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臨仙樓頂謀天下
太上真人看著獨孤無才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長歎。靈兒不解，疑問道：“師傅，為何無故悲歎呢？無策今日下山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難道師傅，算出了什麽嗎？”
太上真人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將目光移向天際，目光蒼涼而深邃，令人看不透。良久，太上真人才重新轉過身來，對著靈兒說道：“無策這次下山，將會有一場隔世的宿願降臨在他的身上，不出一個月，無策就會重新回到清玄觀，隻是，那個時候的無策……”
“隻是什麽？師傅為何不再往下說了呢？那個時候的無策會怎麽樣？”靈兒擔心得問道。
太上真人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前緣早已經注定，非是我們可以改變的。”說完，又思索了一會兒，對靈兒說道：“靈兒，答應為師一件事情。下次無策回來，你要裝作不認識他，就當他第一次來。”
“哦……”靈兒摸了摸後腦勺，似懂非懂地說道：“好的，師傅。”
時候，果然不出太上真人所料，大概一個月過後，獨孤無策有重新回到了終南山上的清玄觀，那個時候的他早就被穿越的朱機策奪了身體的控製權，回到清玄觀，看到太上真人和靈兒，就像是見到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一般。
知道在茅草屋中，當南宮蝶別馬賊帶走，自己又被獨眼打成重傷，劇毒發作的垂死之際，極度痛苦的感覺激起了潛意識裏的另一個靈魂，和自己另一個世界的靈魂重合在自己，功力也有了成倍的上升，劇毒和內傷一完全好了。現在，獨孤無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擁有兩個世界的記憶，一個是以前朱機策，一個是南宮無策的。但這兩重記憶相互疊加之後，卻毫無違和感，獨孤無策就像新生的人一樣，重新站了起來。
那一晚，獨自掃蕩了獨眼所在的山寨之後。找到虛弱的南宮蝶，看著這位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絕世美女，獨孤無策心中痛苦萬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南宮蝶再身份上都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皇妹，自己今生是絕對不可能和她再在一起的。而且，獨孤無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還需要去做……
獨孤無策抱著南宮蝶，正在猶豫怎麽把南宮蝶送回楚宮之中，山寨外就響起了大隊人馬的聲音。獨孤無策異變後的功力大增，遠遠地就聽出了胡子歌的聲音，知道是楚國皇家禁衛軍來了。正好，獨孤無策放下昏過去的南宮蝶，閃身躲在暗處。然後，看著胡子歌把南宮蝶帶走。
看著楚國人馬遠去的身影，獨孤無策黯然神傷，卻無無能無力。無奈，心痛，獨孤無策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最後，當天快亮起來的時候，獨孤無策轉身，朝著北地而去。
當回到上京城的時候，獨孤無策才得知上京已經被北秦舊部控製了，各地的北秦舊部在秦惜夢的號召下，紛紛揭竿而起，宣誓要攻破上元恢複北秦。
後來，等真正與北秦舊部宗人見了麵之後，獨孤無策才從秦二王爺的嘴裏知道，原來秦惜夢，是為了自己，所以才那麽著急的起義急著揮兵南下攻入上京。演武大會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江湖，秦惜夢以為那個時候的獨孤無策已經落在了南楚的手裏。為了就他，秦惜夢才急切地叫秦二王爺等人提前起義，揮兵南下，攻入南楚上元城……
