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年隱秘今重揭

孤獨無策的一掌,威力十分的地巨大,振的周圍的氣場時分的不穩定,沙塵飛揚,響聲大作。

劇烈的轟鳴聲響了之後,實質的真氣流亂串,碎開,四散。周圍的觀戰之人都忍不住捂上雙眼,以免被這強的氣場振傷了眼睛。

半晌之後,場麵平息,觀戰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頓時驚呼聲四起。一身長衣服飄飄的獨孤無策停在演武台的中央,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臉色無比的蒼白,顯然剛才催動紫竹神功和獨孤酒劍幾乎消耗了他餘下的全部真元。

而真正今人震驚的是,用精剛石築造的演武台,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天地門主謝劍笙此時衣裳破碎,血跡斑斑地躺在深坑中,生死不知!

烏安見狀,第一個坐不住了,剛想要說話,突然心中轉念一想,冒出一個想法:趁著現在謝劍笙生死未卜,獨孤無策真元用盡,衝過去指責他違反比試規矩殺了人,自己借著為屬下討回公道,正好解決了他!

觀戰的眾人還在議論紛紛,烏安已經抓過侍衛手裏的長劍,甩出劍鞘,左手一抹劍鋒,眼神閃過一絲精光,衝向趙信。

獨孤無策此時已經疲憊不堪,體內的真元也是消耗殆盡,就算是懸在空中也已經是尤為吃力。精神力就更不用說了,先前為了施展閃爍為了準確地定位,枯涸的丹田內力已經到了極限。現在最後一點的精神力也是鎖定著深坑之中的謝劍笙。根本不會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突然爆起,想要殺他。

可坐在上首的南宮無忌和南宮蝶等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南宮無忌見到烏安出手,正想要阻止,突然想到什麽,又放棄了阻止的念頭,還攔下了正準備衝出去的卓越。

還是獨孤無策,見到持劍衝向獨孤無策的烏安,馬上反應過來,不顧禮儀地喊了出來:“獨孤少俠小心!有人偷襲!”

話音落下,獨孤無策一轉身,就看見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寶劍刺向自己。

已經沒有任何的真氣可以用來防禦護身,獨孤無策能做地也隻有盡全力躲避烏安的正麵一擊。沒有真元的獨孤無策在須臾之間隻做到了側了側身體,躲過了致命的部位被擊中。可最後還是被突然襲擊的烏安用劍劃破的前胸。頓時鮮血飛撒,從半空掉落。

“啊!”南宮蝶看到獨孤無策受傷流血,從半空掉落的場景,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這一聲不僅驚醒了還在發愣的觀戰眾人,也驚醒了睡夢之中的宋白玉。

宋白玉睜開眼睛,還來不及揉揉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了獨孤無策重重地碎落地麵,那個西域烏茲國西靖王府的二世子持劍衝向獨孤無策。沒有多想,白色的身影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了演武台中,獨孤無策的身前。

烏安的長劍也剛好刺到,宋白玉揮手甩出一道劍氣,震退了烏安對獨孤無策的必殺一劍。

“哼,好狠毒烏茲國二世子!如此做派,就不怕在天下人麵前跌了你西域西靖王府的麵子麽?”

烏安的修為遠遠比不上宋白玉,剛剛被宋白玉的劍氣震得連連後退,體內氣血翻滾不息。“是他先破壞大賽規矩,殺了我門下的高手,於情於理,我殺他不得麽?”

就在烏安說完,一個血跡斑斑的中年人身影從深坑中,緩緩爬了出來。“世子,他會竟然閃爍換位大法!他是……”還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氣息尚在,誰說他死了?烏二世子不明情況就出手,想害人性命,該……”

“咳咳,咳……”宋白玉正想要為質問秦安,背後傳來獨孤無策的咳血聲。

宋白玉轉過身,抱起重傷的獨孤無策,見他臉色白得嚇人,神智不清的樣子,連忙運氣為他療傷。

烏安看到宋白玉專心為獨孤無策療傷,自己距離他們兩個不過幾步之遙,不由心中一動,心想若是自己現在突然爆起,有很大的機會可以一劍雙雕,對宋白玉和獨孤無策來個對心穿。可這個念頭還是馬上被放棄了,先不說不知道宋白玉有沒有留意自己的情況下能不能出手成功,再說如果真的這麽做了,那在天下人和楚國的麵子上也難以過得去。所以隻好放棄,和周圍觀戰的人一起看宋白玉為獨孤無策運功療傷。

