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如夏花秋露
小乞丐聽了，便笑道：“嗬嗬，謝謝你的好意！你這是在誇我麽？”小乞丐倒是有一口每一口地和司馬長風聊起天來了，司馬長風也不知為何，這一路和小乞丐同行，雖是初識，可是竟和小乞丐是相當地投緣，他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眾人見了他，都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可是麵子上卻透著尊敬。
可眼前這個小乞丐卻是不同，因為不知他的身份，所以和他談起話來，是特別的輕鬆。兩人就這樣一路攀談，小乞丐是山南海北地問了司馬長風一車子話，難得的是，堂堂的武林盟主司馬長風竟然都是有求必應，有問必答，也是異事。二人走到一處林子前，看著這林子中深沉的霧靄，司馬長風不禁歎口氣說道：“這林子中，已然升起了霧靄了！可這是我們回去的畢竟之路！現在什麽辦法也是沒有，唯有等黃昏到了，太陽下了山了，霧氣散盡，我們在出發罷！”
小乞丐聽了，總是聽話地點頭說道：“好，我聽大哥您的！”他對這裏也自是不熟悉。此時的司馬長風，心中卻是內疚陣陣，這一趟去尋巨鹿大，本就是無功而返，偏偏這個時候，這林子中又升起了霧靄，如此這般來回，隻是要耽擱了，恐怕這春寂山是凶多吉少的了。
他的心不禁沉重起來，坐在這林子的空曠處，沉默不語起來，小乞丐倒是顯得非常的開心，她笑道：“大哥，你究竟在想著什麽？怎麽看起來是這樣的不開心？”司馬長風聽了，不禁說道：“怎麽，你看出來了，我的不開心，都是寫在了臉上的嗎？讓你這麽容易看了出來？”小乞丐聽了，便笑道：“難道不是嗎？看來大哥您是個性情中人啊，我可以猜猜你是做什麽的嗎？”
司馬長風聽了，便笑道：“那麽你猜猜看！”小乞丐聽了此話，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司馬長風，說道：“大哥，我看你的衣服雖然及其普通，不過您總不會是山野卒夫之類的，您看起來像是一個練家子！”司馬長風笑道：“嗯，算你猜對了！”小乞丐聽了，便嘿嘿嘿地笑著。
兩人又走了一路，已經到了山下了，林中大霧已經都散去，現在，是黃昏時分了，這林外的鳥兒也都嘰嘰喳喳地飛回了林子來，一時之間，此處的林子，自是分外地熱鬧。
小乞丐說道：“那麽，這裏離你的綠玉山，究竟還有多遠啊！”司馬長風道：“不遠了，如果你覺得這樣走，太累的話，那麽我就歇一歇！”他想著，既然認定這機靈的小乞丐做自己的隨從的話，那麽就不可以再出爾反爾，待自己蔣他送到了綠玉山後，他可還要去瞧瞧那春葉派的掌門春寂山，究竟他現在是怎麽樣了呢？他當然希望有奇跡出現。
二人到了山下，前頭的路忽然地開朗起來，小乞丐笑道：“主人，我和您一路同行，可是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司馬長風聽了，說道：“這……怎麽又叫起我主人來了？我聽得可是一點不習慣啊！莫如還叫我大哥吧！”豈料，小乞丐聽了，連連搖頭說道：“不可，不可！您收留了我，就是我的主人！我雖然也是闖蕩江湖多年，可是這點禮數我還是知道的！我就叫您主人罷！”
司馬長風聽了，無法，隻得隨他叫去。想想，司馬長風又道：“我姓司馬，叫長風！”小乞丐認真地聽了，口中連連說道：“好名字，好名字！誰誰幫你起的！”
司馬長風便歎了口氣說道：“是我的師父，我其實是個孤兒！師父收留了我！還教我武功！”司馬長風說到這裏，便頓住了，沒有往下說了，他似乎也不願意讓小乞丐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
二人到了山下，太陽已經隱去了，不多時，暗夜似乎就要襲上這夜空了。司馬長風和小乞丐的步子都加快了些。小乞丐說道：“大哥，我走的很累，我能不能就在這裏歇一歇！”司馬長風見了，便道：“好！”他知道小乞丐一個普通人，走了這幾個山路，吃力是理所當然的。因此他便又說道：“莫如，就在
這個角落裏歇一歇！然後咱們再走！”二人就尋了些枯枝，墊在一處空曠之處，坐了下來，權當歇腳。
隻聽這林外卻是傳來陣陣的聲響，而且，這些響聲似乎離他們是越來越近了，司馬長風不禁覺得奇怪，似乎這些響聲不是來自於一個人，而是來自於一群人。