獨孤無策進了上京城之後，很快就被認了出來，享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被人帶到上京府中，與秦惜夢與秦二王爺等一幹北秦人時隔幾月之後，再次相見。
獨孤無策在楚國演武大會上的表現，原本就是可歌可泣的戰鬥，又經過那些江湖人士的傳頌，獨孤酒劍乃神州第一劍的名字越發地響亮了。
北秦舊部的幾個元老，包括實際握權的秦二王爺，秦惜夢在商議之後，一致同意任命獨孤無策為北秦南下大軍的先鋒大將軍。這件事，在南下大軍南下的前一天，由秦二王爺親自說與獨孤無策知曉。
“秦二叔，其實我是南楚的……”獨孤無策看著秦二王爺，欲言又止。
秦二王爺拍了拍獨孤無策的肩膀，笑著說道，“其實，關於的你身份，我們早就猜到了。不過，那又怎麽樣呢，你是南楚人，你甚至是宗室後人，但我們知道你與南宮無忌那一脈也有仇。而且，我們更願意神州第一劍的道義。”
“話雖如此，但是我……”獨孤無策心中黑油猶豫，他是肯定會再次茹楚的，在上元的那些仇，他是一定要報的，但他不想背負太多的東西，他不希望把整個北秦背在身上，他不想承擔那麽多，也不願意是為政權而做事。
秦二王爺似乎看出了獨孤無策心中的想法，勸說他道：“你就當，為了惜夢。我北秦直係宗室隻剩下她獨自一人，無論如何，她都是走不了的。而你應該了解惜夢，如果少了你的支持，她可能就不能在堅持下去了。這也是我們希望你留下來的一個很大的原因。”
獨孤無策想了想，點了點頭。隻當為了惜夢，為北秦先鋒將軍，攻破南楚上元，報仇複業，有何不可！想到這裏。獨孤無策不再猶豫，不再彷徨，從秦二王爺手中接過帥印，隻等一切準備就緒，就可以揮兵南下，與南楚決一死戰！
洛水之畔，有漁燈孤眠。遠處深山，傳來清脆的撞鍾聲，使得這一夜顯得既顧忌又淒美。一襲白衣的秦惜夢跪坐在船頭，有些黯然神傷地看著水中自己孤獨的倒影。絕世無雙的臉上，兩行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洛水之中，在水麵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像蕩開了一層一層的哀愁，接著又模糊了妝容。
獨孤無策麽放下手中的竹篙，慢慢地走過去，擁佳人入懷抱。撫摸著秦惜夢如絲綢般的秀發，獨孤無策嘴裏低聲地哼起無名的歌謠：“江湖之事多煩憂，浮生若一夢。風雨飄零誰人笑？醉酒尋千度。行雲流水都是客，用心亦無多……”
秦夢惜緊緊地抱著獨孤無策，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裏，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乘坐的烏篷小舟蕩起一圈圈的漣漪，揉碎了水中的冷月。晚風輕輕地撫麵，兩岸又傳來悅耳的鳥叫蛙鳴。入夢，寂無聲。
“策，各地的叔叔伯伯們都已經做好了響應的準備。可是，我……”
“可是，你不願看到兩軍交戰，讓無辜之人牽連受難。但又放不下無名山村幾百條冤魂的生前囑托。”
“我知道唯有這樣做，才能給死去的人們討回一個公道。隻是，每當天黑，我都好怕，好怕。策，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因為隻有和你一起，我才能感到心安，才有活下去的勇氣……”
“嗯，我答應，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獨孤無策緊緊
的抱著秦惜夢，承載著他們的烏蓬小船蕩開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朝著月亮慢慢地搖曳前進……
喧武十二年，在北秦公主秦惜夢的號召下，在北秦舊都上京城外聚集了北秦軍隊數十萬，紛紛宣誓之後，在神州第一劍的獨孤無策的帶領下，揮兵南下。北秦軍隊士氣高漲，獨孤酒劍神劍無敵，北秦軍隊一路南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出一個月，就收複了幾乎大半個昔日北秦的舊地。還剩下最後與南楚交界的一座城池，建業城，北秦軍隊就收複了昔日的全部土地。
