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陶冶身心
西門若凡聽了，心中已經有些大徹大悟，隻是前方依然像有一團迷霧似的，迷迷茫茫，隻是還未能看清楚，所以，在一段時間之內，他還必將糊塗。他怔怔問道：“可是，聖人說過，父母之命，師父之命，都是不能夠違背的！聽師父的話，難道也是不對麽？”
司馬小冬聽了，隻是哈哈大笑，他說道：“世上本來就沒有完人，我想，不久以後，這些江湖中所謂的那些正派人士的嘴臉，也會漸漸地暴露出來！”他指的當然是歸遠山龍鐵心之流，但是卻未曾想到，自己的師父也在其中！這正是說不出的悲哀了！西門若凡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邪教中的人，也並不一定都是壞人，武林正派人士，也並不一定就是好人，是不是？”
司馬小冬說道：“嗯，你也可以這樣想！”說著，他站了起來，對著西門若凡重重說道：“總之，我已經都想好了！我已經做好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準備！生命何其短暫，遇到可心的知己是多麽的難求，要我放棄，沽名釣譽，我司馬小冬可是做不到！”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總之，兄弟，我勸你不要輕易放棄！不能因為這個而傷了人家姑娘的心！”說著，就大步走出了這裏。剩下了西門若凡一人，還在那裏沉思。可是他想了半天，心中還是覺得猶豫，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肩膀上忽地被人重重拍了一掌，可是將他打的很疼，他不禁回頭站起，看見立在他身後的人，竟是逍遙子！他不禁喜出望外，對著他大聲說道：“前輩！”
他的心中又很多疑惑，這個前輩，不是本來也要來快綠山莊的麽，怎麽到了這些天兒才來呢？他說道：“前輩，你是才來麽？”逍遙子笑道：“不，我其實是和你一起來的，隻不過，你在明，我在暗！況且我來不來的，我根本就不想讓你們知道！”西門若凡見了，不禁問道：“是麽？這是為什麽？”
逍遙子笑道：“我當然我有的原因！你就不要問了！”這些原因，他當然不能告訴西門若凡，他隻不過在這快綠山中，搜到了以往歸遠山的那些劣跡，越查他就發現，真相越讓他難過，除了他，還有蕭璋，甚至龍鐵心，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他不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做上了盟主之位！所以，他要趕緊地培養一個年輕人，他要將自己畢生的武功都教授與他，讓他代替自己與他們比較武功！這個小子雖然笨了點，可是到底心底還是善良的。
他想想又道：“對了，這些天兒，我教你的武功，你練習了怎麽樣了？”西門若凡說道：“前輩，我每日都記著練習前輩教的武功！從不敢忘！”逍遙子聽了，心中很是滿意，他說道：“對了，我私下教你武功的事情，你沒有和你師父說罷！”
西門若凡如實說道：“沒有。師父對我的內力也很懷疑。但是，她終究沒有看出什麽來。”逍遙子聽了，不禁說道：“那就好！你記住，在這快綠山莊，子時，你就隨我出去練習武功！“西門若凡聽了，點頭稱是。這幾天之後，西門若凡的內力又精進了不少。
隻是，他沒事的時候，總是鬱鬱寡歡，他心中想著君采幽，隻是不敢表達出來，這一日，他在房中看書，這是西門采風規定的，因為他這個徒兒讀書不多
，他希望他能讀些孔孟之道的書，好陶冶身心。他生皺眉看書時，就聽得門外有人說道：“大哥，你在不在？”
說話的人，自是明月的聲音。西門若凡說道：“我在裏邊。”明月便進了來，手中拿著一個西瓜，說道：“這山莊中種的西瓜也熟了，我就給你拿一個來！”
西門若凡見了，不禁站起笑道：“謝謝明月了！”明月將西瓜放在桌子上，說道：“大哥，怎麽你的神情最近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南浦也看出來了！”
西門若凡勉強笑道：“是嗎，也許我天生是這樣一個人罷！畢竟，我是從山裏出來的，也不大會說話！與其在裏頭礙手礙腳的，不如自己一個人呆著自在呢！”明月聽了，淺淺一笑道：“是麽？”明月和西門若凡在房間裏說話，卻被經過這裏的西門采風給聽見了，他猛地想到，歸遠山的這個女弟子，年紀已然十七了，比西門若凡隻差那麽一歲，若是這兩個人能夠結成了佳偶的話，也是一樁美事！
這個傻徒兒從此就可以將那個小妖女給忘了！他心中有了主意，不禁想去找歸遠山。他什麽人也沒說，就到了歸遠山這裏！進了他的書房外麵，什麽人也沒有，心想，莫不是他去了什麽地方？要不自己就進了他書房裏等著。
進了書房，還是不見歸遠山的人。可是他卻聽見那書房後頭，有一陣喘息聲傳來。
西門采風想叫他，可是覺得這書房裏的氣氛很奇怪，他不由地到了這書房後頭一看，這一看，可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隻見歸遠山的書房後頭，有一個床榻，床榻之上，卻有一男一女！男的赫然就是頭發都已經白了的歸遠山！
女的卻是看不出什麽人，可是看出來非常年輕！西門采風想著這歸遠山自打妻子去世之後，並沒有再立什麽小妾色什麽的，十有八成，這個姑娘是他山莊裏的丫鬟！
