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原是誤會
“哼”襲夢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地看著杜斯：“那你們海魂王一族呢？為什麽遠赴萬裏來到這廬沽湖水域尋找鳳凰神蛋？你笑話我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襲夢的話說完，杜斯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是知道她說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並沒有錯。一張國字臉上憋得通紅，杜斯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砰”的一聲，杜斯生氣地把一塊黑金令牌摔在了地上。“你以為我們願意麽？這海神令一出，作為海域的一員，誰敢不從？”
見到杜斯怒摔在地上的黑金海王令，以襲夢嘉娜為首的一眾海域族人臉色大變，然後又是了然地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嘉娜微歎了一口氣，“原來你們也收到了海神令，難怪。”
杜斯一愣，說道：“什麽叫做也？海神令一共隻有三塊，除了我手裏的這一塊，難道你們知道另外兩塊的下落？”
嘉娜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從衣襟裏抽出一塊同樣的黑金令牌。當看到嘉娜也拿出一塊同杜斯的那塊一模一樣的令牌，周浪突然有些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原來你們手裏也有一塊，那你們的使命是？”杜斯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忍不住把放在心裏很久的問題問出口。
嘉娜和襲夢相視一眼，顯得有些猶豫，好像在顧忌什麽一般。她們的表情盡數落在周浪的眼中。
“兩位前輩，可是有什麽苦衷？”周浪關心地問道。
“哎。”嘉娜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什麽了……”
原來，在前一百年，海域海神殿的勢力徹底崩盤離散，昔日的第一勢力在滾滾的長河中已經幾乎消磨殆盡。昔日的海神殿聖者有的壽元已盡，有的分散在神州的九地，而更多的則是因為看不慣如今頹敗腐爛的海神殿，而選擇離開做了散修，從此再也不問海神殿之事。
無牽無掛的人，自然可以走的幹脆，而背負了責任的人，隻能留下來。就算麵對物是人非，明知不對，也要一直走下去。
嘉娜是海神殿的這一代聖女，肩負著重振海神殿輝煌的重任。看著海神殿日漸沒落，所剩的權利漸漸地滑向一些有心人的那頭。嘉娜想要奪回海神殿的權利，但卻沒有多少人願意支持她。最後與另一方勢力的矛盾終於到了一個不可調和的時候，嘉娜無可奈何地出走。而跟著嘉娜離開的，隻有七彩水母襲夢，龜長老，魚人守衛斯拉達這些人……
“我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塊黑金海神令，這號稱權利的令牌，如今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嘉娜歎了一口氣，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頓了頓，嘉娜繼續說道：“海域我是不能在待下去了，所以襲夢師姐和龜長老，還有斯拉達，我們這些被海域遺忘的一支傍徨在神州九地，試圖借助人間的力量讓海域，讓海神殿重新回歸，而不受那些惡勢力的荼毒。因為某一個機會，我們在人間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曾經是我們海域十大聖者之一，也是唯一一個來自神州陸地的聖者。”
說到這兒，嘉娜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轉頭“望著”對周浪，說道：“這位聖者，周浪你認識。”
“我認識？”周浪不禁有些疑惑，問道：“我踏入修真界不過短短七年的時間，在下山之前我也並沒有認識什麽修真界的……你是說我的師傅？”
周浪恍然大悟，嘉娜接過話，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一半袈裟一半佛，半點陰陽半點道。沒錯，周浪，你的師傅就是昔日我海域海神殿的十大聖者之一。作為唯一一個海域外籍的身份可以成為昔日那般強大的海神殿，周浪你自己可以想象，你的時候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原來，我的師傅竟然來自海域海神殿，難怪……”周浪回憶起昔日的一幕幕，不禁有些懷念起那位性子古怪實則對他極好的半佛半道的怪道士師傅。“宮主和襲夢長老可知道，我師父他……如今在何處？”
