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戰
看著千晨那張讓他所在學校很多學姐學妹迷死的俊臉，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再那麽陽光愛笑了？千舒一直以為，千晨的轉變隻是因為長大了，成熟了，心性不再跟孩子一樣。
原來，竟然是心裏藏著一段見不得光的晦暗感情，這些年，千晨也瞞得很辛苦吧？
“傻千晨，我有什麽好的，哪值得你喜歡了？”千舒伸出手摸了摸千晨的臉畔，喃喃自言自語。
張阿姨鼻子一酸，急忙走出病房，千晨這孩子是個可憐人呐。
千晨依舊緊閉著雙眼，絲毫沒有因為千舒的揩油而有所反應。
“小時候，爸媽跟我說，你即使不是他們親生的，但命中注定會是我的弟弟。剛開始我還想不明白呢，明明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後來我才知道你原名叫衛千晨，去了衛姓，可不就是千家人了？”
“相處十年，在爸媽去世的時候，我就真的把你當弟弟了，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最最重要的親人。所以，小晨，別生我的氣好不好？依然當我的弟弟好不好？”
千舒自說自話，千晨猶如沒有呼吸的傀儡般躺在病床上，沒有給千舒任何回應。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醫生說會盡快安排你動手術，等做好手術，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美國看看外麵的精彩世界。你還小，應該多出去走走看看，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或許隻有分開，才是她和千晨最好的結局。
她無法回應千晨的感情，不全是因為程晨，她也不否認程晨占據了一小部分。十年相處，十年姐弟，怎麽可能會有其他的感情？十年聽著或許很短暫，可隻有在十年時間裏真正活過的人才知道，三千多天裏磨出的感情比山盟海誓還要堅定千萬分。
程晨回到公司，召來尹君傑，讓他密切關注跟衛世良有關的任何消息。對於周穎的小動作，他懶得理會，上次在婚紗公司，千晨突然出現在影樓，除了周穎也不會有別人。
隻要周穎不觸碰他的底線，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知道丫頭有沒有吃午飯。
想著，程晨打出手機，給千舒打電話。
“晨大少。”手機一接通，就聽到千舒有氣無力的聲音。
“午飯吃了麽？”程晨聲音淡然，其中卻透著隻要細心留意就能感覺到的關心。
“還沒，一會就去吃的，你放心。”千舒好似知道程晨要說什麽，急忙保證道。
“嗯。”程晨嘴角微微翹起。
“那……我掛了？”千舒試探問道。
“掛吧。”
程晨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的忙音，才把手機放回口袋，起身拿過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抓過桌上的車鑰匙，邁步走了出去。
丫頭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就想讓他相信？把他項上人頭當成擺設了吧！
跟千舒在一起也不是一兩天了，對她的喜好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也不是一無所知。他眼中向
來隻有自己，何時關注過別人？小丫頭應該感到幸福才對啊。
千舒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晨大少竟然會給自己送吃的，莫非晨大少從良了？也許腦抽也說不準的。
“晨大少，我不是說了麽，一會就會去吃午飯的。”千舒無奈道，眼前的飯盒挺精致，但跟愛心便當不搭邊，晨大少會洗手做湯羹？太陽先從西邊出來再說吧！
“給你送吃的，還廢話這麽多，讓你吃你就吃。”程晨幹脆把飯盒塞到她手裏。
千舒戳了戳飯盒裏吃起來味道應該蠻不錯的飯菜，轉頭問張阿姨。“阿姨，你也一起吃一點吧？”
張阿姨笑笑。“不用，我一會出去吃麵就行，這可是程先生的一片心意，趕緊趁熱吃吧。”
張阿姨直呼千舒和千晨的小名，卻怎麽也不敢叫程晨的名字，倒不是怕程晨不開心或者不同意。隻是程晨給人的感覺太過尊貴和高高在上，張阿姨生怕自己的身份會玷汙了程晨的名頭。
千舒略帶指責的看了眼程晨，眼中的意思不難理解：送飯就送飯，難道不知道還有別人麽，不知道要多買一份麽。
程晨聳肩，千舒眼中的指責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不是晨大少小氣，隻是他不可一世慣了，從不去理會什麽人情世故，隻憑自己的喜好做事，能給千舒送飯，已經是大大的進步了，說的簡單點，就是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
張阿姨識相地退出病房，把病房留給脈脈相視的千舒和程晨。
千晨由於打了麻醉藥，再加上病情嚴重，一兩天內不會醒來，這也是千舒放心讓程晨來醫院的原因。
