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風箏和線
就這樣，定下了和莫少鄒的婚禮。雖然內心有絲絲遺憾，卻還是控製不住內心愉快的心情。雙方家長見麵以後，蘇小玖不願意太招搖的排場，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並不想弄得眾所周知。所以，在蘇小玖的堅持之下，這個婚禮辦得及其簡約，卻很溫馨。
或許是對父母待自己態度的記恨，結婚後，蘇小玖就算心裏有多麽不痛苦，也不願意和家人提及一句，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人，直至沒有。她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拿到了那筆巨款，也不知道他們此刻正在為什麽而忙碌。沒有他們的關心，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婚後的生活她過得並不舒暢。
剛開始，莫少鄒工作十分忙碌，從莫家本家調來了幾個傭人在這座偌大的房子裏照顧她。她什麽都不用做，卻慢慢發現她和他之間見麵的次數越來越少，交流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這樣的婚姻就如同進入了一個死區，讓人找不到一個可以突破的缺口。
漸漸地，蘇小玖性格在慢慢轉變，也不會拉著莫少鄒問東問西。因為，早上他走的時候她還在床上酣睡，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她早就已經睡下了。沒有交流的時間，怎麽聯絡感情呢？有的時候，他或許是公務太過繁忙，或許是出差，一個星期不回家的情況都有。
而往往，幾天之後回來的他對她的索求又是那麽強悍，強烈到她漸瘦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情況，她怎麽敢要小孩兒？雖然她早早的期盼自己能有一個和他的愛情結晶。心中升起的隔閡和矛盾一日不減，她怎麽敢這麽輕易不負責任地帶著另一條生命來人間？
所幸，糾結的是自己，想通透的還是靠自己。至少，在莫少鄒同意她出去找工作，送走屋內的傭人這些表現。讓她看見了兩個人之間的希望，也看見了他們這段婚姻的曙光。如果不嚐試放開心結，她怎麽能感受到婚姻和愛情的美好呢？
禮品是莫少鄒早早準備好了的，驅車到達蘇家的時候正好是中午時間。看見進門的蘇小玖，蘇母雙眼泛紅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不怎麽親近，看見她消瘦的身影還是忍不住揪起了她這個母親的心。
起身靠近拉著她有些冰涼的小手，關懷的話語脫口而出。蘇小玖對著這樣的母親有些不太適應。從小她就沒有和父母太過親密的記憶。他們喜歡的是哥哥，是男孩兒，作為蘇家的女兒，她的地位往往沒有人們看見的那麽重要。
感覺到手掌中有些掙紮的小手，蘇母訕訕地放開，返回沙發的位置邀請兩人坐下，“你爸爸和你哥哥去公司忙了，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蘇母的聲音響起，卻讓人聽出了其中的淒涼。大周末時間，老公出去忙碌，兒子也不在家，留下孤獨的自己守著空房又有什麽意義？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
莫少鄒自然是不好回答嶽母大人的話，轉頭看一眼蘇小玖，見她也一臉茫然的表情，隻能硬著頭皮接話，“公司
忙碌起來，周末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雖然他自己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周末加班，可別人的事情他無法幹預，也隻能猜測。
原本在家的時候和母親也沒有多少共同的語言，如今更是少之又少。蘇小玖緊挨著莫少鄒坐著，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隻有他溫潤的溫度傳遞過來，她才能有些許放心和安定。如果要她一個人回家，她是萬萬沒有這個勇氣和精力的！
廚房已經準備好午餐，通常都隻是一個人的周末突然多出來兩個人，作為老人的蘇母到底是高興的。張羅著兩人圍著桌子開始了這一頓算是人氣旺盛的午餐。靜靜地餐廳，隻能偶爾聽到筷子夾菜發出細小的聲音。有教養的家庭餐桌上往往是很安靜的，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也是挪到飯後再談。雖然少了平常人家餐桌上的融洽，卻讓原本就沒什麽語言的蘇小玖放鬆很多。
午餐結束，蘇母張羅著傭人收拾餐桌，一並吩咐端上來餐後水果。正巧莫少鄒的手機響了起來，向屋內的兩個女人點頭示意一下，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朝屋外走去。作為公司的領頭人，他有不加班的特權，卻也掌握著最終的決策權。當然，手機二十四小時也不能關機了。
