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趕潮兒
數日後，海濱的一塊岩石之上，站著幾個身影。
“杜斯，你離開海域的時候，就是這幅情景麽？”嘉娜望著蒼茫無垠的大海之上彌漫的濃濃霧霾，皺著娥眉，對杜斯不解地問道。
杜斯同樣深皺眉頭，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前幾年我離開海域的時候，除了海水的顏色不似以前那麽清澈，可是也不會想如今這般被大霧鎖住。”
“嗯？”嘉娜疑惑的問道：“那現在這麽會這樣？”
“會不會與百年一期的海誓盟會有關？這些大霧是被人可以放出，為了封鎖海域所用？”周浪提出了自己看法。
襲夢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周浪說的有可能。”
“不管怎麽說，既然來了，等到進入海域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周浪的臉上掛著習慣的笑容，轉頭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各位，準備好了麽，要是沒問題，我們就進去了。”
杜斯與嘉娜已經在一比較安靜的海域安置好了追隨他們的族人，除了斯拉達和一位海魂王強者，杜斯的親衛之外，在一起的就隻有他們幾個人。幾人相望一眼，然後對周浪點點頭。
周浪微微一笑，一手牽著蝶妃月舞，一手牽著小櫻瞳，眼中玄黑色的光芒一閃，下一刻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大霧之中。剩下的幾人也紛紛施法，追隨周浪而去，消失在了原地。
海濱似乎又恢複了平靜。就在周浪幾人離開之後不久，在這片連一隻海鳥也不見蹤影的海礁之上，一位長相怪異，似魚非魚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在周浪幾人原來站的位置之上。望著周浪眾人離去的方向，中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思索的表情……
周浪幾人進入海域，開始在淺海裏前行。行進的速度並不快，周浪並不熟悉這裏的環境，而嘉娜等人也需要回憶一些事情，以此方便行事。
在昨晚的商量之下，周浪幾人決定先去找一個人。按照嘉娜所說，這個人，可以帶他們進入深海之處的海神殿，參加海誓盟會。甚至如果足夠幸運的話，可以得到意外的幫助。那麽，要想從海荒手裏奪回海神殿的控製權，就會輕鬆不少。
“嘉娜，你說的那位聖者，不會是鯨須老翁吧？”一路走來，杜斯回憶起一些當年的事情，腦海之中冒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對嘉娜問道。
嘉娜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帶你們找的，就是鯨須伯伯。”
“嗯？”周浪不禁問道：“難道這位鯨須老翁是當年海神殿十大聖者之一？”
“對。鯨須伯伯與你的師傅佛道聖者一樣，是當年海神殿宮主之下最強的十位聖者之一。鯨須伯伯在海域的身份超然，德高望重。隻是如今年齡大了，不再管海域的俗事。”
“哼。”襲夢悶哼一聲，在一旁低聲說了一句，“這些隻不過是鯨須聖者的說辭罷了。經過了當年的那些事，鯨須聖者對現在的海神殿徹底失望了。寒了心，自然不再理會這些渾水了……”
周浪當做沒有聽到襲夢的小聲說話，隻是微微頓了頓，繼續問道：“可是，依照嘉娜你所說的那樣，那位鯨須聖者既然不管海域之事了，他又怎麽會出手幫助我們呢？就算得到他的幫助，我們就真的能成功進入海神殿並參加海誓盟會？”
嘉娜回答道：“我有辦法說服鯨須聖者出手幫助我們。至於他能不能幫助我們的這個疑問，周浪，我想你可能還不是很了解海神殿十大聖者對於海域的影響了。”
“嗯？說來聽聽？”周浪饒有興致地往下問道。
“嚴格說來，十大聖者其實並不率屬海神殿的管轄，他們是海神降下的諭旨召來的世間最強大的十位聖者，用來維護海神殿的地位和世道的和平。他們每一位的地位都是超然的，都是不可替代的，就算是沒一任的海神殿之主宮主也不能直接命令他們。還有，或許你也已經發現了。海神殿經過一次次的換代，四大海王，八方首領，和一些海神殿轄下的長老強者，都會一代一代的傳承，每一代的人都不一樣。但是，十大聖者是不可替換的。十位聖者，每一位的來曆都不一樣，他們的勢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強大。所以，隻要找到鯨須伯伯，並說服他出手幫助我們，憑借他的實力和在海域的影響力，再加上我和師姐，還有杜斯首領的力量，我們就有機會在海誓盟會之上與海荒為首的黑暗勢力做最後的決戰。”
“原來如此。”周浪點了點頭，心中想起自己的師傅，嘉娜口中的佛道聖者。作為唯一一個來自人間的大神通者，怪道士的神秘和強大是周浪親身體會過的。所以並不質疑嘉娜所說的話。
在嘉娜的帶領之下，周浪幾人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身影，躲開海神殿外圍的蝦兵蟹將，逐漸朝著一處深海溝穀前進。
往下飛行了上百丈，嘉娜突然停下了身形，對眾人說道：“到了，就是這裏。”
周浪等人聞言停了下來。杜斯望著四周黑漆漆的環境，有些不解地問道：“這裏就是鯨須聖者的洞府麽？我們要怎麽通報？”