襲夢搖搖頭，“不知道。當年海神殿漸漸失去了整個世界的控製權之後，變得腐朽陳爛。你的師傅和另外一些海神殿的強者就借故離開了海神殿。至於去了哪裏，幹些什麽，竟然沒有人知道。我能告訴你的隻是，你的師傅，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也是我最推崇的一位聖者……”說到這，周浪竟然發現一向冷漠的襲夢的眼珠之中，隱隱有一些水光閃動。
“咳咳。”嘉娜打斷襲夢地追憶，說道：“襲夢師姐，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的佛道聖者，再也不是那個破天了……”
說道這裏，襲夢猛的轉開頭，過了一會兒，才在嘉娜的安慰下恢複正常。
“對不起。我失態了。”
周浪搖搖頭。隱約知道了一些師傅的陳年舊事，似乎師傅跟襲夢長老有過一段說不清的情緣……周浪作為一個後輩，除了再心裏感慨一番之外，也不好過多地問什麽。隻能搖搖頭，感歎一下，然後揭過此事兒。
等襲夢恢複了冷靜，嘉娜繼續說著她們來到著廬沽湖水域的緣由。
“為了鳳凰的傳承。”嘉娜沒有避諱什麽，說道：“我們來此，就是為了獲得鳳凰傳承的幫助。在滾滾消逝的曆史長河之中，隻有最強圖騰可以有力量改變我們想要改變的東西。我們被迫離開了海域，自然不可能得到海域最強圖騰的幫助，隻能尋機在神州陸地找到神龍或者鳳凰，讓他們幫助我們回到海域，重新建造一個真正的海神殿。”
“周浪。”嘉娜麵向周浪，眼神卻看向別處，說道：“說到這裏了，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麽我們怎麽知道鳳凰傳承的下落，並到這廬沽湖水域落居。想必你可能也猜到一些。沒錯，是你的師傅，佛道聖者告訴我們的。一百年前，當我們在陸地輾轉無所得的時候，我們得到了你師傅離開海神殿給我們留下的指示，然後就找到了這廬沽湖水域。又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我們摸清了鳳凰神蛋的具體位置。再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周浪點了點頭，幾人沉默了一會兒，消化這些信息。然後，眾人看向杜斯，他的手裏可是也有一塊海神殿的海神令牌啊。
“好吧。”杜斯看了一眼嘉娜和襲夢，最後望了一眼周浪，“我欠周浪的。而且，經過地下的一番經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執著下去了。但是，如果你們想要知道所有的秘密，周浪和嘉娜你們必須各自答應我一個條件。”
周浪看了一眼嘉娜，後者頓了一頓，然後微微點點頭，說道：“你說吧，隻要不違背人間正義，我和宮主就答應你。”
杜斯嗯了一聲，然後深吸一口氣，說了起來。
“我們海魂王一族，還有其他一些海域種族，在史前，嗯……大概是幾萬年前，被海神殿安排執行一項重大的任務。事到如今，什麽任務想必你們也猜到一些。在幾萬年前的某一天，海神殿突然來了一位使者，他的身份樣子我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他在海神殿的地位很高。那個人帶著海神令，出現在我們棲息的海域，告訴我們，我們要為海神殿做一件綿延世代的大事。然後，我們這些種族，橫渡整個海域，來到了南之際。然後我們進入極寒之地，被冰封了起來。萬年如一夢，一夢已萬年。直到幾年前，隨著這個世界的溫度不斷升高，海域南之極的冰開始溶解。我們重獲了新生。尋著記憶，我們又橫渡了整個海域，來到了昔日海神殿的邊緣領域。有守衛在這個時候出現，當在稟報我們前來之後，海神殿卻沒有接見我們。我們不明所以，隻好在那裏等著海神殿的回複。直到數月後，海神殿依然沒有傳出消息，隻是讓人來宣布了一項命令。這個命令，和聖女要做的事情一樣。替海神殿找到陸地的最強傳承，並帶回海神殿。隻有完成了任務，海神殿才允許我們這些史前遺留的種族，重新回歸海域家鄉。”
“嗯？不對……”嘉娜提出了疑問：“杜斯你剛剛說你們這些史前的海域種族，是因為海神令而心甘情願得被封在南之極。難道你們那時候得到任務就是為了今日尋找鳳凰傳承？難道海神殿在那時候就預見了今日的情形？這不可能。”
“這的確不可能。事實也不盡如此。”杜斯的神色有些落寞，又有些氣氛地說道：“遠赴海域在陸地輾轉了數年，我現在漸漸地知道當年為什麽那位大人物帶著海神令找到我們這些史前種族，並讓我們沉睡了萬年。”
“他們是為了一己之私！”杜斯突然提高了音量，顯得十分氣憤，“海神殿為了保存自己掌控整個世界的權利不會流失，他們在萬年之前就埋下了伏筆。以犧牲我們這些史前種族的生存權利，來保證我們這些人可以在新舊紀元不斷交替之後，依然擁有強大的武力！”
“說到這裏。”杜斯的表情有些複雜，額按後站了起來，對嘉娜和襲夢等人，用海域的禮儀方式道歉道：“我之前以為你們是與現在那些海神殿的人一夥的，我心裏有氣，所以……”
嘉娜聞言微微一笑，站起來麵向杜斯：“杜斯首領，不必多禮。說到誤會，我們之前也誤會了你們。我們也應該向你們道歉。”說完，嘉娜也向杜斯表達了歉意。
一陣噓噓之後。
周浪疑問道：“杜斯，你既然發現了如今的海神殿早已經今非昔比，為什麽還要為他們賣命。即使是海神令，似乎萬年之後的現在，已經不具有那麽大的威懾力了。”
杜斯正要解釋，嘉娜替他回答道：“周浪，你明白在外漂泊萬年，回不了故鄉的心情麽？再加上我們這些海域之人的信仰。這些，就是為什麽我們離開海域家鄉，依然為她神牽夢繞，不斷繼續前行的原因所在。”
（本章完）