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人性的白虎
白虎當然是隻善解人意的虎,他的目光也跟著司馬長風落寞了起來,那小眼神仿佛在說:“老夥計,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變罷!”說著便將四肢都伏地,虔誠地等著司馬長風坐上去,司馬長風當然知道,這是白虎在以另一種方式安慰他,自然是不能拒絕它的心意,白虎若是傷了心了,可是會好幾天不理他的。
待司馬長風坐在白虎的背上,白虎將他帶到他的那所房子跟前時,就聽得這山後隱隱傳來一個聲音,當然是人的聲音,而且細細聽來,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司馬長風是聽到了,白虎也聽到了,是以它便慢慢放下了步子!回頭征詢地看著他,意思在說:“老夥計,你是不是要看一看啊?”司馬長風便朝著白虎點點頭,白虎懂人事地將他放了下來,自己在轉過身軀來,隻見司馬長風屏住呼吸,果然聽得身後有一個人低低的呻吟聲,他便輕輕地放下腳步,朝著那呻吟之聲走去,白虎則躺在一旁看著。
隻見司馬長風撥開一簇濃密的荼蘼花叢,隻見這花叢中卻是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也驚覺前方有人,不免抬了下頭,見看著的人,正是當今點蒼國的武林盟主司馬長風,女子的眼中不禁滑過又是求援又是崇拜的神情,可是轉眼之間,她便懇切地朝著司馬長風說道:“盟主,盟主大人,大事不好了!”說著這話時,女子的的聲音是既顫抖又恐慌。
司馬長風已然認出了眼前的這名女子是誰,因開武林大會,他倒是和這名女子有過數麵之緣,此女子,是春葉派掌門春寂山的弟子春琴操,他見女子神色蒼白,心知她定然是受了傷,再看看一旁的白虎似乎聞不得丁點的血腥之氣,便朝著女子的腳上看去,果然,春琴操的腳上還在流血。
司馬長風便回頭示意白虎走吧,白虎幽怨地看了看他,終於還是落寞地走了。司馬長風便伸出一隻手,將春琴操從樹叢中輕輕一拉,春琴操便慢慢支撐著走出了樹叢裏。春琴操是一介女子,雖然知道盟主是好意,但是因為男女有別,她的一顆心還是不禁有些害羞,她低低地說道:“謝謝盟主!”
司馬長風簡略說道:“琴操,這是怎麽回事?”春琴操便說道:“盟主,大事不好了!我的師父他老人家身中了那蓮花針毒,已然是重傷在身了!我恰好就在那不遠,趕去瞧個究竟,哪裏知道竟被此人打傷了腿腳!”司馬長風聽了,便道:“琴操,你難道竟沒看到那人,長的是什麽樣子?”
春琴操說道:“此人身形甚是靈活,手法極快,連師父也鬥他不過,他又蒙著個臉,我根本看不清他長得什麽樣子!”春琴操說完這話,還是不禁將傷腿捂住。
其實事情是這樣子的,春葉派掌門春寂山在今晨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後園子裏練功,練完了
功,他會去前院將眾弟子叫來訓話,再吃早飯,春寂山練功的時候,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所以他的這些弟子們自不去煩他,哪怕就是遇到了緊急的事情,弟子們也是等春寂山從後園子裏出來,再一一報與他聽。這些習慣,在春葉派中早就成了潛規則。
今日卻是有點反常,春寂山早早地進了後園子練功,已然是足足有了兩個時辰了,還是未見出來,是以弟子們見了都很納悶,師父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練得忘記了吃飯了麽?可是又記得他的囑咐,貿然地又不敢進去,就這樣又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簡直就要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還是不見春寂山出來,這下弟子們可是驚慌了!莫不是師父出了什麽事兒?