最後一座城池，建業城，由南楚精銳將士堅守，北秦軍隊一時之間難以攻克，死傷不少。秦二王爺指揮北秦先鋒在與城內楚國守軍僵持了幾天之後，依靠神州第一劍獨孤無策一人一馬一劍衝破萬千地陣，飛上牆頭，一劍斬殺南楚的守軍將領，以一己之力打開了厚重的城門，北秦軍隊借機攻進了上京，全城皆降。下一步，北秦軍隊在建業城準備稍作調整，然後再招兵買馬，最揮鞭南下攻入楚國都城，與南楚決一死戰。
楚宮，文武眾臣跪在金鑾寶殿之中。上方的龍椅之上，南宮無忌臉色肅然，望著北方，沉默無言。手掌卻緊緊抓著龍椅的扶手，袖子中的青筋突起，顯然是心中氣極了。這一天，南宮無忌回到楚宮之中，就召集群臣商議起了處理北秦舊部的方法……
良久，站在一幫文武眾臣之前的一位老者站了出來，對南宮無忌先是一禮，然後開口道：“陛下，老臣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化解這所有的矛盾，重新還天下一個太平……”
南宮無忌聽聞之後，眼前一亮，連忙跑下去，拉著老宰相的手，說道：“宰相有辦法？請說，快快請說！”
南楚麵對來勢洶洶的北秦幾十萬兵馬的威脅，最後在宰相的建議下有了對策。聽完宰相的辦法，南宮無忌的臉色一變再變，令人捉摸不透。鬆開宰相的手，在金鑾寶殿之中，踱著步子，似乎再猶豫著什麽。
宰相猜出南宮無忌的心思，說道：“陛下，這是最後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在這個時候，陛下萬萬不可再猶豫，北秦軍隊已經收複了昔日北秦的全部失地，再往後，就要攻入上元，八個時候一切都忘了啊。”
南宮無忌的臉色顯得非常為難，對宰相說道：“可是……孤擔心……”
南宮無忌欲言又止，宰相走上前，在南宮無忌的耳邊耳語的幾句，終於，南宮無忌點了點頭。議事過後，南宮無忌來到鳳鳴閣中，與南宮蝶深談了一整夜。第二天，南宮無忌和南宮蝶就在卓越大將的護送下，秘密出了上元城，往建業城而去。站在紫禁城的高處，老宰相遙望著遠方，喃喃自語道：“希望獨孤無策會念在天下蒼生，就此罷手……”
昔日南楚北秦交界的建業城，在北秦軍隊南下的前一夜，恰逢北秦的傳統節日元宵佳節。建業城裏張燈結彩，街道上掛滿了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火紅燈籠。獨孤無策牽著秦惜夢的手隨意漫步在熱鬧非凡的建業古街上。城裏的富貴人家紛紛燃起美麗的禮花，在空中先是綻放出無比的絢爛，卻又在下一刻消散於天地，無跡可尋。看著英俊非凡的無名缺，秦惜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至於是什麽預感，秦惜夢又感覺不出來。不自覺地緊緊地握著獨孤無策的手，不讓他走脫。兩個人牽著手，與北秦的軍民同樂，在建業城裏歡慶元宵佳節。
“策，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秦惜夢挽著獨孤無策的手，含情脈脈地說道。
獨孤無策轉過頭，一張絕美的容顏，就在那一刻深深印在他腦海裏。獨孤無策和秦惜惜夢看著彼此，在這一刻丟失了言語。良久，兩人相視一笑。獨孤無才傻傻地看著秦惜夢在笑，那一刻的回憶，拿天下也怕是不夠換。
“策，你能帶我去飛麽？”秦惜夢靠在獨孤無策的懷疑，囈語道，一襲白衣勝雪，單純的模樣隻是無邪地在笑。
“好，抓緊我的手，我帶你去最美的地方。”獨孤無策怎麽忍拒絕佳人的要求，握緊伸出來的小手，施展無上輕功，一轉眼就來到建業城的上空。
“好美啊！”秦惜夢抬頭看著滿天璀璨的繁星，神情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與激動。看著獨孤無策的大手緊緊拉著自己的手，這一刻，獨孤無策不會知道，在秦惜夢的眼中，他才是最美的依靠！
獨孤無策帶著秦惜夢，飛遍了整座建業城。最後，獨孤無策帶著秦惜夢降落在城門樓上。城內萬家燈火，遠處的煙火更為眼前美麗的景象添上幾份浪漫之情。城外的野草地上，螢火蟲閃爍著點點光亮，像是墜落人間的繁星，俏皮可愛，惹人無限憐惜。
