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須老者

洞口內忽明忽暗,曲曲折折,時而大,時而小,當下兩人心中明白了,這原來是個地道。

兩人也不知走了多遠,隻見上麵有一絲光線透下來晃的人睜不開雙眼。

兩人順著光線行走,果不其然,但見洞口上方有塊青石,蘇雨衫和韓雨裳運作功力“啪”地一聲,青石碎成碎片。

兩人一躍而上,頓時愣住了,外麵是一塊漫無天際的青青草原,上麵覆蓋著未融化的白雪。

轉眼朝身後望去,那家酒樓早已不見了蹤影,前方令她們吃驚的事兒真不小。

在青草極盡邊,橫臥著一座環形山穀,各中夷為平地,四周呈“凹”形,凹形地上果然長著許許多多的桃樹,隻是,現下隆冬季節,桃花未曾開放,隻留有光禿禿的的樹丫。

兩人飛奔至前,見各中周圍均種著一朵朵形狀甚是奇怪的花,四周看空無一人。

正自徘徊猶豫間,忽聽有人叫道:“山內久未逢稀客,二位前來,是為何事?”

蘇﹑韓二人定眼細看,原來是四弓豪。此番他們卻是裝著一副文縐縐的樣子,可是可笑。

“難怪在酒樓中不見你四兄弟蹤影,卻原來躲在這兒。”

“這個是我們四兄弟的家,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展飛天道。

“胡說,這兒不是龜婆婆的柱腳處嗎?”

“那個老婆婆,她已經將此處給了我們四人啦!”

“什麽時候的事?”

“不長,幾天之前吧!”

“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再說,我就算知道也絕不能告訴你!”展飛雲道。

“好,好,好”蘇雨衫道:“那我徒兒阿彤呢?被你們綁在哪兒了?”

“哼!這種事我還得問你們呢,今天早上我去送飯,隻見室內鏈子早已打開,鬱青竹和那妞兒早就溜了,你們把他們救走了,卻來個佯作不知,好笑不好笑?你當我們四弓豪那麽好欺負的啊!”老四展飛空羅裏羅嗦說了一大堆,並做著各種怪腔。

好在四弓豪中的老二展飛翔性格還算沉穩,沉得住氣勸著老四。

“什麽?阿彤和師侄真的跑了?”蘇雨衫問道。

“是啊!我們辛辛苦苦的捉來,卻不料讓他們逃了,白吃白喝的讓他們呆了那麽多天!”

“師姐,會不會是有人救走了他們?”

四弓豪道:“我們怎麽知道,反正鏈子斷了人不見了!”

“師妹,應該是有人救走了他們!”

“憑他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脫身,多半是讓人救走啦!”

“這樣也好,既然有人相救,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對了,再過半刻我們要跟槐兒和芷兒會合,師妹,我們趕快走吧!”

當下,兩師姐妹踏雪飛奔入鬆鶴酒樓。

傍晚,師徒四人走至關外一鎮中。

沿途聽人紛紛道言,說是此中附近頻頻出現案子,死者均是些十幾歲的年輕女子,奇怪的是,死者身上,脖子處都有同樣的十字傷痕,顯然是同一人所為。

四人找到家客棧歇息,蘇雨衫道:“這淫賊也甚可惡,師姐,你我二人同行塞外,可沒做到什麽風光的事,何不趁此機會,抓到這采花賊,既為民除了害,也為咱中原武林爭了麵子,師姐,你意下如何?”

“好!不錯,咱們就這麽幹,槐兒,芷兒,你們二人不妨先回江南料理各派事務,我們不

在期間,你們就暫代掌門人之位,師妹,你看呢?”

“也好,槐兒,芷兒,你們路上小心點。”

當下,白青槐和燕青芷雙雙走出店外。

“這兩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對!”

“這事由他們去辦吧!師姐,小妹有個提議,你那紫衫派人丁漸旺,而我鍾琴派亦聲勢不弱,咱們將兩派合並,師姐,你看怎麽樣?”韓雨裳略一沉吟道:“你這個提議倒是這的考慮,隻是咱們所習武功不同,恐怕眾弟子會異心。”

“這有何難?紫衣劍和鍾琴劍還不是無相子一手所傳,兩派合並,正是稱了師父的心意,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還是很樂意的。”

“可是,這樣一來,兩派合並,所練武功怎麽個排法?”

“這樣,兩派弟子既習鍾琴劍,又習紫衣劍,光大門楣,豈不更好?”

“也好,這幫主之位怎辦?”

“姐姐為正,小妹為副。”

“這個……倒也罷了,可是兩派均有掌門弟子,這後繼之人豈不是很麻煩嗎?”

“我看那槐兒性格剛烈,做事衝動,恐不亦擔當大任,而那芷兒性格柔弱,處事遲鈍,都不亦擔當大任。”

“那師妹言下之意呢?”

“我那青箬徒兒資質非凡,氣派瑰雅,倒也是上上之選。”

“師妹,不然,依我看,你那青箬徒兒,倒是個怡情縱性之人,凡是任由她的性子,早晚是要吃苦頭的。”

“唉!師姐,她還年輕著呢!應該讓她好好鍛煉鍛煉。”

“依我看,她早和那師侄鬱青楓打得火熱,連你這師父都忘在九霄雲外羅!”

“師姐,說笑了,說笑了,哦,他們二人現在無塵子那兒,待醫好了,也就該回來了!”

