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逢
是夜。
卿若塵麵色冷然的看著清風燁和夏如然悠閑的在飯廳吃著晚飯。
清風燁倒是受不了這種冷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他說：“你怎麽不動筷子？”
看著別人吃不餓？
卿若塵麵若冰霜：“你說過的，你會讓她來見我。”
清風燁無奈了：“你的意思我已經派人傳達了，但是她的意見我不能左右，她想不想見你是她的自由，我也不能左右。”
本以為林千枝會拒絕，卻沒有想到，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聽到卿若塵的名字的時候，神色微微一變。
卿若塵還想說些什麽，卻敏感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鈴蘭香。
是她！
人不來香卻先來。
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卿若塵在麵具的遮掩下，眼神流露出了一種激動。
他等了多久？
十年？或許更久，每隔一日，就如同一年一般。
“她來了。”清風燁也聞到了這種香味，隻是輕輕的說道。
夏如然抬眸看向門口，她來了？
難道是卿若塵口中的那個她？
一股清爽的香風襲來，伴隨著一陣的鈴鐺聲，女子緩緩走開，頭發隨意的束著，卻有一種別的風味，眉如柳，眼如杏，皮膚白皙，身材修長，一身長尾青衣拖拽在她的身後，宛如一朵美麗的青蓮花正在開放。
夏如然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麽清風燁的哥哥，卿若塵會如此的迷戀這位女子，她的眼神是那麽的純淨，那麽的吸引人。
讓人不癡迷都難。
夏如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自卑。
相比之下，自己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
“你來了。”卿若塵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他終於等到了。
朝思暮想的女子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一樣的美麗大方，她還是那副年少的樣子，隻是眼中少了一份她特有的狡黠。
“若塵。”林千枝露出一個微笑。
“嫂子好。”清風燁在一旁微微的點頭示意。
林千枝也回應了：“看來我是來得早了，打
擾了你們用飯呢。”
然後注意到清風燁一旁的夏如然，問：“這位姑娘是？”
夏如然站起身來，禮貌的說：“我是夏如然，初次見麵，你好。”
“好久不見，你怎麽戴上麵具了？”林千枝露出一絲微笑。
但是卿若塵卻看到了一種疏離。
僅僅是十年的時間，他們之間就變得那麽陌生了麽？
“我找你了十年。”卿若塵低沉的說。
林千枝苦澀的說：“我知道，千離宮的人跟我說過，你為什麽，要那麽傻。”
她走近卿若塵，手撫上他的鐵麵。
為何要這樣對她那麽好？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呢，明明知道她的心很小，小得除了那個人什麽人也裝不下，為什麽，他要這樣的折磨自己。
“我隻想，見到你，就那麽簡單。”然後他就堅持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令他初心未變。
林千枝苦笑，她自己已經夠痛苦了，為什麽還要拉她最疼愛的徒弟一起痛苦。
她說：“若塵，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追尋她，不是他的生活。
他應該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他已經為了自己耗費了十年的光陰，自己怎麽可以在如此狠心與他糾纏？
她要跟他說清楚。
卿若塵不甘的扶住林千枝的肩膀，激動的說：“你知道我這十年苦苦找你是為了什麽？我就是想對你說，我喜歡你，我想為你阻擋一切的風雨，我喜歡你知道麽！我不在意你是我的師傅，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我不在意那些所謂的禮數道德，隻要有你，我覺得無論什麽困難我都能承受！”
林千枝不留痕跡的輕輕掙脫開卿若塵的束縛，她大聲的說：“可是我不能！”
他還不明白麽？如果自己真的喜歡他，那麽他說的這一切，自己也可以承受，但是，自己就是不能愛上他。
自己對他，一直以來，都是師傅對徒弟的關愛與疼愛。
卿若塵顫抖著肩膀，眼眸中染上了哀傷。
他追尋了十年，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答案。
她不能，所以他們之間不可能。
“以前你跟我說過，想要做什麽事情，必須要有決心的去完成，不能半途放棄，但是現在，好像你對我說的都不算數了呢……”他低低的笑著，笑聲卻悲哀的讓人心中一緊。
十年的執念。就在這一刻，全都被打碎。
林千枝的臉上出現了不忍。
“強扭的瓜不甜，若塵，倘若你還當我是師傅，你就聽我一句勸，開始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不要為我而活。”是她對不起他。
在麵具的遮掩下，卿若塵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不為她而活，那他該怎麽活下去？
“好啊，倘若你還當我是徒弟，那麽，今天我們就斷絕師徒關係了吧。”卿若塵強忍著心中的痛楚和悲痛，鼓足勇氣說出了這一句話。
她教他世俗人情，教他一身本領，教他懂得什麽是愛，教他懂得什麽是堅持。
但他現在覺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十年光陰十年執念，終究化成輕輕的一句：“不要為我而活。”
林千枝沉默不語，拿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割下自己的一束秀發。
“我與你，再也不是師徒關係，從今以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我們之間，再無所謂的師徒情分，就這樣吧，卿若塵。”
林千枝巧笑嫣然，但是她心中的苦楚誰能懂？
若塵，這是為你好。
她轉身離去，還是那股清香，還是熟悉的鈴鐺聲。
卿若塵知道，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已經沒有了。
夏如然輕輕的走到卿若塵的麵前，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該用什麽話來說呢？
或許，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能評論半分。
“卿若塵，你還好麽……”夏如然小聲的問。
卿若塵突然抱住夏如然，清風燁神色一變，剛要說幾句卿若塵的不是，卿若塵卻開口了：“請讓我，抱你一會。”
為什麽要抱住眼前的女子？卿若塵也不知道，也許，是她跟林千枝有點像吧。
他在心中這樣。
所以他才會這樣衝動的抱住她，尋求一絲絲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