春琴操便自告奮勇地進那後園子裏去,可是耳邊卻隱隱傳來這園中依稀有打鬥的聲音!這讓她是奇怪不已。難道裏麵除了師父,還會有別的人不成?想著,她便將步子走得快了。到了園子裏一看,隻見師父他老人家已是躺在了地上,口中一直不停地呻吟,而師父的身旁,竟然立著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麵之人。
春琴操見了,本能地就要呼喊,蒙麵人見了,看了看她,已是搶在了她的前頭,取出一枚繡花針樣的暗器,在她的腿上直直射去,春琴操頓時腳上吃痛,還沒有來得及喊出來,這蒙麵人已然是飛身上牆壁躍走不見了。
春琴操是忍住吃痛,看著地上的師父,口中關切問道:“師父,師父,你怎麽啦?”她這樣問著,卻赫然發現師父的左肩之上,有著一個蓮花模樣的環形針毒,這左肩的顏色,已然是變成紫黑一片的了。
春寂山顯然是受了重傷,他躺在地上,看著春琴操,口中說道:“琴操,為師是重了那落紅幫中人的毒了!”春琴操聽了,心中已然是大吃一驚,她雖然年紀不大,為曾親眼見過那名赫一時的邪派落紅幫,但是卻聽師父講過的。
這邪派落紅幫在二十年前,可是橫行江湖為非作歹的,可是和春葉、夏花、秋露、冬霜四大門派,有過一場惡戰的!不過那一戰,卻是以善於用蓮花針毒的落紅幫失敗而告終,落紅幫主頁已然被打入懸崖,粉身碎骨。落紅幫被四大門派聯合除去後,從此這點蒼國的武林,才清淨消停了不少。時間長了,這落紅幫也就漸漸地被人遺忘了。
現在從師父春寂山的口中,猛地聽到這已被人遺忘的落紅幫的名字,春琴操的心中還是覺得驚異。
她忍住腳上的傷口,對著師父說道:“師父,這麽說,您的傷,是那落紅幫中的人所為了?”春寂山聽了,不置可否說道:“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的確是如此!”春琴操便就在這後園子內大聲呼喚。
不久,派中的諸位師兄弟姐妹都來了,他們簇擁在春寂山的周圍,眼中都流露出驚異之色,大家將春寂山抬往
去了房間,眾位師兄弟便就四處胡亂求醫去了。隻剩下春琴操和另一位師姐在看護,萬幸的是,春琴操腳上的傷勢沒有毒的,可是她沒有時間仔細包紮,便就對著師姐說道:“師姐,我想這件事情,還是去告訴盟主罷!看看盟主將會如何處理此事?”
師姐聽了,便道:“好!我就留下照顧師父!你要注意你的傷勢!”春琴操聽了,便道:“我的腳受傷了!不過還不礙走路!你好生照顧師父便是!”說著,便大步地走出了春葉派,直往司馬長風所在的綠玉山而去。
司馬長風聽了春琴操的一番話,也不禁沉吟起來,按理說當年那一場惡戰,想來那落紅幫幫主已然是不在人世了,和蓮花針毒,自然也隨著她的離世,而被人們所淡忘,蓮花針毒的傳人,也應是沒有的了。怎麽這二十年過去了,世上還有別的人會使用這蓮花針毒呢?難道,當年的那場惡戰,竟然沒有將她給斃命?以至於留下了無盡的後患?現在……莫非她是來複仇來了?
想到此,司馬長風的一顆心不由變得沉重起來。當然,萬事沒有絕對,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性的。現在當務之急,便趕緊將春琴操的傷腿包紮好了,自己便就趕快去那春葉派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此時的春琴操便跟在司馬長風身後,到了司馬長風所在的屋子裏,春琴操隻覺得自己地心砰砰地跳個不停。司馬長風從一個小盒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藥粉,遞給她道:“琴操,將此藥粉塗抹在傷口之上,不出三日,就可以痊愈了!”想想司馬長風又道:“幸而,你這腳傷是沒有毒的!”說著,自己便就走出去,將那白虎喚來,命它看家。
春琴操在塗抹好了之後,猛地看見前方竟然有一隻巨大的白虎,當即嚇得簡直就要昏過去,司馬長風便笑道:“無妨,這是一隻吃素的虎!它並不吃人的!”春琴操見了,隻覺得心中有好心疑問,隻是不能說出。此藥果然神奇,不過剛一塗上,她就覺得這傷口是一點兒也不疼了,當心便對著司馬長風說道:“盟主,我已然覺得不疼了!能不能請盟主快些下山!”她的言語之間,自是透著濃濃的焦灼。
司馬長風便從屋子裏取出了那把靈蛇劍,束縛背上,口中說道:“好!咱們即刻下山!”看著司馬長風瀟灑靈動的身影,春琴操的臉上更是沒來由地一紅。
白虎見司馬長風和春琴操已經走遠,不禁甚是得意,它大喇喇地就走進了司馬長風的屋子,居然在廚房裏找出了司馬長風珍藏的好酒,白虎就將口對著酒壇,嘴裏大口大口地喝起裏,它是隻吃素的虎,可是不代表它不會喝酒!這幾年下來,它可是背著司馬長風喝了他好些酒!也不知司馬長風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就是從來也沒有責備過它!喝完了酒的白虎,餘下之事,便是就要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