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食其果
此時的無相子,也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蒼虯龍見了他,便笑道:“無相子前輩,您的這個傳人,我看了都很喜歡啊!是個可造之材,可惜他不肯出入於廟堂,非要處江湖之遠!真是可惜了啊!”無相子方在又在屋子裏神思了一番,如今心中已然暢快無礙了,聽了便道:“皇上,其實這處於江湖之遠,可也有處於江湖之遠了好處!在江湖民間久了,方才能夠察覺總總不好之處!”蒼虯龍聽了,便笑道:“這樣一說,似乎也極有道理!”
此時,隻見這鹿家莊前方噠噠噠地傳來了幾聲馬兒的響聲,大家心中都不禁一動,這個時候,會是誰人呢?踮起腳尖一看,原來是兩匹馬,馬上坐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男人,模樣像是一對父子,這時,柏青箬見了,倒是先說了出來:“是李大哥!”原來,來人正是李永昌和他的父親李誌清!他們現在已經得了消息,見自己的父親(爺爺)被皇上給捉拿了,前來見麵!到了跟前,二人翻身下馬,李永昌已然在這人群中發現了柏青箬,他的目光還是不禁有些酸楚!
他走到柏青箬的麵前,不禁還是叫著她的另一個名字:“靈兒!”柏青箬聽了,隻得點頭,這時,李丹茹也從隊列中走了出來,對著李永昌說道:“李大哥,你也來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李元英這老賊的孫子就是這李永昌!李元英在那牢車上,看見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來了,不禁麵露期望之色,他在車中呼叫道:“誌清,昌兒!”可是李誌清和李永昌還是沒有先朝他看去,柏青箬見了,便對著李永昌說道:“李大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李永昌見了,不禁苦澀說道:“靈兒,什麽事?其實我知道,你已然和鬱青楓結為了夫婦了,我恭喜你們!”說著,他看了看一旁的鬱青楓,笑道:“青楓,我羨慕你的好運氣!靈兒是最好的姑娘!希望你一輩子能好好善待她!”
鬱青楓聽了,便也真誠地說道:“李兄,相信我,你的身邊一定會出現一個好姑娘的!”李永昌隻是微微點頭,柏青箬便對他說道:“李大哥,其實……怎麽說呢,我和你是表兄妹!”李永昌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吃了一驚,他苦澀說道:“是麽?這是怎麽一回事?”當下,柏青箬便沉痛地講出了當年杜采頻和李元英的往事。
李永昌看著一旁隻是默默看著柏青箬說話的慕雨裙,口中對著柏青箬說道:“這麽說,她就是我的姑媽了?”柏青箬點頭說道:“卻是如此!隻是現在李元英被皇上已然捉拿了問罪,你是他的孫子,心中可是打算怎麽辦?究竟是為公,還是為私?”
李永昌想了一想,剛要說話,隻見自己的父親在旁聽了,已然先說道:“昌兒,為父隻給你舉個例子!”李永昌聽了
,便問道:“父親,是什麽例子?”李誌清便道:“秦檜害死了嶽飛,作為秦檜的家人,是怎麽做的?是不是子孫從此都謹言慎行,不做違法之事,方安全平靜地度日!”
李永昌聽了,便對著父親道:“父親,我明白了!當初我就是這樣想的!”李誌清便朝他點頭,看著慕雨裙,口中說道:“這位,就是慕女俠了?”他心中已然知道了這位女子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慕雨裙聽了,便對他說道:“女俠二字不敢當,不過我看你將你的兒子教育的倒是極好!我看了心中很欣慰!”
李誌清便對著慕雨裙說道:“姐姐比我虛長一歲,我自是你的親弟弟!”慕雨裙聽了,苦澀說道:“我很高興,你和你的父親你不一樣,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指著一旁的杜雨煙說道:“這位是我的丈夫!青箬是我的女兒,青楓是我的女婿!”李誌清點頭說道:“我現在已然知道了!”此時不遠處的蒼虯龍,見了這二人,問了問左右,知道是罪臣李元英的家屬了!便大聲說道:“前來之人是誰,到了朕的跟前來!”
李誌清和李永昌聽了,便走到蒼虯龍的麵前,父子二人對著他行了個大禮,蒼虯龍說道:“免禮,平身罷!”隻聽李誌清說道:“皇上,我們父子二人,就是李元英的兒孫,作為罪犯的家屬,我們是前來向皇上請罪的,等待皇上的發落!”隻聽蒼虯龍聽了,便笑著對李誌清道:“你就是那個李誌清?就是那個因為父親的緣故,不肯出來為官,寧願在家中以作畫寫字為樂的李誌清?”
