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好歹
“隻有跟著我，你才能在安市繼續招搖。”程晨的神情很自負，而他也確實有資本自負。
她之前在安市有很招搖麽？千舒囧。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跟你回……”
千舒的話還沒說完，程晨很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既然你堅持，出門直走，不送。”
不知好歹！程晨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果不是計劃需要，他根本不會自找沒趣，一而再再而三讓千舒這丫頭駁了金貴麵子。
呃……
就這樣趕她走了？我靠啊，還不能讓人傲嬌一下麽？走就走，本姑娘還不稀罕你這尊破大神。
千舒走到門口，衝動的情緒淡化不少，有一種名叫後悔的東西如雜草般從心底瘋了似的滋長出來。
程晨說的一點沒錯，如果她一旦走出這扇大門，麵臨的不僅是千晨的巨額醫藥費，還有那群人渣的追殺。
如果答應程晨，就等於找了一顆強而有力的大樹，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嗯，還真不能就這樣走了！
這年頭，節操算什麽，剁碎喂狗，狗還不一定吃呢！
千舒走回客廳，假咳兩聲，笑得十分狗腿。“那個，我掂了掂量，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我都失身給你了，跟你回家也很理所當然哈。”
程晨冷冷地瞥了眼千舒，沒有說話。
內心翻湧的千舒鬆了口氣，程晨的眼神雖然冰冷，卻沒有輕蔑在裏麵。即使跟程晨低頭，她也不容許他隨意踐踏自己的尊嚴。
“嗯，想好了？”
千舒重重點頭。“想好了。”
“把它簽了。”程晨把一份合約遞給千舒，又拉過早放在茶幾上的鈦合金箱子打開。“這些錢歸你所有。”
我勒個去，紅豔豔的，一箱子的百元大鈔啊。
“全部？”千舒飄飄然，不敢相信這麽好康的事竟然真的被自己碰上。
“嗯。”
“有多少？”千舒忍住趴過去親吻撫摸大鈔的衝動，困難地吞了吞口水。
“一百萬。”程晨輕描淡寫。
一百萬現金！擦，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千舒激動的無以複加，沒想到程晨出手這麽闊綽，如果以後有這貨罩著，那她豈不是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程晨滿臉嫌棄。“別笑，醜死了。”
“咳咳。”千舒清清喉嚨，努力板起嚴肅的臉孔，激動過頭，一個沒忍住就奸笑了。
“你先看一遍，沒意見就簽了。”程晨把筆遞給千舒。
千舒點點頭，看著密密麻麻的正規體漢字，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來，越看臉越黑。果然，她還是太善良了，真的以為程晨隻是想負責。
嘖嘖，這種合約都能想的出來，他的腦子確定還在正常人類的思想範疇麽！
“你確定隻要我到你家賣演技，然後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把你當成全自動的提款機？”這份合約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千舒隻看了個大概，反正有個重點就行。
程晨點頭。
這貨的想法雖然有些不正常，但要求也不算變態，隻是要被他圈養五年，這五年的自由算是白瞎了。
不過五年
時間和演技換自己安然和千晨健康，還是很劃算的。
“好，成交！”千舒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大名，把合約還給程晨後，一雙明亮水靈的大眼便牢牢鎖在百元大鈔上，再也移不開。
所以，千舒沒有發現程晨往合約裏多塞了張紙的小動作。
“合約簽好了，那我先走了哈。”差點忘了千晨還等著她燒好吃的，隻是那些菜都用來孝敬那些個人渣了，看來又得跑一趟菜場。
程晨涼涼地說：“我說你可以走了麽？”
千舒拎箱子的動作一頓，扭頭看程晨。“你什麽意思？”
程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詭異至極。千舒身體一抖，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
“小舒，簽了合約，你就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覺得你應該拋下我獨自離開麽？”程晨微微挑眉。
千舒突然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千晨一個人在醫院，我得去照顧他，我已經答應跟你回家，你還想怎樣？”
“我陪你一起去。”程晨丟下一個驚雷，把千舒雷得外焦裏嫩。
“不行！”要是讓千晨知道她跟程晨之間的事兒，後果不堪設想。
“嗯？”程晨睨她，眼神的意思很好懂：咱之間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
最後，千舒隻能無條件的妥協，錢不是白拿的，什麽都要聽他晨大少的。我靠，要過五年這樣的生活，這是作死啊！