不待嘉娜開口，不遠處的海水之中，泛起一道波紋。一隻萬年老鬼遊弋了過來。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化作了一位老者的模樣。
“嘉娜聖女，襲夢長老，你們來了。”龜長老又對周浪月舞點頭示意，最後把眼光放在了海魂王杜斯的身上。
“想不到今日能見到杜斯首領，幸會幸會。”龜長老對杜斯笑道。
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出現的龜長老，杜斯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個微笑。說道：“原來是萬歲長老。當年見你的時候你還是龜族中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如今卻是一副糟老頭的樣子了。”杜斯打趣地說道。
“哈哈。”龜長老並不為意，笑道：“萬年的時光，除了大神通者之外，誰也抵抗不了光陰的力量啊。不過，我倒是奇怪杜斯首領，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們海魂王一族……”
“這事兒有空再詳說吧，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嘉娜打斷道：“龜長老你還是盡快帶我們去見鯨須伯伯吧。”
“嗯”龜長老答應一聲，在前邊帶路，“大家請隨我來吧，鯨須長老已經等候大家多時了。”
說完，幾人跟著龜長老前往麵見鯨須長老。
穿過一道隱秘的石門，解開一道強大的陣法，龜長老帶著周浪等人來到了深海之處的一個洞府。
洞府的陳設很簡單，一位體格益壯老者正坐在上首，笑吟吟地看著周浪幾人。老者的麵容很祥和，須發皆灰，渾身看不出一絲神秘之處。
周浪暗中大量了一
番麵前的老者，心想傳說的海域十大聖者看來每一位都不盡相同。至少眼前的這一位，號稱是海域鯨須聖者的老人，跟自己的怪道士師傅比起來，顯得要和藹許多，更容易使人感到親切的感覺。但周浪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外像罷了。修為境界到了像他們這樣的大神通者，一舉一動都達到了意由心生的地步。
也不太過於在意，周浪幾人紛紛向鯨須聖者問號。
“好了好了。”鯨須長老擺擺手，笑吟吟地看著周浪，說道：“在這裏都不算是外人。嘉娜襲夢自不必說。周浪你的師傅，佛道聖者也是我當年的好朋友。你們的來意，龜長老已經和我說過了。”
“那麽。”嘉娜開口道：“鯨須伯伯，你願意出手幫助我們麽？”
“我可以不管麽？”鯨須聖者的笑顯得有些苦澀，“海神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傷心。當年十大聖者因為各種原因，走的走，散的散，隻留下我和其他兩三位聖者留在海域。麵對大勢，我一個人也沒有過多的辦法，隻能選擇隱居在此千年不問海域之事。如今，嘉娜你們來了，不說我欠嘉娜你父親的情分，就算是為海域謀取最後一個機會，我也會幫助你們。隻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周浪你。”
周浪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嘉娜，後者顯得有些疑惑看來也不知道這個問題。不解地看向鯨須聖者，周浪道：“鯨須聖者請問，周浪知道的一定不作隱瞞。”
鯨須聖者看了看周浪，似乎想在他的身上看到一些故人的影子，然後對他問道：“我想要知道，周浪來海域，是你自己的意願，還是你師傅的意思？你不急這回答我，好好想想，這很重要。”
聞言，周浪皺著眉，在心裏思索了一番，然後回答鯨須聖者道：“是我自己的意願。”
鯨須聖者微微愣了一愣，然後重新掛上微笑，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們稍作休息，讓龜長老向你們介紹一下現在海域的形勢，我出去一趟，明日在海峽穀匯合，前往海神殿參加海誓盟會，你們意下如何？”
周浪幾人相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待鯨須聖者離開，幾人分座一起，然後由龜長老介紹起而今海域的情況。
“在半個月之前，我受嘉娜聖女之命，先回海域請示鯨須聖者和打聽海神殿情況。”龜長老說道：“這一次的盟會，在現任海神殿之主海荒發出的告示中，不光是有海域萬族參加，也有一些來自人間陸地的大門派和大勢力。至於大會商討的主要內容，海神殿卻一反常規地沒有事先透露出來。但我估計，海荒轄下的海神殿，一定是在謀劃一個恐怖的計劃。這幾天，通過我們隱藏在暗中的族人傳來秘密消息，八方首領都帶著自己的親衛軍團秘密超海神殿趕來，海荒坐下四大海王也出奇地沒有一點兒動靜。他們在前幾日封鎖了整個海域，除了安排海誓盟會之外，海神殿方麵顯得格外出奇……”
“哦。”龜長老頓了一頓，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忙補充道：“還有一件事，在百年之前，嘉娜聖女離開之後，海荒又重新任命了一位聖女，而這位聖女，她和佛道聖者一樣，是海域曆史上唯一一位來自人間的聖女……這位聖女，將在明日海誓盟會的前一天，代海荒麵見所有與會的來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