這個時候,也有烏安帶來的另外的高手,在烏安的示意下,上台來為謝劍笙運功療傷。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宋白玉的眉頭緊緊皺起,好像想不明白某件事情。而獨孤無策的情況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好上多少的樣子。

“噗……”

已經神智不清的獨孤無策猛得吐出一口血,宋白玉大驚失色,撤功一看,獨孤無策吐出的血竟然全是黑色。宋白玉連忙拉來獨孤無策胸口的衣裳,就看見一條很深的劍傷口子,流著濃黑的毒血。

烏安在甩出劍鞘,出手前往劍上抹了一抹!抹的是毒!

原來是中了劇毒,難怪自己的真元無法渡入獨孤無策的體內,也無法喚起他體內的真元自行運轉。宋白玉恍然大悟:好霸道的毒,竟然封鎖了丹田內海,侵噬了全身的奇經八脈,傷口也無法愈合!這樣的話,不要說廢了習武之人,就連性命恐怕也是不保!

“哼!好毒的西域人!等到獨孤無策好起來,烏安你要付出代價的!”

“哈哈,他好不起來了!我的劍上抹了修羅門的煞死無生,這可是比當年的冰魄寒針還要霸道幾十倍!”

“你!你……”

宋白玉一時語塞。懷中的獨孤無策在神識迷茫間突然聽到冰魄寒針,恍惚地睜開眼:

“冰魄寒針是出自修羅門?”

烏安看到獨孤無策從昏迷中轉醒,不由一慌,但看到他無比蒼白的臉色和黯淡的眼神,又放心了下來。

“正是!冰魄寒針,煞死無生,九轉神墜,乃是修羅門從地獄修羅場裏得來的三大劇毒,無所不克!”

“原來如此。嗬嗬,我記住了……”

說完獨孤無策又暈了過去。而另一邊的謝劍笙療傷告一段落,轉醒了過來,神情無比激動:

“世子,他剛才用的是當年暗影族人用過的閃爍,他就是那個逃出去獨孤後人!沒錯,當年我帶著修羅十三太保去追殺,不會認錯的,是他是他,就是他!”

謝劍笙無比激動地訴說著他的肯定猜測,場麵一下子變得異常安靜。

演武台周圍觀戰的人,大都聽不懂謝劍笙到底在說什麽,因為當年的隱密除了幾個當事人和各方勢力的高層,並沒有其它的人知道內情。

烏安的年紀與獨孤無策相仿,當年楚國策劃滅秦的時候,他也還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可怎麽多年來和大哥烏泰為西靖親王處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當年發生了什麽,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烏安看著宋白玉懷裏神智不清的獨孤無策,神情一變再變。獨孤後人還活著這件事對於西域烏茲國或者說西靖王府來說絕對算得上一件大事兒。這個變故或許會讓天下的大勢再次發生變化,那麽西域各國以後的天下大計無疑也會收到一定的威脅。謝劍笙還在無比激動地說著當年的事情,饒是烏安詭計多端心機無數,在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取勝,因為這之中牽扯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而之前謝劍笙剛蘇醒的一句大喊,也一字不落的聽進了南宮無忌和卓越等人的耳朵裏。南宮無忌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變化,心裏卻也翻起了巨浪。先前的猜測沒有錯,這個背影如此相識的少年人,果然就是當年楚國皇弟兼職楚國護國大將軍南宮文喧的後人!要知道,當年的楚國之主南宮嘯天和皇弟南宮文喧治國理念不和,矛盾很大,最後鬧得很大,內戰政變似乎一觸即發。南宮嘯天是皇位的繼承人,明麵上的最大的權利擁有者。而南宮文喧早年統兵在外,手上握有楚國絕大多數的兵權,那麽作為皇弟的南宮文喧,在當時的局勢下占有很大優勢。但是後來,因為一場政變,南宮文喧被人謀害而死,那麽這樣一來,名義上,這個叫獨孤無策的少年就是楚國的皇室宗親,唯一的皇弟後裔!這件事在楚國的壓製下,漸漸地平息下來,其實,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這是南宮嘯天的動作,滅了南宮文喧一脈。

