遲早是要離開這個王宮,去追求她自己的自由,她自己的幸福的,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看法了?難道自己……書瑤不敢想下去,張口就答道:“那好,明天我和你們一齊出發,你去幫我弄一套男裝來,這樣出行會比較方便。”

書瑤心煩意亂,支開了萬俟珩去幫她準備男裝,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這一舉動悄悄的改變了她和萬俟珩的關係。書瑤又開始在糾結了,過了一會兒,萬俟珩便拿著幾套男裝回來給書瑤。遞給書瑤的時候,他竟然

摸了摸書瑤的頭發,柔聲說道:“丫頭,你放心吧,此行就算是拚了命我也會護你周全,我還欠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回來,我們就成親。”

書瑤莫名其妙的,“阿珩,你受什麽刺激了?”說著還一手摸著萬俟珩的額頭,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沒發燒啊,那怎麽竟說胡話。”

萬俟珩怔愣了一下,複又笑起來,說道:“沒,就是有感而發。行了,我會凝禾堂了,你今天早點休息,我明天會早早過來接你,先把你藏在軍隊裏,等出了皇城,我在把你接出來,你就一路跟著我就好了,我會給你單另準備馬車,還有,平叛期間,你隻能和我同住一個大帳。

一來保護你的安全,二來,不用浪費物資。聽懂了麽?”萬俟珩把整個計劃的大致內容給書瑤講了一下,書瑤本來想著不用準備馬車那麽麻煩,騎馬就好了,話還沒說出來,才想起來,尋梅縱使再有靈性,遇上不會騎馬的,也難保不會摔下來,就隻好默默的閉嘴,表示完全聽從萬俟珩的安排。

聽了萬俟珩的話,書瑤果然很聽話的天剛剛黑就睡下了,碧青和翠青還不知道書瑤和萬俟珩的“偉大計劃”以為胭脂不同意,書瑤就不會去了,兩人還在訝異書瑤的冷靜,但是也沒多想,就去休息了,書瑤從進了柔然王宮就把丫鬟守夜的這個規矩給取了,書瑤說晚上一想到身邊還跪著個人就睡不著。

於是,守夜的規矩就這麽給破了。書瑤一晚上都睡的不是很踏實,萬俟珩剛剛進了靜雅軒,書瑤就醒來了,萬俟珩遞給書瑤一身柔然軍隊軍人的裝扮,讓書瑤換上,然後帶著書瑤出了柔然王宮。把書瑤交給了一個什麽將軍,吩咐那個將軍要好好照看書瑤。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那個將軍帶著書瑤去了軍營,然後把書瑤安置在自己的大帳裏麵,讓書瑤先休息一會兒,大軍要過兩個時辰才會集合去麵見可汗和胭脂,拜別了可汗和胭脂,大軍才會正式開拔。

於是書瑤便很安心的在那個將軍的大帳裏麵睡了一覺,一夜睡的不踏實,這個回籠覺算是幫書瑤把精神補足了,集合的時侯那個將軍把樹椏安排在了隊伍中間一點的地方以防萬一,書瑤站在那裏十分緊張,以至於送行的時候到底都做了什麽她也不是很青春。她隻知道,她聽見了太監的聲音,高聲的喊著:“大軍開拔,百官跪送……”她瞬間就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成功了。

由於是被藏在大軍的隊伍中,書瑤隻能跟著隊伍跟在萬俟珩的馬後麵走,雖說習武時間已經很長了吧,但是那是之前的那個書瑤,她自從來了這裏以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唯獨和萬俟珩打了一架

,才過了幾招而已,就一身香汗淋漓了,更何況是走這麽長的路,即使是穿著萬俟珩專門給她做的鹿皮靴子,還未及出皇城,便覺得力不從心了,但自己還是咬牙堅持著。

及到出了皇城,萬俟珩下令大軍原地休息的時候,書瑤的腳丫子已經磨了好幾個水泡了。萬俟珩笑著搖頭調侃道:“以後還變著法子的要隨軍了不?一個小女子,還厲害的不行!連我再不多練都要敗在你的手下了。現在走幾步路,磨幾個水泡就不行了?”

書瑤白了萬俟珩一眼懶得理他,脫了鹿皮靴子,躺在馬車的座椅上睡了,闔上眼睛對著萬俟珩說;“萬俟珩,我困的不行,睡一會兒,還有,我要學騎馬,你放在心上一點兒,等忙完了這陣兒給我請個師傅,教我學騎馬。”說完就不再理會萬俟珩。

不一會兒就不理會馬車的顛簸,沉沉睡去,此行先斬後奏本就沒帶伺候的人,見書瑤睡去,他就隻能坐在馬車裏守著書瑤,一路顛簸,從座椅上掉下來就不好玩了。守著書瑤無事可做就抽出書瑤畫的梅花折扇出神。娟秀的蠅頭小楷,就像她人一樣,萬俟珩忍不住心想到。

合起折扇,萬俟珩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赫然正是書瑤結綴了羅纓的玉佩。萬俟珩思緒飄到了昨天下午書瑤讓他去找男裝過來,他就去了靜雅軒的東暖閣,他記得當初是命人在這裏放了自己的衣服的,現在做肯定是來不及的,隻好把自己以前的衣物改小了拿來給她穿了。

結果,他正在東暖閣翻箱倒櫃的時候,一個荷包悄然落在他的腳邊,順手撿起來打開一看,竟是那日比武書瑤搶去的玉佩,不同的是,玉佩上結綴了羅纓,萬俟珩當下便興奮的不行,因為他知道這是個什麽意思“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他自己也與書瑤有同樣的心思,隻是不知如何表達。思緒轉回,萬俟珩看看熟睡中的書瑤竟然偷偷的吻了一下書瑤的額頭。

低聲說道:“丫頭,此生,我定不負你。若不是看到這塊結綴了羅纓的玉佩,我竟不知你與我有一樣的心思。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慢慢的開始在意你了,看到你我甚至忘記了嵐裳,丫頭,我確定了我的心意,我不在乎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在意你,我隻在乎從此以後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丫頭,我萬俟珩以我萬俟家的姓氏起誓,此生若我負你,定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可是,書瑤向往的那種自由,卻深深的為難住了萬俟珩,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他是取熊掌,還是魚?萬俟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書瑤那廂卻睡的渾然不覺,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結綴了羅纓的玉佩早就被萬俟珩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