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睚眥必報

杜若子聽了,方吃驚問道:“姐姐,其實我方才心中,也是有疑惑的!不過,你既然騙了他,萬一這李元英知道了,豈不是要多大大的惱羞成怒!你知道,這李元英可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啊!姐姐,你可要小心啊!”杜采頻聽了,卻是說道:“不要緊,我心知道該怎麽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若子聽了,便點了點頭。她想想又問:“那麽姐姐,你現在是決定好了麽?你在那李元英的身邊,可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杜采頻聽了,便歎了口氣說道:“姐姐,那麽你該怎麽和大師兄說一下呢?大師兄可是還什麽都不知道啊!”杜若子不禁擔心起大師兄來了。杜采頻聽了,方歎息道:“就是這話了!我現在是沒有時間和大師兄說清楚了,是以這事,我就拜托你去向大師兄說明了!”杜若子聽了,便說道:“你放心,姐姐,我是一定會向大師兄說明一切的!隻是你要萬事當心啊!”此時一旁在看著他們的李元英,見了他們還不來,心中已然是很不耐煩了,杜采頻見了,便忙忙說道:“好了,這該說的,我可都已經都說了!餘下的事情,你就替我去向大師兄說明吧!我想,他是理解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安然地再回到他的身邊來的!”見李元英眯著眼睛,一直朝她這裏看著,杜采頻便忙忙地交代了一番,便走到了李元英的身邊。

遠處的楊義道見了,見杜采頻竟然拋下了杜若子,而是一個人朝著李元英的隊伍走去,心中不禁是大為奇怪和不解,難道她不知道危險麽?可此刻他又不能不管這些可憐的孩子,因此他見了杜采頻就要離開,口中不禁大叫:“采頻,采頻,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可是杜采頻聽了楊義道的呼喚,竟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反而這腳步是走得更快了。楊義道的心中是疑惑不已,口中待要連連呼喚,但是卻見杜采頻竟然坐到了李元英身邊另外一頭的大馬上,浩浩蕩蕩地隨著隊伍走了。他的心中很是奇怪。

這是怎麽了?師妹怎麽和這樣一個仇人走得這樣的近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元英不是說今日要取他性命的嗎?連帶這幾個孩子也是不放過?可是……似乎他看都不朝他這裏看,反而是催促著士兵們往前走了!他真的是不明白了?看著杜采頻真的就要離開自己越來越遠了,他才覺得自己心中就要失去了什麽似的,是那樣的令人難受,看值杜采頻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小,楊義道真是不甘心,他盡力說道:“采頻,你是要和李元英在一起嗎?”可是馬上的伊人聽了他的話,似乎回過了頭,看了一看,可是終究還是隨著李元英走了。

就在這時,杜若子已是走到了他的麵前,她看著悲傷不已的楊義道大師兄,心中不忍,她對著他說道:“其實……大師兄,一切都是由隱情的!”楊義道聽了這話,可是有些蹊蹺,便也趕緊問道:“若子,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你不是一直在你姐姐的身邊的嗎?她為什麽要和李元英走?這是為什麽?”杜若子見

了大師兄,心中是這樣難受,倒是不忍心了,她剛想張口說,可是此時的她,卻是泛起了心中的小心思。

如今,姐姐真的和李元英離開了,而虞國,不幾日,也全是蒼國的國土!大師兄縱然要想報仇雪恨,可是這幾個人,談複國是何等的不容易?她隻是想著楊義道大師兄,是自己心中的親近之人,那麽……這自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啊!因此杜若子聽了楊義道的話,卻是吞吞吐吐說道:“大師兄,其實……其實……”她心中想說出真情,可是又心有不甘,憑什麽,自己的姐姐總是被更多的男子喜歡,而自己隻甘心做她的影子,默默無聞?難道,自己一生就要這樣麽?她的心中是不服氣啊!難道自己就不能嫁給大師兄?自己就不能呆在大師兄的身邊?

因此杜若子終於說道:“大師兄,其實姐姐的心意已然有了改變!”她口中說出了這短短的幾句,可是在楊義道聽來,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了。什麽,采頻不是都答應了要嫁給自己的麽?如果不是現在這非常時期,他麽已然是結為了夫婦了。他聽了這話,隻是半天不作聲,可是心裏卻是怎麽也不肯相信,那些她對他說過的山盟海誓,此刻還在他的腦子裏回響呢!這麽快,她的心意就變了嗎?杜若子心想,反正自己這樣的話,已然是說出口了,就決計是不想回頭的了。因此杜若子便決計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錯誤,她期期艾艾地說道:“大師兄,其實我姐姐是叫我來告訴你一件事的!”

