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眼淚是紅色的
可是衛凝霜聽了，隻是搖頭說道：“不，師兄，我知道自己已然是沒救了！可是，能死在你的懷中，我……我已然很開心！無比開心！”司馬長風不免悲從中來，說道：“師妹，你不能死，師兄說過要好好保護你的！可是師兄終究是沒有做到，師兄對不起你啊！”此時的衛凝霜，眼中已然是氤氳而出一滴眼淚，巨鹿大說過的，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你就救活了，可是你不能觸碰毒藥，不能流淚，吃飯不會香，睡覺也不能安穩，反正，你雖然睜著眼睛，呼吸著空氣，看著這世界上的一切，可是你什麽都不能做，你不能流淚，你沒有人的感情，你若是動了真情，那麽你就會離你再次死亡更快！
可是此時的衛凝霜，雖然聽了巨鹿大的意見點頭，可見了自己的師兄，自己心中那些潛藏的情感還是噴薄而出！這是個秘密，她對巨鹿大說過，永遠不要告訴司馬長風，她雖然複活了，可是為了她自己的情感，她耗盡了自己的生命，即便沒有中毒，她知道自己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了！司馬長風當然不知道。
此時的衛凝霜，終於一滴一滴地流下了眼淚，不過那眼淚是紅色的。那時死人才有的眼淚。司馬長風見了不禁一驚，他知道，衛凝霜馬上就要死了。巨鹿大私下裏對他說過的，若是有一天，你看見衛凝霜流下了一滴紅色的淚，那麽就意味著她就要死了！你不必難過，不必傷心，在她死後，你將她好生安葬從前她的墳墓裏，她會安心的！也會順利地投胎！
此時的衛凝霜，已然是氣若遊絲了，她滿足地看著衛凝雪，笑道：“妹妹，我就要走了！姐姐我很開心，真的……”說著，頭一歪，眼睛緩緩地閉上，已然是沒有了氣息了。衛凝雪見姐姐終於逝去，不由說道：“姐姐，姐姐……”她傷心不已，伏在姐姐胸口上，可是此時的衛凝霜已然渾身冰冷，隻是嘴角還掛著笑容。
司馬長風抱起衛凝霜，口中喃喃說道：“師妹，咱們回家罷，回到咱們的綠玉山中，師兄會在那裏陪你過一生一世！到了綠玉山中，你就不會冷了！你知道的，綠玉山中一年四季如春，春光明媚，你躺在地下，也不會覺得冰冷我，我會常常來看你！”
司馬長風抱著衛凝霜，帶著衛凝雪緩緩來到了綠玉棒中，此時那四大新任掌門已然筆試好了武功，可是還沒有分出什麽子醜寅卯來，隻得無趣地都回到了綠玉幫中當年大廳來，那些跟著的弟子見了，也紛紛跟著四人回到了大廳，到了大廳麵前，眾人便就呆了！
他們隻看見盟主抱著衛凝霜姑姑，看樣子那衛凝霜已然是死了！這叫他們都是大吃一驚！方才姑姑可是還好好的！他們當然不知道衛凝霜是個活死人！他們的眼中都露出驚訝！司馬長風
悲痛地說道：“我下山了後，你們不守紀律，私自行動，你們可知冬滄海來過這裏？”眾弟子聽了，都麵露驚訝之色，紛紛跪下說道：“弟子們錯了，請盟主責罰！”
司馬長風聽了，歎息了一聲，反而說道：“算了，你們也隻是大意而已！”其中的那些弟子，也已經看到了衛凝雪，剛想上前一步，卻是被衛凝雪製止了。司馬長風說道：“你們下去罷！做你們該做的事情，隻是這樣事情，我不想看到下一次！”
在弟子們退下之後，司馬長風將衛凝霜放在一旁的長凳之上，對著衛凝雪說道：“雪兒，你看著你的姐姐一會，我去給她做一副上好的棺槨！”衛凝雪聽了，忍住悲痛道：“長風，我知道了！”司馬長風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親自做成一副上好的烏木棺槨，他將衛凝霜好生地放進去，默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口中說道：“霜兒，你安息罷，我現在我找冬滄海，我會為你報仇的！待我報仇回來後，我再好生將你安葬！”說著又深深地看了衛凝霜一會，方慢慢走出山下去。
司馬長風背著靈蛇劍，一路往南，他想著，此時的冬滄海是定然是要去見巨鹿大的，也就是說，隻要找到了巨鹿大，便就能找到冬滄海！司馬長風想著，或許巨鹿大是返回了孤蓬山中，也是有可能的！這樣想著，他便又折回到了孤蓬山中，他不過是剛到了山下，隻見一個青衣小童對他說道：“盟主，師父已然是等了你多時了呢！”
