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別過來

“程晨,別急著走,好歹陪夢雅吃頓晚餐再離開,再過兩天,夢雅就回美國進修了。這次,恐怕不會……”張老故意說一半留一半,程晨是聰明人,自然能懂他話裏的意思。

依程晨的性子,張夢雅即使再也不回安市,跟他又有什麽關係?隻是不看僧麵看佛麵,程晨隻好不再堅持。

程晨不會知道,正因為他的不再堅持,幾乎有了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懊悔。

桑氏集團在安市的財力其實僅次於程氏控股,隻是相對而言,桑氏更加低調內斂,尤其桑氏集團自從桑宇接手,便走上低調再低調的道路。

桑宇回到桑氏,讓自己的貼身保鏢兼助手阿左查出千舒的具體下落,暗中跟蹤,卻不急於找朱大元要人。他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既不願跟政界上的人往來密切,也不願意沾惹太過複雜和黑暗的黑幫。

當下救千舒的更好的辦法就是黑吃黑,桑家除了有錢有勢之外,還有許多讓人羨豔的人脈。

桑宇經商,一向把人脈看得最為重要,在他看來,在千萬人摸打爬滾的商界,人脈等於金錢。

桑宇聯係了一位能跟朱幫叫板的黑道朋友,打算讓黑道朋友出麵要人。桑榆著急千舒的安危,非要跟著一起去,桑宇勸不下,隻得帶著她一起殺到朱幫幫會。

平日幾乎把會裏的所有事務都交給朱大元,卻仍然在幫裏坐鎮的朱振威看到比起朱幫勢力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肖幫老大肖克帶著年輕的一男一女闖入朱幫時,不耐的皺了皺眉頭。

肖克年約四十,滄桑的臉上依稀還有年輕時的桀驁,此時的他正是不惑之年,也是男人最好的年歲。

他微眯起眼睛,看著高坐在大位上的朱振威,聲音還算溫和。“朱老,很久不見。”

朱振威隱下心中的不耐,起身笑臉相迎,卻在心裏把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肖克裏裏外外罵了好幾遍。“肖老弟,很久不見啊,你今晚怎麽突然過來了?”

肖克扯扯嘴角,直接道:“我來等人。”

朱振威疑惑道:“等誰?”

肖克笑了笑,隻是這笑卻比不笑時更加讓人覺得恐怖膽寒。“朱大元。”

朱振威立馬板起臉,怒道:“是不是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做了什麽得罪了你?你放心,等他回來,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麵對朱振威爐火純青的演技,肖克不動聲色,隻是淡然道:“他綁了我朋友的女兒。”

如果不是麵前沒有桌子,朱振威必定先拍上一掌再怒喝。“這個小混蛋,讓他別給我到處惹是生非,就是不聽。肖老弟啊,你放心,一會我那不成材的兒子回來,我一定當著你的麵好好教訓他。”

肖克點了點頭。“我相信朱老的為人。”

朱振威扯起笑臉。“既然肖老弟親自前來,那就先坐下喝杯熱茶,我那混蛋兒子跑不了。”

肖克剛想說話,就被桑宇口袋裏的手機鈴聲打住了,桑宇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輕聲卻威嚴十足道:“阿左,說。”

手機裏傳來阿左鎮定的聲音

。“桑少,朱大元發現我在跟蹤,改變路線,不打算回朱幫了。”

“現在在哪裏?”桑宇聲音冷下幾分,藏在鏡片後的狹長雙眸頓時也有了冷意。

“我還跟著他,判斷無誤,朱大元打算回朱家老宅。”

“我知道了。”桑宇掛下電話,對肖克道:“朱大元改變路線,不打算回朱幫,改道回了朱家老宅。”

朱振威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看來那個混蛋還真他媽給他惹了麻煩。

肖克沒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耐心,冷冷道:“朱老,帶路吧,我先把話放在這裏,如果我朋友的女兒少了一根頭發,我必定要你整個朱幫陪葬。”

朱振威急忙哈腰保證不會讓那不知名的姑娘出事。

朱幫原本與肖幫不管是勢力還是其他方麵都是並肩而立。隻是近兩年,朱幫在朱大元的帶領下,漸漸衰敗,肖幫不退則進,遙遙領先了朱幫。

這也是朱振威不得不對肖克涎著笑臉的原因。

朱家老宅。

名頭上雖然掛著老宅的說法,事實上是一座位於臨安山山腰的別墅,遠看大氣磅礴,近看精美有格調。

千舒一路絞盡腦汁想了許多法子,都沒有辦法順利實施,借而逃出朱大元的黑手。

眼看就要到目的地,千舒隻能急在心裏,恨不得自己忽然化身大力金剛,把朱大元和幾名黑衣男人揉成一團,讓他們順著山坡滾下去。

想法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事實上,千舒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任由朱大元把她帶回朱家。