偌大的房間剩下兩個人。蘇小玖專注地拿著牙簽吃盤中的水果，小口，小口，極度斯文。其實，她根本就不餓，餐桌上隻顧著埋頭進食，已經好撐了。可是，如果閑著，她也找不到和母親交談的內容，也隻能佯裝著這般了。
悄悄地打量麵前的女兒，蘇母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小玖，你過得好麽？”雖然這句話問得有些晚了，帶著自己的內疚，蘇母還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下女兒如今的現狀。雖然她無法改變什麽，可到底還是有一顆做母親的心呐！
“挺好的，媽，你別替我擔心，他對我很好。”放下手中的牙簽，蘇小玖抬起頭笑容平靜，對著母親也是溫婉有禮。如今的生活確實沒有什麽不好，隻是偶爾想到自己作為商品的時候有些難過罷了。
盯著女兒平靜的笑臉，蘇母找不到她話語一絲縫隙，總算是放下心來，也算是很寬慰了。“好就行，你過得好，媽媽就放心了。”卸下心中的擔憂，突然又想起什麽，蘇母朝著門口神情肅穆接著電話的莫少鄒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對著女兒交代，“小玖，媽媽是過來人，有的話不得不對你說。這男人呐，就像是你手裏的風箏，把線捏得太緊不行，放得太鬆也不行。該管的時候總歸是要管的。”
母親話中暗含的意思，蘇小玖聽懂了。轉頭看向門口俊朗的身影，正好和他坦誠的目光對上，蘇小玖嘴角勾起回以淺笑，又轉過頭注視著對麵的母親，聲音乖順，“知道了，媽。”
“嗯。”放心的點點頭，蘇母又開口，“早點要個小孩兒也好，年輕，身體也恢複得快。”
“媽，別擔心，我們會計劃。”蘇小玖淺淺地笑容，耐心地回答母親的話。
莫少鄒掛斷電話走回室內，對著蘇母禮貌說道，“媽，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回去了。”剛才，從她的眼中他似乎看出了一點兒什麽，當然，作為她的男人，解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聽到莫少鄒的聲音，蘇母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這前後也沒待多長時間。雖然是問莫少鄒，可眼睛卻是盯著蘇小玖，“這麽快，那你們忙去吧！”低下來的聲音到底還是泄露了心底的失落和寂寞。
離開蘇家，莫少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副駕駛座蘇小玖的手。等待紅燈的時間，偏過頭打量著她的側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剛才和媽在聊些什麽呢？”
“嗯？”收回欣賞路邊風景的目光，蘇小玖盯著莫少鄒看了好久，看著他發動汽車朝前駛去，才緩緩開口，“我媽說，男人就是放在天空的風箏，手裏的線不能太鬆，也不能太緊。鬆了，風箏就會被風吹跑了，緊了，手裏的線會斷掉。”
聽到蘇小玖溫糯的嗓音，莫少鄒挑眉不太認同這樣的定論，“我覺得你才是我手裏握著的風箏，總給我一種乘風而去的感覺。”
莫少鄒的話讓蘇小玖心中一驚，忍不住反問，“怎麽會？我又不是神仙，怎麽乘風而去？”雖然，在遇見季末的時候，心中突然有那麽一絲絲想法，卻已經被她壓抑下來。她怎麽可能拋開現在的生活，丟下他獨自一人去流浪？
深情的目光盯著蘇小玖，停好車的莫少鄒並沒有急著下車，聽到她的話，沉重的心慢慢輕鬆下來。雙手捧著蘇小玖的臉蛋，仿若對待世界上價值連城的珍寶，“嗯，你不是會乘風而去的神仙，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說完話，印上自己的唇。
狹小的車內頓時升起一股暖暖地氣流，環繞在兩人身邊。蘇小玖的身體軟了下來，心也融化成一灘清水，迷蒙的眼眸晶瑩剔透，粉色的臉頰襯著吹彈可破的肌膚，一切都是莫少鄒迷戀的模樣。
突然，地下車場，一道燈光打過來，驚動了車內兩人。蘇小玖漲紅著小臉抬手放在莫少鄒胸膛使勁推了推，小女子的力度哪裏是他的對手。莫少鄒環緊雙臂，讓她嵌進自己胸膛，在他耳邊輕輕嗬氣，“小玖兒，放心了，已經擋住了外麵什麽也看不見。”他今天可是相當有興致跟跟潮流，玩玩什麽的，就是不知道懷裏的女人願不願意配合了。
莫少鄒沙啞的聲音，蘇小玖心底不願意想到那個可能，掙紮的力氣加大了。她可沒有那麽放得開，如果不小心被人發現，她的老臉都丟盡了。
懷裏女人劇烈的反抗徹底打消了莫少鄒心底不可能實現的想法，無奈的放鬆手臂，替蘇小玖整理好有些混亂的長發，順便也理了理自己微微皺了的衣物，之後，動作利落的下車，迅速的繞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車門，牽著蘇小玖下車。
紅著臉下車來的蘇小玖，憤恨的瞪著麵前笑容得意的男人，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