對於當年的事情,南宮無忌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他的父皇南宮嘯天出手之前他就得到了消息。可他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選擇知會當年的皇叔南宮文喧。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南宮文喧一脈在短短幾日間消亡殆盡。所以,在很多人的眼裏,當年是南宮嘯天出手無情,滅了皇弟南宮文喧一脈。可隻有南宮無忌知道,當年的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他也很無奈,之中是夾雜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看著演武場當中的獨孤無策,實際上即是自己的流落在外的皇弟。南宮無忌雖然麵無表情,可他的心裏比烏安更加地矛盾。可他畢竟是一國之主,比烏安這種初出茅廬的上位者要成熟太多太多。當其他人還在為獨孤無策身份驚訝的時候,南宮無忌已經開始籌劃下一步的計劃了。

南宮無忌的冷淡的神情先是變得柔和,然後轉變成狠厲,最後的萬千思緒,隻轉為幽幽的一歎。吩咐守衛在身邊的卓越,交待他喚來坐在身側不遠的小王爺南宮遊龍。

南宮遊龍作為楚國的皇室的外室宗親,雖然年紀不大,可也是統治圈子裏的上位者,當年的事情他不敢說像南宮無忌知道的那麽清楚,但這幾年通過明察暗訪,也知道了大概。所以說當謝劍笙大喊大叫的時候,南宮遊龍的心裏也吃了一驚。

還沒有緩過神來,卓越就帶著南宮無忌的吩咐來到了近前:

“王爺,陛下有事吩咐。”

“嗯?哦,好。”

南宮遊龍聽到楚慕仁召他過去,眼神裏閃過一道神秘的光彩,轉而消失不見,麵如常色。隻是暗中做了個手勢,隱在暗中的南宮遊龍的勢力,取消了之前與烏安一同謀劃的計劃。因為獨孤無策的出現,加上他楚國皇室後裔的身份,使得原來原本簡單的東西變得複雜無比。現在南宮無忌又突然傳召他,也隻好放棄了之前的計劃了。

“陛下,有何事吩咐?”

南宮遊龍跟著卓越走到南宮無忌的近前,行禮道。

南宮無忌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意味深長地注視了南宮遊龍幾息的時間。南宮遊龍被南宮無忌看著心裏發涼,心道是不是被這位精明的皇兄看出了什麽。

“嗯,叫你來,是接下來有幾件事要你去做。你附耳過來吧……”

南宮遊龍不明所以地附耳過去,聽著南宮無忌的交代,臉色一變再變!

“你可是聽好了?”

“聽好了。可是皇兄,這樣做,是不是……”

“你隻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其它的事情暫時不用考慮。”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南宮遊龍行禮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喚過幾個心腹。然後幾個心腹行色匆匆地分別往皇宮內和暗夜禦林軍中走去。南宮無忌轉過身,看著演武台上的獨孤無策,露出一個複雜無比的神情。

場中的宋白玉的神識

強大,烏安和在場中人的表情和楚國方麵的態度都清晰地落在了他的腦海裏。閉關了十年,他知道的不多,可不懂是為了彩蝶妹妹,還是自己欣賞獨孤無策,使他沒有放棄護著懷中神誌不清的獨孤無策。

這所有的動作隻不過在短短的時間內,快到場內的情景還沒有任何的變化。場外的觀眾甚至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大事,隻是好奇為什麽一個無名的小子會使得烏安這個秦國的代表如此的緊張。而過了那麽久,楚國方麵也為什麽沒有出來解釋什麽,做出什麽對於比試的判決。演武場內場外的有心人,已經嗅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而這一切一切,都被心裏無比掛念獨孤無策的南宮蝶看在了眼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可看到族內武功修為最高的皇兄南宮遊龍在接到父皇的命令後的神態,還有烏安,白玉哥哥複雜的神情,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烏安深深地明白作為楚國皇室後裔的獨孤無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是怎樣的一件大事,對楚國會有怎樣的影響。所以雖然內心無比震驚,還是強製自己迅速地冷靜下來。

這個時候必須要做些什麽,眼看獨孤無策已經身中劇毒,九死一生,可烏安並沒有大意。就像二十年前一樣,在沒有確定之前,誰知道境況又會有怎樣的改變。二十年前的獨孤無策身中與煞死無生齊名的冰魄寒針,連謹慎的南宮嘯天本人和父王都以為獨孤無策已經是必死無疑。可二十年後,這個南宮文喧一脈的後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還有了一身高明的武學修為。