這一刻，無聲。兩人靜靜地欣賞著城內城外的美景，許久，一個柔弱的身軀靠在了獨孤無策的懷裏。獨孤無才的心莫名地撥動了。經過了江湖的風風雨雨，驚險坎坷之後，這是第一次，獨孤無策的心裏此時是暖暖的。帶著溫暖，獨孤無策輕輕撫摸著起秦惜夢的秀發，聞著秦惜夢的發香，感受在彼此一起的美好。
躺在城外的青草地裏，懷裏是甜蜜的溫存。不經意轉過頭，獨孤無策發現其秦惜夢正在呆呆地看著他，秦惜夢含水的美瞳裏，有一絲獨孤無策所不能讀懂的含義。
輕輕地閉上眼，朱唇微啟，是冥冥之中的召喚，也或許是前世的注定，終究一吻。那一刻世界仿佛短暫地停止，周圍的所有聲音都消失在愛的海裏。獨孤無策無法形容那時的感覺，就如同初生嬰兒的囈語一般，是最朦朧的東西。
良久，秦惜夢輕輕推開獨孤無策，臉上染上一抹紅，就像秋末的晚霞，令人癡迷留戀。起身，秦惜夢望著周圍螢火的海洋，笑靨如花。
踮腳，捏指，翩翩起舞。伴著天上地下的點點星光，獨孤無策仿佛遇到桂宮的仙子臨塵，三生有幸觀賞到絕美的畫麵。獨孤無策沉迷了，在如夢如幻的世界裏。隻剩下他和秦惜夢，便是整個天地。從此不管天之崖還是海之角，願陪著你，去看人間最美風景。
獨孤無策看著翩翩起舞的秦惜夢，心底深處突然冒出一個身著彩衣的少女。與身前的秦惜夢一般，同樣的風華絕代擁有絕世的容顏，那一夜，在北地的無名山上，她也曾這樣在他的麵前起舞。一份空靈，一份絕世，獨孤無策在這一刻沉陷……
回到建業城內大街，正要往回走，就在這個時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走出幾個侍衛模樣的帶刀人，攔下了獨孤無策和秦惜夢。獨孤無策眉頭微皺，見其中為首的一個武士，正式南楚的第一大將卓越！
卓越對著二人端重地一禮道：“獨孤大俠，一別
數月，別來無恙？”不等獨孤無策開口，卓越又對著起秦惜夢再次一禮，說道：“秦公主，我家主人有請，願與二位在臨仙樓一聚。”
“你主人？”獨孤無策有些不解，心中不相信南宮無忌會在這個時候有膽量與一國之君之軀來建業城的北秦大營之中。
“獨孤大俠，不必多問，隨我去就知道了。”說完，卓越走在前麵帶路。
在臨仙樓的雅間裏，一個身著錦衣的貴公子模樣的年輕人看著麵前的南宮無策和秦惜夢，最後在獨孤無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躬身一禮道：“早就聽聞獨孤酒劍乃我神州第一，今日一見真人果然名不虛傳；而北秦惜夢容覺天下風姿無雙，也是實至名歸。今日無忌有緣一睹二位風采，當是三生有幸。”
而他身旁站著的一個彩衣少女，隻是呆呆的看著獨孤無策，神色有些激動地問錦衣少年，“他怎麽？皇兄你帶我來就是為了……”
錦衣少年隻是點了點頭，而另一邊的秦惜夢聽到彩衣少女叫他皇兄，又想起他自稱是無忌，猛然醒悟過來，失口道：“你是南宮無忌？”
“正是！”南宮無忌神色不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獨孤無策假裝無視不理會彩衣少女的古怪凝視，拉過身旁的秦惜夢，把她護在自己身後。打量了南宮無忌片刻，出口道：“不知楚王叫我們來所為何事？”
“孤若是說請獨孤大俠與惜夢公主到楚國上元一聚，獨孤大俠信嗎？”
“那你可以試一試我手中的無名劍。”獨孤無策橫劍在前，冷冷地看著南宮無忌。
彩蝶這個時候就要上前去，被卓越一把拉回，護在自己的身後，盡管他相信獨孤無策不會傷害公主，但現在不比當時在江北的臨仙樓，他們一夥人可以那樣無所顧忌地喝酒聊天。他們現在各自代表著天下的半壁江山，在最後地談判。
“哈哈，孤自問沒有那個實力可以請得動神州第一劍。隻是……”南宮無忌一頓，微笑著看著獨孤無策，接著說道：“隻是，孤敢帶著皇妹彩蝶獨闖你北秦大營，不知獨孤大俠有沒有膽量與孤在臨仙樓頂一敘？”
獨孤無策看著南宮無忌，南宮無忌沒有回避。一縱身，獨孤無策拉著秦惜夢，飛上了臨仙樓頂。南宮無忌笑笑，吩咐卓越在此等候。拉著彩蝶，也走上了臨仙樓頂。