“唉!師妹,你看那鬱青楓相貌偉岸,實在是武林中十年難求的良才美玉,資質確實不錯,師妹待我派合為一體後,將他收入幫中,你看如何?”

“他呀!倒的確是武學奇才,比青槐、青箬強多了,這件事總得征得他同意才是。”

“呀!我倒忘了,咱們還得尋找那采花賊要緊。”

燕青芷和白青槐走至回歸途中。

燕青芷道:“槐哥,你看,時節雖然是隆冬,可周圍一切還是那樣有生氣。”

“傻丫頭,因為你剛從曠無人煙的塞外歸來,中原人多,你自然會覺得熱鬧異常了!”白青槐口中雖笑,心中實在擔心柏青箬的身體,燕青芷倒也不笨,笑道:“槐哥,你在擔心這柏姑娘吧!”

白青槐雖心中一陣激蕩,口中仍笑道:“芷妹說笑了,我那柏妹,此時正得師叔公那治療呢!身體定一天好似一天了。”

“你倒真得是關心著她,不知她……知不知道?”燕青芷微微探尋道。

“她定然是知道的。”白青槐忽覺得一陣煩躁:“隻是,我那師妹曾今經曆了一段孽緣,是以變得事事不近人情,待人冷若冰霜,其實,她的心地實是好的。”

白青槐倒不愧是柏青箬的師哥,他喝青箬相處的時間亦不算短,對柏青箬的心中所想還是知其八九的。

燕青芷心中一酸,心想:你待你師妹固然是極好的,依我看,那鬱青楓早對柏青箬情深意重了,隻怕你的這片癡心要付諸東流了。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卻不能脫之於口。

白青槐和燕青芷這樣行走了半日,彼此都有些饑渴,說道:“芷妹,不如我們找家店鋪吃頓

便飯吧!”

燕青芷點頭道:“甚好。”

時已過響午,店中人已稀少,隻見一夥計已一手支著頭,歪靠在櫃台前打著瞌睡。

“怎麽沒有人哪!”白青槐叫道。

“哦!”那夥計仿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樣,見是兩位衣冠華麗的年輕男女,忙不迭的賠笑道:“客官,現在已過響午,小店中已沒有什麽酒菜了,隻剩下一壇本店自釀的雪裏紅,和一些殘牛羊肉,招待不周,請二位見諒!”

“如此已是甚好。”白青槐腹中饑渴,頓覺吃什麽都是山珍,待酒菜端上桌子,正要挾筷去取牛肉,忽見盤中牛肉被一乞丐拿去,當下正香發怒,仔細看那乞丐,見她也正可憐兮兮的盯著自己,“師兄!”那小乞丐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阿彤!”白青槐見了,亦是吃驚,“怎麽是你?”燕青芷一看,“彤妹,你怎會這身打扮?師父們找的你好苦啊!”

“師兄,我和鬱青竹被一個白滿胡須的老頭給捉了去,到了夜裏,那老頭不知要跟鬱青竹說些什麽,便帶他到不遠的廟中去,可巧的是,有兩個山賊在此經過,見了我就把我擄了來,原來他們的功夫還遠不如我,我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打跑了,可是我口袋裏沒有一分錢,隻得再四處亂轉,盼你們能尋到我,我有時餓了,就在這附近飯館找剩菜吃。”說罷,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白青槐心想:這小丫頭年紀甚小,又不曾吃過什麽苦頭,師父更是拿她當寶貝一樣,這經曆了這番,自是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了。當下安慰道:“好了,小師妹,大師兄和你芷姐姐帶你回去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咦?青芷呢?”忽然不見了燕青芷,白青槐不由感到奇怪。

不到半響,燕青芷卻又笑吟吟的走過來,白青槐道:“師妹,你到哪裏去了?”

“槐哥,看我手裏拿的是什麽?”

燕青芷朝白青槐和阿彤眼前一晃,原來是一件嶄新的黃色衣裙。

白青槐讚道:“芷妹,難為你想得這麽周到。”

阿彤接過衣服嘻嘻的笑起來。

師兄妹三人忙著趕路,一路倒也又說有笑。

隻見阿彤嘴裏老是不停地念叨著鬱青竹的名字。

白青槐打心眼裏對姓鬱的缺乏好感,又聽到了這位青年是他情敵鬱青楓的親弟弟,半響不以為然。

那燕青芷道:“如此說來。這位鬱氏兄弟還是我們同門師兄弟羅。”

白青槐道:“同門的又怎麽樣,再怎麽說也隔了一層師父。”

燕青芷忽地道:“槐哥若有天做了掌門,是不是想娶柏姑娘做夫人?”

白青槐聽她語氣,不似在與自己開玩笑。當即道:“大丈夫,能列就列,不能則止,我白青槐雖然行事魯莽,倒也不是奸猾之輩,至於娶妻一事,自當青箬願意,豈可勉強於人?況且,大丈夫光明磊落,何患無妻?”

“我果然沒有看錯,我……我要的就是這句話……”燕青芷不由脫口而出。她本是個守禮文雅的姑娘,這番心事一說出口,自覺兩頰發燙,都不敢正眼瞧白青槐一眼了。

“你……你說什麽?”白青槐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還沒仔細聽著燕青芷的話。

燕青芷頓感失落,但隨即又想,這番心事我若一說出口,他豈不會看輕於我?還是不知的好。

阿彤年紀幼小,況且他二人親密也插不上幾句話,況且她壓根兒也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