李誌清聽了,便誠惶誠恐說道:“小的正是李誌清!不知這些皇上怎麽知道?”蒼虯龍聽了,便道:“其實我暗中調查了李元英家眷多年,發現除了這老賊之外,他的兒孫人品倒是很正直!是以我倒是常常疑惑,你們這是親父子麽?”李誌清聽了,便一本正經說道:“皇上,小人自是李元英的兒子!不過小人自十歲以來,就離開了京城,一直在薊州度日!”
蒼虯龍聽了,便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李永昌,說道:“這位,就是你的兒子了?”劉永昌便道:“正是小人!”蒼虯龍便道:“你就是我朝今年考中的頭名武舉?”李永昌聽了,點了點頭。蒼虯龍看著李元英的子孫倒是英挺不凡,不禁歎息道:“你們我看了倒是極好!我朝律法並不講究連坐,李元英犯法,並不涉及他的子孫,你們自然是無罪的!”李誌清和李永昌聽了,不禁對視了數眼,隻聽蒼虯龍繼續說道:“我不但不處罰你們,反而,還要授予你們官職!”
李誌清聽了,忙拉著李永昌說道:“謝謝皇上的厚愛,不過小人已然決定這一生就在草莽中了!小人一直也在為父親的惡性而懺悔度日!並不想惹來別人的爭議!”
蒼虯龍聽了,便道:“也罷,尊重你們的建議!等你們想通了,便可來見我!”
此時的李元英已然在囚車裏繼續說道:“誌清,昌兒,快些替為父向皇上求情啊!”李誌清聽了,心中一直在歎息,他便對著蒼虯龍說道:“皇上,今天草民前來,是為自己的父親送行的!雖然小人知道公永遠大於私,但是盡管他有千般的罪惡,可是畢竟是小人的父親,是以小人今日備了一杯薄酒,權且為父親送行罷!以後,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了!”蒼虯龍聽了,沉吟道:“好,朕允了!”
“謝謝皇上!”李誌清從行囊中取出一個酒壺和一隻酒杯,和李永昌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關著李元英的囚車前,李元英卻還不死心,他趕緊說道:“不需給我送行,你們隻需求著皇上,將我給放了!我向你們保證,日後我還能重新飛黃騰達!”
李誌清看著眼前已經年朽的李元英,歎息他事到如今,已經死到了臨頭了,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他叫李永昌在酒杯裏斟滿一杯酒,口中說道:“父親,今日我和昌兒是來為你送行的!這去了京城,是生是死,就看父親的造化了!想必父親也是知道自己這一生做了哪些壞事的!孩兒也就不多說了!”
說著,李永昌已然將酒杯遞到了李元英的麵前,口中說道:“爺爺,我知道你素來也是疼我的,隻可惜,每個人都要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而不論年老年幼,爺爺,您喝了這杯酒罷,這是孫兒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李元英聽了,忽地覺得淒惶起來,心想,自己這一生果然還能夠東山再起麽?這個可能性當然是極小的了。
這時他的眼前忽地出現了一幕一幕,那喝了毒酒倒下的虞國末代皇帝,那些失去了家人的可憐的孩子,那個被他作為人肉炸彈的女孩,那些被他剿滅了的大批虞國舊臣,一幕一幕,湧上心頭。更甚的是,他仿佛看到了杜采頻難產死去的那一幕,這自是他作的惡啊!難道這真是所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是自己的報應來了麽?李元英的心清醒了起來,他看著李誌清和李永昌說道:“我這些都是報應啊!你們的心意,我已然能夠體會!好,我就喝下喝杯酒!”
說著,便舉過酒杯,將杯中之酒是一飲而盡。李誌清看著李元英,哽咽說道:“父親,保重了!”說著他和李永昌對著李元英,深深一鞠,還是離開了囚車。囚車徐徐地啟動了,車上的李元英因為驚懼害怕,人還未到京城,就已經死在了車中,一代權臣的下場,也不過如此。李元英死了,蒼國朝野自是人人拍手稱快。李誌清和李永昌接回了李元英的屍首,將他安葬在了一處無名的荒野裏,若是葬在了近郊,隻怕他的屍首會被那些仇家給大卸八塊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