北秦惜夢，南楚彩蝶，容顏絕世號稱天下雙璧。此時兩國的公主站在臨仙樓頂的一角，看著中央的兩個天下聞名的少年才俊，各有不同心思。他們一個是江湖中名滿天下的神州第一劍，另一個則是皇宮大院裏指點江山的無上君主。兩個本無任何交集的年輕人，卻因為立場問題站在了一起。
“皇弟，近來可好？”
南宮無忌對獨孤無策說道。
“我不是你的皇弟，我早就不姓南宮了，請楚王記得，在下複姓獨孤，名無策。”獨孤無策握著手裏的無名劍，看著手上那由影子暗攻親自為他刻上去的“獨孤無策”，心裏想起那位雙目失明的叔叔。
“孤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孤與父皇對不起你們文喧一脈，可畢竟會死父輩的恩怨，這些年來，我朝沒有再為難你們文喧一脈，這個皇……獨孤大俠不會不知道吧。”南宮無忌說道。
“當年的事情我也不願再提了，隻要你放了我的暗攻叔叔，還有嶺南太子白雲，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可以一筆購銷。”獨孤無策對南宮無忌說道。
“宋白玉，我已經派人護送回了嶺南十萬裏大山，安然無恙。你的叔叔暗攻現在就在楚宮，孤對他很好。”南宮無忌像是早就猜到了獨孤無策會說這些。
微微點點頭，獨孤無策對南宮無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文喧一脈不會再與你們為難，你大可放心好了。”
南宮無忌對獨孤無策微微一禮，接著說道：“無策大俠，孤要請你罷兵，散去北秦軍隊，還天下一個太平。”
“理由。”獨孤無策一楞，原來這個才是南宮無忌入建業的真正目的。
“孤知道當年剿殺無名山村是本朝犯下的大錯，可是孤已經想到辦法彌補。”南宮無忌說道。
“你怎麽彌補？”獨孤無策不屑道。
“孤要娶北秦惜夢，從此再也沒有南楚北秦之分，讓昔日的南楚北秦共治天下。不知這個做法可否說服無策大俠，說服北秦眾將士？”南宮無忌說道。
“我若不允，一戰如何？”獨孤無策冷冷地看著南宮無忌。
“無策大俠可知當年南北一站打了多少年？十年！整整十年！十年期間，天下生靈塗炭，白骨露於野，平民無家可歸，將士戰死沙場。今日，非是孤留戀皇帝這個虛位才求與皇弟，而是替天下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求少俠。而且，其實孤也是喜歡惜夢的……你把她交給我，我會許她一世榮安！”
說完，南宮無忌抱拳對著獨孤無策長禮不起，等待著他的回答。
夜風起，淩亂了兩位絕世佳人的額前秀發，淩亂了南宮無忌的錦衣貂服，更淩亂了獨孤無策的一顆心！許久許久，獨孤無策就呆立在那裏，身前是代表天下百姓的一代君主，身後是溫柔明媚的亂世佳人。獨孤無策分明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猶如萬劍噬心……
“好！我答應你。明朝我就遠走天涯不再插手天下之事。隻是，望君莫忘了此前許諾的，要許她一世榮安！”
不待南宮無忌和兩女開口，獨孤無策突然仰天長嘯一聲，高高躍起拔出寶劍，淩空一斬，把臨仙樓劈成了兩半！
“若違此誓，猶如此樓！”
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獨孤無策朝遠方飛去。不舍地回頭一望，就發現秦惜夢深情地看著他，早已悲傷欲絕。獨孤無策悲歎一聲，從脖子上摘下一塊殘缺的玉佩，隔空送到秦惜夢的手中，然後消失不見……
彩蝶追著遠去的獨孤無策，慢慢地與獨孤無策一同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裏，南宮無忌沒有去追……
一個月後，一則消息震驚天下。南楚新皇南宮無忌將迎娶北秦公主秦惜夢，從此南北共治天下。而神州第一劍獨孤酒劍卻絕跡於江湖，一同消失的還有與北秦惜夢並稱天下雙璧的南楚公主南宮蝶。
消息一出，天下皆驚。南宮無忌帶著南楚宰相，護國大將卓越一眾侍者來到建業，與北秦宗室正式協議共治天下的方案。談完之後，北秦舊部與南楚合並，南宮無忌對外宣布，天下一統，改國號為華夏。秦惜夢入了楚宮，擇日與南宮無忌大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