想到此，他不禁站了起來，朝著遠方看去，果然看見前方有一些身影，他們的身上均帶了兵器！司馬長風不禁詫異，這是何意？這些人為何要在此處打打殺殺？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因此他對也是一臉疑惑的小乞丐說道：“小兄弟，你就在這裏坐著，我去看看，就來！”小乞丐聽了，點頭說道：“好，你去看看！我就在這裏打個盹！”這話雖然說的淺淡，但是小乞丐的眼眸中還是流露出複雜之色，隻是司馬長風一點也沒有注意而已。
待司馬長風屏住內力走上前去，發現前頭打鬥的是兩個人，兩個人的身後，還各自站了一些人，似乎看著兩個覺出個勝負！司馬長風借著一絲光線細細看去，心中不由地大吃一驚，這林中的兩個大都之人，赫然竟是夏花派和秋露幫的掌門人！夏無垢和秋有天！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們素日看起來不錯的交情，都是假的不成？這讓司馬長風的心中是轉過一絲惱火，他剛想走上前去，但是擔心此舉會驚嚇了他們！他一定看出個所以然才行！隻見夏無垢和秋有天的招式，都是極其狠辣，招招都是要置對方與死地才罷休！這讓司馬長風的心裏是更加疑惑了！這二人並沒有什麽解不開的世仇啊！
但聽那夏無垢說道：“秋有天，還不快快交出靈蛇劍譜！那是我發現的！”
隻聽那秋有天回道：“嘿嘿，真是好笑，什麽叫你發現的，你發現的就是你的嗎？反正這本劍譜是我先拿到手的，自然就是我的了！”隻聽夏無垢聽了秋有天的話後，更是惱火之極，當下就說道：“什麽叫是你的！那明明是老夫我先發現的！你識相的話，就快快交出，否則，老夫手中的這柄蒼穹劍，可是再不認人的！”說著，更是舞動手中的劍，毫不客氣地就朝著秋有天揮來，秋有天見了，冷哼了一聲，當下月將手中的那柄無涯刀，將他的利劍給擋開，口中說道：“老匹夫，你這是小瞧了我秋露幫不是？雖然我秋露幫名次位於你夏花派之下，但是這無涯刀的威力，也不是虛有名頭的，看刀！”說著，也是使出了刀式。
用傳音入密之法，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之後，司馬長風的心情激蕩不已，由最初的好奇到訝異，然後到現在的震驚和失望。原來之前的那些團結都是假的，現在才是他們的真麵目！可是聽到他們說那靈蛇劍譜，他的心中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在綠玉山中練習的劍法，也不過就是靈蛇劍譜的上冊，他自己都沒有那下部，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麽發現的？
他打算在仔細地聽下去，但見那夏無垢說道：“你既然承認我夏花幫的武功在你們秋露派之上，那你就最好識相點，將此劍譜給交了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不死，大家以後還是好兄弟！”
豈料，秋有天聽了，卻是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你也不想想，既然這靈蛇劍譜已然在我的手中，我怎麽還會輕易地將它交出來給你呢！你就別癡心妄想了！”秋有天是一臉的不買賬！夏無垢聽了，可是火了，再這樣和他磨嘰下去，豈不是白白地和他耗著，不行，他得想個法子，將秋有天手中的劍譜給騙出來！因此夏無垢便笑道：“這樣，老弟，咱們也別爭著這劍譜了，這……就算是咱們共同擁有的，怎麽樣？我將我夏花派一起投奔到你的門下！所有財產咱們各自擁有一半，你看如何？”
秋有天聽了，似乎動了些心思，他知道夏花派子在四派中，是最富有的，而他，秋露幫，是最窮的，隻要將這劍譜也與他使喚，似乎自己就能得他一半的財產，聽起來，似乎不錯！夏無垢見秋有天認真地思索起來，心知這老兒竟是這樣的好騙，不由又說道：“我夏
無垢的名聲在江湖上也是不壞的！隻要你願意，咱們這就立下字據！你隨時都可以將屬於你的一半財產給拿走！這總是可以了罷！”夏無垢還在循循善誘。