司馬長風聽了不禁一愣，這個小童，他是見過一麵的，他的神情頓時恍惚起來，他跟著這小童走在這霧氣蒸騰的孤蓬山中，隻覺得自己是那第一次來過似的，可是他馬上又搖起頭來，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想到自己再上孤蓬山，這心境已然是大不同了，他對著小童說道：“一年不見，你可是長高了不少！你們師父回到山中多久了？”小童聽了，倒是撲哧一笑道：“盟主還是一如既往地會說話！我們師父也才回來了不久，不過……”司馬長風便問道：“不過什麽？”隻聽那小童說道：“師父也是怪了，這次回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什麽藥草回來，而是用繩子栓了一個人來？”說著，自己也是笑了。
司馬長風卻趕緊問道：“一個人，小童，你可知那人長得什麽模樣？”他心想，或許此人是那冬滄海也不可知，小童見了，便道：“一個中毒很深的人，全身都是烏黑！師父說，他是中了蛇毒，不能行走，是以師父便用繩子拴了他來！”司馬長風聽了，便點頭道：“那麽，咱們快快上山！”
小童便笑道：“那麽，盟主，你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麽？師父也是神通，帶了這個人上山後，便就囑咐我，說是幾天之後，盟主就要來了！這下可被師父給算住了，盟主果然還
是來了！”司馬長風被小痛帶著，來到巨鹿大那個古怪的蘑菇房子裏，他的腳步還沒有踏進去，隻聽那巨鹿大說道：“司馬老弟，我知道是你，這幾天我就在這山中等著你！”
司馬長風便進去一看，隻見巨鹿大坐在一張凳子上喝酒，他的身旁卻是拉著一個人，那人用繩子拴著，當然是那冬滄海了。巨鹿大看了看他，又將手中的酒是一飲而盡，說道：“司馬老弟，是不是霜兒已經死了？”司馬長風聽了，悲痛地點頭說道：“不錯，師妹死了！是中了蛇毒而死！”說罷，心中又是一陣止不住地傷心，這時，巨鹿大用繩子拴著的冬滄海口中卻是叫喚起來，口中咿咿呀呀地說不不清，司馬長風見了不禁覺得奇怪，問巨鹿大：“冬滄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怎麽變得這副模樣了？”
隻見巨鹿大緩緩說道：“這就叫報應啊，這冬滄海被那毒蛇咬傷了之後，便要在山中急急尋找我，一路上，他為了救活自己，是見了藥草就吃，卻不料，這治病心切，誤食了一種啞藥，反正吃了後就不能說話了！而且這種叫做斷腸草的啞藥是不能吃的，吃了後，不但人不能說話，更要命的便是，五髒六腑都在移動，若是不能及時醫治的話，漸漸地，便就會變成一隻猴子！隻會咿咿呀呀地說話！猴子能活十年八年，他以後的壽命便也就如猴子一樣了！”
司馬長風聽了，驚道：“原來這這麽一回事！”想想又道：“這倒是便宜了他了！冬滄海可是害死了不少人！他可是死有餘辜！”巨鹿大說道：“反正白天我就逗著他，晚上我就將他關在籠子裏，反正如今他的智商也就如一個猴子一樣！我們在說些什麽，他是不知道也聽不懂的！”
司馬長風聽了，便道：“本來我是來了這裏，要將他殺死的！可是聽你這樣說，我倒是……就隨他去了！反正他這樣活著，也是如死去一樣！隻是，你不是說過，你那解藥隻有冬滄海才有嗎？如今他人不人鬼不鬼的，這解藥可是從何而來呢？”隻見巨鹿大聽了，卻是歎道：“司馬老弟我，我可是問了一個高人，這解藥可是在你的身上，隻是你不會答應我這件事！”
司馬長風聽了，不經驚疑，他問道：“是麽，還請巨鹿先生說出來，隻要能救了先生的命，我竟還不會答應麽？”豈料，巨鹿大聽了，隻是緩緩說道：“這個倒也不忙，我想你現在還用得上那件物件的時候！我不該這個時候來問你！我的命還能活上半年，待半年後我看情形，再來問你罷！”巨鹿大倒是故作高深了。司馬長風說道：“先生這是何意？我當然是願意救先生的命！先生不妨就如實說來！你我之間，還要什麽不可以說的！”可是，司馬長風越發說的那樣慷慨，反而巨鹿大卻避過不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