西門采風見了，便趕緊就出了來！他走出了書房，沒有上去打斷了歸遠山的好事！但是他的心中卻莫名地憂愁起來，對師兄的人品，他陡然地又懷疑起來，是以，他悶悶地走到外麵，對於明月和西門若凡之事，也不想再提了！
他活到四十歲，心中對好些已經得到既得定論的東西，又陡然地懷疑了起來！可歎自己活到四十歲，卻還要好多東西沒有弄明白呢！他開始否定起自己來，心中抑鬱不得解，他便出了這山莊，來到附近一座小山下，開始沉思起來。自己從小受的都是極其正派的教育，所以他這四十年來，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要做一個真正的正人君子！所以，他對於樣樣事情，都是很認真，從來不會去敷衍了事！
是以，他一向活得很累！和花無垢相處也是如此！他不滿意她的任性所為，在發生了歸遠木掉崖之事後，他就拿那些戒條來約束自己，強迫自己疏遠她！對於她的咄咄逼人，他始終選擇逃避！最終，他選擇在山間居住！他希望她不要來找他！可是，心中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然苦痛了二十年，還沒有得到片刻的疏解。現在，他呆呆地立在這山腳下，心中非常矛盾。
師兄歸遠山的私人品行，他不想評價。這不是他所能幹涉了的。隻是他通過這樣一件事情，看出了自己所尊重的師兄，也有不堪之處，
這樣他心中很難過。他本以為自己的師兄人品都是正直的，隻不過喜歡權力，喜歡爭強好勝，如此而已。但是他發現，事情似乎沒有這樣簡單。若是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身邊的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其實都不過是一些沆瀣一氣的小人，到時他該如何自處？
他不敢想象，可又控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他看著山外，茫然無措，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個沉重的聲音：“徒兒，是因為心中煩悶嗎？”聽了這個聲音，他猛然回了頭，心中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師父麽，師父不是早就去了南海二十載了麽，不是說武林大事已了，此生再不回中原了麽？
他忙回頭，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師父逍遙子，還能是誰？當下，西門采風的心中是感慨萬千，他哽咽著說道：“師父！”逍遙子見了，說道：“采風，不去那快綠山莊，在這裏做什麽？”
西門采風聽了，心中升起了無無限的感慨，他說道：“師父，我……我……徒兒的心中有許多話想要說！徒兒的心中有很多疑惑！”逍遙子聽了，不禁說道：“是麽？”他當然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采風，人啊，有時不要和自己太擰了！我知道這幾十年裏，你的心中一點都不快樂！你為了歸遠木的原因，一直不肯原諒花無垢！其實……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苦了你自己，可也苦了別人！這一晃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為師還隻當你和花無垢重新和好了呢，哪裏知道還是如此！”說罷，他是重重地歎息了一聲。
他又說道：“采風，其實在你年輕時候，為師對你嚴厲，要你習四書五經，隻是為了名族蒼生大義而言，若是個人的生活瑣事上，你大可不必這樣啊，那樣你該活得多累啊！”逍遙子沉吟而道。
西門采風聽了，心中隻覺得豁然開朗，可又覺得說不出的酸楚，是麽？自己活到四十歲也還參悟不透麽？所以，就打算一輩子這樣苦熬？
他忽然哽咽起來，對著逍遙子說道：“師父，徒兒謝謝你的教誨！徒兒定會好好參悟參悟的！”逍遙子想了想，說道：“對了，我和你見麵的事情，你不能告訴歸遠山和蕭璋，其他任何人也不能！”
西門采風聽了，不解道：“師父，這是為何，您老人家重出江湖，大老遠地從南疆回來，我們幾個徒兒該為您接風洗塵才是啊！”逍遙子聽了，隻是搖頭笑道：“不必了！我重出江湖，自是有我的目的！”說著，他的眉頭不禁又是一陣緊鎖，西門若凡更是不明白了。
隻見逍遙子說道：“采風，你不該過多注意自己的修為，你該暗中去打探打探你那兩個師兄，這些年究竟在武林中都幹了些什麽，我見他們混得各個是人模狗樣的！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所以，你務必在暗中好生地觀察一下！”西門采風聽了，便道：“是，師父！”
想想他又道：“如今師父住在哪裏，徒兒也好常常去看著您！”逍遙子聽了，隻是淡淡道：“不勞你掛心了！我要找你的時候，自會出現！”說著，就要離開此地。西門采風見了，趕緊追問說道：“師父要往哪裏去？”逍遙子已經走遠，口中隻是遙遙說道：“武林大會開幕時，我自然會出現！”說著，一轉身，便就消失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