兩名黑衣男人把她押到別墅客廳,扔進沙發裏,拿出兩條細卻耐磨的繩索捆住她的手腳,想來是怕她突然逃跑,以防萬一。

千舒環顧一眼四周,這而的精裝修簡直能晃瞎她那鈦合金狗眼,絲毫不比晨大少的私宅差。隻是,被朱大元這樣的人入住,白白糟蹋了這座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建築。

朱大元從不離手的公文包裏抽出幾疊厚厚的人民幣丟給黑衣嘍囉。“你們拿著這些錢,到皇家壹號玩去,想找幾個坐台小姐就找幾個坐台小姐,不用給老子省錢。”

黑衣男人們露出猥瑣至極的真麵目,接過錢,謝了朱大元後,交頭接耳的離開,顯然是在討論皇家壹號哪個妞床上功夫了得,哪個妞最漂亮,又有哪幾個妞最清純。

諾大的客廳裏,頓時隻剩下千舒和朱大元。

千舒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扭動手腕想掙脫綁得很緊的繩子,可手腕全磨紅了,繩子依然結結實實的。

“別白費力氣了,你就是掙上十天半個月都掙不開的。”朱大元風涼道。

“朱大元,你丫的到底想幹什麽啊?”千舒怒道。

“想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麽?自從在酒吧遇見你,我可沒少想著你啊。”朱大元把千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眼神下流又陰險。

千舒忍不住抖了抖惡寒的身軀,心裏明明害怕的要死,臉上不願流露出一絲軟弱。“朱大元,你能不能不這麽惡心下流,你爸媽把你生下來,可不是為了

讓你齷齪的。”

朱大元詭異地笑了,緩步逼近被迫仰躺在沙發上的千舒。“惡心?下流?齷齪?好,很好,我待會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惡心下流齷齪。”

千舒掙紮著往後挪了挪,聲音有些發顫地喊道:“朱大元,你別再過來了。”

朱大元猥瑣至極地搓了搓手掌心,笑道:“我不過來,你怎麽會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惡心下流齷齪呢?”

千舒驀然紅了雙眼,倔強的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沒用的哭鼻子掉眼淚。千晨病倒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無助和害怕過。

朱大元急忙道:“你別咬嘴唇啊,等會不得讓我吻一嘴的血啊。”

千舒憤怒地瞪了眼朱大元,把臉扭向一邊,不再理睬朱大元。

朱大元不痛不癢的坐到千舒身邊,居高臨下打量著她,心想意淫了這女人那麽久,從什麽地方下手好呢?

千舒縮成一團,她知道自己就是一塊擱在砧板上的肉,自救無門,也甭奢望別人來救自己。晨大少曾經口口聲聲地保證,可以讓她繼續在安市招搖。

可事實呢?

她被捆著扔在沙發上,興許下一秒就要被朱大元撕碎衣服,肆意蹂虐。晨大少又在什麽哪裏?說不準真的就跟張夢雅在萬達大酒店滾床單呢!

千舒的腦子一片混亂,什麽想法都跳出來湊熱鬧。如果真的被朱大元強奸了,她該怎麽辦?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繼續坦蕩蕩地活著?她肯定做不到;到獅山橋上跳運河,一了百了?她也沒那個勇氣,自己要真死了,千晨怎麽辦?

“千千,你放心,我一定會很溫柔的。”朱大元摩拳擦掌,伸手就要去脫千舒的衣服。

“你別過來!”千舒怒吼,彎起雙腿,使出所有的力氣,被綁的雙腳一起踹出,正好踹到朱大元的肚子上。

朱大元皺眉後退了好幾步,臉色難看,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千舒,你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顯然是肚子疼得不行。

這一腳,千舒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心想就算逃不走,也不能便宜了朱大元。

朱大元捂著肚子在地上蹲了好一會,感覺疼痛感稍稍退去,起身再度逼近千舒。這離千舒還有好幾步遠,後腦勺突然被不明物體攻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腳踹飛,整個人呈現狗吃屎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我靠,誰!誰!誰他媽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對老子下手。”朱大元一邊罵咧咧,一邊爬起來,人剛站穩,後腦勺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他媽的,老子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虎了是吧?

“你他媽一直給老子惹事,老子這是太久沒有收拾你了是吧,一直跟你說,別仗著朱幫的勢力在外麵惹事生非,你他媽的就是不聽,非要老子削下一隻耳朵,你才能記在心裏是吧!”朱振威一邊戳著朱大元的太陽穴,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怒罵。

被捆綁在沙發上的千舒看到朱振威,心裏一楞,慢慢滋生出一種能將人湮滅的驚喜:晨大少來救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