秋有天聽了，便說道：“你的提議固然很好，但是我還要好好地考慮考慮，萬一你反悔了怎麽辦？何況這靈蛇劍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成的，到時候的我，其不睡還是什麽都沒有？”夏無垢聽了，便保證說道：“老弟，你需信我！要不，咱們就結為兒女親家，這樣，兩家豈不是真正地就合並成了一家了麽？這總是行了吧！”秋有天聽了，眼珠子轉了轉，方說道：“不好，不好，我家是女兒，你家是兒子！這與我並無什麽好處，我還是不上你的鬼當！”
夏無垢聽了，方惱羞成怒說道：“你這家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你不要臉，這就怪不得我了！徒弟們，拿出你們的兵器，給我上！”夏無垢身邊的那些徒弟們聽了，個個都是躍躍欲試，恨不能將秋露幫給打個落花流水才好。秋有天也不是個孬種，見到夏無垢已然是來真格的了，便也對著身旁的弟子們說道：“徒弟們，你們可是不能給我丟臉啊！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劍譜，你們可是要替師父給保護好了啊！保護好了，你們就是大大的功臣！”
秋有天的徒弟聽了，都大聲說道：“師父說的是，徒兒們就算是死了，也要將靈蛇劍譜給保護好了！”秋有天聽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那你們還等什麽，還不快快給我上！”霎時間，這夏花和秋露兩派，打鬥的是十分激烈，這寂靜的竹林裏，本來已經準備休息的鳥兒，也因為這激勵的打鬥聲，給嚇得驚飛了出去。它們紛紛撲閃著翅膀飛出了林中，留下滿地的葉子。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可是這夏花和秋露兩派，卻絲毫沒有停止打鬥的跡象，這兩派的武功，本來就是有些相生相克的，是以長時間內，根本就是難分勝負。夏花和秋露的弟子們，都是子啊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肯讓對方占著上風？一時之間，都是下著狠手。
此時的林中，卻傳來陣陣的呼嘯之聲，可是忙於打鬥的兩派，對此都是聽而不聞，唯有司馬長風聽了，心中卻暗自納罕起來在，奇怪，怎麽這個呼嘯之聲，竟和那綠玉山中的白虎是如此相像呢？莫非這隻白虎不甘寂寞，也是一路尋著自己而來？可是再想想，他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他的這個老夥計，從來都是最忠誠的，除了不會說話而已。他想，莫非這呼嘯之聲是這林子中風聲？再看這林子颯颯作響，興許是這麽個回事吧！
他想著這二人當真是可笑，也是江湖上行走幾十年的人了，怎麽連這些起碼的常識都是不知道呢？要練習這靈蛇劍譜的下冊，不管怎樣，總是要習完了上冊，方才可以循序漸進的啊！可是聽了他們口中之言，似乎也並沒有得到這靈蛇劍譜的上冊！想想他又覺得可笑起來，這靈蛇劍譜的上冊早就給師父給銷毀了，說是除了傳授於他，便不打算傳於其他人的！
反正司馬長風也已經掌握了靈蛇劍譜上冊的要領，師父曾說過，就算這世上沒有了這靈蛇劍譜的下冊，對於練習這靈蛇劍法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大礙！反正這半部劍法，已經足夠司馬長風行走江湖了！現在他想著，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了，那麽換過來說，師父的意思，是不是，拋開這單獨的上部劍譜，這習武之人，也是可以單獨聯係下部劍譜的，是不是？
他的心中不由地擔心起來，經過林中這一戰鬥，他方察覺看似這平靜的點蒼國武林，這水波之下時這般的不平靜！那些看起來充滿義正詞嚴的嘴臉，原來私底下也竟會行下作之事！他的心中當然是失望之極，他們不顧十幾年的交情，為了頒布靈蛇劍譜，竟會弄得生死相見？可想而知，還是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還有多少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司馬長風的心中充滿了難過和自責。自己做了武林盟主之位也已經三年了，竟是沒有看出這些個苗頭！真是愧對於師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