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猶豫不決
於石兒聽了，心中大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不就是那個古怪的丫頭，這幾天一直沒來找他麽？是以這個傻小子倒是心神不定的了，這樣看起來，倒是一個癡情種呢？於石兒放下心來，說道：“若凡兄弟，不要難過，天下女人可多的是！也不缺那丫頭一個！”說著，就暗自慶幸地走了。
西門若凡看著他走遠，神情更是黯然，其實他方才不過是裝傻，那個於石兒從密道中出來，他是看得一清二楚。隻是他不說而已，他心中想著，如此看來，君采幽也說的沒錯啊，歸遠山自詡是武林正派，卻在冼劍派中安插自己的耳目，那蕭璋，對自己的大徒弟也是藏了一份戒心，龍鐵心誌大才疏，一心想做上武林龍頭之位，楊連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花無垢呢，雖然一向為自己辯解，可到底行事還是詭異，自己和君采幽這般，不就是拜她所賜麽？他忽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師父西門采風來了，師父的話，他從小都是聽的。
可是現在，他也已然覺出隱隱的不對了！究竟什麽命令，該聽從自己的師父？什麽命令，不該聽自己師父的？這些差異之間，怎麽去拿捏自己的分寸？他覺得心中無比的困惑，坐在這假山上，已然想了數天，可是還想不明白。他隻得走了出去，卻在半路上，又遇見了自己的師父，西門采風的神情看起來也很憔悴，他見了西門若凡，輕輕說道：“怎麽了？”說完口中又哀歎幾聲。
西門若凡見了師父，上前說道：“師父！”西門采風見了徒弟一副神情憔悴的樣子，不禁說道：“哎，如今看來，你跟著我下山，竟是錯了！你這樣的性格，是根本就適應不了紅塵的生活的！莫如繼續在那山中的好！是我害了你了！”
哪裏知道，西門若凡聽了，竟是這樣說道：“師父，您這樣想，徒兒我也不能說些什麽！
但是，如今徒兒已經和師父下了山！已經知道了紅塵之事！那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隻是……徒兒的心中一直很困惑，所以想問師父！”西門采風聽了，苦笑道：“哦，究竟是什麽事兒呢？隻要為師我知道的……”隻見西門若凡大聲說道：“師父，究竟什麽是正，什麽是邪，這些究竟是根據什麽來判定的！徒兒如今發現那邪教中人，也有講義氣的義薄雲天的人！徒兒發現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中，卻也有好些奸佞小人！所以，師父，徒兒如今真的是困惑了！還請師父指點迷津！這樣，或許，徒兒心中的鬱悶會少一些！”
西門采風聽了西門若凡一番話，心中想著，他也不過就跟著他下山幾個月，心中已然有了這樣的感悟和懷疑了？可是自己呢，固步自封，總是認為自己的就是對的，忽視別人的感受。他心中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了！隻是自己也不知道這答案究竟在何方？是以他隻能繼續苦笑著對西門若凡說道：“若凡，其實……為師也不知道這答案究竟在哪裏？你若想要知道，那麽便自己去尋找罷！我想
，你總會找到的！”
西門若凡聽了，不禁又繼續問道：“那麽，師父，您不是還反對我和那白鷺派中的……”西門采風說道：“這個……你自己起考慮罷！隻是……想必你知道如今的形勢，你還需忍上一忍，到了合適的時候，你再去尋找她罷！其實……師父也有好些事情弄不懂呢！師父雖然四十了，可是覺得人生是如此失敗！”
說著，他的心中已然是歎氣了起來，西門若凡說道：“師父，其實還是徒兒不懂事！隻是徒兒心中終究是難舍……”他已然是難過的說不下去了，西門采風說道：“徒兒，為師不會勉強你的！你就遂了你的心願去做吧！師父之前說的話，也是很重了！隻是……現在還不是你和那個姑娘在一起的時候，且等著以後罷！”
說著，他已然是慢慢地走了，西門若凡說道：“師父，我現在想，還是咱們從前在那山中過得自在！到了山下，這果然是人心叵測啊！”
西門采風說道：“徒兒，為師本來是想，一輩子都讓你在山中，不知人事的好，可是我現在看來，這些事情，還是讓你知道的好！既然活在這人世間，這美的醜可是都要讓你看見的！逃避並不是辦法！不如讓你早點知道的好！”
