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悠悠我心
燕微雨餓生活習慣，在不知不覺間，卻被蘇家潛移默化了了，早早的也就起了，雖然是在南方，可冬日裏也是冷的不行，她看著炭盆裏的火苗，劈劈啪啪的燃燒，覺得身上緩和了些許。想來，蘇家這幾日對他們也算是好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燕夫人給了那邊什麽好處，不過也容不得她去想了。
“小姐，若是覺得悶的話，可以看看書。”青鸞看著她悶悶的樣子，笑道。
燕微雨搖頭，想想又問：“娘在做什麽？”青鸞笑了，柔聲回道：“夫人在做衣裳呢，說是開了春，小姐好穿，還繡了小姐說的薔薇花瓣兒，聽碧雲姐姐說，很是好看。”青鸞說的眉飛色舞，越發來勁，又道：“碧雲姐眼看要到二十了，夫人還說要給她找個好婆家，反而嚇的碧雲姐哭了呢。”
燕微雨笑而不語，碧雲跟了娘多年，已是個老姑娘了，該是到了出嫁的時候了。想想，倒是為自己擔心起來，但是想想自己才不過十一二歲。若是擔心也該到了十五再說吧，心中隻覺得這個念頭可笑。她道：“娘就是瞎操心了，那也得過了年才能準備啊。碧雲的婚事，卻是不能怠慢的。”
正當主仆二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著，外麵卻傳來腳步聲兒，接著就是蘇媽媽低低的聲音：“小小姐，二奶奶帶著大小姐過來，說是瞧瞧您呢。”燕微雨不解，大舅媽和大表姐來看自己？她想想，便也學著南方姑娘的溫柔聲音，說道：“那麽，快請舅媽表姐進來吧。”
話音剛落下，隻見二奶奶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攜著一個女子，自是那日見過的，今日燕微雨細細打量，才發現皮膚真的出奇的好，看看二奶奶才知道遺傳的，她連忙出來行禮：“二舅媽好，表姐姐好。”
二奶奶趕忙上去拉住燕微雨的手：“我的兒，這禮舅媽可不敢當，今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燕微雨就更加的疑惑了，有什麽事情和她商量，要商量也是找她娘才對，但是出於禮貌還是笑笑，這時候二奶奶呼了女兒：“淳玉，過來。”燕微雨見淳玉衝自己微笑，不禁心生好感。
“微雨，若不是舅媽無用，也不會來尋你了。”二奶奶的話裏，有些難言之隱，燕微雨不語，低下頭，倒是淳玉說話了：“娘，妹妹不過才十一，而且身子不好，哪裏能幫咱們。咱們認命就是了。”
認命？燕微雨看著淳玉，那麽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兩個字，那是有多無奈的事情，心底不禁有些不忍，便問道：“舅媽，表姐姐，是什麽事情？若是我能幫，我一定幫。”燕微雨說完就後悔了，自己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二奶奶有些猶豫，覺得自己是為難了個小姑娘，但是盛京的事情自己知道一些，或許這便是自己女兒的生路，要
是真的嫁去柳州，那還了得，這麽遠不說，若是對方對她不好，那她該如何是好。她咬咬牙還是開口：“你大舅媽想做主，將淳玉嫁給柳州她叔父的兒子。”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先不說地方遠，咱們也不了解對方，若是去了，受了委屈可怎麽好，太夫人在一日，我們還好，若是不在了，那豈不是日後要難為我們了。”
燕微雨聽著，不禁物傷其類，也為自己擔憂起來，她皺皺眉，低聲說：“嗯，這大舅媽怎麽可以這樣！”
淳玉見她的神情，很是不悅，以為自己的娘說錯了什麽，便道：“娘，你說這些幹嘛，這都是女兒我的命……隻是不能再伺候您了。微雨，若是你能照顧，就替我照顧了吧，去柳州沒什麽的，也不過是一樣地過日子。”
燕微雨聽了心底一沉，想了想，上前握住二奶奶的手：“二舅媽，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不會讓表姐姐吃虧，若是嫁的不好，那也是丟了我們蘇家的臉，怎麽就由了她去，何況嫁給她的弟弟，這輩分也不對啊！”