程晨霸道地一路陪同，千舒口水說幹了，愣是沒有鬆動一點晨大少非去不可的意誌。
醫院。
千舒惱怒地左甩右甩，就是甩不開程晨牽著自己的大手。瑪蛋，牽這麽緊，這輩子沒牽過女人的手啊。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千舒瞪他。
“你是我的人。”
“程晨，你這樣是不對的。”眼看病房就要到了，千舒急火攻心，誰知，程晨還是不鹹不淡地吐出五個字。
“你是我的人。”
老娘服你了還不行麽！
千舒惱火地大步往前走，一把推開病房門，霎那，跟病床上的千晨來了個四目相對。見千晨看著自己被程晨牽著的手，她下意識想掙開，誰知程晨像是故意的，握的更加緊了。
千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沒想到自己滿心歡喜地等千舒回來，不但沒有看見那張深深刻在他骨子裏的可愛笑臉，還多了個男人用滿是占有欲的霸道方式站在千舒身邊。
這個男人就是他之前在窗邊看到的那個男人麽？當時的距離太遠，千晨並沒有看清楚那張臉，身材卻是跟程晨差不離。
程晨拉著千舒走進病房，來到病床邊。
“你好，我將是你的姐夫，程晨。”簡潔的一句話，頓時將千晨打入十八層地獄，關於名為千舒的戰役還沒開始，他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程晨麵無表情地伸出手。
千晨抬眸淡淡地看了眼程晨，將視線移到千舒臉上，好像在等著什麽。
程晨從容有度，千晨無視他的手，收回來就是。
千舒僵著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知道，千晨等她給他一個解釋，可這件事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
楚的。
如果千晨知道她是把自己賣了才有錢給他治病，依他倔強的性格，肯定二話不說扯掉身上的病服，哪怕**出院，也要把她帶回家。
千晨用真心對她，所以，她為千晨小小地犧牲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再說她還是姐姐，長姐如母。
“小晨，你先好好養病，這件事我以後慢慢告訴你。”千舒走過去揉了揉千晨的頭，沒想到卻被千晨一掌拍掉。
“我不是小孩子。”
千晨疏冷的態度讓千舒有些不知所措，昨天她也這樣揉過他的頭，還把他的頭發弄的亂七八糟，千晨隻是笑笑，連句責怪的話都沒有，更別說這樣拍掉自己的手。
“小晨……”千舒有些委屈，卻又不敢讓千晨看出來。
可是，千晨又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跟千舒相處了十年，即使是一個眼神，他都能懂。
“小舒，我餓了，我想吃東西。”終究，他還是心軟，見不得千舒難過，千晨揚起一抹笑。“小舒，我要吃醫院門口那家的擔擔麵。”
見到千晨笑，千舒頓時不覺得委屈了，身上好像也有了無限的充沛力量。隻要千晨不生氣，她做什麽都無所謂。
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無毒一身輕，這間看起來就讓人嫌棄的病房都變得順眼討喜。
“小晨，你等等，我這就去買，很快就回來哦。”
站在一邊的程晨徹底成了擺設，千舒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把他當成隱形人，從他身邊掠過，奔出房門。
好樣的，小丫頭竟然敢無視他神一般的存在，回頭看他怎麽收拾她。
“為什麽要支開她？”在爾虞我詐的商界打滾多年的程晨很清楚，千晨是故意支開千舒，這小子雖然隻有二十歲，心思倒是深沉，不愧是那人的兒子。
“我有話跟你說。”即使麵對程晨這樣氣場冷冽的人，千晨依舊麵不改色。
程晨走到病床對麵的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本來無比流氓的姿勢竟被程晨和諧的十分優雅。“你想跟我說什麽？”
“你想做什麽？對小舒到底有什麽樣的目的？”千晨不拐彎抹角，他不認識程晨，但能看出程晨並非一般人。
“你是十年前的下半年進的千家吧？”程晨繞過千晨的問題反問。
“你怎麽知道？”千晨皺眉，隱隱覺得事情好像不簡單，可又沒有任何頭緒。
“因為我跟小舒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十年前我跟著家人移居美國，近兩年才回來。”
“這就是你要跟小舒在一起的原因？”千晨不相信像程晨這樣的男人會執著於十年前那種幼稚的感情遊戲，況且，那年的千舒才十二歲。
“沒錯，我從小就喜歡她，有著非喜歡她不可的理由。”程晨垂下雙眸，好像情深似海。
千晨沒有說話，保持沉默的同時也堅信程晨對千舒沒有這麽純粹的感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過了半晌，千晨幽幽開口，語氣很淡，卻莫名的堅定認真。“小舒很好，好到我會不惜一切保護她，包括生命。如果誰敢傷她半根頭發，我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四個字幾乎是從千晨的齒縫中擠出來，字字斬釘截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