世事難料,人生無可猜測。被賦予重大使命的人,往往也要承受更多的經曆。因為這些人的存活,不單單為了自己,更關係著許許多多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

咬咬牙,烏安知道他必須要做出決斷。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滅了這個楚國文喧王一脈的後人,就算動用西靖王府隱藏在楚國的暗中力量,冒著破壞楚國麵子的情況下,也要竭盡全力,殺了這個化名為獨孤無策的南宮無策。烏安心想如果父王和楚國陛下知道這件事兒,也肯定會命令他不顧一切後果,先斬殺了文喧一脈的後人。

因為如果讓獨孤無策好起來,他又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麽勢必會找烏茲國報仇。當年,烏茲國在當事的文喧一脈滅門中也有參與!如果讓獨孤無策知道了真相之後,那些文喧一脈的遺族和潛在勢力會在第一時間聯係上獨孤無策,烏茲國將麵臨的是,一個國家宗室的暗中尋仇。

這樣想來,烏安覺得麵子和尊嚴根本算不上什麽。心中一狠,從懷裏抓出一個符簡,往天上一拋。

升至演武台半空的符簡突然炸開,一團黑煙驟然產生,然後在觀戰眾人驚訝的眼神裏,黑色的煙霧慢慢凝聚成型,竟是一個骷髏的圖案!

不多時,在烏安身邊顯現出十四道黑色的身影。身中一個為首的身影,看起來年紀不大,身著黑色的軟甲,手裏一把明晃晃的修羅刀散發著無盡的寒氣。

“修羅門執事少門主血提子,率領我父修羅王座下十三太保參見二世子!”

“無需多禮了,我有事兒要你們去做!”

烏安對著血提子低聲交代了幾句,血提子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吩咐十三太保怎麽做。十三太保聽著血提子傳達的信息,原本麵無表情的他們竟然露出一個個驚駭的神情。十三太保尤在懷疑地打量著獨孤無策,又轉過頭瞥了瞥一旁的天地門主謝劍笙。後者輕輕地點頭,證實了這一消息的真實性。

烏安沒有跟南宮無忌解釋什麽,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其中牽扯的種種關係。關於當年南宮無忌出手的作為,烏安也知道南宮無忌必有他不得出手的難言之隱。所以他在賭,無論他今天怎麽過分怎麽破壞演武大會的規矩,至少在今天,南宮無忌不會做出任何阻止的動作。而之後的事兒麽?隻要殺了獨孤無策,其它又算得了什麽!

而事實上,南宮無策真的沒有做出任何阻止烏茲國當年針對獨孤無策的動作,隻是在演武台上首的龍椅中麵無表情地坐著。而周圍看熱鬧的觀戰之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氛,壓得說不出任何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場中的變化。

事到如此,隻有放手幹了!烏安冷冷地盯著獨孤無策和抱著他的宋白玉,語氣無比陰寒的說道:

“我烏茲國抓拿通緝的亂黨餘孽,南嶺太子還是先行退下吧。”

“哈哈,想殺人直接說。什麽抓拿叛黨,說的好聽,這其中必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吧。你讓我退我偏偏不退!你又奈我何?”

“哼,宋白玉你不要不識好歹!你如果在執迷不悟地阻攔我抓拿獨孤無策這個叛黨餘孽,那麽來日我看你嶺南一脈如何自處!”

“哈哈,拿國家宗室之間的大事兒來壓我?那你就錯了,我不光是嶺南太子,也是雲天宗少宗主,會怕你這粗劣的威脅?要來盡管來,今天這獨孤無策,我宋白玉是保定了!”

烏安見宋白玉如此堅持,不再說話,揮了揮手,吩咐修羅十三太保出手。

十三太保的出手很快,從不同方位殺向演武台中央的獨孤無策和宋白玉。

宋白玉眼神一冷,左手抱著獨孤無策,右手臨空一抓,貴賓席上的長劍就自動脫鞘飛到了宋白玉的手裏。

長劍一掃,逼退最先攻過來的三太保和十二十三太保。可修羅十三太保的配合無比的默契,每個人自身的修為也是不差,宋白玉還要一隻手抱著獨孤無策,慢慢得就落入被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