青鸞聽著倒是急了，這怎麽就能隨便應了人家，但是見二奶奶在，也不好言語，隻能任由著去了。燕微雨再次叮囑：“二舅媽隻管和祖母說，我會幫著說話，不然我自己說，那也不成樣子。我畢竟一個小輩兒。”燕微雨也沒完全答應，但是二奶奶要這句話就夠了，盛京那邊有消息了，如今這燕微雨的話在蘇竟很是重要。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二奶奶說著，便要帶著淳玉走了。燕微雨也無聊，便問：“二舅媽，能要淳玉姐姐陪我幾日嗎？我一個人悶的慌，也不敢去吵我娘。”
二奶奶自是答應了，這多培養感情，到時候更加好辦事了，便笑著答應了，自己回去了，留下淳玉。
這二奶奶出了院子，就被大奶奶屋裏的徐媽媽盯上了，見她出了燕微雨的地方，趕緊回去報信兒，這急忙忙的回去，偏巧大爺蘇蒙在屋子裏，見徐媽媽急忙來，沉聲問：“出了什麽事情？”
徐媽媽看了眼大奶奶，蘇蒙見她沒應，有些不悅，便瞧了一眼大奶奶，大奶奶立馬說道：“沒什麽事情。今日，叔父家的小兒子到了成婚的年紀，想著淳玉這丫頭也到了年紀，就想和二弟妹說說，哪裏知道這話說了，沒有回應，還巴巴的去了三妹那裏，你倒說說這是什麽事情？”
蘇蒙看了眼大奶奶，問了句：“三妹那邊什麽反應？”
徐媽媽見此，就如實回答了，怎麽進去的，見了誰，最後二奶奶自己回去的事情，一五一十，一件沒落下地說了，看著大少爺蘇蒙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不好看了，徐媽媽那是全身都不自在，便隻管瞧著大奶奶。大奶奶無奈，要她出去，徐媽媽走了。方小心翼翼地蘇蒙說：“你瞧瞧，這二弟妹倒是把三妹當做親人，倒是
覺得我不對了。我想著，微雨可也不小了，不如明兒和我叔父再說說微雨？”
“你少打微雨主意，小心惹禍上身，淳玉的事情你也別管，去給你叔父另找人家吧。”蘇蒙眼底蒙上一絲怒意。
大奶奶自然不樂意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嫁入你們蘇家，鞍前馬後的，我怎麽了我，就張羅個婚事，你就這樣，我不過也是照顧下二弟妹和三妹而已。”
蘇蒙冷冷說道：“你不過是顧著你秦家麵子，畢竟她們都是嫡女。”這話說的平靜，但在大奶奶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這是在欺她是小妾生的麽？她心中憤憤。
淳玉和微雨這幾日，天天呆著，一起請安，一起吃飯，還一起睡同床而睡，太夫人自然高興，二奶奶心裏有些算是踏實了，倒是大奶奶居然還沒有死心，隔三差五地就對二奶奶提起。燕夫人卻是對什麽都冷冷的，整日裏精神不足，不是困了就是身子不舒服，微雨也不敢多去煩她。
這日，淳玉和燕微雨在屋子裏裝扮著，微雨看著淳玉，調戲說道：“姐姐若是找個好姐夫，那必定是要把姐姐捧到心尖上了。”這話一出，淳玉的臉都紅到耳根子，也不知道怎麽去接話了，青鸞倒是替她解圍：“小姐，你這話怎麽那麽不害臊呢，這過了年就十二了，是不是也想著嫁人了？”
這下子輪到她紅臉了，便看了青鸞一眼，她拉著淳玉，說道：“姐姐，我們走，明天這就給青鸞指了人家，不然，你瞧瞧，連主子也打趣了，這還了得！”淳玉和青鸞聞言都笑了，三人一同出了屋子，淳玉身邊伺候的貝兒也跟著，大家笑笑鬧鬧。等了一會兒，燕夫人才出來，果然是底子好，畫了妝，立就像一個貴婦一樣了，燕微雨見了，甜甜一笑：“娘好。可有紅包啊。”
燕夫人笑笑，目光中盡是嗔怪和愛戀之色。淳玉也乖乖請安：“姑母好。”
燕夫人高興拿了兩個盒子，遞給他們，淳玉叫貝兒收了起來，倒是燕微雨不避諱，就此打開，見是個鳳鸞釵，上麵鑲了一顆寶石，發出奪目的光彩，燕微雨高興極了，嚷著就要帶上，青鸞隻好給她帶上了，她還看向淳玉：“姐姐也打開看看吧。”
淳玉瞧了眼燕夫人，燕夫人笑著點頭，淳玉小心打開，見是一個血紅的玉鐲子，一看就是好東西，淳玉是真心喜歡，簡直愛不釋手。燕微雨便給她戴上，說道：“真好看。”
淳玉嬌羞地對著燕夫人說：“多謝姑母。”
燕微雨心裏高興，這古代處處都是禮儀，由不得自己喘口氣兒，說著和淳玉一左一右，手扶著燕夫人，去了太夫人那裏，這還沒進門，楊媽媽就先來了，一眼瞧見燕微雨的金釵，心裏暗暗留心，但是臉上依舊笑道：“三姑奶奶、小小姐、大小姐快來，就等你們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