西門若凡說道：“師父，隻要你對於徒兒的所為不生氣就行，如今這人世的美或醜，徒兒已經在這快綠山莊裏初嚐滋味了！不過，徒兒我的心中堅持認為，這世上還是有很多的好人啊！其實……徒兒和那個姑娘，真是是相處很好很好的！”西門若凡想到那個傷心離去的君采幽，心中還是重重地歎了口氣，一晃，她已經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有半個月了，不知這半個月之中，她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他的心中真的是很想很想他，想念到了已經刻骨的地步！連他自己的心中也不禁一怔，其實他和君采幽相識的時間也並不長，在一起的時候，隻是覺得彼此很有默契，她喜歡他不時冒出的傻氣，他則欣賞她的聰明！算來，他們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情愫不知不覺就在兩顆年輕人的心中生長了起來，從此，就不可遏製！
西門采風看著默默低著頭的徒弟說道：“若凡，師父不逼你了，師父不想讓你不開心，畢竟這人生苦短，生命是何其短暫，但是……你答應師父一件事！就是你現在還不能去找她，此時的白鷺派，想必你也知道的，正處在武林的風口浪尖之上！師父是希望你低調低調，待事情過了之後，你可再去尋她，我想，若是這位姑娘，心裏對你有意的話，定然會回來找你的！”
西門若凡聽了，便對著師父說道：“我知道了，師父！謝謝師父能夠體諒徒兒！”西門采風聽了，更是苦澀一笑道：“若凡，其實師父為你做的也不多！好多時候，師父自己也很糊塗！好了，你先在這裏，為師要出去一下！”西門若凡聽了自是點頭。
到了黃昏時分，師父西門采風還沒有回來，
而此時的西門若凡心裏，可是一點也沒有忘記了自己和逍遙子的約定，他先來到了那樹林裏，果然，逍遙子此時也已經來到了那裏，逍遙子見了他那頹唐的樣子，不禁說道：“你這個小子，怎麽是這樣的沒精打采的？我不是告訴你了，若是要好生練功，就一定要將自己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看來，我的話，你是當作耳邊風了！”
說完這話，逍遙子變得很生氣。西門若凡此時心中的確矛盾，但是聽了逍遙子的話，馬上就說道：“前輩，實不相瞞，我最近的確有一些事情，導致情緒變得很不好！荒廢了練功！還請前輩見諒才是！”逍遙子聽了，便沉吟了一會兒，方說道：“哦，你是遇到什麽事兒？你要知道，我是將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不希望你今後半途而廢！”
西門若凡便和逍遙子坐了下來，將劍放在地上，口中是悶悶說道：“前輩，我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我們之間已經越過……”他沒有將話說完，但是逍遙子已然是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了，西門若凡繼續說道：“就是……就是……那個姑娘並不是普通的百姓，也不是武林正派人士的弟子，而是……而是她是白鷺派中的人！”此言一出，逍遙子心中也是大吃一驚，他沉默了一會，方說道：“是麽，竟有這樣的事情？”
他的眉頭似乎凝重了起來，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往事。其實，江湖人隻是認為水息魚是創立白鷺派的大魔頭，但是對於他的性別卻是知道的不多，其實水息魚是個女人。逍遙子當年行走江湖時，在不知她當時的身份下，曾經邂逅過水息魚，兩人產生了一段外人並不知情的戀愛，當然，開始是美好的，結局卻是殘酷的！而且是非常的殘酷！
水息魚最終不被正派人士所容，他們在崖山大戰，最最後的關鍵時刻，水息魚被逍遙子和江北二俠給打落在了山崖！當時，逍遙子見了，心中不忍，還想將她一把就拉上來，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水息魚忍住傷痛問道：“逍遙子，究竟你的心中，有沒有過我？”逍遙子正奮力地想將她給拉起，正在這個時候，江北二俠見了，對著逍遙子說道：“逍遙子，你糊塗啊，自古聖人就說，這正邪是不兩立的，你又為何這樣辛苦呢！不如，就鬆手吧，反正這水息魚也是不被我們容於人世的，你何苦這樣呢？”
當時，這山崖上正下了一點雨，山崖上的泥土很鬆滑，逍遙子聽了這話，心中不禁又是一陣矛盾，他的手鬆了一鬆，這些已經被水息魚察覺了，她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隻是冷冷說道：“逍遙子，你放手吧！我知道你，對我並不是全心全意的！”逍遙子聽了，說道：“不，我還是要拉你上來！”
水息魚聽了，還是哀哀一笑道：“逍遙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不過，我還是知道，你是個膽小的人，你放手吧！不要為我耗盡了內力！”逍遙子現在的確是在苦苦支撐，不過他還是堅持不放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