楊義道聽了,心中更是一沉,他隻是問道:“你說便是!”杜若子聽了,便道:“大師兄,其實我姐姐的心中,已是移情別戀的了!因為姐姐說,跟了你再沒有別的前途,隻是受苦而已,是一點意思都是沒有的!”楊義道聽了,心中不禁慘然一笑,口中說道:“哦,你姐姐她是這樣說的,好吧,我已經都知道了!”他裝作平淡無事地說著,可是胸中卻不禁噴出一口鮮血來。

杜若子見了,吃了一驚,又想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之言,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這句:“師兄,姐姐不懂你不要緊,隻要我懂你就行了!”說著,倒是將楊義道好生地攙扶了起來。楊義道聽了,隻是淒慘說道:“師妹,我不要你這樣安慰我!其實我很好!隻是我不甘心,中天下的男子何其之多,為什麽師妹看上的偏偏是那樣一個小人!這樣的人,在師妹身邊,我能夠放心麽?不,不,我要去找她!我要使她回心轉意!”

杜若子聽了,倒是嚇了一跳,當下便道:“師兄,可是姐姐是這樣囑咐過我的!她怕你傷心,所以就沒有當麵這樣說,你知道為什麽李元英沒有將你殺了麽,就是因為姐姐求他不要這樣的!”楊義道聽了,心中更是酸苦,他苦笑道:“哦,這事我看還是以後再說罷!我們現在還要安全地轉移了這些世家出身的孩子呢,還要去附近的祁山去找師父和師弟!”他嘴上雖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是心中卻是沉痛之極。

這麽說,采頻果然

是嫌和他在一起沒了前程,心甘情願地和這賊人在一起了!當下是兄妹二人帶著這幾個孩子,很快就到了祁山,到了那山中,隻見師父歸一道長,正在幫著楊宗道療傷呢!看來,師父自己倒是恢複的極好,楊義道便走上前來,對著歸一道長說道:“師父!您怎麽樣?”歸一道長正在運功替楊宗道療傷,聽了徒兒的話,隻是沒有說話,半響才道:“我很好!”因此,楊義道和杜若子便在一旁,等著師父運氣完畢。

楊宗道已是悠悠地醒了來,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女子便是杜若子,一時心中忘情,便對著她笑道:“師妹,你來了!”歸一道長看了看這些孩子,問楊義道道:“怎麽,竟是不見了采頻?”楊義道聽了,心中不禁一陣傷心,口中說道:“師父,采頻她自願和李淵也而去了!他們自是要去投靠敵人!”歸一道長聽了事情的原委,卻是疑惑說道:“這……應該不會吧!或許其中是別有蹊蹺?”

當下,歸一道長整理好衣衫,看著立在他麵前的幾個小人。此時的祁山中,不知為何,卻是下起了陣陣的毛毛細雨。歸一道長又杜若子扶著,逐一問這些孩子,他對著其中一個身著黃衫的大概五歲的女孩說道:“你叫什麽名字?”這個小姑娘(就是後來的龜婆婆)倒是膽子大,她看著眼前須發皆白的老爺爺,口中說道:“我叫絲兒。”歸一道長聽了,不禁說道:“嗯,你姓什麽?”絲兒便道:“我姓黃。”歸一道長又逐漸問起了起他幾個孩子的名字。

其中一個剛回走路的男孩,長的倒是眉清目秀的,歸一道長見了,心中升起了憐惜之情,因此就將這孩子抱了起來,口中問道:“小娃兒,你叫什麽名字?會說話麽?”哪裏知道這個小男娃兒,年紀雖小,可是已然會開口說話了。他奶聲奶氣地對著歸一道長道:“我叫煙兒!父母都叫我煙兒!”歸一道長見了,心中覺得奇異,可是想著眼前這幾個孩子的父母家人,已然都死於這蒼國軍隊的鐵騎之下了,心中隻是覺得難過之極。這是深沉的國仇家恨啊!

歸一道長便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對著楊義道說道:“徒兒,現在我們已然是無路可去了!我想,不過幾日,這大好的虞國土地,就要變成蒼國人的了!我們……亡國了!”他自是不知道,此時的虞國皇帝已然被蒼國的皇帝以一杯毒酒賜死,而虞國皇帝又沒有留下任何的子嗣。

可是一旁的楊宗道聽了,卻道:“不,師父,我們還可以去一個地方!”歸一道長聽了,不禁說道:“什麽地方?難道還要為為師的山上麽?”楊宗道聽了,便說道:“師父,你忘了,那邊境中的桃雨山,不是可以去麽?那地方,並不屬於蒼國,可也不是虞國,而且桃雨山附近都是出沒的西域人,料想這蒼國的皇帝對於此,還是鞭長莫及的!”歸一道長聽了,便說道:“是啊,我竟是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地方!”他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口中說道:“算來,我們也隻有這樣一條路可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