千舒在程晨的含情脈脈下，苦著臉吃光了飯盒裏的所有飯菜，晨大少這是想要把她當豬養啊擦！
“晨大少，你不回去上班麽？”千舒見程晨沒有挪動屁股的打算，忍不住開口問。
“不急。”要不要上班，還不是憑他自己的心情麽。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程晨一見千舒那副欲言又止，有話不敢說的模樣，就覺得揪心又糾結。
千舒扁了扁嘴巴。“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
程晨嘴角抽了抽。“你先說，我再看看要不要生氣。”
千舒：“……”
千舒孩子氣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說了。”
程晨一臉無所謂。“嗯，那你就別說了。”小丫頭想給他下套？門都沒有！
千舒整張臉糾結成一團，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走到程晨身邊坐下，雙手樓上他的手臂，聲音有些撒嬌時候的嬌嗲。“晨大少，你別這樣嘛，那我先說，然後你別生氣，好好考慮再回答我，好麽？”
程晨眯眼，沉吟了一會，伸手彈了彈千舒的額頭。“行，這條答應你了。”
千舒嘟著嘴揉額頭，嘴裏喃喃著疼死了。
程晨：“不說我可走人了。”
千舒急忙把手收的更緊。“別，別介啊。”
見程晨真沒打算走，千舒咬了咬牙，這才開口。
“晨
大少，那個，那個等千晨醒了以後，你能不能別來醫院了？”
程晨嘴角微微勾起，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語氣也陰森森的。“你說什麽？”
千舒牙一咬，心一橫。“千晨不能再受刺激了，他……他……他好像喜歡我。”
程晨問：“好像？”
千舒點頭，不管了，豁出去了。“不是好像，他是真的喜歡我，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因為被看到我們的婚紗照，才受不了打擊暈倒的。”
程晨沒說話，她繼續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笑我自我感覺太良好，可是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也不願意不當回事。人命經不起玩笑，我爸媽去世之後，我更加覺得生命的脆弱。我真的把千晨當成弟弟，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程晨麵無表情地問：“我不出現，他就不受刺激了？”
千舒中氣十足。“起碼給他一個緩衝的餘地嘛。”
程晨再問：“那我們結婚以後呢？我是不是也得掖著藏著？”
千舒被程晨嗆得說不出話，沉默了一會，保證道：“不會的，我會慢慢地跟千晨說，他會明白的。晨大少，當我求你了，我就隻有這麽一個要求，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許久，程晨才點了點頭。“好吧，答應你了，先說好，我絕對不會同意把婚禮延後的。”
千舒急忙點頭，馬屁道：“晨大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程晨眉毛一挑，輕佻道：“那怎麽感謝我？”
千舒嘿嘿一笑，在他側臉上印了個重重的香吻。
程晨眼中湧起笑意，嘴上卻說道：“就這樣？不行，太沒誠意了。”
千舒嘟嘴。“那你要怎麽樣嘛？”
程晨捏著她的下巴，嘴對嘴覆上去，先是啃咬柔軟的唇畔，慢慢的，才加深這個吻，讓千舒渾身發軟無力。
千舒被吻得喘氣連連，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程晨才放開她。
程晨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才緩緩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我可沒那麽容易打發。”
千舒臉色潮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吻的，眼神有些憤慨，敢怒不敢言。
程晨瞧得越發覺得順眼和歡喜，忍不住一再調戲。“嗯，我的要求也不高，這樣好了，改天我們挑個時間，大戰三百回合。”
千舒捂臉，唔，她不認識程晨這貨！
程晨笑意擴得更大。“這樣不好？那行，那就耳鬢廝磨個幾天幾夜好了。”
千舒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
“到時記得吃的飽一點，三天內除了上廁所，不許下床，不許吃飯，不許出房間。”
千舒惱羞成怒地瞪了眼程晨，腦抽地順著程晨的思緒腦補起場景，猛地一抖，思緒回神，默默地自我唾棄：我靠，程晨已經夠無恥的了，千舒你怎麽比他還不要臉，竟然有些……期待。
程晨搖頭失笑，對率真而又迷糊的千舒感到無奈。這丫頭，難道就不知道別腦袋瓜子裏一想到什麽，臉上就表現出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